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一言不合就告诉老师！
这还真是……挺怀念的。
李易莞尔，转身开口：“朱大爷，您这么晚还不睡呢？”
“老头子年纪大了睡觉浅，你小子一把火直接把我给吵醒了，还问我怎么不睡？”
裹着军大衣的老头两眼一瞪，走靠后打量踏雪：“这就是你的契约灵兽？契约没多久吧，跑这来发什么疯，看你把球场烧的，水泥地都要开裂了，不知道校内除了训练场以外，别的地方不允许把灵兽放出来？”
“打搅到您休息，实在对不起，我只是想带踏雪来练习一下新学的招式。”
李易自知理亏，自然是陪笑道歉，同时央求道：“朱大爷，反正我来都来了，让踏雪再玩一会，我们一会就回家去。”
李易姿态摆的很低，可老头却不打算给面子：“还想玩，赶紧滚蛋回家，不然小心我揍你。”
见看门大爷作势真举起拐杖，李易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这就走。您老这身子骨走路都费劲，别因为揍我闪到腰，我可没钱赔您老医药费。”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惹不起惹不起。
李易当下给踏雪递出一个‘遗憾’的眼神，准备带他回家休息。
“小兔崽子，你站住。”李易前脚要走，朱大爷后脚喊了一嗓子。
李易回头：“您老还有事？”
“看你这兔崽子瞧不起老头的样就来气。”
朱大爷这时右手一招，小铁剑飞入手中：“老头我现在身体不行了，但还是能用出一招半式。别说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能在我这招面前站住了不退后，你把球场拆了我也懒得管。”
“可要是老头我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自己花钱把这块烧坏的水泥地修补好。”
看门大爷居然要对赌？
赌一招能不能让我后退？
李易有心拒绝，但看见握着剑的老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表情肃穆，浑浊的目光也逐渐锐利，不禁好奇：“试试就试试，老爷子咱说好啊，不能故意对着我和踏雪的脸出招啊。”
“放心，我不会伤着你。”
朱大爷满口答应，随后握着剑柄的右手轻轻一翻。
老头没往前走，可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杀戮气息却从体内涌动罩向李易。
“嗯？”
刹那间的变故，李易觉得自己被带入了一片尸林血海。
眼前随处可见都是断臂残肢，耳边尽是痛苦哀嚎。
这是战场！
冰天雪地、尸骸满山的战场。
周遭血气在这一刻就像活过来一样，压的李易有些喘不过气。
远处，一道血色身影浮现。
看上去像是朱大爷，可仔细看又很年轻。
渐渐的，血色身影来到他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李易就不自觉的避开对方视线。
那种眼里好像只有战斗、厮杀，让李易浑身打了个寒颤。
眼看对方还要走近，李易下意识就想后退避开。
也正是抬腿的刹那，李易又猛的甩了甩脑袋。
不对！
这些都是假的！
自己现在应该在操场，没可能出现在战场。
又不是二次穿越。
“灵能”
“给我爆”
李易直到这时才想起调动体内能量在周身炸开。
这是一种能量外放技巧，不涉及任何能量的变化。
虽说算不上招式，却能打乱笼罩在李易周身的精神力。
一瞬间，李易回到了球场。
再抬头时，两眼已布满血丝：“老爷子，看来是我侥幸赢了，我没后退。”
听到李易这番话，朱老头乐了：“小兔崽子，你知道你站了多久？”
站了多久？
这个李易真不清楚。
朱老头继续说道：“你傻站了有半分钟，要是换做七十年前的战场上，已经死了好几十回了。”
半分钟？
可我明明感觉也就两三个呼吸啊。
李易一时语塞，但很快想到一件正事。
不管刚才赌约谁输谁赢，朱老头这一精神力控制招式很强是毋庸置疑的。
依靠幻境效果和威慑作用，达到控制对手的目的。
不正是李易想要学习的强控招式。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易原本有些泛白的面庞，渐渐红润起来：“大爷，您这招能教我嘛？”
想都没想，朱大爷撇嘴道：“你半夜不睡把我吵醒，现在还想学我绝招？这可是老头我压箱底的本事，哪能见个人就教。”
“嘿嘿，吵醒您老是我的不对，我再次给您道歉。”
意外发现想学到手的招式，李易再次陪笑：“您老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指点指点我？”
“指点你？说的倒是简单。”
朱大爷摇头，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想要学会这招，不去战场走一遭是想象不出来的。”
说罢，老头松开了握着刀的右手。
拄起拐棍，一瘸一拐的往校大门方向走去，边走边无意说道：“七十年前那会，老头我还是刚契约灵兽的新兵。那时华国可不像现在要啥有啥，在当时能有一个契约伙伴就不错，哪有资格挑三拣四，更不会把自己的灵兽随便遗弃在大街上。”
“你小子肯定想问，老头我的契约灵兽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一柄小铁剑。”
说到这，老头不禁看了眼身旁的小铁剑。
和他当初的老伙计一样，瘦小、平庸，但是非常勇敢和好学。
他这一年来从没施展过任何招式，只是一言一行都夹杂曾经的经历。
小铁剑楞是从他的言行中，体会到了一点‘威慑’效果。
“当年那场仗打的可是要多惨有多惨，看到我这条腿没，就是那时候瘸的，就连我的老伙计，也没能保住它。”
“要是可以，我根本不想领悟这招‘血慑’，没有在战场上体会过绝望，我就算教你，你最多也就是学个徒有其表。”
李易在一旁静静听着，虽然看门大爷不是那种传说中的隐藏大佬，但却是曾经浴血奋战的老兵，如今依旧留有当年无惧一切的影子。
“我想就算是学习一点皮毛，也够我一生受用的。”
这句话是李易发自肺腑的感慨，或许系统金手指能让他变强，让他学会各种招式，甚至让他的契约灵兽脱胎换骨。
但有些东西，是系统赋予不了的。
李易把它理解为，信念。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至门房，朱老头看了眼弯月，留下一句话推门进屋：“这个点太晚了，你真想学的话，明天早上六点来陪老头我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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