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离开市场之后，沈重云手里就有了些共和国本地的货币，然后两人去了个特殊的地方。
关于该怎么处理凯恩伯爵，姜渐和沈重云讨论了一番，既然还有人暗杀伯爵，且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的情况下，应该如何把伯爵安全地送回共和国首都。
“说好的送快递？”
沈重云：“感觉对伯爵不够尊重，他毕竟是我的朋友。”
姜渐：“我为快递公司感到遗憾。”
沈重云：“还是让伯爵醒过来自己回去吧。”
姜渐：“我们可以去圣殿。”
于是他们去了灵能圣殿。
共和国人信奉灵能教，他们中的一些人能够使用名为灵能的力量，那种力量似乎来源于天赋或者信仰，为共和国人独有。
因此共和国在帝国人和联邦人眼中颇为神秘，不管怎么说，帝国人和联邦人都是碳基生物，彼此之间还稍微有一点同类的影子。
共和国每座城市都至少有一座灵能圣殿，外人也可以进入参观。沈重云和姜渐很轻易就进了圣殿，圣殿里有穿着白袍的牧师，双手合十，脚步轻盈，行走于圣殿之中，受到人们的注目。
姜渐上前对一个白袍牧师说了几句话，紧接着牧师便引他们去了后面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通体白色，中间有个圆台，圆台前面有个小盒子。
姜渐把紫色的命石交给牧师，牧师郑重地接过，放进盒子里。
圆台开始汇聚能量，散发出温和的光，重新凝聚身体需要一段时间，姜渐侧头低声对沈重云说：“你想好该怎么和伯爵说了吗？”
沈重云：“我们被正义军救了，至于某些不好的事，应该都是海盗做的吧。”
正义军是边缘星系的势力，这样一来，伯爵也无可查证。
姜渐笑起来，他入乡随俗，戴上了兜帽，两只耳朵便被压在兜帽里。
“准备好钱，唤醒紫色命石价格不菲。”
沈重云给了他一个眼神：我还以为圣殿牧师是义务劳动。
姜渐：你敢信任义务劳动吗？
沈重云摇了摇头。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凯恩伯爵便走出来了。
沈重云迎上去，说：“欢迎你回来，我的朋友。”
凯恩伯爵迷迷糊糊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海盗飞船上的小房间，他听到了很大的动静，然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后脑。
凯恩伯爵摸了摸后脑勺，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圣殿里，他看向沈重云，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重云揽过他，给他讲自己刚刚编出来的一段经历。
姜渐把剩下的命石全都交给了牧师，反正是沈重云出钱，蓝色命石凝聚需要的能量更少，很快，那批护卫便重新出现在伯爵面前。
沈重云对凯恩伯爵道：“之前的那个米歇尔确实是冲你来的，你觉得会有谁想杀你？”
凯恩伯爵苦笑：“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共和国党派众多，冲突极大，不过最有可能的是祟胜家族。他们想在帝国杀了我，这样既可以削弱王姐的力量，还可以引起帝国与共和国的矛盾。”
“我既然回到了这里，他们应该不敢下手了。”
沈重云嘱咐道：“还需要万事小心。”
凯恩伯爵深情地拥抱他，两人被海盗劫持，又幸运地回来了，他认为沈重云已经是他一同经历生死的好朋友。
他没有追究自己为什么少了个护卫。
凯恩伯爵联系上星球的主人，然后被簇拥着离去。临走之前，他说希望沈重云能来共和国作客，至于给牧师的那笔钱，自然是伯爵付的。
沈重云看着伯爵离开的背影，说：“被海盗绑架，又被崇胜家族暗杀，伯爵应该会更积极推动剿灭海盗的计划，他需要政绩证明自己。”
姜渐：“所以伯爵自始至终都是你的诱饵？”
沈重云：“他是我的朋友，这叫双赢。”
姜渐：“和你做朋友太可怕了。”
沈重云：“难道你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吗？”
姜渐站在圣殿之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他们去买了穿越虫洞的船票，等开船的过程中就在港口漫无目的地游荡，两人之间无需多言，自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沈重云在帝国忙忙碌碌，从来没有这样消耗过时间，没想到第一次居然是和间谍一起。
“你对共和国很熟悉。”沈重云说。
姜渐：“业务需要。”
“那你业务能力不错。”沈重云问：“你干这行，联邦给你多少钱？”
姜渐：“怎么，打听行情吗？”
沈重云：“我听说你们的工资很高。”
姜渐还认真给他解释了：“职务不同，工资也不同，我算赚得比较少的。”
沈重云：“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行？”
姜渐：“为了联邦。”也为了买小星球。
“联邦很好吗？”沈重云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被联邦骗了……跟我走怎么样？”
“如果我被带回去，帝国会怎么对我，严刑逼供？不止如此，我杀了朱群秋，你们也许判我死罪为他报仇。”
沈重云：“我可以为你担保。”
他这句话是脱口而出，轻盈却掷地有声，姜渐忍不住转头看他，眼睛眨啊眨，沈重云猝不及防对上那双金色的瞳孔，心里一震，补充道：“你活着更有价值。”
姜渐收回目光，平淡地哦了一声。
“飞船要开了。”沈重云拉过他的手，露出姜渐手腕上的铁环，从机甲上下来的时候，他就把这玩意给姜渐戴上了。
一支机械臂从手腕伸出，又扣在姜渐手腕上，沈重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人很多，小心别走丢了。”
共和国特制的宽大长袍遮住了锁链，两人仿佛手拉手登上了飞船。这是一艘普通民用飞船，沈重云将姜渐护在怀里，隔绝了他和外界的触碰，他们举止亲密，一时间不少人看过来。
两人并排坐下，姜渐在里面，靠着舷窗。过了一会，飞船开动，有服务人员过来问他们需要吃点什么。
沈重云温声问：“想吃点什么？”
姜渐冷笑：“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重云说：“那就来一份标准套餐。”
服务人员送上标准套餐，沈重云为姜渐打开包装，姜渐闭上眼睛：“我不想吃。”
“那就睡一会吧。”沈重云的态度非常宽和，他的手也一直没有放开。
他知道姜渐一定会趁这段时间逃跑。
姜渐靠在座椅上，后仰着头，紧紧闭上双眼。
到达虫洞前，服务人员让他们各自进入睡眠舱。
沈重云松开手，姜渐的手背上清晰地出现了几条指痕，铁环还在他手腕上，泛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像某种昂贵的饰品。
“晚安。”沈重云说。
两人躺进睡眠舱。
穿越虫洞的过程总是很难受的，窒息感压迫心脏，令人仿佛在生死间磋磨游离。
铃声响起，沈重云猛地睁开眼睛，检测到他醒来，睡眠舱打开，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往旁边看去，姜渐还没有出来。
睡眠舱依次打开，人们纷纷醒来，旁边的却一直没有动静。沈重云从刚开始的安之若素，渐渐地皱起眉，他叫来服务人员，让他强行打开睡眠舱。
服务人员小声说：“一般来说是不能强行打开睡眠舱的。”
沈重云眉头紧锁：“开！”
服务人员只好叫来维修人员，强行打开睡眠舱。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个漆黑的铁环。
服务人员吓了一跳，喃喃道：“怎么会没人呢……”
沈重云拿起铁环，问：“你看着他进入睡眠舱的？”
服务人员已经慌了神，说：“是的啊，过虫洞必须在睡眠舱里，他说睡眠舱有点问题，还让我帮他调节了一下。”
沈重云：“之后有什么异常吗？”
服务人员：“没有，我也刚从睡眠舱里醒过来……我去报告船长！”
沈重云：“……不用了。”
他把铁环套在自己手腕上，环视一圈，他上飞船前就将所有旅客的脸记了下来，所有人都很正常，只有姜渐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一直到飞船停在港口，沈重云又一次检查飞船上的所有人，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沈重云心想，这次又是我输了。
他联系上自己的部下，很快便有一艘飞船开过来，沈重云坐了一个小时飞船，终于回到黄金星。
黄金星繁华依旧，从任何地方都能看到那颗美丽的黄金树。来接他的除了部下，还有周不昧。
周不昧开着红色的飞行器，是码头中最耀眼的那个。
沈重云常常疑惑，安全局其实是个隐秘的机构，为什么会有周不昧这种作风的行动组组长。
“你这趟出去可真够久的。”周不昧说：“有什么收获吗？”
“计划之中。”沈重云说：“只是那个丘比特，还是被他跑掉了。”
周不昧挑眉一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重云：“好消息。”
周不昧：“我们抓到了一个丘比特，除了你追的那个，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丘比特。”
沈重云眉头猛地一跳：“那坏消息呢？”
周不昧：“他自杀了，我们没有得到更多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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