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衣服
“说起来你知道吗，隔壁班的那个人他今天第一天回来。”这天班里几个女生很早到了教室，在讨论着谁的事情。一大早姜晚山被竹乙拉起来洗漱来到了教室，因为开学这两天姜晚山压根就没听过什么课，竹乙觉得她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在课堂小测上栽跟头，于是拉着她起来让她和自己一起早早到课室自习。
姜晚山还打着哈欠，那几个女生觉得姜晚山应该认识整个年级的人，于是把话头抛给姜晚山：“哎姜晚山，你知道a班的裴烁吗？”姜晚山睡眼朦胧，听见她们问她，也没有细想，只想趴着补觉，于是敷衍道：“不认识。”
“啊不会吧？他是从初中直升本部的，开学那会儿就挺有名的。虽然之后蒋沂南的开学典礼演讲盖过了裴烁的话题，但是现在他本人回来了估计又有不少小道消息了。”那几个女生津津乐道。帅哥的八卦谁不想知道，多多少少都会想了解一下片面内容。
我又不是本部直升我怎么知道。姜晚山无语的想着，正想趴回桌子上。竹乙推了推她：“你这样不行呀，多多少少学一点下去吧，老爸老妈送你来念书可别浪费了他们的钱呀。”姜晚山皱眉：“知道了知道了，竹乙你怎么越来越老妈子了。”她昨天晚上通宵打王者上星星，现在人还没有缓过来。“唉，估计能让你懂事的人就只有蒋沂南了。”竹乙一边用笔在生物课本上批注，一边叹气。
“你现在怎么也天天和我提他了，不是你说我把人家纯情少男给毁了。”姜晚山提到蒋沂南才稍微精神些。
“嗯。。。话是这么说。。。。。。”竹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她总感觉每次有姜晚山在的场合时，蒋沂南眼里根本没注意过别人，看着姜晚山的眼睛里是有温度的。而其他人找他搭话时，虽然能感觉他很礼貌，能照顾到别人提及的一些细节，可如果注意到他的神色的话，他看别人的神色和平常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甚至让她感觉他那冷淡的神色里其实写满的是不耐烦，很无聊。
当然了她这些话也没和姜晚山说过，因为她总是以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为由从而忽视掉这些细节，万一闹出个什么尴尬这对他们两的关系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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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课女生貌似要跑800米，男生是1200米。学校要求体育课学生都要去换运动服，男女生运动服上衣都是一样的白t，不一样的只是运动裤，男生的运动裤是蓝色的，而女生是红色的。
“姜姜你找到你的运动上衣了吗？”竹乙换好了运动服，问姜晚山。姜晚山把自己的柜子翻了个遍，还是没有自己的运动服。“没有，找不到。”姜晚山有些烦躁，“算了我们走吧。”找不到就不换了，就这样上课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姜晚山想着，和竹乙出了女更衣室。“哎。你不换上衣啊？”于邵勤在男更衣室前等着这两个人，结果看着姜晚山上身是校服，下身是运动裤走出更衣室就很疑惑。
“找不到上衣。”姜晚山用橡皮筋把披着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刚刚找衣服热死她了，都流了些汗，头发黏在脖子上更闷热了，她就索性扎好头发。“你没放别的地方吧？”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结果在体育室前拐角的垃圾桶发现了一件上面用红笔乱写乱画的新运动白t，白t的包装袋还躺在垃圾桶旁，塑料袋上标记了高一c班，姜晚山。
“我靠！”于邵勤捡起垃圾袋，用垃圾袋包着那个白t愤愤道：“傻逼吧卧槽，把别人的运动服弄成这样？姜晚山你有头绪是谁弄的不？”
姜晚山看着那运动服挑了挑眉：“这人是小学没毕业？把小学生惯用的技俩用我这。”竹乙皱眉：“现在我们一起找别人借运动服吧，我先把这个衣服带去和老师说明情况，不穿运动服上体育课要扣5分的学分的。”
“行，那我去隔壁班问问，他们不上体育课不用运动服。”于邵勤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那姜姜你问一下这里的哪个人有多的运动服，我去找老师。”竹乙便抱着那件衣服朝教师办公室小跑去。
姜晚山说不生气是假的，生气是肯定生气，但是现在不能发作，不不能让那个搞坏她运动服的人看笑话。她刚转身，结果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就装上了后面的肉墙。
“草。。。”姜晚山鼻尖有点酸痛，她蹲下捂住鼻子，因为鼻子的酸痛刺激的她眼睛彪出了生理泪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淮晟刚刚和旁边的男生边走边讲话也没注意到姜晚山在这，结果两人就这么撞上了。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姜晚山捂着鼻尖，说话带着些鼻音。“你、你要去医务室看看吗？”淮晟有些尴尬，朝旁边的那个男生努努下巴，示意他先去集合。那个男生比了个ok的手势，往前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下姜晚山，又扭过头摸了摸鼻子想着：那就是c班姜晚山啊，这也太漂亮了吧。。。
“神经病啊我成天往医务室跑，撞到个鼻子而已。”姜晚山越想越烦，这最近怎么碰上这么多烂事，先是复合被拒绝了，又是脚踝扭到了，然后又是踢到桌腿，接着运动服不见了，然后鼻子又被人给撞了。。。
浓浓的委屈感又有点上头，真的是好烦啊。。。
淮晟有些尴尬慌乱，每次见姜晚山好像都见她在闹情绪，“对不起啊，我刚刚没看路。”他好声好气和姜晚山道歉。“你确实对不起我，怎么每次不爽的时候你都在啊。我服了。”姜晚山的泪水一滴滴掉着，说话带着的情绪感很重。“。。。不好意思。。。”淮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额。。。别哭了，马上集合了，你要不先去换衣服？”
“换个屁的衣服啊，我没衣服换。”姜晚山蹲在地上眼巴巴望着教学楼那边，于邵勤快点来救救她吧！！！
“我有多一件白t，你要吗？”淮晟问道。姜晚山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嫌弃。淮晟连忙道：“新的，我没穿过。”
“你去拿给我。”姜晚山犹豫片刻，眼睛不再流泪了，也就鼻子被撞到的地方比较红，又加上姜晚山本身皮肤就很白，这么白被撞红了那个红鼻子就很显眼。“哦、哦，好。”淮晟摸摸后颈，进了体育馆。
那个男生见淮晟进来了，朝他招手。淮晟不知为什么目光在蒋沂南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又移开了视线。“哎淮晟，你和姜晚山聊的怎么样了？”那个男生问道。淮晟余光注意到蒋沂南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看向他们。“就那样。”淮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在蒋沂南面前提起和姜晚山有关的事，于是他进更衣室拿衣服。
只见姜晚山头都没抬一下，进来了体育馆，竹乙迎面小跑过来时，姜晚山让竹乙发微信给于邵勤，和他说借到运动服了，不用找别人借了。竹乙点点头，拿出手机给于邵勤发消息过去。姜晚山跑去更衣室门口，接过淮晟递来的衣服后，又进了女更衣室。
竹乙发完微信抬头的时候，只见蒋沂南看着女更衣室的门口，没有任何表情，身边有个女生拍了拍他，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竹乙皱眉，那个女生。。。好像是军训时候告发汤萃兮和姜晚山聊天的那个人，叫周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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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后，体育老师带着c班转阵去了田径场，女生男生零零散散走着。“哦，淮晟的啊，总之借到运动服就行，据说学分扣到一定分数时还挺严重的。”于邵勤点点头，问了姜晚山借了谁的运动服之后又继续和隔壁男生聊游戏了。
竹乙把姜晚山拉到旁边，小声道：“蒋沂南好像看到淮晟借衣服给你了。”姜晚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她瞄了蒋沂南一眼，发现蒋沂南并没有注意她们这里后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你注意一下周湘婷吧，虽然衣服不确定是不是她弄成那样的。”竹乙纠结一会后还是和姜晚山说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没有证据怀疑别人确实挺让人不舒服的，但是竹乙多多少少还是帮亲不帮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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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先来跑，我记秒，倒数的三名男生要重跑，女生到旁边等着。”体育老师拿着个秒表和男生们走去了起跑线的位置。
汤萃兮坐在草坪上，看着蒋沂南脱外套的样子。她确实挺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生，虽然上次姜晚山和她说他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但其实汤萃兮看姜晚山那样子就看出来姜晚山喜欢蒋沂南。因为她是局外人，所以不清楚蒋沂南对姜晚山到底是什么态度。
哎呀，那个是谁？周湘婷？她在干什么？
汤萃兮注意到不远处周湘婷偷偷靠近了蒋沂南的外套，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了蒋沂南外套的位置上，又把蒋沂南的外套拿走自己穿了起来。
“卧槽！那个女人她！”汤萃兮一阵愤怒，起身正想穿过跑道把周湘婷拉住，结果体育老师挡住了她：“没看到我刚刚在数秒吗，你给我回去你位置上呆着！”
“不是！我。。。”汤萃兮正往他后面看，周湘婷早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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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就各位！预备！”随机哨声吹响，男生们都往内道里跑。
姜晚山偷偷看着蒋沂南跑步的样子，他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那个腿的肌肉线条就很性感啊，还有手臂。。。咦惹，自己就是个老流氓啊！！！
前面的女生有些很激动的在加油，虽然她们都喊是给谁加油的，但是多半都是给蒋沂南加油的。“加油！加油！”竹乙也很激动的喊，本来路过竹乙的那几个男生有些疲惫了，但听到竹乙的打气加油好像又振作了一下，步伐又快了起来。
汤萃兮一直左顾右盼，姜晚山心里想着她估摸是在看蒋沂南，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汤萃兮先一步开口：“你有看到周湘婷吗？”姜晚山愣了一下，摇头：“没有，你不是在找蒋沂南吗？”汤萃兮无语，翻了个白眼：“人家这不跑在第一那里吗找个屁啊。周湘婷人去哪了到底。。。”
不知道为什么，姜晚山不讨厌汤萃兮了，相处这几天来，她感觉汤萃兮某些地方和她很相似，有点像另一个自己的性格。所以即使汤萃兮对她说话有时候不好听，但是她也没想过和汤萃兮吵架。“你找周湘婷干什么？”姜晚山问完后，又想起刚刚竹乙和她说的话，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啧，和你说也没关系，刚刚我看见周湘婷把她自己和蒋沂南的外套给掉包了。”汤萃兮说完，姜晚山整个人都不好了。“草。。。真他妈恶心！”姜晚山嫌恶地骂了一句，“蒋沂南他有看到吗？”
“没有。她偷偷摸摸换的，她以为那样就谁都看不到。”汤萃兮耸耸肩，只见姜晚山小跑去了终点处。
蒋沂南和淮晟相差距离不大，两人相差差不多25米左右，还差一圈才跑完，于邵勤运动细胞不行，成为了倒数第三。前面两个人的距离慢慢变短，淮晟在蒋沂南旁边，一边喘气一边说话：“兄弟，你跑的有够快的。”
蒋沂南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又往前冲刺了。“草。。。这家伙是魔鬼来的吧。。”淮晟吐槽着，也加把劲跟在蒋沂南身后。
蒋沂南看到终点处，姜晚山在那站着。她是在等谁？等淮晟还是。。。等他？蒋沂南冲到终点后喘着气，紧接着淮晟也冲过了终点。“蒋沂南。”姜晚山走去蒋沂南那边，蒋沂南没反应，还准备转身去厕所，姜晚山上前几步拉住了他的衣襟。其实她本来可以拉他手腕的，但是他刚刚跑完步又出了这么多汗，手臂肯定都是汗黏黏的，于是她才拽住他的衣襟。
蒋沂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你的那个外套，被周湘婷拿走了你知道吗？”姜晚山问道。蒋沂南神色淡淡，好像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的外套被谁拿走了好像都和他没多大关系。“喂你给点反应啊，你不找她拿回来吗？”姜晚山晃了晃拽住他衣襟的手。“嗯我知道了。”蒋沂南开口，语气有些低沉。姜晚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他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一个女孩子拿走他外套穿他无所谓的吗？！
“是不是女生都可以随便穿你的外套？”姜晚山甩开蒋沂南的衣襟，瞪着他问道。“你以什么身份问我这问题？”蒋沂南看着她问道。“我。。。我只是和你说这个事情。。。你默许她拿你外套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姜晚山听着蒋沂南问她，她是什么身份的时候，她多多少少明白了她和蒋沂南的关系已经变了。如果是初中的蒋沂南，他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她有种打小报告给对方但是对方并没有当一回事那种羞耻感。
蒋沂南还是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姜晚山不再自取其辱，放开蒋沂南的衣襟，转身就走。结果她没想到蒋沂南直接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洗手间旁边墙角的位置。“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蒋沂南？放开我！”姜晚山的手腕被蒋沂南拽着，她有点急了：“你弄疼我了蒋沂南，放手啊。”
蒋沂南凑近姜晚山，姜晚山顿时愣神，蒋沂南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还有某些被压抑着的情绪，他安静得可怕。姜晚山稍微有些害怕这样的蒋沂南，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她害怕的样子，死要面子的撑着：“给我放手啊。”
至少，蒋沂南听进去了他弄疼了姜晚山这句话，他拽她手腕的力气小了些。
他和姜晚山的距离离的很近，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突然，蒋沂南开口了：“这不是你的衣服，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姜晚山不明白他问这个的含义，但是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和蒋沂南说这是淮晟借给她的衣服。她不太敢直视蒋沂南的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心虚。“和你有关系吗？你管好你家周湘婷吧。”姜晚山甩开蒋沂南的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蒋沂南发展成这样，刚刚那句话并不是她想说的，她想问蒋沂南为什么要那样和她说话，他是不是对周湘婷有意思。。。他知不知道周湘婷可能是欺负她的人。。。。。。
好委屈。。。
委屈的要命。。。。。。
姜晚山这次忍住了鼻酸的感觉，前女友和她的前男友打小报告结果打到了人家现女友的头上了。。。真可笑。
“女生！都过来准备了！”体育老师的大嗓门连姜晚山这边都能听的到。
“她不是我女朋友。”蒋沂南看见姜晚山鼻子稍微有些红，以为她要哭了，压抑的怒气又给憋了回去，取代而之的是着急和不安。“关我屁事？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解释？周湘婷的暧昧对象？”姜晚山冷笑一声，小跑去起跑线集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晚山心里想着，真是狗男女配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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