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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莫琪的眼睛没有再睁开,虽然肖邦已经竭尽全力,但是终究还是无法挽留她的生命

        露莎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肖邦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这一天发生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对于她而言,她的一切都已经被巨人无情摧毁了。

        肖邦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默然看着城墙下的屠杀。

        之前城墙上还有几个驻屯兵团的士兵,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巨人捕食完希干希纳区的人后,就会再往玛利亚之墙内寻觅。

        还好玛利亚之墙内地域广大一些,还有一定的时间让人类去四处逃亡。

        露莎还在一旁无力地呼唤着妈妈,但是莫琪已经一动不动了。也许唯一的安慰就是至少带回她的全身吧。

        许久,露莎的嗓子都已经哭得沙哑了,肖邦实在心疼,上前抱住她:“露莎,够了,不要再哭了。”

        “不,我要我的妈妈回来!”

        肖邦用力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抱紧她:“莫琪阿姨已经回不来了。”

        露莎的小拳头用力捶着肖邦。“不!不会的!”

        肖邦任她捶打,只是抱着她,“好了,好了,露莎不哭了。”

        露莎拳头捶在肖邦身上,最后紧紧握住他的衣服,又大声哭起来:“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肖邦抚着她的头发:“露莎,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露莎把头埋进他怀里,更加放肆地哭了起来。

        肖邦就静静抱着她,露莎又哭了好久,最终声音越来越弱,终于无力地在肖邦怀里昏睡了过去。

        肖邦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轻轻说:“睡吧,好好睡一会,养好精神,我们还要在这个绝望的世界生存下去啊。”

        墙下的惨剧还在上演,但是此刻肖邦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心全都放在了怀里的露莎身上。——他答应莫琪的,他一定要照顾好露莎!

        一直到傍晚,露莎才慢慢醒转过来,轻轻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还躲在肖邦怀里,很温暖,温暖得她一动都不想动。一阵风吹来,露莎身子缩了一缩,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肖邦的衣服,墙下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巨人已经向墙内更深处而去。

        “好可怕……”一想到白天的那些场景,露莎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肖邦看到露莎已经醒了,虽然胳膊已经有些麻了,依旧抱着她。这个可怜的姑娘,遭受太多了,自己只能尽可能给她多一点温暖。

        肖邦向西方看去,太阳已经落山了,残阳如血,映照着这个残酷的世界。

        血色苍穹,血色大地。

        肖邦轻轻问:“露莎,饿了吗?”

        露莎其实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她不愿说话,只是呆呆得在肖邦温暖的怀中躺着。

        “一会……一会我们下墙去找点吃的,晚上巨人不爱活动,我们要往罗塞之墙赶去。而且……我们还要葬了莫琪阿姨。”

        听到妈妈的名字,莫琪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泪水又汹涌而出。

        “好了,露莎,坚强一点!莫琪阿姨不是说了,要你好好活下去!”

        露莎带着哭腔答应了。

        肖邦拍拍她,“坚强点,露莎,我们要赶路了!”

        肖邦扶着露莎站起来,她走到莫琪身前,蹲下身握住妈妈冰凉的手。

        肖邦不忍让她太伤心,用衣服盖住莫琪,不再让露莎去看,抱起莫琪,说:“走吧,露莎,我们先沿着墙壁向前面走两三公里,到巨人比较少的地方时,再下去。”

        肖邦不再停留,抱着莫琪冰凉的身体就往前走,露莎含着泪在后面紧紧跟着。

        向前走了三千米,肖邦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下了脚步,“好了,我们下去吧。”

        露莎点点头。

        肖邦用蛛丝缚住莫琪,先将她慢慢缒下墙去,然后背着露莎慢慢下了城墙。

        两人在城墙下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莫琪葬了,只能简简单单立了一块木板。

        露莎的泪水一直没有断,此时夜已经深了,两人都是一天没吃没喝了,肖邦倒是没事,就怕身边这个受了巨大打击的小姑娘受不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露莎。”

        露莎只是不断抹着眼泪。

        “要好好的,露莎,不然莫琪阿姨也不会瞑目的。”

        露莎点点头,肖邦拉住她,准备带她去一个市镇上找点吃的。轻轻一拉,她却没有动,虽然明白她是不舍,但是露莎这一天掉的眼泪太多了,她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肖邦一狠心,抱起露莎,转身就走,露莎看着妈妈的坟头,越来越远,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伏在肖邦怀里不断啜泣。

        露莎哭得肖邦也是心都要碎了,但是他也只能这么做!

        脚步飞快,两人来到了一处市镇,肖邦提升感知能力,四周有几个巨人,但是夜晚它们的行动都很慢,威胁大大减小。

        市镇已经俨然就是一个死城,没有一个人,只是不时有几只小猫小狗,偷偷吃着散落各处的食物。

        肖邦抱着露莎潜入一个小的门头房,轻轻放下露莎。

        肖邦摸到了蜡烛,点燃后带着露莎来到屋内,找到了几个面包和一些水,露莎此时倒还听话,静静把面包吃了,肖邦看她吃完,又喝了水,才又带着她离开。

        天色很黑,四周还不时能感知到巨人,肖邦握着露莎的手,不敢稍稍松开。

        肖邦找到了一把匕首,两个水壶,把水壶灌满水,又找到一些饼干带在身上。

        这样一来就差不多了,肖邦出了口气,对露莎说:“好了,露莎,我们要往罗塞之墙赶路了。”

        露莎一直就像只乖巧的小白兔跟着肖邦,肖邦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又问道:“露莎,你体力如何,要不我再背着你吧。”

        露莎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肖哥,你放心,我没事的。”

        露莎大大的眼睛在微弱的夜色下,流露出了无尽的坚毅与信任。

        肖邦感受得到,她也在成长,虽然这代价大到让人几乎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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