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水
莫荑无语，好说万年前他们二人在一起时那是她追的青山，如今青山这些情话说得让她都快要忘记他们二人已然和离的事实，罗焱与红肃更是对这番话不堪入耳，皆以折扇掩面憋笑起来。
这些日子在人间，他也从黑白无常口中听了不少和离之后夫妻还能复婚的例子，对他与莫荑之间的关系更是充满了信心。
他要重新追回莫荑的打算，红肃以及身边之人大都不太知道，按照着人间那些攻略，先试试看也行。
红肃莫名其妙被扣了个想天神的帽子，他想念的人哪里是天神，他想念的人还在人间等着他回去呢！
“我来确实是找你的，但不是想你，是想向你汇报一些事。“红肃解释道。
“嗯？”
“天宫中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听了一些，姻缘簿，确实是不见了的，所以我与青山前来，就是想问问姻缘簿的下落。”
青山插话又道：“欸？我不是，我纯粹是想你。”
莫荑依旧无言以对。
“万年前我早知有天宫姻缘簿，想看看它是否能够感应出姻缘簿的下落。”红肃补充道。
莫荑来回踱步，双手锤着酸痛的细腰，艰难地坐在茶桌旁，双手拂过，姻缘簿落于茶桌的棋盘上方，那盘棋，是先前二人还未来的时候，她与罗焱下到一半的棋。
“你是腰疼了吗？”青山将她锤腰的动作尽收眼底。
莫荑眼珠转动，肯定道：“对，烦请青山神君替我去药仙那里寻一些药过来？”
似是请求，但在青山心中，莫荑的安慰永远比其余的事情重要，屁颠屁颠地去了。
红肃不是个多疑的人，身为前任月老的他，多多少少看得还是比青山透彻，循环往复在莫荑腹部的仙流，俨然间孕育着一个生命。
“荑儿，你？？？怀孕了？？？”红肃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口。
罗焱笑道：“你看，我说你瞒不住的。”
听他语气，是早就知道了。
红肃想继续问一些什么，怀孕的姑娘，怎能随意喝药，必定是将青山支走。
“是，怀孕了。”
她承认了，红肃也震惊了，红肃与青山走得那样近，这事让红肃知道不意味着让青山也知道了吗？
红肃的心不太安稳，青山与荑儿和离已有万年，这孩子怎会是青山的？本以为荑儿还爱着青山，他们二人之间也许还有一些可能，但荑儿此番怀孕，若是青山知道，他们二人，当是再无可能。
她承认地这样孤傲，仿佛这孩子是她的骄傲一样，也是，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骄傲呢？
“传闻你在天行宫有众多男宠，你我万年老友，我从不信，可……”
莫荑打断道：“是青山的。”
？？？？？？
红肃心又道：这么虎吗？敢问，这跟未婚先孕有何区别？莫非他们二人早就暗度陈仓，只是碍于已经和离这一层身份不好说穿？跟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罗焱在一旁看着红肃这变化多端的表情，着实有些好笑。
“可……你和青山……不是……”
莫荑难得地笑了，那温柔一笑，是给谁的？是给这个孩子的，是给孩子父亲青山的。
“是，那日他与你那徒弟秦千垣喝得欢快，误打误撞来了天行宫，而后……而后便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该如何解释呢？
不可描述……我倒是想描述，可是天行宫门太严实了别说众位仙侍看不见，我就是上帝视角我也看不见，我看见了也不会跟你们说，我跟你们说了他也不会放出来，告辞！
红肃不是那种想听细节的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从前不让他多喝酒，一个没管住，竟发生了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红肃对上罗焱吃瓜的脸，问道：“所以你也早就知道了？”
他微微点头，“在你之前，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红肃无可奈何地看着二人，事情已经发生，这孩子也不可能叫他夭折在腹中，“所以，你有何打算？”
莫荑看着站在面前像两座大山的两人，罗焱知道的时候几乎天天来天行宫问她有何打算，这么些日子，她还是不知道该作何打算。
她摇摇头，委屈地又垂下头。
“你想瞒着青山？”红肃问。
她仍旧不做回答，坐在茶桌旁。
“荑儿，我早同你说过，青山是瞒不住的，怀有身孕至少十月，这十个月你在天宫日日处理政事，显怀之后众仙怎会看不出？这天界对这些事一向是宛如编戏本子一样，你能保证青山不会听到一些什么？”
罗焱所言有理。
红肃接着道：“虽然你们是和离了，但孩子不能藏起来，等孩子长大，你要怎样同他解释他的父亲呢？”
“这事也不能说谁对谁错，瞒肯定是瞒不住，荑儿，你还是想想要如何同他说明白吧！”
“不能说……”莫荑委屈地拒绝道，“孩子可以要，但……不能跟他说。”
“为什么？”
“红肃，你不能告诉青山，否则三界不会安宁的，更不能让众仙知晓。”
红肃与罗焱愈加不懂。
“你总得说明原因吧？况且如罗焱方才所说，你在天宫整日处理政事，众仙怎会不知？”
莫荑用力咬着下嘴唇，生涩地吐出几个字：“我有难言之隐。”
罗焱与红肃皆叹气，万年来他们四人的关系从来不像是君臣，诸位父母仙逝后，他们如同亲兄妹一样照顾着莫荑，扶持她在天神位置上越坐越稳。
但妹妹有的难言之隐，他们却也不能够问清楚明白，便不再强求。
虽然不能强求，但莫荑不能说，他们也得帮她瞒好。
“你既心意已决，我也并无他法，十月怀胎，天宫你肯定是不能待十个月，那便去人间。”红肃道。
莫荑依旧委屈，但现下确实也别无他法，十月，人间的时间更快一些，待她回天宫之时，也不过才一日的光景。
“可…在人间出生的孩子，入仙籍大约是有些困难的。”
“相思树下灵气汹涌，是你安胎的好去处，届时我将结界打开，你可自由出入，我也会看好青山，不让他去相思树下。”
莫荑道了谢，青山端着一碗药从门口走进。
青山面容冷淡，气氛压抑下来，端着药将它重重拍在桌上，故作气愤地凝视着莫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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