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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庄氏发现我了


  宿主看了一晚上的电影,早上鸡叫三遍才睡去,真的是别人睡觉她熬夜,别人起床她入睡。
  小四仔细的算了算它和贾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期间岐木兮对宿主的好感,下降了十几个点又增长了几个点,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眼瞅着任务就要完成,半道儿却是状况百出。还是赶紧让宿主。出去跟岐木兮表白,直接回到重生的时候,至少那个时代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话说,这个体验任务为什么做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为什么别的宿主和系统那么快就搞完了。想想她做了这么久任务,还是八字没有那一撇,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它太监。
  听着外面鸡飞狗跳的,好像是在刷锅做饭,面放多了?老婆子泼辣的声音在骂谁,有人顶嘴被扇了几耳光,好像是气不过在地上撒泼打滚,老婆子不是吃素的骂的那妇人狗血喷头,另外一个老实巴交的站着挨骂,像木头一样,说她一下动一下。没被骂的妇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逗起闹,说不出的民风彪悍。
  小四又转头看着自家宿主,睡得像小猪一样,这么吵都没吵醒她,也是佩服了。小四又笑意盎然爬窗户边上,扒拉出两个纸糊的圆洞,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戏。
  只见门外,院子里是那个正是庄荆竹的娘,正在教训几个儿媳。因为这年头食物精贵,主食啥的都要由管家的人锁起来,吃的也不挑,都是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的东西。
  大房的媳妇廖氏,因为之前自己的姑姑(先前提到的庄氏的婆婆,廖氏是她的侄女)就疼着她,纵得她,从她嫁过来都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瞧,而自己的婆婆庄氏在她面前也摆不了谱。自己男人又听她的,所以就算自己的姑姑逝去,也只是明面上尊敬这个婆婆,心底打的注意都是想方设法的找法子把东西带回娘家,好补贴家中的哥哥弟弟。
  这不,廖氏没藏好,不小心被婆婆发现了,这才被数落一顿,廖心里不服气,争论了两句。而庄氏也早就受够了廖氏的窝囊气,庄氏的婆婆已经去世了,这廖氏还敢蹬鼻子上脸的,不好好收拾一下立威,以后手下的这帮儿媳妇谁还听她庄氏的。想起这些年被这两姑侄折腾的够呛,好不容易等到老的死了,自己当家,还被这个大儿媳妇呛声,能不窝火么?攒了那么久的郁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两巴掌就呼了上去,把廖氏打得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一圈,一下就跌倒在地。廖氏被打蒙了,想想她自从嫁到这来,哪里受过这种气,这她姑姑才过世几年,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何况自己丈夫还经常对她说,他娘亏欠于他。不蒸馒头争口气,有些事情不吐不快,她被庄荆延宠着,三个儿子也是她的底气,婆婆被自己压着这么些年,还敢跟她摆长辈,真是笑话。
  二儿媳妇李氏老老实实的,一脸呆滞,跟个木头一样站着,不知所措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想上前拉住自己婆婆,又怕耳刮子拍到她头上引火烧身,又想伸手欲把大嫂拉起身,又怕大嫂撒泼拿她出气,婆婆她还忌惮几分,可自己没少被廖氏冷嘲热讽,自己两头都不敢得罪,毕竟大嫂有大哥一心一意的疼着,大哥又是家里的壮劳力,大嫂平日里也是威风八面的,哪需要她一个丈夫跑出去,几年不回家来的人说和。婆婆对她颇有微词她是心知肚明的,平日吃的都是紧着大房的人,谁让大嫂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小子,算是扬眉吐气,一想到自己的处境,虽然婆婆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还是有她们娘几个一口饭吃,可是她的小家中没有主心骨,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抢着做些家中的活计,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心里就很忐忑不安,她自从嫁到这里,庄荆茗除了刚成亲在家在外边少有归家,她也没有为庄荆茗延续香火,女儿以后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这没有儿子养老送终是会被戳脊梁骨的,她心中本就羞愧,这会子也不适合说什么。
  三儿媳妇赵氏,满脸都算计,一脸精明能干的样子,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劝着两边,实际上不动声色的添油加醋,恨不得两婆媳打起来,三房好捞点什么好处,到时候婆婆不偏疼大房的人,就会把轻巧活计分配给她,那她可是早就不想跟李氏一样只知道埋头苦干,任劳任怨什么也捞不着好。更何况自己还有庄荆蓝撑腰,还有一个儿子,不像李氏就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廖氏气急败坏的坐在地上,蹬着双腿,双臂拍着大腿指桑骂槐道:“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以前姑姑在的时候。婆婆,你可没敢这样子,这才刚走两年就对我这么凶,我回娘家的事情已经跟夫君商量了,荆延也同意了,我只是带了一筐红薯回家而已,你们谁没有带东西回娘家去过?再说了就是一些红薯吧,那些个米面都被婆婆你锁起来了,我拿点红薯回家给娘家侄子侄女的怎么了,就这样斥责我,真是冤死我了,亏我还给你们庄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没天理啊!”
  庄氏:“这年头哪户人家,家里头不是天天吃红薯稀饭野菜的,啊?这些个米面是要逢年过节才会使用,不将细着些,吃完了,是不是以后都不吃,这每餐每顿都定时定量,没有剩余的。你这次吃多了,下次难道就不吃了吗?得省着点吃,别看刚打了谷子,那白米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吃的。都得拿一部分去换了粗粮,剩下的大部分卖银钱,眼瞧着这马上年关了,还得准备过冬的年货,哪有不是钱,家里这些个人,不得添置一两件新衣。大人倒是不着急,可不能苦着孩子,虽已分家,可是大家挣的钱都得充公,免得你们手头有钱,管不住。今年的红薯刚好拿来和糙米煮稀饭吃,送完了喝西北风去,廖氏你当初嫁到庄家,可是什么都没有带回来,那时候我婆婆当家,我不得说你啥子,这会子你也得守个规矩,我那大儿子庄荆延给你的聘礼,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头筹,不算亏待了你。”
  李氏:“婆婆,大嫂,你们俩别吵了,待会儿大哥三弟五弟和公公就要收工回来吃饭了,饭菜还没弄好,男人们吃饭是正事,有什么这档子就歇会?”
  赵氏:“就是啊,婆婆,小姑子还没睡醒,婆婆这个点应该喊小姑子起床吃饭了,毕竟我和二嫂去喊,指不定要被轰出来不是,这声响被外人听见了,传出去,对小姑子名声也不好,往后谁还敢上门来提亲,毕竟小姑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婆婆,你还是收敛着点,大嫂是做得不对,这等大哥他们回来再处置也好啊!”
  庄氏立时就把矛头指向了赵氏,吐沫星子满天飞:“别拿你小姑子当挡箭牌,你自己又是什么好跷跷,站在这说句不痛不痒的话,以为就显得你多高大上了,有的时候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跟你计较,还真当老娘不知道你们那花花肠子,我tui!”
  说着又转身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廖氏:“还站着做什么,去做饭,爷们儿都快归家了,饭还没弄,怎的要老婆子我来请你不成,现在可没有人拦着,我看谁敢,还只会跟男人面前抹眼药水,吹枕头风,没脸没皮的,赶紧该干嘛,嘛去,都是女的,哭的小鸟依人的干哈,又没有个男人,要哭等你男人回来了哭去!”
  廖氏气不过,但想着自己男人也快回来,眼泪也就顺势一收,哼了一下,扭了一下腰回厨房做饭去了。李氏也去收拾打翻一地的红薯,除了她没人会去收拾的,还不如在没人使唤的时候,自己自觉去拾捣。赵氏一看,正主都走了,也就悻悻然抽身,溜院子外去摘菜。
  趴窗户边儿上看着戏的小四,眼瞅着人都走完了,也觉得没趣,呼啦一下飞到宿主躺着的床榻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动手戳了戳宿主的小脸蛋:“小茹~小茹茹~还没睡够?醒醒!怎么一天都睡不够,你看看你这脸颊都胖了一大圈,欸!”
  过了一刻钟时间,赵氏也从外边回来,抱了几棵大白菜还有蒜苗,慢悠悠的走进院子,李氏在水井旁边打水,把家里的水缸都装满了。看见赵氏回来,接过菜,就手脚麻利的洗菜切菜。端回灶房,不一会儿就传来阵阵饭菜香。
  刚做好饭,男人们就已经结伴回来,赵氏看眼色行事,给公公,大哥他们打好洗脸水,随便抹一下脸,洗手吃饭。廖氏也带着一大群小孩回来,全是家中的各房小子丫头,庄婆子也把庄荆燕从闺房里拉出来,上桌吃饭。
  主位坐着庄氏和庄老头,下坐是几个儿子,然后是闺女,接着是媳妇儿和孙子孙女的座位,足足十三号人。坐的满满当当的,庄氏见人来齐了,也就起身给每人分发食物,孩子们的眼睛都直愣愣的盯着他们奶奶,生怕自己分少了。
  等庄氏分完食物,坐下后,庄老头喊开饭,孩子们这才开动,吃的饱饱的,孩子们都一溜烟就跑了。妇人则留下来收拾碗筷,男人们坐到屋檐下抽烟袋,聊聊家常。庄荆竹已经悄悄溜到庄氏房里,拉着庄氏一阵嘀咕,庄氏笑骂道:“这,臭小子,你是要吃垮老子娘,怎的还没吃饱,昨儿个不是才给你开了小厨房!你要轻声些,莫让你哥嫂看见了,要不是老来得子,还真没这条件。臭小子,你姐姐荆燕儿,娘都没一天一个鸡腿,可别让你姐姐知道了,等会儿要闹脾气!”说着就掏出了一个纸皮包裹的东西,一把塞到庄荆竹衣襟里。
  老太太也是个圆滑的,知道自己最小的这个儿子,肯定是有了中意的姑娘,这着急忙慌的过来要好处,指不定在哄小姑娘,这老幺,也该提前相看人家,娶个儿媳妇管着他,不然整天就混着,迟早要出事。这有了儿媳妇回来,也让他收收心。但这次,她决定要好好的相看一户,门当户对的,免得重蹈覆辙,二儿子就是娶了个毫无主见的软弱无能的媳妇,什么都听她儿子的,管不住也是老火得很。
  这次偷偷跟着,看一下老幺是看中哪家的姑娘,绝对不能是张杜鹃家的女儿,自己可是跟她比了大半辈子,可不能跟她成为亲家,自己得看好,儿子可不能娶了那个比廖氏还泼辣的搅家精回来。
  本来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大儿媳,已经让她头大,再来一个不得天天吵架,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欸,老幺一表人才,浑身一股子力气,是个干活的能手,人又聪明,完全遗传了她庄秀玲的优良基因,可要好好的寻摸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嫁过来好管教不说,至少省心不是。
  庄荆竹偷摸从庄氏房里出来,庄根生,庄老头刚准备进屋,差点与庄荆竹撞在一起。
  庄老头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差点把你爹我撞翻,这火烧屁股似的,去哪?看着点路!”
  庄荆竹拢了拢衣襟,拍拍胸口,眼睛咕噜一转:“害,我爹,小小心点,这把老骨头摔个狗吃屎,不得半天爬不起来啊!咱家可出不起看病钱,爹你是不是又存私房钱,等我二姐回来贴补她。”
  庄老头两撇小胡子一翘,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怔愣片刻说道:“你还管起你老子的事,去去去,爱干嘛干嘛去,别杵这膈应你爹,老头子我想给谁给谁,你娘都无权过问!好歹也是这一家之主,你还反了天不成,哼!”
  庄荆竹撇了撇嘴:“得,秀才爹确实牛,您请好,儿子走就是了,省得你怎么都看不上我,扎你眼睛!”说完就跑出门去。
  庄老头一拐棍扔去,砸到门框上,那气人的老五,早跑没影了。气不过,庄老头跺脚,背着手进了庄氏的主屋。
  一进门,就看见庄秀玲在整理前几天孩子们上交的银钱,看见他进来就忙着用手帕包起来,锁进她衣服底下那个放地契的首饰箱子里面。咔哒一声落了锁,再把钥匙贴身保存。
  庄老头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倒水喝,边举着茶杯边调侃道:“欸,你说说,你那几个儿子,怎的这般不成器,你说说,你怎么教他们的!老婆子,你过来,我跟你说道说道!”一个盘腿,缩到炕上,炕上烧的暖融融的,那双老寒腿风湿骨病都缓和多了。
  庄氏:“呵,我庄秀玲这辈子不管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庄根生的前头娘子,她倒是哪哪都好,给你生了个好女儿,若不是你那好儿子死了,只剩一个闺女,你娘也不可能让你娶我。这人都说滴水穿石,可我为你操劳半辈子,也不见你道一句好,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还拿我跟她比,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说,这些个儿女都怎么不称你心如你的意了。”
  庄老头紧皱眉头,语气不好的道:“你这老婆子,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现在是跟你讲讲儿女的问题,你搁这找什么存在感,你看看你几个儿子,都被你教成啥样了!”
  庄氏一把掀开庄老头捂在腿稞上的被褥,指着庄老头的鼻子,劈头盖脸数落起来:“你说说你,大儿子从小被你娘带在膝下,教唆他和我如仇人一般,你是怎么处理的,你说这娘的话,不能不听,也是帮忙照看,哪有那么多坏心眼,叫我不要胡思乱想,你看看,这成亲的事,还掺和一脚,娶了婆婆娘家侄女,惯的没边了,你们啥都不管,只认婆婆的话,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放个屁都说是香的,搞得我大儿子对我冷言冷语,心底指不定怎么恨我!”
  庄老头:“这不是后来把管家权给你了吗?以后儿子闺女的婚事都由你操办,你还不满足,我警告你庄秀玲,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你可不要上纲上线,当心哪天我休了你,果然娘说的没错,你就不是个好的,真是亏我以前还在娘身边说你的好话,还被打了一巴掌!”
  庄氏冷眼瞧着庄根生:“呵,你自己没本事,只会逆来顺受,你娘养你是很辛苦,可我庄秀玲养那么多儿子,可没有亏待任何一个,老娘都没有叫苦,你却叫唤的比谁都欢,是不是个男人!我知道你喜欢你那前头娘子生的女儿,闺女又嫁给了秀才,你是正经的秀才老爷的岳丈,可了不得,也没见着人来探望慰问你,你觉得女儿风光了,迟早接你去享清福,这般看不起家里的几个,你也不看看,当初那会子大闹了一场,早和那秀才的亲娘闹得不可开交的,还想着这样的好事,做梦呢吧!”
  庄老头气得胡子一翘:“还不都是你们妇人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让四丫头坐灶房怎么了,还气的砸了席面,那席面好生生的硬是给砸了,还花了二两银子置办的,真真是浪费,整个村里就你闺女金贵,舍不得她下地干活,绣花缝衣裳的更是一窍不通,就连烧火做饭都弄不好,这眼看就已经是及笄的第三个年头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混到十七岁了,这十里八村的就数她还没许配人家。你倒好,是想留着她当老姑娘不成,我寻摸着找一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你非说是要找一个富裕人家,也不看看自己闺女那副尊容,胖的像头猪一样,什么都不会做,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庄氏:“这个家谁都可以说我老闺女,就你没资格说她,燕儿哪里不好了,啊!别人家不看重闺女,跟我老婆子没关系,丫头片子怎么了,你娘不是女的,哪来的你,看不起女人,有本事你别找女人搭伙过日子啊,你自己打光棍一辈子去吧,还娶我作甚,别人家怎么样对待闺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闺女就是宝,要你老头子瞎操心,你也不看看,你托王媒婆说的都是些什么破落户,日子还没有咱家好过,老娘的闺女是不愁嫁,一个瞎了眼的老娘,瘸腿的老头,还有那个男人是死了几个娘子的,别说还有几个拖油瓶,就是他几任娘子,都是他磋磨死的,还要肖想我闺女,就是给我闺女提鞋都不配。我呸!真当我不知道,那男人是图我闺女的嫁妆,你这是想让我闺女受罪,老娘又不是不清楚底细,还能让你们蒙混过关去,我呸!就是我闺女这辈子都不嫁人了,她哥哥嫂嫂还在呢,就算这些都指望不上了,还有老婆子我,体己钱够她生活半辈子了。咱有那条件,不去受那窝囊气。”
  庄老头气得心口颤颤巍巍起伏不定一把跳下炕,跛上鞋子:“你,你这是害了她,哪有女儿不嫁人的,我跟你说不通,得,你真是不可理喻!”
  庄氏抱着双臂:“我呸!哪有在家里千恩万宠的,一嫁到别家就受苦的,老娘可不乐意,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心疼,老娘还心疼。我看你就不是,不心疼闺女,是你不心疼我生的闺女,你看看你那二闺女,你还不是疼到骨子里了,说白了就是不喜欢我所出的,尽是偏疼庄荆兰,当瞒得住谁似的。”
  庄老头平复一下心情,坐在炕上:“我是多疼了荆兰几分,毕竟她娘亲去的早,嫁到夫家也净是被她婆婆磋磨,前几年倒也来的勤些,手上多多少少的老茧,我都看在眼里,最近一年不来,我是惦记狠了,偏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对丈夫也是百依百顺,说断亲,就没再回来看望家里人。也不说找个借口回来看看,哪有真就老死不相往来的,说完气话也合该气消了,你看哪家嫁出去的女儿,不回娘家住两天的。你也不说去说和一下,让我二闺女也有个台阶下。”
  庄氏气笑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样的事儿,老娘又不是没办过,我有这个心也看人家领不领情,办好了不会念我一句话,办差了又被人说我一个后娘没尽心,始终不是自己的孩子,没把她庄荆兰当亲生女儿,说我这个后娘心狠什么都有,为什么我要惹得一身骚,她庄荆兰,爱咋咋地,我还省的被街坊邻里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喷脸。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这样的还挺她婆婆的,家中大小事务都不归她管,要我一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在里头掺和啥,我是闲得慌了还是咋滴,上赶着招人烦,你还是她亲爹都不管,上下嘴皮一碰,我还会说了,你就别指望我把她当自己闺女看待,我家荆燕儿,随我怎么呵斥,就是给她两下子也是亲娘,打了不记仇,我可不敢碰你庄荆兰一个指头,省的给我找些跳蚤在头上蹦跶!”
  庄老头眼看说不过庄氏,也就气愤甩门离去。
  庄氏见人走了,舒了一口气,检查一下放银钱的箱子好好的,又挪开炕下的砖头,抽出一匹砖,把盒子塞里面,再把砖头重新放回原处。起身走到房门口,把门关上,去瞅瞅老五跑去哪了。
  回想着庄老头的言行举止,只觉得自家老头真是偏心偏到咯吱窝了,荆燕一样是他的女儿,也不见他那么上心过。越想越气,庄老头还留着庄荆兰未出嫁之前住的房间,真是气煞人也。脚步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到了那房间门口,想了想,还是出去找一下老五,这刚才被庄老头一阵打岔,差点忘了正事。
  正要走,眼尖的看见,窗户上的纸,被捅了两个窟窿。这还得了,一下就想喊出声来:“这那个兔崽子,手痒啊,捅破了作甚,皮子痒了,给你松松筋骨。修缮窗户,这都是钱啊!败家玩意儿,要是让我知道了,剥了它的皮,今儿我倒要瞧瞧,是谁在屋里。”
  话音刚落就想开锁进去,可那个王八羔子把锁都换了,于是隔着两个纸窟窿往里头瞧,看着倒像是个小姑娘,看那身段也不像庄荆兰那个那个便宜闺女,这未婚的女孩和已婚妇女的确是不一样的。
  莫非是那个庄荆竹换得锁,唉,真是伤脑筋,自家宝贝儿子这是掳了一个什么小姑娘回来锁着,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顿时连推门的勇气也都没了,唉~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这个老五确实是有点惯着了,这种事情也敢做得出来,看他回来不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个姑娘又怎会跟着自家这个混蛋儿子回来,怕不是什么不良人家的闺女,要真是这样,还不能让儿子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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