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方婧柏慌张地移开看蓝黎的目光，眉头微蹙。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为一个风评极不佳的浪/荡/女心动？
这是不可以的。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想甩掉脑海中蓝黎的笑容。
但越想遗忘，却越难。
良久后，配好一套相机的蓝黎将镜头对准沙发上的方婧柏，“咔嚓”一声，相机屏幕里留下一道靓影。
方婧柏应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蓝黎。
只见蓝黎双手抱着相机，缓缓向她走来。
“婧柏看我拍得怎么样？”蓝黎自信满满地坐到她身边，递上美照。
方婧柏拘谨地挪开些距离，垂头看屏幕，同时将滑到肩前的黑色长发撩到耳后。
屏幕里定格的她侧身端坐，长发被入室的微风吹得在半空微舞，她侧脸轮廓流畅精致，睫毛挺翘，脸庞在灯光作用下溢着光芒。
她垂着眼眸，眼神落在地面，沉静美好。
无端让人想到泛舟湖上的佳人，在阳光照耀下，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臂，舀一捧湖水扬在空中。
方婧柏不可置信地看看蓝黎，显然没将蓝雀口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妹妹，与眼前这个笑容纯粹，拍得一手好照的蓝黎联系在一起。
她的反应让蓝黎更自信了，说：“我就说吧，我能行的。”
随即又起身朝柜台走，说着：“帮我装起来，可以刷卡吗？”
方婧柏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她告诫自己，不要被迷惑了。
回家后，蓝黎坐在电脑前制定拍摄方案，因为只有一天时间，所以她只制定了三套拍摄风格，上午气温不高的时候拍两套，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一套。
晚饭后，蓝黎找方婧柏要了衣服的尺码，独自外出去附近的商场给她买拍摄要用到的服装。
买完回来已经十一点，刘姨都已入睡。
而方婧柏穿着长衣长裤的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综艺。
一听到动静，方婧柏按下暂停，起身说：“阿黎回来啦？”
“欸？婧柏还没睡么？”蓝黎提着大包小包。
方婧柏走近接过一包，说：“我等阿黎呀。”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蓝黎正要欣喜，就想到是因为有牛奶侯着呢，喜悦顿时被浇灭。
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宝贝下次先睡，不用等我。”蓝黎苦笑。
方婧柏眨下眼睛，说：“可我就想等阿黎呢。”
撒娇意味很明显。
“……那就等吧。”蓝黎双眼睁得微圆。
“阿黎都是给我买的嘛？！”方婧柏很高兴的样子。
“对呢，颜色应该不是你平时喜欢的黑白红，但就是明天拍摄穿穿，不喜欢也没关系。”
方婧柏的目光从手里的衣服转向蓝黎，讶异她居然记住了她平时穿衣喜好的颜色。
她将衣服装进袋子，犹豫后莞尔：“阿黎累了吧，赶紧洗洗睡，我去……给你温牛奶。”
“好……”蓝黎点头。
当蓝黎从主卧的浴室出来，方婧柏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放了杯牛奶。
“……我好了。”蓝黎一眼看到那杯显眼的牛奶。
方婧柏似乎在发呆，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才回过神，也露出笑容，端着那杯牛奶向蓝黎走去，说：“阿黎可出来了，牛奶都快凉了。”
蓝黎盯着逐渐靠近的牛奶，迟迟没有接过。
“怎么了阿黎？”方婧柏疑惑地问。
“啊，”蓝黎回过神，接过牛奶，“没什么。”
她想到昨晚婧柏小声啜泣的场景，想让她彻底安心，于是让她看着自己喝了次牛奶。
蓝黎分三次喝完，虽然奶味让人回味，但如果加点糖就好了，不过，甜牛奶的滋味想必也比不上漂亮老婆。
方婧柏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脸色复杂地说：“我去冲下杯子……”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蓝黎咂舌想：“愧疚了吧。”
蓝黎莫名有点开心。
躺到床上，蓝黎很快昏昏欲睡，她不知道是今天逛街太累，还是牛奶起了安眠的作用，再或是药效开始了。
仿佛睡了很久，蓝黎睁开眼醒来，屋内灯光大亮，身侧美人半盖被子侧卧，脸上媚态十足，红润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唇角，似乎在发出某种邀请。
空气中弥漫着甜牛奶的味道，让蓝黎心智混沌，身体不受控制地挨近美人。
这是一个梦，蓝黎真的清醒，将这个梦回味了遍后下结论。
如此真实，却又不得满足，反而更渴盼。
“哎。”蓝黎叹气翻身，方婧柏的睡颜猝然闯入她的视线。
这才是真实的美人。
方婧柏才不会像梦里那样疯狂。
蓝黎忍不住用食指的指腹触了触她鼻尖的那颗小红痣，真的太摄人心魄了。
方婧柏睫毛轻颤，有醒来的迹象。
蓝黎赶紧收回手，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方婧柏没有睁眼的动作。
越看越口干舌燥，蓝黎只好起床到浴室洗去一身汗，同时将脸浸在凉水里清醒了许久。
当她从浴室出来，方婧柏已经没在房间。
下楼后，她看到方婧柏在吃早餐，问：“我吵醒你了吗？”
“嗯？”方婧柏抬头，“不是，就是醒了。”
“哦……”蓝黎也坐下吃早餐，“等下我给你看下方案，你可能要对照着化下妆。”
“没问题。”
刘姨端来一屉热乎乎的小笼包，说：“快趁热吃！”
蓝黎与方婧柏朝她笑笑，一人夹一个送到嘴边。
饭后，蓝黎在家里的小花园找适合拍摄的位置，她看中了那从傍着假山的白藤，像顶花伞。
白绿相间，色调正契合第一套衣服。
方婧柏着一身新绿的旗袍出现在花园入口，她喊了声：“阿黎。”
蓝黎应声看去，嘴唇微开，被惊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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