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父子第一次相见
第192章 父子第一次相见
想到要和儿子相见了，李长青此时竟然有些紧张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儿子了，但是这是自己第一次以李长青的身份见儿子，而不是以青莲剑尊的身份，那种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李长青赶紧让张扶光将燕博韬给找来。
这次会面不能出什么纰漏。
所以要给燕博韬嘱咐几句才行。
燕博韬这个时候也是刚刚收到女儿燕语韵的传信，得知李恒圣奔着长亭镇来了，刚想要去找李长青将这个消息告诉李长青。
谁知这个时候张扶光就来了，说李长青有事情找他，于是燕博韬匆匆忙忙的赶紧赶过去。
李长青和燕博韬商议着需要注意的事情。
另外跟燕博韬要了府上几幅看起来比较垃圾的画，又从之前长青画坊之中找到了几幅，然后就在屋子里挂了起来。
毕竟在儿子的心中自己可是一个画师，若是说家里连一幅画都没有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等事情都准备好了之后，李长青也嘱咐了一下张扶光和女儿张思瑶，若是李恒圣问起来的话，就说自己每天都在家画画。
张扶光和张思瑶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既然是李长青交代的，那他们肯定是要照办的，张思瑶也是懂事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不会说漏嘴的。
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李长青也是将之前记录的一些笔记给找出来。
然后看着上面关于李恒圣的一些资料，一些小的时候的童年趣事，也是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记忆上的遗漏的，毕竟两人的书信往来已经让李长青见识过自己这个坑爹儿子的狡诈了。
有的时候在信中试探着自己，好几次自己都差点露馅。
还好自己有鹿悄悄给提供情报，能知道李恒圣一些事情，加上鹿悄悄有的时候会帮自己分析儿子的一些做法，不然自己肯定中计。
复习了一遍之后，李长青才松了一口气，不然真的见了儿子，两眼一抓瞎，很有可能用不上多一会就露馅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紫电进入了长亭镇。
紫电那巨大的体型也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旁观。
马车不算颠簸，李恒圣躺在车上，似乎是嗅到了家乡的味道，于是乎慢慢的睁开眼睛，紧接着动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
“师兄你醒了。”伍三同笑着说道：“这一路上师兄睡的好像都挺香的。”
“我们到长亭镇了？”李恒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是一条干净的街道，正是自己是很熟悉的街道。
“是，刚刚进来镇子。”此时伍三同也是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然后笑着说道：“没想到这就是师兄你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镇子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是气氛还是不错的，比我们家那个小镇子要好。”
“嗯，长亭镇还好，平日没什么人来，但是什么都不缺。”李恒圣点点头。
没过一会，许奎就停下了马车，然后说道：“少主，到了。”
伍三同赶紧起身下车，然后给李恒圣掀开帘子。
李恒圣从马车中走下来，看着眼前的燕家，不久以前才来过，但是总有一种已经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的感觉。
“李公子，您回来了！”
门口的守卫看到李恒圣来了，因为之前也是见过，所以赶紧上来招呼着。
“帮我通报一声，就说道山古地李恒圣来拜访了。”李恒圣对着几个人说着。
“不用通报。”
门口的燕家子弟笑着说道：“族长早就吩咐过，以后李公子来了就和回自己家一样，还通报什么，您请进。”
“那好吧。”李恒圣也是点点头，然后带着伍三同走了进去。
“你们的马厩在哪里？”许奎走上前来问。
“我带您去。”一名护卫赶紧说着。
“这燕家还真的是气派。”进入燕家之后，伍三同看了看四周，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上的家族，但是这里的景色却是非常的不错，总体也是透露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气派很正常，毕竟就连长青商会都是他们燕家的。”李恒圣四处看着点点头。
“哦对。”
伍三同这才想起来，长青商会就是这长亭镇的家族的，燕家的燕博韬更是长青商会的总会长。
如此一来的话，燕家如此气派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毕竟如今长青商会在整个东荒地都是如火如荼，凭借着他们的商品真的是赚翻了。
还没走上几步，燕博韬就走过来和李恒圣‘偶遇’了。
“贤侄！”燕博韬故作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来之前怎么不写封信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啊。”
“燕族长。”李恒圣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又来叨扰了。”
“又见外了不是，怎么叫叨扰，不是说了嘛，来这里就跟回家一样。”燕博韬笑呵呵的说着。
“我爹在吗？”李恒圣这个时候赶紧问着。
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这次回来总不能又没遇到吧？
“在的，在的。”
“走，我带你去。”
燕博韬笑着说。
“有劳。”李恒圣点点头，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目光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期待。
静谧的黄昏下，落日的余晖挥洒在这幽深的小路上。
树木的倒影铺满了林间的青石板，那青色的甬路绵延到远处，好似没有尽头。
深秋的风吹过来，树叶哗哗作响，宛若是秋风的交响曲，总是带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伍三同跟在李恒圣的身后，他发现从昨天看到李恒圣之后到现在，李恒圣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笑容。
有的仅仅是一抹疲惫和淡漠。
周君是长生教卧底的事情，也不再是什么秘密，几乎在整个道山古地都传开了，让不少人在背后对周君进行唾骂，哪怕是曾经和周君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弟子也都纷纷开始撇清和周君的关系。
伍三同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李恒圣的心情不好吧。
毕竟周君和李恒圣的关系好，几乎整个道山古地都知道。
可是伍三同不知道的是，李恒圣的内心的沉重，不仅仅是因为周君一个人。
“就在前面了。”
这个时候，燕博韬说道：“前面那个小院就是你爹住的地方。”
“燕族长。”李恒圣看向燕博韬道：“我们一起来的三个人，今晚可能要在府上过夜，方便吗？”
“方便，燕家别的没有，就是房子多，你放心，保证给你们安排妥当。”燕博韬笑道：“你进去找你爹吧，你们父子团聚，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族内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多谢燕族长了。”李恒圣抱拳一拜。
“都说了，叫燕叔就可以，还是那么客气。”燕博韬笑呵呵的说完，就走了。
看着燕博韬走远了，伍三同很是诧异的说道：“李师兄，这燕博韬好歹也是燕家的族长，更是长青商会的总会长，怎么感觉……在你面前他反而像是个管家下人似的？如此的谄媚呢？”
“或许是因为我是道山古地的亲传吧？”
李恒圣瞥了一眼说道：“若是让他知道我如今离开了道山古地，要去镇国府担任巡察使，无比危险很有可能回不来，到时候你再看看，他就不会是对我这个态度了吧？”
伍三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人情冷暖这种事情，伍三同也是见的太多了。
此时站在小院的门口，李恒圣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抬脚迈步走了进去。
李长青的小院很是幽雅，就连灌木丛也都整理的非常的平整。
走在这里有着一种很舒服的气息。
远远的，李恒圣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在那里忙活着什么。
许久未曾看见自己的父亲，李恒圣此刻快步的走了上去，激动的心情中还掺杂着一种陌生的感觉。
因为现在的父亲已经改变了太多。
从一个混蛋父亲变成了一个慈父。
当曾经盼望着的幸福变得触手可及的时候，李恒圣居然有那么一点惶恐和陌生。
生怕那是一场梦。
许久不见，李长青的背影看上去都有些和记忆中不太像了。
爹瘦了。
自己不在的这些年，爹一个人生活着，怕是同样很艰难吧。
一时间，李恒圣觉得自己好不孝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或许爹在外面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没有儿子给他撑腰吧。
噗通。
李恒圣直接跪了下来：“不孝儿李恒圣，回来了。”
说完，李恒圣也是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
那身影转过头来。
李恒圣也是缓缓抬起头，却是看到有些傻眼的张扶光正握着一把巨大的剪子，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李恒圣也傻眼了，这人谁啊？
“是少爷吧？你爹在厨房做菜呢。”张扶光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方向。
“哦哦，不好意思哈。”李恒圣赶紧爬起来。
刚刚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加上很多年都没有看到李长青了，仅仅是看到张扶光的背影就直接当成自己爹给跪下了。
多少有些心急了。
身后的伍三同脸都憋红了。
有点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自己这个师兄有点太可爱了。
李恒圣看向那边的厨房，里面还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平日里李长青他们吃饭都是府上的厨子做好了饭菜端过来，但是得知今日李恒圣回来，李长青决定亲自下厨给李恒圣做一桌菜。
让儿子尝尝自己的手艺。
李恒圣走向厨房的方向，站在门口，嗅到一股香味飘了出来，李恒圣向里边看去，就看到里面李长青正在炒菜。
是父亲。
李长青的身影和李恒圣印象中的李长青对上了。
此时李长青身上穿着围裙，正在灶台面前颠勺，炽热的火焰之下，李长青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几乎没有什么形象，李恒圣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哭。
“爹。”
李恒圣一步进入厨房中，然后来到李长青的身后，喊了一声。
这一声爹，李恒圣仅仅是无数次在梦中喊过。
同时这一声爹，也是让正在炒菜的李长青浑身一怔，尽管知道李恒圣回来了，可是听到李恒圣的这一声爹，李长青竟然也是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悸动！
唤醒了父子的情。
李长青回头看去，看到李恒圣站在自己的面前，李长青也是激动片刻后，接了一句：“哎！”
“儿子回来啦！”
“爹今天正好做了好多好吃的，回来的正好，晚上咱爷俩喝点。”李长青笑着说。
“好！”李恒圣也是狠狠点点头，这一刻，李恒圣心中的阴霾好似一扫而空。
见面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李长青笑着继续翻炒着菜，然后对李恒圣说道：“儿子，那边的盘子递给我。”
“这个吗？”
“里边那个，那个黑的。”
“行了，厨房里面烟大，你出去等着，出去洗洗手，等着吃饭。”李长青笑着说。
“爹我给你打下手吧，我在万宰峰的时候也经常自己做饭吃。”李恒圣撸起袖子就要上来帮忙。
“哎呀，不用，你的衣服别弄脏了，那么好的料子呢，你先出去，很快了，再有两个菜一个汤就好了。”李长青笑着将李恒圣给推了出去。
“那好吧。”
李恒圣只能先离开了厨房。
“这臭小子。”李长青笑了笑。
然后整个人仿佛也是定下心神，长舒一口气：“有个宝贝儿子真好。”
过了一会，李长青的菜炒好了。
一只手端着一个盘子就小跑着出来，李恒圣已经等到石桌那里了，伍三同也是站在旁边。
看到李长青出来，伍三同和李恒圣赶紧上前去将盘子给接过来。
“还有一个汤，盛出来我们就开饭。”
“扶光，去拿点酒出来。”
“好。”
张扶光去找酒。
李长青又跑进去端汤。
看着忙碌的李长青，伍三同也是忍不住羡慕的说道：“师兄，多好啊，你父亲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到家里的饭了。”
“我家就是你家，一会多吃点。”李恒圣对着伍三同说着。
“叔叔看着人真的不错。”伍三同感慨一声。
李恒圣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小的时候的日子，然后也是笑了笑：“是啊，我爹他人很不错的。”
“他是一个画师，虽然说画不出什么厉害的画作，但是也为了一个目标努力着。”李恒圣悠悠说道：“或许对于这个沧元界来说，我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是对我来说，其实他很伟大了。”
“父亲都是很伟大的。”伍三同沉思着说，也是想起了自己家里的父亲。
那个靠着残疾的身躯开了一个武馆，凭借着两副普普通通的画作教别人打拳养家的那个男人。
“开饭了！”
李长青将最后的汤给端了出来。
足足有十个菜，都是李长青做的。
李长青做的很认真。
“开动吧。”
张扶光本来不想上桌的，但是也被李长青给拉了上来，还有张思瑶。
李恒圣自然是不介意的。
“好好吃！”
伍三同吃了一口菜，也是很震惊的说着。
这菜做的比庆典的时候吃的预制菜都要更好吃。
李恒圣品尝了一口也是非常的不错。
没想到几年不见，自己爹的做饭水平竟然好了这么多。
一顿饭吃的很是融洽，李恒圣和李长青父子二人也是畅饮。
李恒圣一杯接一杯，李长青也是不甘示弱，导致最后两人都喝的有点醉了。
但是这种感觉李恒圣却是很享受。
李长青也是，前世的时候就想和儿子好好喝一杯，但是前世的时候那个混蛋儿子平日里很少在家里吃饭，整天出去鬼混，更不要说父子两个人坐下来交心的喝酒了。
吃到后面，张扶光带着张思瑶回去学习了。
伍三同也是很识相的离开了。
酒桌上就剩下李恒圣和李长青两个人。
两人相谈甚欢，李恒圣有很多很多的话都想和李长青说，李长青也都对答如流，对于李恒圣提出来的以前的一些事情也都能说上来个四五六。
有一些不太清楚的，也可以说自己记不得了。
李恒圣也没有怀疑。
说着说着，李恒圣的表情也是沉重了下来，情绪低落。
“爹，我有点累。”
李恒圣的声音有些沉重。
“累了就回房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李长青拍了拍李恒圣的肩膀。
然而当李长青的手掌碰到李恒圣肩膀的时候，李长青却是发现李恒圣趴在桌子上，肩膀耸动着。
轻声的啜泣声传来。
儿子哭了……
李长青心中一震。
儿子竟然哭了。
李长青的手也是停下来片刻，然后放到了李恒圣的后背上，他也是从雪千白的信上看到了事情的大概。
周君是长生教的卧底。
同时周君也一直照顾着李恒圣，在鬼蜮的时候李长青就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最好，儿子几乎是把周君当成哥哥来看待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李长青可以明白李恒圣的心情。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人生比起一张白纸也并未多添加多少浓厚的笔墨。
在鬼蜮试炼中，李恒圣一人一枪背着陆诗然从万千鬼族中杀的浑身浴血出来，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但是如今儿子却是在啜泣着。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吧。
“爹知道你累了。”李长青没有过多的安慰什么，只是靠近了一些，然后轻笑着说道：“人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事情，这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情，遇到了就坦然接受，慢慢的也就会放下了，对比很多人，你还是有选择的。”
“真的累了，不想继续闯荡了，就回家来，爹说过，爹养得起你的。”
李长青轻轻的拍着李恒圣的后背。
李恒圣没有说什么，只是啜泣的声音小了许多。
转过身，李恒圣直接就趴到了李长青的怀中。
李长青伸出手抚摸着李恒圣的头发，尽管说的很简单，但是李长青何尝不心疼？
十五岁。
在前世的时候，这样的孩子还在念初中呢。
在父母的关怀下成长，每天领着父母给的零花钱，买着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在学校磕了碰了的，都要被家长找上门。
而在这里，十五岁的儿子却已经经历了生死，经历了欺骗，经历了离别……
“别怕，天塌下来，爹在呢。”
李长青温柔的声音说着。
李恒圣此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小的时候，自己受了委屈，也多想这样扑到父亲的怀中让父亲来安慰自己。
但那只能是奢望。
如今他才体会到，那种感觉是真的好。
父亲那宽阔的手掌放在头上，这一刻李恒圣才感觉到自己还是个孩子。
渐渐的，李恒圣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
李恒圣觉得这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睡过最香的一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李恒圣看着四周，周围的环境陌生又温馨。
走出门，还是在李长青的小院中。
而这个时候，李长青也是准备好了早饭。
煮了粥，还炸了油条，还有从外面买的酱菜。
“好香啊。”
李恒圣走了上来，不好意思的说道：“爹，不好意思，我昨晚睡着了，我是不是还喝多了乱说话了？”
“这孩子，和你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长青笑道：“多喝几碗粥，解解酒。”
“好，我喝上两大碗。”李恒圣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
“两碗哪够，你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之后，一口气喝了六碗，今天拿出那个气势来，爹熬了好多呢。”
李长青说完，又进厨房去端菜去了。
但是这话一出，李恒圣的目光去是一瞠。
六碗？
李恒圣看向厨房的方向，表情逐渐有些僵硬。
他想起来曾经在道山古地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和鹿悄悄在一起吃早饭，鹿悄悄和许月月两人还嘲讽自己，怎么大老爷们才喝两碗粥就饱了？ 许月月说道：“李师兄你也不行啊，你看魏师弟可是喝了四碗呢，你看人家壮的，你吃这么点，到时候连鹿师妹你都打不过。”
鹿悄悄听完这话，也是忍不住笑笑。
或许是觉得被鹿悄悄看不起了，李恒圣于是当时就瞎编说道：“谁说的，我只是今天没胃口，我小的时候有一次生病之后胃口大开，一口气喝了六碗呢！”
“六碗？真的假的？”许月月和鹿悄悄都不敢相信的说着。
“当然是真的！”李恒圣嘴硬的说着。
再度听到这六碗粥的事情，李恒圣不禁想到，这分明是自己胡编乱造的事情，只有鹿悄悄和许月月知道。
为何爹会这么说？ 一时间，李恒圣的心乱了起来。
事情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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