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船上的小饭桶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翻浪涌。
一群海鸥跟在一艘破浪前行的军舰后面，仔细寻找着被军舰激起的浪花打晕过去的小鱼小虾。远处一只浮出水面呼吸的蓝鲸喷出了一条十几米的水柱，形成了一道隐约可见的彩虹。一只军舰鸟突袭而至，惊的几只海鸥丢下嘴中的小鱼仓惶逃窜，军舰鸟一个俯冲凌空叼住下降的小鱼咽进肚子里。
狄伦没有心情去关注海鸟们关于食物的争夺，他现在正在擦甲板。狄伦已经在船上待了五天，这五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擦甲板。
自从被泽法收为学生的第二天，狄伦就被泽法带到船上第一次离开了浦罗岛，开启了他见习水手的日常。
狄伦本以为泽法会检验自己的水平然后就会开始教导给自己一些海军的训练方式，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泽法把自己带到船上后连参观介绍都没有，只在船舱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小格子间后就不管不问了。
离开浦罗岛的这五天，狄伦所在的军舰沿途已经停靠过两个地方，可是泽法不允许狄伦下船，每天狄伦的任务只有一个，清洁甲板，如果军舰上的勤务兵检查后不合格还不给饭吃。
幸亏这艘军舰并不是特别大，全长大概只有50多米，宽30米。狄伦每天都在重复着单调的清洁工生活，狄伦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依然一丝不苟的把甲板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在这几天清洗的过程中狄伦刚上船时轻微的晕船症状也没有了，幸亏这几天的航行都是风平浪静，狄伦已经可以慢慢适应生活在船上的感觉了。
又过了两天后，泽法好像终于记起来船上还有一名自己刚收的弟子，让传令兵通知狄伦去船长室见他。
“报告长官，杂物兵布莱克·狄伦奉命前来报道。”
“请进。”
狄伦走进船长室好奇的看了一眼感觉并没有什么有特殊的地方。
泽法注意着狄伦的神情说道:“这几天很辛苦吧？司务长说你做的还不错。”
狄伦摇摇头表示还好。
泽法继续道:“狄伦，有没有怪我狠心让你这么小的孩子每天都去擦甲板？”
狄伦心里腹诽不就是下马威嘛，真当自己是傻小子啊，但是嘴里却回答道:“报告长官，没有，出来时父亲告诉我一切都听您的，即使不理解也要让自己服从命令。”
泽法苦笑道:“你怎么老是像个大人一般回话，别的小孩子如果是这种情况早就又哭又闹了，真不知道你这么少年老成对你是好是坏…”
狄伦只能沉默，心里不住的吐槽，装嫩都装的想吐了还不行，真是演技不过关啊。
泽法接着道:“其实那天说收你当弟子后第二天我就感觉有些不妥，你的年龄太小了，海军招收的新人标准最年轻也是十岁以后才能允许报名，如果我现在就把海军的训练方法交给你，如果没有人在你身旁监督帮助很容易就会伤到你。你父亲帮不了你，我也不会现在让你进入海军训练基地，现在只能交给你最基础的东西。”
狄伦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让你清洗甲板吗？”
“知道，锻炼下肢力量，适应海上风浪。”
“不错，你很聪明，不起眼的清洗甲板工作其实在航行中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每天都用宝贵的淡水清洁甲板能有效的抵抗海水的腐蚀，但是清洁甲板还有一层用处，你再想想。”
狄伦有些不解，毕竟上下两辈子也没怎么接触过现在这种生活，仔细回想着每天无聊的清洁工生活，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想到了！”
“哦？这么快就想到了？那是什么？”泽法饶有兴致的问道。
“大海航行一般是很枯燥的，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如果船员无所事事呆久了就会引起各种纠纷，所以让船员每天清洗甲板可以让船员分散旺盛的精力和体力没有时间去滋生矛盾。”狄伦语气轻快的说道，这不是上辈子的经验而是自己经过这几天生活后总结出来的，有理由为自己点个赞。
泽法站起身来鼓着掌惊叹道:“小子，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你以后最起码是个好船长。恭喜你，第一课你已经完美通过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自由活动，我会指点你一些锻炼时呼吸的方法，规避受伤的动作以及一些基础的运力方式，我看你上船时还带了一把剑，我就再教你一些基础的剑法招式。”
狄伦一脸开心的鞠躬道:“谢谢老师。”
泽法揉了揉狄伦的头发感叹道:“真是期待你能成长到什么样的高度啊！”
剩下的航程再也不让狄伦会感到无聊了，每天清晨一大早，狄伦起床洗簌后就又像是在家一样围着甲板跑到浑身大汗然后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吃过早饭后，先经过简单的活动，就按照泽法教授的方法练习呼吸和打一套属于这个世界海军总结归纳的一套军体拳，然后开始练剑。
“每次出拳都要用自己腰腹的力量，用尽全力挥出，通过呼吸仔细感受自己身体力量的走势和血液的流动，调动全身的肌肉去适应你的发力方式。”
“腿部要站稳，重心向下，集中你的注意力，看到木板上这道线了吗？每次挥剑要做到眼到，心到，剑到。拿着这把竹剑给我好好的劈这条线，一开始慢一点也没关系，但是必须要劈中，这是锻炼你手臂的力量和你的眼力。等你挥中1000次这条线后再刺这个小圆点，练习你手腕的力量。”
“站起来，不许坐下，这是你自愿选择的道路，必须完成规定数目后才能休息，呼吸，注意呼吸节奏。”
每天狄伦都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才回到小格子间休息。自己现在这幅身体竟然能支撑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没有垮掉十分让自己惊奇，连泽法都感叹自己身体素质太好了，简直是个怪物，这种训练强度海军训练营里十一二岁的少年撑下来的都不多，而狄伦不管前一天练的有多艰苦，晚上睡一觉就又原地满血复活了。
现在狄伦已经跟船上的船员都混熟了，那帮船员拿自己开赌，每天都赌狄伦训练多长时间才会失去全身力气去休息。从一开始的半个小时，到现在的整整四个小时，狄伦每天都下注压自己时间最长的那个选项，已经赢了不少零花钱了。与训练时长成正比的是自己与日俱增的饭量，总是感觉怎么吃都没吃饱，船员们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南海小饭桶。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后的一天中午，正在陪泽法吃饭的狄伦听到瞭望台上一声高喊:“前方陆地，前方陆地。”
泽法擦擦嘴说道:“下午不要训练了，跟我一起上岸。”
狄伦扒干净盘中的食物说道:“老师，我还不知道您来南海到底干什么呢！”
“我来找一个人。”
“什么人？仇人吗？”
“也不知道是仇人还是朋友，算是个故人吧”
“那我陪您一起找，说起来这一路上都在船上也没见到有什么海贼出现，让我看看老师大发神威。”
“哈哈，混小子，平平安安还不好吗？那些海贼都是属狗的，我来南海的消息他们现在应该都知道了，他们可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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