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萧老师站出来及时制止这场闹剧，“别打了！白冬！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大家看到的鬼怪全部都是这个地方的土著居民。”白冬解释
“你在说什么疯话。”昨天和萧老师一起出去埋尸的男同学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骂道：“土著怎么会无缘无故要害我们？！”
白冬耐心回他：“你仔细回想一下，哪次那些所谓‘怪物’是要主动伤害我们的。”
“你在撒谎！”他眼睛瞪得浑圆，怒气冲冲道：“那天晚上在招娣家，是鬼砍伤的我们！按你的说法，他们怎么可能不和我们解释，反而来砍我们！”
“如果在原住民眼里，我们也是鬼怪的模样呢？”白冬反问了一句。
“你放”他刚想反驳，忽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像是哑了一样愣在原地，然后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议论纷纷，崩溃的人不在少数。
方雯颤声问白冬：“那我，那我一开始打死的鬼是是什么”
“是孙老四，当地飞贼。”
方雯一下子就回忆起昨天林捕头拿来问白冬的画像，原来是他！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心头的恐惧和自我厌恶让她拼命干呕起来。
“第一天被□□咬死的是更夫陈大牛，前天在外面死的是招娣，今天楼里死的是林捕头。”白冬把每一只鬼都对应上了名号。
“刚才古役去追外面的‘鬼’是为了阻止误会进一步扩大。”
“外面一队的‘鬼’估计都是官兵。”
白冬拿起萧老师随手丢在柜台的官府卷轴，“刷”地单手打开，“这是我去官府找到的线索，这栋楼本身就有问题，原本的掌柜是纯阳体质，用来压制这里的邪气。”
“而我们和原住民互看为鬼，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白冬疲倦地揉揉眉心，他这几天为了追查真相，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又是一个帮助杀害招娣的同学崩溃了，痛骂白冬：“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你把我们当小丑是不是！！！”
不少人眼神都变了，就连萧老师也说了一句：“你应该早点和我们说啊！现在事情变成这样，真的是真的是”
还有人愤怒地拿起酒坛砸向白冬。
“嘭”的一声，酒坛撞在树枝上摔得稀碎。
白冬望向周围，一片愁云惨淡的哭泣声，还有就是一些恶意的目光。
尤其是□□，虽然嘴巴还被禁锢着，眼神却解气的很，要是能说话少不了落井下石几句。
“首先，把自己做事造成的后果归咎到别人身上。”白冬发出点评，“我感觉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出门是为了验证人即是鬼的猜想，况且我说过逃命要紧，不要和鬼正面交锋。”
“那你回来为什么不说啊！有消息不和大家分享，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你这么自私！不会羞耻吗！”
“还真的不会。”白冬眼皮微合，冷漠的说：“像你这种既欺软怕硬、又懦弱无能的人，为什么会让我感到羞愧。”
“为什么要指责我呢？”白冬用手指了指自己，“因为我是好人？”
“哈。”白冬揉揉头发，被这群人气笑了。他看到□□，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到了！现在把□□的脑袋提到官府门口谢罪好不好啊！”
“他可是把人脑袋咬下来在那咀嚼呢！”
“快！古役把他杀了，然后就能给大伙一个交代了！”
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又不能真的让白冬提着□□脑袋谢罪，站在原地宛若一个小丑。
萧老师感觉自己脑溢血要犯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白冬撇嘴，要不是萧老师，他还能再说两句。
气氛逐渐诡异起来，不少人都离白冬躲得远远的。
“没意思。”白冬转身欲离开酒楼，被萧老师叫住。
“不要走，现在外面很危险！”萧老师紧紧抓住他手臂，“不要这么倔！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坏孩子。”
“我一向不是合群的人。”白冬很冷静，“留在这只能给你添麻烦。”
“况且平时在班里不也是这样吗？”
“你！”萧老师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打击到了，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很久，他眼眶泛出红晕。
“是老师错了，外面很危险，别去。”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哀求。
白冬最拿他这种态度没办法。
“听你的就是了。”他明明没有吃亏，心里却闷得厉害，一个人去到后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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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沉，陈捕快带着剩余的衙役一路飞奔回府内，含泪向炀州府尹汇报了此事。
“林立”炀州府尹一声悲叹，林立虽说是他属下，但也是他无话不谈的老友，如今林立殒命，他除了悲伤、恐惧，更多的是妖物危害人间的愤怒。
炀州府尹汇连夜一封加急信送往京都，请求朝廷帮助，铲除妖孽。
第六日白昼，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再也没有人有心情出去打探消息。
官府放出告示，方圆五百米的百姓全都撤离了，远远的就能看到周围围着的官兵。
而楼内的气氛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快点结束吧。”有人哀嚎，“我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了。”
“估计官府的人也不敢靠近，我们只要熬过这几天就行了。”
“他们现在把我们当成怪物了怎么办？”
“要不要试试看出去交涉？白天总不会看我们也是怪物吧。”
萧老师和方雯等人都在后院休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为首在大堂结成了一个小团体。
“萧老师太软弱了，现在这样还想着息事宁人，我觉得官府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就是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逃到别的地方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守在这里啊。”
“婴儿塔，我听都没听过。”
“都怪萧老师当时选了这里。”
“还有白冬，不知道在装些什么。”
“真倒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伸手指向出来透气的白冬。
“喂，你不是很能说的吗，你出去和他们解释。”
白冬眼皮微抬，都懒得用正眼看他，“你哪位。”
“白冬这人你还不清楚，和他说有什么用。”□□周围的人劝他，萧老师对白冬的维护瞎子都能看出来。
正好这时，萧老师找了过来。
“待会我要出去和外面的人解释之前发生的误会，如果我出了事，你们就听班长王甜的话。”
“萧老师”
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能行吗”
“不要放弃一丝希望。”萧老师笑着宽慰他们，“要相信团结就是力量！”
“萧老师你真好。”
“辛苦萧老师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冬看着他们假惺惺，感觉油腻反胃，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冷笑。
萧老师走进白冬房间，笑着朝白冬招招手，“白冬，你进来。”
白冬低头走过去，顺手关上房门，做足了被批评教育的姿态。
“老师，我错了。”
萧老师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肠软，老师是相信的。”
“不要再道歉了。”他的声音很低很缓慢，“我昨天反思了一夜，老师一直以来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为了集体，我忽略了你作为个人的感受。”
“你只有十八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他比划了一下白冬少年纤长的身材，“我知道你是个天才，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天才？”白冬抬起眼睛，“没有人觉得我是天才，疯子倒是不错。”
“每次听课你总是在我说完核心后离开，作业本从来只做没见过的题型而且能做的全对，就连说话你也能很快猜到对方意图，兴致缺缺地逃开。”
“你感觉人生是无聊的、重复的，而你厌恶这种感觉，我说的对吗。”萧老师看似在问，实际上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白冬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
“就像现在，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啰里啰唆一大堆的原因，是吗？”
“你怕我自暴自弃，想让我当个好人。”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萧老师叹气，“疯狂、孤独、冷漠、毁灭，我不想在你身上看到这些东西。”
“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拥有幸福、快乐、美满、光明的未来。”
“老师，那你呢？”白冬一直想不通萧老师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因。
白冬的回应让萧老师很惊喜，他笑着说：“你们是太阳，你们健康的成长，就会让我感到幸福。”
白冬叹了口气，似乎被他打动了，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萧老师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白冬闷闷道：“萧老师，我其实觉得你很傻。”
“为什么？”
“因为不用催眠，我也会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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