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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绿篮玫瑰


今天放假,时念显得异常兴奋,起得比孟唯良还要早,自己起了,清醒了脑子后又催促着还在睡梦中的孟唯良赶紧起床做早饭,孟唯良被吵得起床气都冒出来了,伸手把时念捞起来一把扔到最里边。

        “六点都没到你叽叽喳喳什么呢!再吵扔你出去!”

        时念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继续坚持不懈地在孟唯良身边跟只知了似的聒噪不停。

        “孟唯良,快起来了,天都亮了,我饿了,你快起来做饭呀,要不然我就去饿肚子去学校了,外边都开始热闹起来了……”

        “鸡打鸣你也要跟着嗷两嗓子吗?”孟唯良仍闭着眼,捂着耳朵,回了一句。

        时念彻底噤声,默默地爬下床,准备自己去厨房看看冰箱里还有啥能吃的。

        她在洗漱间洗漱的时候,孟唯良突然在身后出现,拿牙刷挤了牙膏就出去了。

        时念光着脚哒哒哒地跑到卧室门口,扒着门框往外看,孟唯良在厨房里洗锅接水打火烧水,应该是准备煮面。

        孟唯良从厨房里出来,时念又赶紧跑回小马扎上站好,孟唯良进来之后,时念双手举过头顶给他比了个心,哪知孟唯良一点都不领情,一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看什么?刷牙洗脸啊。”

        给时念郁闷得不小心咽了一口牙膏沫。

        孟唯良动作比她快,她还在弯腰洗脸的时候孟唯良又出卧室去了。

        洗脸巾擦着脸,时念没急着换衣服,哒哒哒又跑出去,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因为孟唯良从来不让她进厨房,说油烟味太重,对小朋友不太友好。

        看面条快煮好了,时念说:“孟唯良,我可以加两个煎蛋吗?”

        “水煮蛋行不行?”

        时念想了一下,“那再加两个水煮蛋也行。”

        孟唯良有些无语,“我是问你煎蛋换成水煮蛋行不行?没让你俩都要。”

        时念疑惑,不是这个意思吗?难道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两个水煮蛋就水煮蛋,我拿学校分许越一个。”

        孟唯良吐槽:“俩都不够你吃还分他一个?你要给他吃鸡蛋壳补钙吗?”

        时念:“……”说不过他。

        干脆耍赖撒泼无理取闹,“孟唯良你是不是不爱了!还顶嘴!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昨天晚上还叫我亲亲宝贝,今天早上就这么对我!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孟唯良对她这番操作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习以为常,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娴熟老练。

        先把鸡蛋洗干净放水里煮,才去抱起时念,熟练地哄着她。

        “诶唷诶唷,是是是,你是我的亲亲宝贝,没有不爱,下次不敢了我错了对不起啦,不无情不冷酷不无理取闹,对你我永远有无限的耐心,不会不耐烦的,爱也不会消失的……”

        “……”时念的无理取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就像开着的水龙头被堵住了管口一样硬憋着,怒了,“孟唯良你不能这样!”

        “那不然哪样?跟你讲道理?你听吗?你不听,回你两句?你听吗?你听,但你会哭唧唧,边假哭边真骂我负心汉臭男人王八蛋,我还不是得边挨着边哄你?”孟唯良单手抱着她就跟抱娃娃似的,边说边拿筷子捞起锅里的面条。

        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可是——

        “我哪有骂你?我爱你还嫌不够多呢又怎么会骂你呢?”

        孟唯良特别好心一件一件提醒她的黑历史。

        “我上周一加班,你是不是给我打电话跟我哭,说我负心汉不回家吃饭也不回家看小孩儿?”

        时念想了想,还真有这回事。

        “你上周六请假出来看牙医,你给我打电话,我刚好有事,电话是我一个女同事手欠接的,完了我回电话过去的时候你又跟我哭,骂我臭男人劈腿在外边养鱼,有没有这事儿?”

        时念想了想,还真有。

        “还有个最近的,周五那天我带你去星光城的儿童乐园,你指着那只绿毛龟看着我说乌龟王八蛋,因为我没给你买奥特曼,你是不是就指桑骂槐来着?当我傻啊听不出来。”

        时念想了想,确实也有这个意思。

        不过,她才不会承认这种黑历史。

        从孟唯良怀里下来,自己端了面出去,一副“不行了要饿死了不说了我干饭去了”的表情。

        孟唯良也拿她没办法,是真没辙。

        吃完面,时念躺地上看了看时间,六点十五,平常六点半才起床,七点出门,十五就到学校了,现在时间还挺早,想想干点啥打发打发时间。

        孟唯良从厨房里出来,甩着手上的水,见时念躺在地上发呆,坐到她旁边,“要不要睡个回笼觉?还是现在就出门?”

        时念扭头看他:“孟唯良,你有意愿带我去溜一圈东环路吗?”

        “想看日出?”

        “应该遇得上。”

        “换衣服,出门。”孟唯良捞起时念一起起身回房间。

        一个在衣柜前面换,一个在洗漱间里换,每次都是时念最慢。

        穿鞋的时候时念瞥见抽屉里有个原木色的长形盒子,她探身过去想拉开抽屉,孟唯良好像知道她想做什么似的按上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去坐直。

        “坐好别乱动。”

        “我看到了哦。”

        “那又怎么样?”

        “端午节礼物吗?”

        “是啊,所以你现在不能看。”

        “好嘞,那我满满期待!”

        孟唯良在拿包,时念已经先跑出卧室,在冰箱里拿出来一盒草莓和冰镇了一晚上的柠檬水,加了几块冰块,再给小绿胖套上杯套防止冰块化了水湿了衣服。

        收拾好出门时将近六点半,此时天际线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橘,与浅雾蓝的天空渐趋融合,寥寥几颗星被一同淹没,有种世纪相逢的意味。

        从十八街入口往左拐进那条大道就是东环路,跟八中那条路是相反方向,不过有条巷子穿过就可以直达八中对面那条路。

        那片橘逐渐褪去,那一轮金日冉冉爬升,曙光遍洒在大地上,空气是微凉的,还夹杂着霜露的湿润,清新脱俗,时念感觉自己灵魂都升华了。

        巷子里的家家户户也都陆陆续续开了门,谁家小孩儿闹腾点还能听到小孩儿的哭闹声和家长的训斥声,还有个别走街串巷的流动早点摊的吆喝声以及蒸笼上冒出来的丝丝热气和缕缕香甜。

        到学校时刚好七点十五,孟唯良把包递给时念,又问了一遍:“是下午四点半放假对吧?”

        时念点点头,“但是孟唯良你可以晚一点再来接我吗?像平时放学那样。”

        “你要忙什么?”

        “秘密。”时念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行,忙完了给我电话。”

        时念比了个ok的手势。

        惯例一般的告别吻(一个亲在额头一个亲在鼻尖)之后,孟唯良看着时念进了校园才离开去上班。

        时念这会儿心情美丽得不得了,哼着听不清歌词的小曲儿,蹦跶着小步伐上楼。

        所谓乐极生悲,时念从后门看都不看就踏进去,duang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刚好出来的许越怀里。

        个子小的悲哀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时念那小身板禁不住,一屁墩坐到了地上,捂着额头懵圈中。

        许越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提起来,“一大早你蹦跶什么呢?能不能好好走路?”

        “你咋不说你避着点我呢?大的让着小的,你小时候没记啊?”时念从包里摸出两个鸡蛋,还好没碎,递了一个给许越,“水煮蛋要不要?”

        “分我一个?”许越没接,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世界上对于时念来说最最最重要的除了世界和平就是孟唯良和吃的,是不能轻易送人的存在,尤其是在还不够她吃的情况下。

        “昂,给你。”时念又把手往前伸了伸,顺便晃了晃挂在手臂上的包,“孟唯良给我带了饼干和果冻。”

        然后两人站在走廊上吃鸡蛋,时念还被抽背了阿房宫赋全文,比上次情况好多了,只磕绊了两句,全文下来还挺流畅顺利。

        许越将时念手上的鸡蛋壳倒到自己手心里,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错,奖励你一个摸头杀。”

        时念:“……”

        早课铃声响起,时念把饼干袋扎好放回包里,跟其他在外边晒太阳背书的同学一起进教室。

        座位调过了,她换到了教室最里边,还是最后一排,窗外就是大片大片的晴朗日光,时念就背对着阳光,一边看着书逐字逐句念,一边拽着窗帘角摇着玩儿,动作间,手腕上的铃铛也跟着晃悠脆响。

        早读下课后时念欢快地拿着那盒草莓到许越的位置上,拍了拍那盒子,“请你吃草莓,”觉得不太对劲,又补充:“只能吃一小半,剩下的是我的。”

        许越合上书本,看她,“要跟我换巧克力?”

        时念摇头,“请你吃的。”

        “请我?这么大方呢?”

        时念很不满意这句话,“什么话?说得好像我平时很小气似的!”

        “倒也不是。”许越说了四个字就没了下文,拈起一颗草莓塞到时念嘴里,才又拿起一颗自己吃。

        课间十分钟的时间里,时念就蹲在许越的课桌旁边,一边分着草莓吃,一边向他讨教做题方法,途中加入了几个人,男生女生都有,时念其实不太喜欢跟别人分享吃的,她自己还在纠结的时候许越已经把盒子盖上收进了抽屉里,上课铃响又拿出来还给她。

        草莓也没剩几个,老师在上面给拿着错题上去求教的学生讲解的时候时念就在下面竖起课本挡着偷吃,吃完了还特讲究地拿湿纸巾擦嘴擦手,擦完了还给叠好才扔进垃圾袋里。

        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熬过上午五节课,时念精神抖擞地拎着小绿胖奔向食堂,还没出门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臂又捞回来。

        “许越你干嘛?你怎么能耽误我干饭时间呢?”时念十分不满地扭头看罪魁祸首。

        许越指了指桌上的数学卷子,“来解一下这题,说思路就行,对了就放你吃饭。”

        “能换个科目吗?政史地都行,数学不行。”时念试图商量商量。

        “不行,就数学。”许越拒绝商量。

        “你干脆说不想让我吃饭得了。”时念嘟囔着,还是乖乖地拿起卷子看题目。

        越看这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实在没辙,向许越求助:“给点提示呗?”

        “正弦定理。”

        时念皱着眉头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一拍案,把解题思路说了一遍,然后向许越求证,“是这样吗?”

        “虽然拿不了满分,不过也挺不错的,过了,吃饭去吧。”

        “耶!”时念一得了解放就跟撒欢儿的修狗一样蹦跳着出教室。

        许越在身后看得颇为无奈,忍俊不禁。

        距离端午节放假还有一个午休加两节自习。

        时念兴奋得根本睡不着,干脆坐床上数钱——她从自己午饭钱里回扣攒下来的,面值小到一元,最大也只有二十,零零散散加起来有好几百(一个多月的成果),数了一遍又一遍,认认真真地捋直压平,起床铃响了才放回包里,慎重地拍了拍,安心些。

        一想到放学了要去干件大事,时念的一半心思早就飞出去了,留的一半在那堆卷子里也没发挥多大作用,半节课过去了也不见翻面。

        校长从广播里讲话的时候有些归心似箭的同学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反正除了作业该带的都装进去,时念也在其中,不过她可有好好把作业写完了(四张卷子除去听力作文选做好写的很)。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教室里开始躁动起来,说话声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从学习委员晋升为班长的许越呵斥了一声,全班又逐渐归于平静。

        放学后时念自己出了校门,许越有他妈妈接,先前说了要孟唯良晚点来,时念就先去航洋城那边,那边花店多,选择也多,坐公交,私房钱又少两块。

        下了车,从站台走到对面的九九鸭脖,买了两根香肠,边吃边走边看哪个花店好看,好看的就不进去了,倒不是嫌贵,就是觉得那样式多是网红爆款什么的有些烂大街的意思,她不想要。

        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家店前面停住,玻璃门只开了一边,从外面往里面看只看得到满地的铁皮桶里装着花以及货架上的盆栽,包装好的现成品,倒是有客人在选,就是没看见老板人在哪,不过这老板估计也是有点rap功底在身上的,门口那牌子上拿蓝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买了我的花,表白不成你敲他,成了回来我送你俩张贺卡。

        时念立即就做了决定,就这家了。

        然后抬步进去,在仔仔细细挑拣了一番之后她抱着花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到一间屋子里,脚下堆满了各种裁剩下的多出来的派不上用场的纸和丝带,原来这是专门包花的房间,墙上贴着各种花束包装的照片,无一例外里面的主人公都是这家老板,老板是个男的,长头发,到肩膀,修剪得很随意,看着很凌乱,看起来像一连好几天都疏于打理,穿搭偏日系,颜色可大致归类为棕色系,眉浅,长眼,微狭,灰瞳,高山根,唇偏薄,脸廓立体感很强,下颌线清晰,喉结凸起明显,整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厌世嫉俗超脱红尘但是眼睛里又带着几分忧郁伤感的混血帅哥——反正看照片时念得出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她又挤到最前面,跟老板打着商量:“我能不能自己包?材料费另外付也可以。”

        老板从忙碌且熟练的动作中抬头分了两秒的视线给她,怔神了一会儿,又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diy去那边,材料在抽屉。”

        自己动手包花的目前只有时念一个,她之前还悄咪咪地去跟顾屿橙学过技巧,动作还算熟练流畅。

        从里到外的包装纸都是绿色的,还掺了一两层白色雪梨纸,深深浅浅,花也是,白玫瑰与绿桔梗(洋桔梗,不是桔梗,两者不同)混搭,后面老板还送了一些装饰用的尤加利和满天星。

        时念满意地观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老板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怎么的突然夸了一句,“包的不错。”

        被老板的声音所吸引,时念将视线转向他。

        身后的落地窗将大片的绯红投射进来,落在地板上随窗纱舞动着,落在老板的背上,把白衬衣映得更加亮眼,此时房间只有他们两人,而老板好像不介意在人前抽烟,也不顾忌或者是忘记了还有人在周边,烟盒磕在手背上倒出一支烟,用唇抿住,火柴盒里还剩有两根火柴,他一齐拿出来同时划开,呲的一声蹿起火光,凑近烟嘴,烟雾升起,他才将火柴甩了两下,火熄,扔进垃圾桶。

        时间很安静,只有玻璃纸被碰到时的细微脆响,窗纱拂动的轻微响动,以及烟雾自唇间呼出时的空气流动声。

        玻璃鸟。

        这是店门口挂的歪七八扭的招牌,写字的油漆是很忧郁的蓝,也是眼前的这个老板在此刻给时念的一个感觉。

        照片上的是假象,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像鸟一样自由俯视探究人间,又像玻璃一样冰冷无情。

        时念突然很好奇,这个老板怕不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但她也不敢真去八卦,就问:“老板,这束花多少钱?”

        而对方好像这时才想起来店里还有人在,飘飞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随手用指尖掐掉烟,抬手挥了挥,散掉烟味,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走神了。”

        时念摇摇头,“没事。”

        老板就上一个问题回答她,“除去人工费,收你三百二。”

        时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知道花贵,没想到这么贵。

        含泪从包里掏出跟许越换的几张红票票,递给老板,“四百,找八十。”

        老板直接还了一张红票票给她,“懒得找了,少你二十。”

        时念心安理得地把钱拿回来收好,向老板微鞠了一躬,“老板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老板再见。”

        老板没什么表示,淡淡嗯了一声,摆摆手又拿出烟盒。

        时念从店里出来,给孟唯良发了一条微信。

        秒回。

        “马上到。”

        马上当然也不是马上,距离这条回复过了十分钟左右,那辆熟悉的绿武士(原来是纯黑现在漆了绿)才出现在视线里。

        二十出头的少年意气风发威风凛凛,隔着挡风玻璃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炙热眼神。

        时念把花举起,笑弯了眼眸,“当当!送你的福气!”

        孟唯良摘了头盔,放在油箱上,一手抱过花,一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指尖,眉眼间漾着宠溺的爱意与笑意,“谢谢我的小公主。”

        “礼尚往来。”

        时念上车后,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孟唯良,这是端午节的礼物,提前送你,免得我明天玩疯了就忘了。”

        孟唯良:“……”

        艹,好好的浪漫和感动全没了。

        那捧花才保持了美貌不到三个小时,在大排档吃完饭回来就被孟唯良扒了个精光,一支支挑拣出来倒挂起来晾晒做成干花(跟他大嫂学的,本来是为了时念准备的,没想到先给他自己用上了。)

        时念洗完澡就抱着星黛露坐在那一排花底下仰头看,正对着窗口,那风迎面拂来,把她的刘海往上吹,眼睛有点干涩,揉了揉又继续看。

        孟唯良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随手将毛巾搭在沙发靠背上,走过去抱起她,“还看呢?刚还嫌它丑现在看这么入迷?”

        时念的眼神还黏在花上,“孟唯良,这样的花会永生吗?”

        “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量延长它的寿命,让它慢一点枯萎凋零。”

        “那,世界上有永生花吗?”

        “想也不可能有啊,要循环才会有发展,永生就停滞不前了,你们老师不教的吗?”

        “不教,”时念摇头,又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告诉我的,”孟唯良把人放床上,“我小时候问她人可不可以不用死?她就这么跟我说的。”

        时念没再叭叭,乖乖滚到最里边扯了被子盖好肚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孟唯良上来睡!”

        孟唯良没太给她面子,看了一眼她,又转身出了卧室。

        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支绿桔梗,茎尾还留有水珠,欲滴不落的,孟唯良食指弹了一下根茎,那水珠好巧不巧滴落在时念的眉心上,时念也不生气,动了动脑袋,结果水珠滑落到眼角,慌得她赶紧揉眼睛,孟唯良笑她,将花放在了时念枕头边,还叮嘱了一句:“晚上不要太闹腾,压扁了可就没了。”

        时念翻身过去,嗅了嗅花香,亲了亲花瓣,又翻回身,贴在孟唯良颈窝里嗅了嗅,抱紧他,黏黏糊糊,软软糯糯,“还是你最香,爱你爱你。”

        孟唯良笑意不减,伸手按下灯开关,灯熄,床上落满了月光,染了花瓣,也染了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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