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可活
张晨阳正准备看着王伟仁被就地正法,忽然感觉四周阴气大盛往某处迅速集中,便支起脑袋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强烈的恐惧直冲脑门,头发瞬间根根立正,冷汗直往下掉。
那陈鱼听完了张晨阳说的那些话,猛然站起身来,红色纱裙在阴风中猎猎作响,听见自己女儿竟然被这般对待,心中怨气大增,竟直接从一个怨鬼开始向厉鬼进化。
只见她猛地将这周围的阴气吸进自己的鬼体,被打伤的地方快速愈合,原本苍白的脸变成了青灰色,双目充血闪着赤红的光芒,甚至从眼角流出两行血泪来,长发飞舞起来,根根末端都犹如一根倒刺向张晨阳飞射而去。
张晨阳都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那女鬼的脸已经凑近,腐烂的脸皮翻卷着,露出蠕动着白色蛆虫的血肉和青色的血管,惊的他连眼睛都忘了闭,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女鬼,然后“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钟天河一见她化了厉鬼,还穿着红衣,强大的怨气让她已然不分是非,这样的厉鬼一旦出现,若不把眼前的活物全部杀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不管天魁了,连忙提起铜钱剑奔过去。
天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陈鱼已然不是刚才那个普通的怨鬼了,那法阵根本就挡不住她,遂立即抽身而去,护住张源。
要是他出了事,自己这么久以来费尽心力,别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他身后的张家也饶不了自己。
“孽障,给我住手!”钟天河大喝一声,金钱剑挑起一道驱鬼符打了上去。
金光一闪,陈鱼一声闷哼,神行暴退,看了看怀中的婴灵,扭过头狠狠盯着钟天河骂了一句:“臭道士!”
钟天河眉头一皱,口中极速念了一便清心咒,飞起一道黄符朝她脸上打过去。
陈鱼闪身躲过,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想起了什么,周身涌动的暴躁鬼气也稍微平静了一点点。
钟慕瑶身形一晃掠到王伟仁身旁,解开穴道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对女鬼道:“看清楚了,对不起你的可是这个男人,我们刚刚帮了你,你却不分是非曲直?”
“王伟仁——”陈鱼脸上闪出一抹痛苦的神色,随即变得凶狠,眼神里充满戾气。
见那陈鱼过来了,钟慕瑶立刻松开手,回身将张晨阳救下退到爷爷身边。
一见张晨阳的样子,爷孙俩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家伙竟被吓得双腿打颤,鼻涕眼泪一大把,眼睛红的跟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只见那陈鱼严重迸射着凶光,鬼气化作一只大手掐着王伟仁的脖子就将他拎在半空,眼见着就要断了气,身子像筛糠一样抖的厉害,脚下的地上一滩血色和黄色的液体。
王伟仁此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瞪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眼神充满惊恐和乞求。
突然,陈鱼松开了他,目光竟然变得柔和了下来,王伟仁一阵猛咳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能正常呼吸了,见陈鱼此举似乎对自己还有旧情,连忙抱着她的大腿,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她哭嚎着。
“媳妇儿我错了,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以后我绝对对你好,对我们的女儿好。”
陈鱼腐烂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拉着王伟仁走到墙边。
王伟仁心中希翼,以为陈鱼真的原谅自己了,战战兢兢地被她拉着走一边寻找着逃脱的时机。
突然,陈鱼一手抓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将他往墙上撞去,一下又一下,一连撞了十几次才罢手,那王伟仁已是被撞的头破血流昏死过去了。
陈鱼“咯咯”地笑着,温柔地附到他耳边道:“看,以前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今天让我也对你这般好。”
见他已经没法回应自己了,陈鱼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用一团鬼气包裹着婴灵放到一边,自己直接化作一道黑雾钻进王伟仁的身体里去了。
一旁的天魁伺机想要去抓那婴灵,被钟天河发现,又是缠斗起来。
万万没想到,被陈鱼附身的王伟仁竟直直奔着张源去了,等他想要抽身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王伟仁直勾勾的眼神盯死了张源,机械般地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张晨阳一激灵,立马意识到陈鱼想干什么,奈何自己双腿发抖动不得,只得跟钟慕瑶说让她去救张源,毕竟那是个活人啊。
钟慕瑶却是权当没看见一样,眼睛一翻,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人死了最好,免得为祸害人。
张晨阳无奈,眼见着陈鱼控制王伟仁力气大得出奇,硬是将张源拖到电视柜那里,翻到一大灌打火机用的煤油一滴不剩地淋在他身上,随后打火机一丢,那张源瞬间被火蛇吞没,在地上像咬了勾的鱼儿一般疯狂扭动,一声声哀嚎哭叫着。
王伟仁嘴角扯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空洞的眼神却是毫无表情,忽然间,只见他双手指甲变得长而尖锐,竟是将自己的衣物扯烂,开始挠起自己的脸,一抓下去皮开肉绽,露出带着肉渣的骨头来,接着就是身上,腿上,最后活活把自己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拎着肠子勒上自己的脖子…;…;
等陈鱼从他身体里出来,那王伟仁早已气绝,三魂七魄离体,一见自己这惨状,当即化成一个灰色的灵魂在旁边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
陈鱼抓起他的灵魂就要往嘴里塞。
张晨阳好不容易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抬头正好看见陈鱼的动作,大喊:“不要!”
陈鱼转过头,赤红着眼睛瞪过来,张晨阳吓得一哆嗦,头一抬胸一挺,紧闭着眼睛道:“你的仇也报了气也该消了,他现在只是一缕魂魄,你这样只会增加自己的罪孽。”
见她没有做声,稍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那陈鱼已经变回了生前的模样,张晨阳也不怕了,露出一个坏笑。
“你这么吃了,他也不用去地狱受刑了,反倒一了百了,他身上的罪孽那么多,这要是下去十八层地狱尝个遍怕是躲不了,唉,这种人渣,真是便宜他了。”张晨阳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惋惜着。
这话陈鱼却是听进去了,立即撒开了王伟仁的魂魄,眼神里似乎询问着他要怎么处理。
张晨阳指挥着钟慕瑶从包里翻出个口袋,用嘴叼着跳过去就扣在王伟仁那魂魄的脑袋上,给收了进去。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你也算了了心愿了,日后不要作恶,否则下去也免不了受刑。”张晨阳又装起大马猴子,头头是道地对陈鱼说着。
魂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钟慕瑶封住口袋,丢进包里,把包挂在张晨阳的脖子上,提剑就加入到钟天河与天魁的战局中。
“你们先走!”钟天河一声大喝,显然已经怒火中烧。
别墅里已经着起了大火,钟慕瑶点点头,张晨阳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废人一个,留在这反倒给钟老头添乱,一边破口大骂天魁邪道,意图使他分心露出破绽,一边跟着钟慕瑶往外跑。
二人跑到大马路上,张晨阳气喘吁吁地对钟慕瑶道:“我裤兜里还有两张符,来之前你爷爷给我的,据说威力挺大,你快去拿去帮忙,不用管我,我打个车去天安旅社等你们。”
“爷爷让我保护你。”钟慕瑶面无表情,眼里却有些感动,没想到他还有些情义,爷爷也算没白帮他。
说罢,钟慕瑶拦了车带张晨阳上去,二人直奔天安旅社。
忽然车上温度骤降,一股阴气弥漫在车内。
“我靠!我招你惹你了,追杀呐?”张晨阳偏头一看,立马跳了起来,一头撞在车顶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只见那陈鱼竟是抱着婴灵正坐在他旁边。
“姑娘,就这还敢跟他开房呐?这重口味,在下佩服。”司机小哥年纪不大,一见后座那小子跟神经病一样,便对副驾驶的钟慕瑶打趣到,这么漂亮一姑娘,咋这么想不开呢。
“开你的车。”钟慕瑶按手机的手一顿,瞪了司机一眼,冷声道。
张晨阳一听,也不敢多说话,他生怕司机一个哆嗦给他拉倒精神病院去。
幸好陈鱼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那婴灵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竟然看起来跟个活生生的小孩一般,皮肤白嫩,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铺在眼睑上,此时正唆着大拇指,睡相甜美。
司机忽感寒气,将空调开到了最高,看了看钟慕瑶的一张冷脸,倒也识趣地不再多话。
一路无话,车子开到了天安旅社,张晨阳终于摆脱了,“嗖”地一下就蹿下了车,钟慕瑶付了车费下车后,回头看了看车后座,她倒是蛮担心这陈鱼化为厉鬼后作恶,再把这的哥给害死了。
见陈鱼飘了下来神情有些尴尬,似乎有话要说,便站住了脚步。
“妹儿,想通啦?上来哥拉你走。”司机一见钟慕瑶停下转过身来,冲她猥琐地笑着。
“通尼玛个香蕉皮,赶紧滚。”
张晨阳一听,火气上来了直接上去冲车门踹了一脚。
那司机摇摇头,惹谁别惹神经病,立刻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陈鱼刚一上前,张晨阳立马往后跳,警惕地看着她。
“我虽然成了厉鬼,但是…;…;”陈鱼犹犹豫豫地轻声说到。
见她欲言又止,钟慕瑶懒得磨叽,招手道:“先跟我来吧,等我爷爷回来再做打算。”
说完便往屋里去了。
回到地下室,刚坐下身,她的手机响了。
钟慕瑶低头一看,没想到那人这个时间竟还没睡回了消息来。
信息上那人说担心钟慕瑶出事,自己已经在路上了,明天早上就能到。
钟慕瑶心中一喜,脸上居然露出微笑来。
张晨阳看着她这思春的模样,撇了撇嘴,心中老大不爽。
这好看的妹子都怎么了,什么萝卜白菜都啃,自己这么优秀的美男子在身边杵了这么久,愣是没戏!
张晨阳心中有点儿酸,他到想看看能把钟慕瑶这种冰山女拿下的,是个什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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