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丑
苏合香翻窗而走，面对这几天所发生的，他自己其实已经招架不住了。先是苏宅被灭，自己四处逃躲，然后又劫法场救父亲，最后父亲还是死去，自己甚至都没安葬他。从一开始的帝都政员子弟，变为帝都通缉犯。苏合香来不及去感慨，他如今已经不得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唯一最让他伤心的，便是朋友的背叛。曾还一起喝酒结拜，如今只求自保，全然不顾朋友安危，巴不得甩清关系。李云飞还好，不管怎么说，还是给人给了些许银两。事情一出来，苏合香发现，自己竟然没一个能靠得住的朋友。实在可悲。
苏合香一边走一边会想着这些年自己在帝都城发生的一切。
眼前所见之景，都是回忆。小时街楼中乱窜，市井上吃喝耍横，房顶躲猫猫被大人们训斥，小河里学游泳被呛得半死。。。。。
然而所有的一切，这就要画上句号。
这时，苏合香瞅见了孔顺，孔顺正和一群孩子在一起。
其中一个小孩趁孔顺不注意，将小狗黑子一脚踢进水里。虽这小是河分支出的一条小溪，水位估计也就到孔顺腰那里。
“哇，不好啦！黑子掉水里了！”那个小孩洋装无辜喊到。
孔顺连忙跑来，看着黑子在水里挣扎。“怎么办怎么办？”孔顺焦急问。
其中一个孩子和踢黑子的那个孩子对了眼神，明白了，说:“你的狗你还不赶紧下去救！”
“我不会游泳啊。。。”孔顺说。
“放心吧！这水顶多到你腰那里！”“就是，快去快去！”
孔顺想了想，道:“行！看我的！”
孔顺脱了鞋就踩了下去，水位果然不高，在孔顺的腰那里。孔顺一步一步谨慎走过去。岸上的孩子暗喜偷笑。
孔顺喊着黑子，黑子看了看孔顺，慢慢游过去。孔顺接到黑子，兴奋地喊:“它会游泳！”
“哈哈哈哈哈哈！废话！你难道不知道狗刨这个词吗？”孩子们一下子大笑起来。
孔顺听了，愣了一下，也傻笑起来。忽然，脚下不稳，一下子倒在水中，因为水底有泥，孔顺粘了一身的泥。惹得孩子更加放肆地笑起来。
苏合香实在看不下去了，慢慢走来，揪起孔顺，扔在河岸边，对着那群孩子吼道:“你们再欺负他，小心我收拾你们！”
那群孩子看着苏合香这凶神恶煞的脸，全都吓跑了。
“别走。。。”孔顺近乎乞求的语气。
“行啦！”苏合香打断孔顺，问:“你拿到就看不出他们是在看你热闹吗？”
孔顺慢慢低下头，没有说话。
苏合香看着孔顺，也不忍心说了，“算了算了，真是的。我要走了，离开帝都城。不再回来了。你，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就算你是城外的人，记住，你不是被别人用来欺负的！”
苏合香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孔顺微弱的声音“我只想交朋友。”
“什么？”苏合香有些不敢相信地自己耳朵。
“因为我从来没来过学校，不知道怎么和大家交往。如果他们笑，让他们笑了，笑够了，我就会有很多朋友了吧。”
苏合香心软了，慢慢走过来，摸了摸孔顺的脑袋，说:“傻弟弟，带给别人快乐，和给人当小丑是不一样的。”
孔顺把头低的更深了。
“再说了，傻瓜，谁说你没有朋友？我不是啊？”苏合香反问道。
孔顺慢慢抬起头，看了看苏合香，又低下了头。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什么表情！喂！”苏合香一下子无语了，用指头点着孔顺。
孔顺被点的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哈哈，看不上~”
“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苏合香点着孔顺痒痒肉，两个人打闹在了一起。
“大哥，你真的要走？”孔顺问。
“那可不，我都成头等通缉犯了，留着干嘛。”苏合香说:“再说，我收你为小弟了吗？就喊我大哥。”
孔顺有些不开心，嘟囔着嘴没有说话。
“喂，怎么？舍不得我？”苏合香问。
“且，才没有。”孔顺嘴硬道。
“哈哈哈，放心，我出去闯天地去，总会回来的。”苏合香安慰。
“你去你去，不回来都行。你这个朋友走了，我会有新朋友的！”孔顺语气带着坚定。
苏合香看着孔顺，是呀，他还仅仅是个孩子呀。“小弟，告诉你个事。”
“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苏合香看着孔顺，很暖地说。
孔顺心里很是激动，深情地看着苏合香。
苏合香慢悠悠飘出一句:“你是一个猪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嬉笑扭打在一起。
下午，苏合香已来到帝都城门前，城门前有好多兵守着，排查也很严，逐个查过去。
苏合香虽已乔装，但心里也是打鼓。自己一个人，怎么才能出去呢？想了半天，都没有办法。城兵查的太严，连人们拉的谷物，都要仔细检查。
而不一会，张铁城也来了，苏合香心里一拧，暗道:不好。
本来城兵就多，这下还有了张铁城，真是倒霉！
苏合香真巴不得自己会七十二变。而张铁城似乎也注意到了苏合香，对着大吼:“那个！干嘛呢鬼鬼祟祟？”
苏合香愣了，结结巴巴说:“我。。。出城。”
张铁城快步走来，盯着苏合香看了半天，苏合香心跳加速，血直冲大脑，冷汗不觉从脑后流下。
“哼，要出城赶紧出去！别妨碍我们工作！”说完转身离开。
这一下子，倒让苏合香愣住了。“他没发现？”
“还不走？”张铁城吼道。
“这就走，这就走。”苏合香连忙快步出城去。
苏合香前脚刚踏出帝都城，只听耳后来了一句“能出去，可就别回来了。”
苏合香吓了一跳，没有回头，缓了会，嘴角露出笑，快步离开了。
张铁城在后看着苏合香，心想:相比城内，城外真的安定太多。
苏合香心里明白张铁城的好意，心里真的佩服。心里说:爹，若他不为帝都卖命，或许我们会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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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香离别了帝都城，晃晃悠悠，一路看着景，白天赏花赏鸟，夜晚赏月赏湖。便来到了甘杏村，他都没留步，直奔白虎堂。
而另一边，兰国今兰王在大殿上，密约霍亓。
“霍亓，这几天，帝都城刑场的事，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臣该死，兰王息怒！”
“哼，我听说，苏鹏之子苏合香，在你们眼皮下救了苏鹏？”
“这个。。。臣该死，臣应该亲自前去查看的。”
“行了行了，你去了又如何？你去了反倒把事弄大，让人联系到20年前的事，我非找你算账不可。”
霍亓一下子无语了，心想:我去，或是不去，怎么做都不对，真是的。
“行啦，现在还好，苏鹏也死了。人们口中传的，也不过说你养兵不精，还没出大事。”
“那个孩子，苏合香。。。”霍亓试探性问。
“随他去吧，他也搅动不出什么风云了。”
“可是。。。20年前算命的说这是天降煞星，能搅得让兰国鸡犬不宁。”
“那不过是我要除掉苏鹏的借口罢了，苏鹏也很聪明，及时退位。不然，哼！如今苏鹏已死，我们也别那么狠心，留他个根。”
霍亓说:“一切听从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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