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搭伙儿,家家户户过大年
“建国,晚上咋安排的?”傻柱。
北方的年是晚上过,也是吃的最丰盛的一顿。
一顿吃完,下面可能得连着吃好些天剩菜。
但是,丰年,丰年!
若是不丰盛点,一桌菜帮子,叫什么丰年?
“我打算请刘叔一家,过来搭伙。”
杨建国知道他那意思,想让他跟着一块和聋老太,易中海两口子搭伙儿。
杨建国没那心思,几家又不对付,何必凑那热闹?
哪天易中海把他那点心病给治了,再说一桌子吃饭的事儿。
现在,咱互相都别添堵,成吗?
傻柱有点遗憾,也松了口气。
真要把杨建国两口子请去,他也怕夹在中间难做。
老易爱给人摆谱,揣长辈拿架子那套。
在人建国这儿,可不好使!
“得,那我就不请你了,用我帮着烧菜不?”
杨建国一摆手,道:“小瞧我了不是?”
“嘿,瞧把你能耐的,哪天我沾个光尝尝,还不信了。”
傻柱可不信,他杨建国做饭能比自个儿还好吃。
其实,也倒真没有。
可比起寻常人家,那就是大厨的手艺。
中午简单吃了点,英子在家收拾菜,准备着。
杨建国则出门到前院儿,敲了大刘家门。
“来了,谁啊?”
“婶子,我,建国。”
大刘婶开开门,看见他直乐:“建国,快进屋,大娟,给你建国哥倒水。”
茶叶,可不是谁家都有。
有杯水,就是正常的欢迎接待了。
至于超常规待遇。
抱歉,寻常人家他真没这条件。
“婶子,大娟,别倒水,我说句话就走。”
杨建国拦住要去忙的大娟,看向大刘婶笑道:“婶子,我是来请你们家晚上到我那去。”
“咱今晚上,一块儿搭伙儿过大年,你看咋样?”
咋样,那可太好了。
可大刘,大刘婶,他不好意思啊!
自家什么条件?
包的饺子,九成白菜一成肉。
还是那没什么油水儿的柴肉。
人建国-家什么条件?
四斤肥膘剁的饺子馅儿,往那盆里一瞅全是肉馅儿。
还有人买那老母鸡,五六斤的胖头(白鲢)鱼,一只全聚德的烤鸭,完了还好几个素菜。
自家就一连肉馅都‘素’的饺子,怎么跟人搭伙儿?
“建国,你这……”大刘婶回头看向自家男-人,不知该怎么拒绝。
炕上的大刘撑起身子,笑道:“建国,你这心思我跟你婶子领了,年就自个儿过吧!”
“你们小两口的,过第一年,我这拖家带口的哪儿合适,再说我也不方便〃` 。”
大刘拍了拍自个儿的两条废腿,满脸乐呵。
他现在是真的想开了,有了修车铺子。
如今,日子也算是在往前走。
有了奔头,咱还怕什么?
俩孩子,却在一旁有些失望,谁不想过年吃点好的。
虽说家里头包了饺子,可跟建国哥家比……
也甭比了,根本没得比。
不过,俩闺女都让教的懂事,乖巧。
低着头一言不发,从头到尾都没吱声儿。
“刘叔,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那我把桌子搬过来,咱就搁这儿吃了。”
“行了,就这么定了,婶子您收拾收拾,给我腾个地儿,到饭点我可就来了。”
说完不等两人开口,杨建国就回去了。
“建国,建国……”大刘婶吆喝几句,都没叫住。
随后一回头,为难的看着大刘说:“这,咱咋好意思啊!”
人建国不光往日里帮衬着,还给自家男-人支起修车铺那一摊子。
完了在院儿里,让自个儿当起叁大爷。
没人再敢觉着,自个儿男-人废了,就能让人随便欺负。
前前后后,这么些个事儿。
欠的情太多了,大刘婶只觉脸都臊的慌。
这大过年的,再吃人喝人的。
以后,她在人面前哪能抬得起头,还怎么说话儿?
“行了,你也甭为难。”
“去,拿这钱买瓶好酒,完了……你把家里剩的那点花生米炸了,再看着弄俩菜。”
大刘婶点头应着,接过男人手里的两块钱。
两块钱买瓶酒,对他家来说老奢侈了。
往日里,这两块钱可够俩孩子一月菜钱的。
“大娟,你去买酒,看着好的买。”
“小娟,你帮妈剥花生。”
这头正要忙活,前头英子就过来了:“婶子,忙着呢?”
“唉,英子,我这准备俩菜,我跟你刘叔谢谢你们两口子。”
大刘婶一脸感激,瞅着英子眼都含泪了。
这几个月,她心里的苦。
那真是只有自己个儿,心里头才最清楚。
家里的顶梁柱倒下,就跟天塌了一样的。
这日子,立马没了光亮。
前头那亮堂的路,都变的黑灯瞎火。
心里更是没了着落,七上八下的落不踏实。
好在自个儿男-人,他硬-气。
没自暴自弃,反倒在家里糊纸盒,干活儿补贴家用。
这后头,又有建国给撑的摊子。
黑了灯的路,又有了些许光亮。
虽说不能跟从前比,可起码不用跌跌撞撞,抹黑前行。
慢点是慢点,也知道该往哪儿走,咋走。
隔三差五的帮衬一把不说,大过年都没忘了惦记着。
让自家过个好年,丰年!
这么些好,大刘婶翻来覆去的念叨,也道不出心里万分之一的感激。
英子上前抓着她的手,柔声道:“婶子,大过年的,咱得高兴。”
大刘婶用手抹了抹眼角,点头应着:“对,高兴,得高兴。”
看她这样,英子才把手里拎着的坛子往高提。
“婶子,建国让我把酒先给送来。”
顺手往屋门里一放,英子扭身小跑着走了:“建国说了,晚上跟刘叔好好喝两口。”
瞧见那放在门槛里的酒坛子,大刘两口子面面相觑。
这小两口,不愧是一家人。
办起事儿来,是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你。
“行,酒也别买了,你就整点花生米得了。”
“再折腾,反倒像是把人往外撵。”
有了大刘这话,大刘婶也不啰嗦。
麻利的给酒提起,放在靠墙的柜子上。
完了,找出柜里布袋装着的花生米儿,让大娟跟小娟一起帮忙剥着。
心说‘等会儿得多倒些油,把这花生米炸的焦脆焦脆的,才叫一香。’
“过年好。”
“您过年好。”
“吃了吗?”
“家里正包着呢,您呢?”
“` 」一样。”
凡是这遇上的,都得客客气气的问两句。
往日里那些个小矛盾,小别扭。
在这年关理,也都放下了。
后院儿聋老太的独门里,易中海两口子,跟傻柱两兄妹正搁那包饺子。
上好的五花儿,肥膘寸厚,剁成饺子馅儿。
光瞅着盆里渗出的油水,就让人流口水。
易中海在旁跟聋老太叙话,易大妈,何雨柱,何雨水仨人忙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秦淮如家里,因为转了正,先前发工资是按二十七块五毛算的。
秦淮如也难得大手笔的,买了块带三分之一肥膘厚的猪肉。
完了,还给孩子们买了些糖。
不是高级的奶糖,就玻璃纸包的水果糖。
吃的是满脸欢笑,一个劲儿的说甜。
“棒梗,自个儿钱买的,吃着有啥不一样的。”秦淮如问儿子。
棒梗提起头,毫不犹豫的回了句“甜。”
秦淮如笑着说:“你再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棒梗愣了,心里好奇‘这糖除了甜,还能有啥?’
可劲儿舔了舔,再用手指拿出来看了看。
放回嘴里,是甜没错啊?
可不知道咋的,让秦淮如这么一问,棒梗总觉着它是有点不一样了。
“淮如啊!这馅儿拌的真好。”
贾婆子这两天给人上课(得李好)来瘾了,如今是见天儿的给秦淮如做思想工作。
搞什么鼓励法,怀柔法,温情法,设身处地法。
总之,她学那两下子,全用秦淮如这了。
还没放弃,每月要三块钱的盼头。
秦淮如也不搭理,让她可劲儿的说。
开始还觉着烦,可听着听着,她就发现这里头还有些道理。
比她从前动不动骂人“死妈的”可好太多了。
这下,秦淮如也不烦了。
您爱说只管说着,还能帮着教教孩子,多好。
于是,这一家倒也和谐!
再看壹大爷家里头,靠着对子赚的赏银,让壹大妈买了肉跟馅儿。
虽说没那么多油水,可也带着二两白肉。
比往日里,那可要香多了。
而且,还给每人分了四颗花生米。
哎哟喂,这可把孩子们乐坏了。
只觉这年过得,值!
家家户户都乐呵,就连许大茂都回他爹妈那好吃好喝去了。
唯独贰大爷家里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火。
一家子大气儿不敢出,包个饺子都得屏气凝神,生怕招来鞭子。
不为别的,就只有一样儿。
他们家老大,刘光荣没赶回来,说是这年在外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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