第16章 与李老头的交易（下）

李老头不愧是医科圣手，在他的治疗下，唐云亮眼见着每天都在好转，现在的他不仅会站了，而且还可以扶着大虎每天到处溜达。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齐林出现在李老头的家里，此时他正在哄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在背《汤头歌》。
  齐林在一边听了半晌，看小女孩背到结尾时，冲二喵“喵嗷”了一声，让它将三只猫崽带了出去，回过头却发现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正小心得趴在自己跟前看自己。
  齐林没有表现出敌意，这让李老头很意外，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胖虎仅对刘英婆媳表现出了善意，至于她们家其他人，它只是单纯没有表现出敌意罢了。
  至于外人……李可乐突然想到了自己似乎也算是一个外人，不过也许与自己是医生有关，胖虎这家伙最多对自己露出鄙夷的眼神，倒也没表现得太过敌视，可以算一般朋友。
  如今它面对自家孙女，居然没有表现出敌意，难不成……
  接着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小女孩跟前的桌子上，被胖虎清晰刻出三个字母——gun。
  合着还是自己看轻了这家伙的智商，它居然懂拼音，真是太……神奇了。
  李可乐将孙女抱进怀里，介绍道：“这是我大儿子李爱国家的女儿李欣蕊，小名开心。
  她挺喜欢猫的，不介意让她和你的猫崽玩一下吧？
  你放心，她最多就是摸摸抱抱举高高，不会伤害你的猫崽的！”
  齐林对着小女孩做了一个手势，它抬起一个爪子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小女孩，接着冲着外面的“喵呜”了一声，随后对李老头用爪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老头皱了皱眉，还是让怀中跃跃欲试的小女孩放了出去。
  这才正视起齐林的双眼，“看来你懂得真的很多啊，说说吧，如何才肯把那个虎斑让给我？”
  齐林看了看车站的方向，李老头开始猜：“让我看着刘英祖孙俩？”
  齐林点点头，却从一边的报纸上撕下三个纸片，一个黄色，一个黑色，还有一个杂色。
  它点了点纸片，又看了看外面，接着将黄色纸片推给李老头。
  李可乐想了想，“不只是看着刘英祖孙？”
  齐林轻轻颔首，李老头皱了皱眉，说：“你不会让我连唐家那一大家子都得给你看着吧？”
  齐林摇摇头。
  “不是？”李老头儿这才看出，这猫所求甚大啊。
  “那……你说，我来猜！”李可乐拿出许多小孩子抓周用的东西，摆了一桌子，说：“看得懂吧？”
  齐林看了看，它当然看得懂，所以它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用爪尖勾住一个布帛做的针盒加上一本医书摆放到了一起，然后又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摆拳架的小人，最后将其他的都放在一起，远离这三样。
  李老头儿这才看懂这胖虎的想法，合着这是想让自己给唐家那个大孙子保驾护航一辈子啊。
  不过，这也不是不行，因为自己原本是想让开心继承自己的衣钵，可开心毕竟是女孩子，很多东西她学不了，而如今这猫居然送个徒弟给自己……
  “胖虎啊，你是想让我教唐云亮那小子功夫强健他的身体，教他医术对吧？”李老头的话并没有让齐林点头，接着就看那老家伙冲自己笑了笑说：“衣钵传人？你是让那小子当我衣钵传人？”
  齐林这才点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得看着他，却没想到老头会说：“衣钵传人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三只小猫可不够，怎么着也得加上你……哎，你别走！
  胖虎……”
  齐林听李老头的话扭头就走，合着送你猫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想让它为那个小子卖了自己？
  做梦去吧！
  它可不会惯着他！
  李老头儿快步超过齐林，蹲下身求饶道：“胖虎，胖虎诶，我开玩笑，开玩笑的！不过那三只猫崽的确是轻了点，你给我适当再加点东西啊！”
  齐林听罢，又回到屋里，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暴露更多点给老头儿看看，免得他总觉得它可以被他拿捏住。
  一个“j”一个“b”的字母被它从桌面刮出来，指指“j”，然后指了指外面鸡窝那只孵蛋的母鸡；指指“b”，则是拍了拍桌子。
  李老头表示自己看明白后，齐林“嗷呜”一声，便带着二喵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三只小猫看过来，齐林深深得看了一眼那只虎斑，上前依次舔了舔它们的脑门，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虎斑拦住两个想跟上去的兄弟，回头又看了看没有回头的父母，终究还是忍不住哀嚎着，呼唤它们。
  二喵不忍得停下脚步，却是被齐林直接喝骂，无奈得它只得跟着齐林离开。
  随着齐林的身影渐行渐远，李老头来到院子，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虎斑的小脑壳，叹了口气：“不要怪胖虎，要怪就怪我吧！
  胖虎还会回来的，相信我！”
  说完，就感受到虎斑用头蹭自己手指的感觉，紧接着却是手指一痛，虎斑紧紧得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尖利的牙齿很快就将他的手咬破，他看得出来，这小猫正在用深邃得眼光看着自己。
  李老头笑了笑，并没有收回被咬得手指，而是用另一只手去轻抚虎斑的脑壳，看着它的目光逐渐柔和，放开自己，然后用头使劲蹭了蹭自己流血的手指，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一般。
  他知道，这只猫崽，从今天起，便是他的猫了。
  “原来如此！竟是羁绊吗？”李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桌上胖虎留下的两个字母的意思。
  “以后你就叫当归如何？我是个医生，所以自家猫用药材当名字挺好！当归……”
  “喵……”
  “好猫！”
  “喵……”
  齐林带着二喵回到刘英家，二喵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刘英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是两口子打架了？
  突然，她发现自家肥猫回家好像身后少了三个跟班，忙问：“孩子呢？”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二喵经久不息的哀嚎声，齐林这是成为猫以后，第一次将二喵抱住，在她脑门上使劲舔了舔，二喵则被它的这一操作弄得愣了一下，哀嚎声也变成了哀怨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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