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小没良心的
夏日炎炎,一到正午就不适合赶路了。
不寒带着虞止一路向北,往偏僻的山路行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漫无目的,全看虞止临时说要走哪!
虞止看看风景摘摘野果,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乐的自在。
只是住宿成了一个问题,两个大男人,每次住宿都只要一间房,难免迎上别人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寒虽然是冷脸,心里也属实五雷轰顶!
这日傍晚,虞止想了想,说:“我们不去镇子里了,就找偏僻的村子借宿一晚吧!”
不寒没有异议,两人骑着马向不远处有几家灯火的村子行去!
傍晚的霞光绯红,不寒偷偷的打量旁边的虞止:虞止一身粗衣粗布,脸上故意涂了些丑东西,额头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汗珠,俨然一个受苦受难的普通百姓。
但虞止适应的很快,换句话说,他一直都这么随遇而安!
不寒心里叹气,傅暄啥时候能找到他们啊,殿下跟着他好受苦啊……
他穷穷的,还不会照顾人……
傅暄真废,偷偷给他留了记号,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找来啊……
却说傅暄属实冤枉。
他出了京都就赶往约定的见面点,结果……
人没有找到,倒是遇上了疑似南疆的探子……
傅暄避开这些探子,找了许久,才找到不寒留的记号。
傅暄看了看留在茅房最上方墙壁上的记号,无语望天,这要不是他刚好借用客栈茅房方便方便,肯定就错过了。
把暗号放这,安全是安全,人人都能看到,但怎么说都感觉有一股味呢?
傅暄决定,找到他们之后,要好好跟不寒说说,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地方给暗号?
不寒打了个喷嚏,正跟老伯说话的虞止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老伯说:“我们有个歇脚的地方,将就一下就可以,老伯行行好!”
不寒从袖子里摸出一点碎银,上前塞到老伯手里,老伯想要推脱,虞止阻止他说:“老伯,我们赶路有一点饿,老伯就收下吧,给我们找点吃的就好!”
老伯淳朴的脸上浮现出无奈,带他们进了屋,安排了一间看得过去的屋子,屋子简单的很,只有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床和一张竹椅子,屋子的角落还放了一些杂物。
老伯不好意思的说:“两位将就一晚,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们做点热乎的!”
老伯说着要出去,不寒追了出去,说:“老伯,你这儿……可否烧点水,白日出了汗,身上有些味儿,想洗洗!”
老伯连忙道:“有的,我等会烧好了就叫你。”
不寒点头,进了屋,见虞止把包袱放到床上,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寒顿了顿,假装不经意的问:“公子,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虞止想了想便说:“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需要问问我舅舅……眼下先避避风头,过些时候我们去江南!”
不寒点头,转身出去,去看看老伯烧好了热水没?
京都,虞风禾被封瑾亲王,出宫住瑾亲王府,虞宏康设宴庆祝,顾玉珏随谢晋远和大哥二哥进宫赴宴,看见皇后也出席了宴会,难免多看了几眼,发现皇后身边的宫人,除了绘影和十美,其他的都是陌生面孔,连掌事太监也是从前在虞宏康身边伺候的黄公公!
顾玉珏突然想起:殿下身边那个贴身伺候的十全真的葬身火海了?
谢晋远见顾玉珏一直沉默不语,没人看见的地方伸手拍了一下顾玉珏,顾玉珏回过神来,脸上浮出假笑,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
宴会结束,顾玉珏一回府就去了顾梦的屋子。
关上门,神神秘秘的问顾梦:“母亲,殿下身边那个贴身奴才呢?”
顾梦转过身,不理他。
他便移到顾梦眼前,来回几次,顾梦忍无可忍般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唾骂他:“死了,你别惦记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顾玉珏忍住痛,还是坚持问道:“母亲啊,十全是不是在城内?”
顾梦用力一拧,顾玉珏痛的用力挣脱开她的手。然后嗔怪的看着顾梦。
顾梦冷眼看他,不带感情的问:“傅暄离开京都之前是不是跟你密谋了什么?”
顾玉珏笑哈哈的说:“没有,云清去浪迹天涯了,他说京都危险的很,让我保护自己。”
顾梦冷笑一声:“你别白费心思了,京都是一趟浑水,你还是趁早去找你家殿下吧!”
顾玉珏好笑似的看着顾梦,打趣的说:“母亲真是奇怪,一会要我跟随父亲在京都,一会要我离开京都?”
顾梦不留情的拆穿他,说:“我改主意了,我要留下。至于你,铁了心要听傅家那个混世魔王的话,呆在京都准没好事,还是离开京都去祸害别人吧。”
顾玉珏砸吧嘴,心想,知子莫若母呀。
虞风禾既已出宫,京都的风向标出宫另立府院了,那他不得好好去玩玩啊!
顾梦见他死皮赖脸油盐不进的,气极,直接拿掸子把他打出屋子。
院里的小厮侍女们见状都捂嘴偷笑!
这边很是欢乐,虞止这边就犯难了,好不容易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想要出浴桶才发现……
忘记拿贴身衣物了。
虞止看向一旁沾有汗渍的衣物,想穿,但内心又有一些抗拒。
外衣还可以将就一下,里面的,一想到衣物不干净,虞止就感觉自己浑身比没洗澡还要难受……
不寒守在屋外,见自家殿下洗好之后又迟迟没有动静,有一些疑惑……
殿下不会是晕倒了吧?
进去看看?继续守着?
不寒内心正在纠结着,就见一个妇人从主屋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些衣物,见了不寒便鼓起勇气说:“这是我儿子的一些衣物,你家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一下穿!”
不寒恍然大悟,殿下刚刚空手进去的,没带衣物。白日出了汗,贴身衣物肯定不干净了,要换的啊!
不寒说:“麻烦婆婆了,我们自己带了衣物!”
妇人点头,又道:“我随便做了点吃食,你们好了来主屋!“说完便回了主屋。
不寒见状,立马到屋里拿了殿下的包袱,然后闭上眼睛,摸索似的,递给虞止。
虞止接过自己的包袱,翻出里面傅暄给自己准备的衣物……
一直到穿戴整整齐齐的,虞止脸色还是发红,他在气恼自己没用……
不寒见虞止好了,便把浴桶挪了出去,然后回来跟虞止说:“老伯已经准备好吃的了,公子,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早点歇息吧!”
虞止放好包袱,然后点头,随不寒去了主屋,桌子上摆了几个农家小炒,还冒着热气,一旁还有一碟咸菜。中间放着一个用竹子编织的像大碗一样的篮子里有好些热气腾腾的馒头,想必这是老伯家的主食了!
老伯搓搓手,黝黑的脸庞露出些尴尬,虞止仿佛没看到,兀自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拿起馒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老伯见他吃的香,也放松下来,然后坐到他对面,也拿起馒头就着小菜,吃了起来。
边吃边问虞止,“你们赶了多久的路了?”
虞止本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不想回答的,但转念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好几天了,我要去西北找亲戚!”
老伯夹了一筷子干笋,咽下去之后又说:“这年头,投奔亲戚也不是好出路啊!”
虞止淡淡的嗯了一声!
老伯没察觉到虞止不想说话,继续说:“唉,那你要小心一点啊,西北这一带马贼很多的。唉,这日子到哪都难咯!”
一旁的不寒识趣的替虞止接话说:“我们会小心的!”
老伯笑道:“是我操心了,你们多吃点,明日早上我让老婆子再给你们拿点路上吃!”
不寒吃完手里的馒头,点了点头,又拿出些碎银子给老伯,不等老伯推脱便说:“我家公子这些天赶路辛苦得紧,我看老伯家里喂养了些鸡鸭,我想请老伯帮帮忙,给只鸡打打牙祭吧!”
虞止看了一眼不寒,没说话,只慢慢的咬了一口馒头,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不寒这个暗卫还要开始操心起他的生活来,有一点大材小用了,自己要快一点学会照顾好自己才行!
老伯想了想,看向旁边软榻上的妇人,见妇人点头,便说:“你们给的银子多了,那我明日一早就让老婆子给你们杀两只吧,给你们带到路上吃!”
不寒点头说:“嗯,多谢老伯!”
恰好虞止吃饱了,便起身对老伯和妇人作揖行礼道:“麻烦老伯了。”
老伯嘿嘿一笑,说:“不麻烦不麻烦。”
虞止心想,京都之外的人都挺好心的。
一夜无梦,清晨,天还没有亮,虞止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有鸡鸣的声音,然后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椅子上的不寒靠着窗户,听见声音朝窗外看了一眼,老伯家的厨房已有炊烟,那妇人正拿着刀对着鸡的脖子,老伯把热水倒在盆里,正准备拔鸡毛,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气氛很是融洽!
虞止醒来,天已经大亮,天边红红的,是太阳要挣脱云层开始冒头了!
待虞止收拾好,把床上的被褥叠成条,便拿好东西出了屋子,老伯把烤好的鸡,包好给了不寒,又给了他们一些烧饼和馒头。
不寒接过之后想要递给虞止,虞止摇头,想着过些时候再吃。
老伯还想留他们吃早饭,虞止想了想,拒绝了,骑上屋外吃草的马,对老伯拱手说:“多谢老伯了,如果有人问起你见过什么人吗?还请老伯说没有见过,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策马离去,留下老伯似懂非懂的憨笑!
不寒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心里无声吐槽傅暄,傅暄啊傅暄,你有点用行不行,这么久还没有找来,再过几天,我可能要带你的殿下准备吃土了!
却说,傅暄一路上都要找寻虞止和不寒两个人的马蹄的踪迹,运气好点还能找到不寒的记号,运气不好,纯靠直觉。
一路下来,傅暄虽然马不停蹄的,但是难免耽误时间,傅暄望着远处的太阳,咬牙狠狠的说:“殿下真是小没良心的!”
虞止铁定是不想他跟着,所以一路上都没说去哪里,不寒也不好问,只能随机给他留些记号。
傅暄看着前面小村子的几座屋子,他想着去问一下这些人家,有没有人借宿过。
转念一想,即使殿下借宿了,也会明里或暗里的告诉人家不要说出来。
傅暄气闷:“等我找到你,我非得……”
非得怎么样呢?
傅暄不知道。
傅暄只好甩掉脑海里的懊恼,下了马,走去村子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线索,村子里的人这会都下地去了,并不在家。
偶尔有狗见了傅暄,便朝他叫几声,见他没有冒犯的举动,便只盯着他了。
傅暄也没在意这些,转了一圈,发现地上隐隐约约有马脚印,傅暄骑上马,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傅暄心想:等见了殿下,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好要让殿下长长记性,不要随随便便跟他玩失踪。
转念一想,殿下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他要做点什么才能既达到目的、又不惹殿下生气呢?
傅暄想了许久都没有个头绪,只得叹气,真是……道阻且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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