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一切

“然后呢？”苏容颜好似很好奇，问燕妮说，“那你姐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我那么说，但大家都知道我姐是个多么执着的人，她当然死活都不同意啊。”燕妮拿走苏容颜的酒杯，苏容颜也不在意，只是着急听燕妮接下来的话。
“所以啊，我也没办法劝她。”燕妮无奈地摊手。
苏容颜就来气，“我就知道那个珊妮！不会对祁烨放手！”
“那个……你们继续喝，我想出去透透气。”顾千梦想起来自己没钱，苏容颜肯定愿意付费，便滑溜溜地想走，哪里知道被苏容颜抓回去，三个女人，就这么坐着吧台上，喝了个烂醉如泥。
等静茵找来的时候，顾千梦就连一和二都分不清。
“什么？老师找我写书？放屁吧就！他从来就不想教我。”顾千梦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地方，更加没看到沈青脸上的乌黑，就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沈青身旁，还一脸痞笑地摸着沈青下颚，很流氓地说，“老师，你今晚看上去，怎么这么可爱啊……让人，好想轻薄一下……”
轻柔地浅笑，顾千梦迷迷糊糊地望着眼前的沈青，浓烈的酒气，让头脑一阵晕眩，她感到眼前的沈青有点古怪，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古怪。
“老师，当有人说，想轻薄你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反抗啊？做人不能这么没节操，你得反抗，反抗……”
昏暗的灯光撒下，顾千梦神色有点恍然，因为祁烨，她心里堆积着太多的沉重和伤痛，却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那唇，再轻易地扯开花朵般的微笑，顾千梦单手抵着沈青的下颚，又用手，缓慢地描绘他的脸庞，一直没入他的发线内。
侧过脸，顾千梦天真地眨眼，“难道，你根本不是我的老师？我现在，是做梦呢是吧？一定是！老师才不会由着我胡来，而且他也不想告诉我他是谁，每次面对我都要带面具……搞得他是古代大虾一样，哈哈……其实呢，我都知道，一般只有那种对自己长相没信心的人，才会这么做。但是不行，这些话都不能讲出来……因为，有些实话和事实，一旦揭开了，会让人很多人受伤……所以，我宁可会选择隐藏。甚至，面对老师的时候，我要当面说他是高富帅，在心里，也将他当成高富帅！”
鼻口酸涩，顾千梦又感到眼眶发酸……晶莹的泪花，藏匿在眼中，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
兴许是酒气上来，顾千梦不但摸沈青的脸，还对他动手动脚，甚至捏他的脸颊，趁机扁他。
反正在梦里，沈青也不会生气。
眼中，再划过一丝疑惑，顾千梦又说，“他每次都不想教我写书，每次都不在意我的感受，让人，好想扁他的脸啊！”
“所以没办法，谁让你学人家戴面具，动不了沈青，我就只好伸手揍你。”
说着，顾千梦超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她蹙起了淡眉，酒醉的后劲窜上来，自然不好受。
“顾编剧，你这是喝多了吧？再摸，小心沈少他会不高兴。”
诧异地伸手捂住嘴角，静茵又想笑又震惊地瞥了眼沈青，意外沈青居然一点也没发火。
“是吗？”迷迷糊糊地掉头，顾千梦只觉得，眼前的人影，在跑跑撞撞地重叠，手指着静茵，顾千梦犯二地傻笑出来，“静茵小姐，你怎么都站不稳？”
“我看你真是醉到不行。”咂咂嘴，静茵真服了顾千梦。
顾千梦拨浪鼓般摇头，伸手拎起沈青的领口，“静茵居然笑话我喝醉了。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面色平静，沈青任由顾千梦发疯，即刻望着静茵，那眼神，分明在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等我感到酒吧的时候，就看见三个女人醉成一团，我还付了钱呢。”静茵很委屈地指着顾千梦，“秋小姐和颜小姐都说，是顾编剧硬要请客！当时我就郁闷，她也不像土豪啊，打开她的钱包一看，我的那个天啊，就那么点零钱，还没一张银行卡，我就想，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肥，没钱也敢请客，也不怕被抓起来！所以沈少，你懂的，你得补偿我的损失，一共三万块。”
沈青默不作声，代表默认，静茵便提起精神。
“怎么好像，有人在乱讲我的坏话？到底是谁呀，哼！我老师是沈青，他好厉害的！你敢打击我，就是对沈青大师不尊重！谁要是不尊重沈青，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立足！”皱着一张小脸，顾千梦好讨厌地看紧静茵，即便她神智不清，但提到酒，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真是个祖宗啊，能醉成这样，保准连爹妈是谁都不清楚。”静茵叹了口气，边掉头边说，“我去煮点醒酒汤送来，要不然这晚，她一定不老实。”
“谁说的？我都知道！我妈是宋女士，我爸爸是……”说着，顾千梦的脑袋，有点打不过弯来，“我爸爸是……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过了会，顾千梦稍安静下来，手却一直紧握住沈青的衣角，突然又大哭出来。
语调孱弱地碎碎念，“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事情要变成这样……我的爱情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沈青只当她在发疯，冷冷地瞥她一眼，再很嫌弃地将她一把推开。
整个身子被推到床上，顾千梦丝毫没有危险感，只摇了摇头，而后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再甜甜地笑……
昏暗的灯光下，顾千梦紧闭着双眼，隐约有泪花从眼角溜出来，她硬咬住唇，强忍住那股醉酒的不适，说，“我们会在一起，我相信……祁烨，祁烨……我相信，真的相信……”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沈青看也没看她，转身，大步离去……
在关门的那一刻，沈青听见顾千梦在笑着说，“祁烨……如果我们爱下去……”
灿烂的阳光，斜射进祁氏大楼。街道上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时不时地抬头，凝望这座非凡的楼宇。
苏容颜戴着黑框眼镜，从车里走下来，燕妮从另一侧也走出来。
秋珊妮迎面和这两人碰上，稍伸手摩挲眉尖，再双手抱臂，好笑地望着苏容颜，“听说，你是来找祁城，要离婚之后的赡养费。但或者，祁城人在帝国，没空来祁氏打转。”
苏容颜不否认，“不管怎样，祁城手里有祁氏股份，在祁烨还没入驻祁氏之前，他的身份仅在祁总之下。”
“看来你想复婚。”秋珊妮对此不感兴趣，仍多嘴一句，“我可不想，和你做一家人……”
再掉头，望着妹妹，她语调生硬地教训道，燕妮，过来。你昨晚上哪儿去了？知道妈妈有多担心？我和爸爸有多担心？才多大就夜不归宿？不要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懂不懂？”
苏容颜听出秋珊妮话中有话，按住燕妮的肩胛，笑了笑，“别跟你姐这个老古董学，知道她为什么抓不住祁烨的心？男人都喜欢有女人味的女人。”
燕妮听了，偷偷记下来。
秋珊妮则脸色难看到极致！咬牙，地望着苏容颜扭动着曼妙的身体，最后走进电梯。
阳光有点温暖，顾千梦头痛欲裂地起身，察觉到自己身在异处，她醒了醒，回忆昨晚的一切……隐约记得昨晚喝了酒。
“糟了，我忘记给老师煮饭。我的满汉全席……”顾千梦欲哭无泪地伸手摸着唇角。
刚要继续哀伤，门被静茵推开。
“我老师呢？”顾千梦顶着鸡窝头，傻傻问。
“沈少已经在用餐了。”静茵很没食欲地望着顾千梦。“你先去洗漱一下吧，这尊容颜，很容易吓坏人。”
“是嘛？”顾千梦有点不信，下床照镜子的时候，显然被自己的摸样给吓惨。
接着，再想起昨晚，她好像做了糊涂事，便小心翼翼地又问，“老师昨晚，没事儿吧？”
静茵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顾千梦就心惊胆战地下楼。
“老师？”
先礼貌地叫沈青，顾千梦这才好意思坐下来，“昨晚是我失误，我也没想到最后怎么会醉成那样……我没做错事儿吧？”
“下次，我会直接丢你出去。”沈青冷笑，动作优雅地用餐。
顾千梦松了口气，“哈哈……谢谢老师原谅我！说真的，老师，你家什么牌子的，超级舒服的！”
感到笑得太嚣张，顾千梦就身子一抖，然后问他，“老师，你昨晚睡得好吗？”
沈青默不作声，而后问，“都说过什么，记得？”
“不知道。”顾千梦摇头。
沈青放下筷子，一脸看见她出现就会吃饱的神色，利索地起身站直，掉头就走。
顾千梦撇撇嘴，继续吃饭，可她想到什么之后，突然转身，望着沈青的背影质问，“老师，你谈过恋爱吗？”
脚步顿下来，沈青不说话。
顾千梦想了想，准备离开。
等她就要消失的时候，他说，“我会霸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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