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鬼，还是专业人士效率高
“也许你真得当回神棍通通灵。”李忌随着心，说了句。
“总不能天天在河边晃悠，等着那什么‘执念’上钩吧？”
李忌想想，确实不能。随后掏出手机。
“我查查。”
说是查查，却点开了“飞鸽”软件，给楚萧发消息。
「他问我怎么找。」
他发出去后，打开“都知道”，输入
〖怎样才能快速找出执念〗
他点了“搜索”键，楚萧那边回复了。
「我要是知道还要你帮忙」
李忌没回，回到“都知道”。
可能这东西常见吧，还真有人问。但一看发帖时间，几百年前发的了。底下也有不少回复：
『哥们，你这是有多不幸上次说有凡人可以看到自己的也是你』
『感谢你，让我知道引路死神这份职业的快乐』
倒也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是回答的极其不正经：
『找找人间的风水大师，算算哪里阴气重哪里不就有吗』
李忌将手机息屏。这个回答的什么玩意，一点儿有用的都没有。他们再不济也是个神，哪里有靠着凡人的
可他还是把这个回答反馈给了池森：
“有人说让你找找‘大师’，算算哪阴气重估计就有。”
池森听到后满脑子“不靠谱”。
就没见过这么没用的神。
他还是去找了“大师”。
“大师”便是柖榆湖边的一个所谓的风水师。据说什么都能算，还可以治病，就是不知道开的方子有没有用。
楚萧池森连同李忌一同到柖榆江边找大师。
江边是座小屋，白色墙身黑房顶，平常的建筑但放在江边就不寻常了。
政府不知怎的大发慈悲没有给它印上个“拆”字。
屋前来算卦的倒是多，门口排老长的队。
“我们……就这么等着？”楚萧他们站在队尾，“这么等下去就是天黑了也等不到吧？”
池森点点头，向旁边的李忌看去。
“拿钱啊。给点钱不就到前面去了吗？”李忌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们。
池森点点头。是哦，有钱能使人让座。
他掏出钱包，一个个发钱排到前排的位置。
到他们进去。
屋子后面有个小院。本以为小院后会是个破破烂烂的屋子，谁知却是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大师”正躺在真皮座椅上，玩着手机。
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
“大师”是个毛头小子，穿着一身蓝不蓝绿不绿的衣服，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复刻品，手机上的游戏好像才刚开局。
“大师”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看到他们来了直接把手机放下，息屏，示意他们坐下。
“你们来是招魂的”
池森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大师”指指他口袋里漏出来的证件，“你那是市公安局的证件，最近闹鬼，医院里的精神科医生都见了鬼。你们这时候来，不是招魂又是什么”
池森将证件往回塞了塞，“消息挺灵通。”
“能干吗？”楚萧问。
“能，今天就能。”
楚萧拿出钱包，掏出两千块钱，“先付你这么多，如果不够的话再补给你。”
“大师”看看钱，往他面前推了推，“不收你钱，自己留着吧。”
是个怪人。
“大师”弯下腰在抽屉里找东西，楚萧这才想起来件重要的事，
“你该怎么称呼？”
“大师”抬起头，“啊”了一声。
楚萧笑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师不是”
“大师”埋头翻着，好半晌才回一句，
“叫我朴秋就好。真名吗……”他翻出个什么东西，吹了吹上面的灰，抽张纸，“你们知道也没用。”
朴秋手上拿着个罗盘，铜制的，看着有些年头了。像是个指南针，偏偏罗盘一周刻着教人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什么？”池森问他。
朴秋将手上的罗盘翻转一下，“找魂儿的”
他笑一声，“百试百灵。”
楚萧和李忌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由感叹还是“专业人士”花样多。
朴秋和他们在屋里坐着，他自己坐在座椅上，拿着手机又开了局游戏。楚萧在一旁的沙发上和池森，李忌一起坐着，那着手机不知道刷什么。李忌也拿着手机，同样不知道在看什么。
池森到没拿手机，坐在那里发呆。
刚刚朴秋把罗盘擦好后本以为能立刻出发，可他却一下坐在椅子上，说句“晚上在去。”
可以理解，毕竟传说中鬼都怕光，晚上才出来，想必那执念也是如此。
但当他问朴秋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时，对方却说，
“别听其他人乱说，那玩意儿只是白天懒得出来，再加上晚上更有氛围。”
这种说法楚萧和李忌更没听过，相信管理处资历最深的死神都没听过。
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听来的。
到了半竿斜日照在西边的屋上。
朴秋终于从椅子上坐起，下了地。
池森本以为要出发，却不想他才站起来就听到朴秋一句“吃饭”。
终于等到几人饭也吃完了，朴秋的碗也洗了。
李忌大概是最可怜的。他什么都吃不了。
天都黑了，连半竿斜日都看不到了。几人才终于出发。
朴秋拿着罗盘，轻轻扣了两下。罗盘上的指针开始转动，转到一点停了。朴秋看看指针所指的方向。
“走。”
漫无目的地走，他们走的这条路人都不多，更别说鬼了，更别说女鬼了，也更别说那个提着灯的女鬼了。
走着走着就到了河旁边的小道上。
垂柳的柳枝耷拉着，柳树有高有矮，几棵一起就成了“长毛雪怪”。
直到他们走到一处。朴秋突然停下了，再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不走了？”楚萧问。
“不走了”朴秋将一只手靠在旁边的石桌上，
“等着”
又漫无目的地等着。楚萧这次都没有觉得他装，只觉得空前地信任。
四周寂寥无声。简直要睡着了。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冷风才让几人清醒过来。
朴秋倒一直精神。
池森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突然朴秋低声说句“她来了。”
确实来了。
离他们最近的柳树后出现一点灯光，灯光照着来人的白色睡袍。
“你们来了？”
她好像知道会遇到他们，目光落在楚萧身上。
周围的场景随着一阵烟雾变了样，变成了一所幼儿园。
幼儿园装修精致。
幼儿园教室很多，但只有一间教室传来声音。
教室里，一名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
“小朋友们，跟我念，‘o’，好记住没有，这个小圈圈就是‘o’”
换来小朋友们一声声“记住了”。
教室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最后排的一个小男孩，自己一个人坐着，旁边没有小孩儿，安安静静，不回答问题，不制造问题。
安静过头了。
连老师都没有特殊关照。
画面再一转，还是这个教室。
老师拿出一箱积木，别的小孩儿都在玩，几个几个坐在一起，闹在一起，那个小男孩却走到教室的角落，捡起旁边桌子上没有人玩到魔方，一下一下地转，直到魔方复原。
楚萧旁边渐渐没了人，朴秋，池森，李忌，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全然不知自己孤身一人，看着场景转到幼儿园那片儿童玩乐场地。
别的小孩还在成群地爬上滑滑梯，几个几个地荡秋千，那个小男孩还是像个局外人，坐在一边的轮胎上，看着也许老师也不能完全翻译的外文书。
楚萧所看到的都是这个小孩，而池森就不同了。
他没在幼儿园，在一所豪宅里。
豪宅里住着一个小孩，小孩儿坐在电视机前。
小孩的母亲也在旁边，递给他一杯牛奶。
小男孩把牛奶喝了，看着他的母亲，
“妈妈，我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了”女人摸摸他的头发。
池森见到的小男孩就是他自己。
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在他七岁时就走了，他看着一个人过来，和空气说话。他看到不少这样的，都在葬礼上。
他知道这个人是来将他的母亲带到另一个世界，他想和他的妈妈说句“再见”，可看不到她，就向来接他妈妈的人说了句“再见”。
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模样了。
“别看了”朴秋走到他面前，楚萧跟在朴秋后面。
面前的景象消失。
一切化作一团雾，他们亦在雾中。
朴秋吹了口气，但吹不散周围的雾气。
“都是幻象罢了。”
池森点点头。
都是幻象，至少又看到了那个来不及说声“再见”的人。
“我们怎么出去”楚萧问
朴秋看看周围，撇撇嘴，“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没准就放我们出去了呢。”
池森看着他，“你不是神棍吗？”
“我是神棍又不是神仙，做不到戳破幻境。”他嗤笑一声“想我戳破这个幻境，那得等到九重天给我递录取通知书之后了。”
“那我们出不去了”
“你们出的来。”那提灯女鬼回答了岑森的话。
云雾消失，他们又回到了小河边。
李忌就在女鬼旁边站着，楚萧假装没看见，池森假装看不见，只有朴秋朝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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