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你的火我用一下
姜晚山一抬头就看见于邵勤的手搭着蒋沂南的肩膀朝这边走过来。“我说兄弟，第一名是4000块钱啊，4000！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算多但是至少我们可以不花自己的钱，用这个第一名的奖金去happy阿，这难道不快乐吗？”蒋沂南默默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把耳朵离于邵勤远了些：“你好聒噪。”目光所及之处，他恰巧和姜晚山对上了视线。姜晚山心脏猛地震了一下随即对蒋沂南摆了个笑脸，刚想朝他打招呼掩饰自己的慌乱，结果身边的汤萃兮就“哟”了一声：“蒋沂南你们来了，淮晟没和你们一起吗？”
姜晚山刚要张开的嘴唇又合上，她心里啧了一声，有点烦汤萃兮说的话，如果不是她开口讲话了，刚刚应该是她逗弄蒋沂南的。她转过头别开目光，真烦躁。
蒋沂南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姜晚山这点小情绪，姜晚山皱个眉头突然别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又让她不开心了。但是，这和他也没关系对吧。蒋沂南这样说服自己，也别过目光朝汤萃兮点点头打招呼。
“淮晟去厕所了，咱们一会不是要玩狼人杀吗，要不就咱们几个组队吧，再加上几个人应该就差不多了。”于邵勤道，他又问姜晚山：“怎么说，跳舞那件事，竹乙和你说了吧，你也一起去呗？我们认识的人一起跳就不会太尴尬。”话音刚落，竹乙看向于邵勤，尝试和他眼神交流告诉他些啥，结果听到这话的汤萃兮眼睛都在发光：“跳舞吗？哎我可以我可以，你们带上我一个吧？”
我的天，于邵勤这个笨蛋。竹乙扶额，内心吐槽了一句。知道这件事的女生除了姜晚山，竹乙，和她们隔壁宿舍之外，就暂时没别人知道了。刚刚竹乙就是想提醒于邵勤先别让汤萃兮知道这件事，结果于邵勤非但没1领悟到竹乙的眼神含义，他还疑惑的看了一下竹乙又开口：“肯定没问题阿，你们快劝蒋沂南参加啊，这可是4000块钱，4000块钱阿，蒋沂南一直在拒绝我，有他当男生门面就算我们跳舞再出戏，说不定评委们还能看在我们参赛者颜值好看的份上给多几分同情分。”
“哎~挺会想的于邵勤。”竹乙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动。姜晚山听见汤萃兮也要跳舞，那她心情更炸了，那万一他们几个说服了蒋沂南也去跳舞，那蒋沂南岂不是与狼共舞？她不要啊啊啊啊啊！！！“给我等一下！”姜晚山一骨碌坐起来：“蒋沂南不是不会跳舞吗，这样是强人所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肢体动作僵硬。。。”这种给别人开脱的借口找的未免也太弱智了吧！姜晚山心里吐槽着自己。“那你也一起来呗，你来不就把注意他缺点的人给分散掉了嘛。”于邵勤嬉皮笑脸道，全然没注意竹乙的语气和姜晚山的说辞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哦，蒋沂南不会跳舞嘛，那到时候跳舞训练可以留下来多学一会儿嘛。”汤萃兮笑嘻嘻说着；“到时候我和淮晟可以教你，你哪里不会直接来和我们说就好了，我和淮晟小时候一起练过爵士，跳舞还行。”姜晚山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她本来在音乐方面就是半吊子，跳舞就更不用说，肢体不协调，跳起来跟个机器人一样。
“我们晚点再说吧，马上集合了。”竹乙开口圆场，此时的于邵勤才反应过来注意到姜晚山脸色不对，但是姜晚山已经默不作声走去班级集合队伍排队了。“卧槽。。。我傻逼了。”于邵勤心里暗道不好，扶额。他又瞄了眼蒋沂南朝他小声说道：“兄弟你不说些什么？刚刚竹乙肯定是在用眼神提醒我让我先不要说舞蹈的事情，但是我压根没想到这点，我看她眼睛朝我眨巴眨巴的我还以为她眼睛进沙子了。你肯定也注意到了姜晚山生气了吧？”
蒋沂南看着姜晚山的背影，她不吭声在那站着，身边的竹乙应该是在哄她。他瞥了一眼于邵勤：“我不跳舞。”
汤萃兮歪了歪脖子，她心里已经有大概猜测了，但是不确定正不正确，她还得找个机会实践。她好看的杏眼眨了眨，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淮晟，她小跑过去。
“淮晟淮晟，我问你件事！”她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淮晟，淮晟仿佛打了个寒战：“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怕你妹的怕，哎你觉得我和姜晚山谁好看？”汤萃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淮晟，淮晟翻了个白眼：“你无不无聊，这种事你怎么不问你男朋友？”
汤萃兮蹦跶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淮晟的后脑勺：“给我好好回答~”
“嘶。。。下手真重。”淮晟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姜晚山，突然姜晚山转过头，和他的眼睛对上了，淮晟心跳重重跳了一下，姜晚山只是抬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就又把头扭回去了。淮晟的眉毛不自觉挑了挑，他还没来得及回姜晚山招呼，她已经转过头去了。“喂，你说话啊。”汤萃兮催促道，淮晟啧了一声撇过头：“都好看都好看，这种弱智问题能不能不要再问我了。”他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不耐烦，毕竟他和姜晚山又不熟，这才第几回见面就有个人问他自己和她谁好看，她们谁好看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是二选一的问题！没让你都选。”汤萃兮显然是不满意淮晟给出来的答案，小嘴气鼓鼓：“真是不会审题！”
淮晟绕开汤萃兮，懒得继续和她这弱智的问题纠缠下去。如果是刚认识的女生一上来就这样问他的话他肯定表面笑嘻嘻内心尴尬的一批顺便远离那种女生。
——
自由活动的时间姜晚山不打算和级里的人一起玩狼人杀，她听说网球场那边高二和高三逃晚自习的都会去那个地方呆着，因为他们军训活动范围是田径场，所以去网球场也不远。她起身走去网球场看看能不能碰上个帅哥美女。
“哎姜晚山你不玩狼人杀啊？”于邵勤瞧见姜晚山开溜的身影抬眼问了句。“不玩啊，你们玩呗，我想去瞧瞧网球场。”于邵勤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夜晚的校道确实挺黑的，网球场那边貌似没有灯，校道的路灯灯光也挺昏暗的，要是有人想要在这里干些什么可能都没人发现的了。
网球场有三块大场地，三片场地都被一圈的绿色分隔网围住，还没进去就能听到稀稀疏疏的人声，还有一些红色的星星点点在那，看样子有些人就是去网球场抽烟的。
由于只注意着里头没注意低头看路，姜晚山被什么东西绊到了，嘴里下意识惊呼：“卧槽！”
“小心。”绊到姜晚山的那个“东西”抬起没有拿烟的那只手扶住了她，姜晚山借着那只手稳住身形，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她看清了“东西”的样子：“蒋沂南。。。？你怎么跑来这了？”蒋沂南坐在地上把还剩大半支的亮着的烟朝地上捻了捻熄灭了烟火。姜晚山鼻子嗅到了一股子清凉的蓝莓混合着烟草的味道。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姜晚山注意到刚刚蒋沂南悄悄熄灭的烟头，心里疑惑道。蓝莓爆珠还算是姜晚山喜欢的味道。蒋沂南刚点好一支新烟，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蒋沂南鼻子和嘴唇的位置，姜晚山吞了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蒋沂南用打火机点烟的动作有点色情。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火光转瞬即逝。
她脑袋马上就有了想法，她说道：“也给我一根。”
听到姜晚山这么说，蒋沂南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烟盒和打火机递了过去。姜晚山没接打火机，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打火机，手从烟盒里抽出烟咬嘴里：“蒋沂南借一下你的火。”
蒋沂南抬眼之时，姜晚山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捧住了蒋沂南的脸，另一只手捏着烟身的位置对准蒋沂南咬着的那根点燃的烟借火。
微弱的红色星火摇曳在两人嘴里咬着的烟之间，蒋沂南明显是没想到姜晚山会这样做，眼睫毛颤了颤，他的耳朵开始渐渐升温，不用说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耳朵应该已经红透了。他咬着烟蒂的嘴唇吐出口齿不清的字句：“姜晚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姜晚山抬眼，目光从蒋沂南的下巴烟到蒋沂南的嘴唇咬着的烟，再到他好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处是一双眼角处有点小内双的双眼皮。
真他娘的好看啊。。。啧，蒋沂南长得真色情。
姜晚山的烟点着了，丝丝缕缕的烟雾从燃着的位置扩散到她的手腕处，又在蒋沂南的脸旁轻轻擦过就散开了。可能是视线有点烟雾的朦胧感，蒋沂南眯了眯眼，看着姜晚山的眼睛让姜晚山更心动了，她捧着他脸的手从他的脸颊游走到了他的唇角处：“我知道，我想亲你。”
薄荷蓝莓味的烟雾悄然散开，蒋沂南抓住姜晚山触碰他唇角那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嘴上的烟拿掉：“适可而止啊。”
“我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只知道什么叫迎男而上。”姜晚山抽出自己的手，她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光是上午她不自觉和他提出复合的事情已经让她没有排面了，虽然很想再提一次，但是她碍于面子问题，嘴唇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又想起来上午汤萃兮给他防晒霜的事情，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一股突如其来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鼻腔酸酸的。这绝对不是她自己想哭，而是夜晚太容易让人emo了！
不行，在说些什么恐怕自己就要当着他的面掉眼泪了。蒋沂南真讨厌，讨厌死了，最讨厌了！不复合就不复合就不复合，虽然当初是自己脑抽了觉得和蒋沂南分手是对他好，但是她理智的时候就理智的不行，感性的时候就感性到极端。现在她就是后者的状态。
不能再呆下去了，就算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都不能在蒋沂南面前掉眼泪，不然那就相当于是认输了。姜晚山也不管蹲麻了的腿，猛地支起身子就朝和蒋沂南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一会。
蒋沂南耳朵的热度消退不下去，但是他的手比先前更冰了些，刚刚姜晚山起身的瞬间他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我送你”咽回了肚子里。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蒋沂南这个臭王八！！！
姜晚山一离开那个地方眼泪珠子就控制不住往下掉，各种各样的小事情都让她觉得委屈了起来。反正那么黑也没人看得见自己的脸，干脆就先哭个痛快好了。她的腿本来就又酸又麻，刚刚脚还不小心崴到了，脚踝位置在隐隐作痛，她直接坐在地上曲起了腿把头埋进去哭了起来。
庆幸这里是荒废的足球场，一个人也没有，没人看得到她狼狈的哽咽和脸蛋，她索性就放开声音哭了起来。
淮晟玩了一局狼人杀第一个死了，就出来在附近瞎转悠，结果路过荒废掉的足球场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
草。。。不会遇鬼了吧。
淮晟背后发凉，准备离开这块地方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哭声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如果去看了发现是认识的人在哭那难道不尴尬吗。。。那还是溜了溜了。
正寻思着，结果淮晟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好像要朝足球场这边走过来。那与其让不认识的人撞见社死的样子，还不如让熟人撞见啊。淮晟摸摸后脑勺叹了口气，朝哭声的方向走去。
听见有人脚步声走过来，姜晚山这才把鼻涕抹衣袖上，流眼泪不要紧，流鼻涕在人面前是挺尴尬的，不是说流眼泪就不尴尬了，只是流眼泪比流鼻涕更好一些。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晚山把头埋得更低一些。淮晟一靠近就看见一个缩成球把脸埋起来的熟悉背影，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他试探性喊道：“姜晚山？”
姜晚山没动装作她自己不是姜晚山的样子。
在靠近些淮晟才确定那个“球“就是姜晚山，于是他继续说：“后面有几个人会过来，这你。。。怎么说呢，你不要紧吗？”
姜晚山这才抬头，哭的发红的鼻子和眼眶，带着哭腔很浓的鼻音开口：“要紧，脚崴了我走不了，你去帮我叫校医过来一下吧。”
淮晟看着这样的姜晚山有些不自在，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但是看她哭的样子又没由来心里升起好想欺负她的念头。不行不行，这样是变态啊淮晟，是变态啊！他心里暗骂自己是变态，别过头转移注意力。
从这去校医那里大概要走个七八分钟的时间，再回来就将近15分钟太耽误事了。“那你在这等15分钟左右可以吗？”淮晟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其实有个效率最高的方法，就是他把姜晚山扛过去或者背过去。这种事情他是男生他无所谓，但是姜晚山是女孩子，就算是为了帮助她但是背过去的话多多少少也有点占人家小女生的便宜。
“啊？我不想等那么久。”姜晚山哭也哭完了，哭的有点累，现在就是想任性一波，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走才舒服。“你背我过去吧，我实在走不动了。”姜晚山脚踝还是刺刺的痛，虽然能忍，但是她不想忍，能不走路就不走路。
“你不介意的话我没意见。”淮晟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快。他蹲下身子：“上来吧，崴的哪只脚，我注意不碰到它。”姜晚山伸手搂住淮晟的脖子，嘴唇离他耳朵有点近，说话吐字的气息让淮晟有些乱手脚；“右脚崴到了。”淮晟耳朵动了动，不知道姜晚山有没有注意到他耳朵，他心不在焉应了声，就加快脚步走去医务室。
这个心跳有些快啊。。。如果这样持续七八分钟我会不会死啊？
淮晟感觉此时此刻的心跳比他考体育1000米长跑时的心跳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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