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秀说五州风云事
第七章秀说五州风云事后来,裴秀又说了什么?“呲……”
头疼欲裂,有种被人从后面闷了一棒的感觉,百草悠悠转醒。自她从夏枯那里得了药以后,这嗜睡的毛病已经很久都没犯过了,确不想此次来得这样快。
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不止是头痛。她这一挣扎,全身都火辣辣地烧了起来,酸疼酸疼的。尤其是两个手腕儿,最近她的手腕很招仇恨啊,先是被宗政攥得一圈青紫,如今又不知被谁反剪了绑在身后,经她一番磨蹭,估计破了皮了。
动了动脚,好在,腿脚还是自由的,只是被困在什么地方罢了。
这绑人的约莫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主儿,给她绑这么紧。
挣脱无果,百草任命地放弃,转而观察起自己的处境。关她的地方她之前没有来过,不过想来应该是钟府的柴房一类。屋里空荡荡的,漆黑一片,看天色,像是刚刚入夜不久。
裴秀……
百草起来活动活动腿脚,“顺便”发现了被绑在一旁的裴秀。看样子,还昏着。
果真是个文弱的公子,本来只算得上苍白的脸露出了几分病态,她瞧着倒像是许久不见阳光的样子。
和她身边的白术几人比起来,这位病美人也算风格迥异了。
只不过,此时裴秀的脸上被涂上了一层细细地灰色,若她身边没有茯苓这个变装狂人在,定会被蒙骗过去,以为这便是他本来的面皮了。
不过,这举动,很是耐人寻味啊,既已绑了她二人,又何必整这么一招神来一笔呢?
裴秀的眼皮颤了颤,刚睁开眼,便发现,百草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近如咫尺,几欲与他的相贴,脸庞的温度升了些。
“你醒啦,我们被算计了。”百草的声音在这种地方听上去就有些空灵了,可入得人耳却是出奇镇定。
如果没有瞥见百草微湿而略略贴合脸颊的发丝和沾满灰尘已经皱皱巴巴的“白色”衣袍,又或者没看见她因被绑了双手从她面前站起来时扭曲了些许的身姿,他定不会想到他们是受人算计,被困于此处的。完全是,她表现的很无所谓啊。
他是早就知道此行凶险,可她却是误打误撞来的,偏生一个女子,怎的一点也不见慌乱?难道姑姑以前那些编排女子的话,都是骗她的吗?
正如百草没有发现自己一身狼狈,裴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抽了抽右手,没有感觉。可他的毫无束缚感不是因为没有束缚,而是,双手,早已麻掉了。
“百草姑娘,秀,手麻了。”无奈之下只好向百草求助。
她本来还疑惑,他这半天毫无反应是要怎样,却忘了,他只是个普通人,如此的姿势保持了几个时辰,血液不通,是会麻的。
只是,她这次可是爱莫能助,她的手还绑着呢。
不知道白术怎么样了,如果不落到她俩这般下场,自保应该不是问题。百草就近在裴秀身边坐下,默默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之前,钟府的管家离开后,他们仍是边走边聊,她还记得的裴秀最后那句话,他说,“秀既为此而来,便是有把握而为之。”
而后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想来便是在那时敲昏他们的吧。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这钟府还真是卧虎藏龙。
其实倒不是袭击她的那人段手有多高明,而是这钟府别有洞天。之前他们在钟府见到的那整片整片的丁香,是西方荒蛮之地培育的稀有品种,名“迷尘”,虽然长得和普通的丁香一样,花香却淡的多,可却具有极强的迷幻效果。若是药香,自然瞒不过百草,奈何是这丁香的自然香,她还真没有防备。
这一切都必是蓄谋已久的,目的在于白术二人,困着他们则是避免节外生枝。
当下之重,是将消息带给杜仲与天冬,也好能里应外合。她有感觉,此番应该是大麻烦。
“你就不担心你那仆从的安危吗?”她这番绞尽脑汁,他却乐得轻松。
“那是秀的书童,名唤裴涯。”似是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问,“担心什么,秀已与他讲过事态轻重,他自是做足了准备才肯涉险的,他的胆子可小的很呢,呵呵。”
这倒是让百草百草想起他所说的为此而来,联想到他的一举一动,先前在宅子里对他的叵测之忌倒是消淡了。
“你先前曾说,你是为此而来,定然也是晓得一些内情的。快与我说说,这钟府招亲到底有何猫腻啊。”要自救,也得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能这般直白的问询于他,已然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共患难的亲切之感。
“有些事,百草姑娘还置身事外的好,秀会想办法叫人来救你回去,至于你那兄长,姑且候些时日吧。”从百草的角度看去,裴秀此时的表情,就叫做“高深莫测”,见惯了他单纯无害的模样,竟对他的这副深沉冷漠有些抗拒。
“难道裴秀你以为我是那种不谙世事,不知轻重的小姑娘?还是你认为我现在脱身就能置身事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百草这话却是说得重了,虽知他是好意,可这浑水已经趟了,即便烤干了鞋子,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她能这般理直气壮,自然是已然把将他想成“大家族的公子,出来见见世面”这种事忘却脑后了。
裴秀承了她这番质问倒也没恼,而是真的一脸郑重的讲了起来。
“既然姑娘想听,秀讲便是了。你可知这武林各方势力?”停顿此处,正对上百草那有些愣怔的小眼神,还以为她对此概念生疏,便耐心地给她做了一番讲解。殊不知,百草只是被他他连辩也没辩上一句的态度惊到了,如此不是真的显着她小家子气了嘛。
“天下之大,可到如今也只有中原方晋之国,开化于民,农桑止战,得了一统,已是当今幅员最广,实力最为强盛的国家。这方晋治下五州十三城,其中尤以中州最为繁华,先起百人之势,奉同命而成事,却非官非族,后势渐丰,又多剑戟刀枪之辈,是为‘武林’,承归江湖。
方晋国祚三百年,江湖中先后翻起了宗门帮派之流无数,而今却仅有指掌之数留得一席之位。有诸派盟曰‘八大门派’,各司其长的同时,相互牵制,此乃第一大势。
太清门立派最久,底蕴深厚,隐已为八门之首。天乾宗背靠皇室,是皇家与武林的制衡桥梁。圣心门之中皆女子,且入得本派终生不得婚嫁。长空寺僧侣云集,乃佛法圣地。玄机楼功法修心,表‘以智谋事天下’。鸣剑海铸剑藏剑,以剑修本。子午本草堂则究习医术,炼丹制药。无欢阁所经庞杂,商取天下之财,谍合诸道声息。
八门之外仍有二方特殊势流,一为亦正亦邪的无业镜宫,虽仅辟山十年,却有与八门抗守之资。
二则隐世不出的回生谷,据先籍载,‘东方有奇谷,谷中人多身赋奇艺,只共通岐黄一术,尊诏诸家正统。’然其始源仍无处可察,时至今日,谷中弟子多隐其名姓来历,却叫人探寻不得了。”
裴秀咬文嚼字地扯乎一番,说的虽是她也晓得的事,却还是听得她云里雾里的。不过她好奇的是究竟哪本典籍还记着这么一段关于回生谷的辞文,写得倒是没错,已经不是人人都能获悉的东西了。这裴秀,也不似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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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又是哪个搞出来的?”普及完也该进入正题了,可裴秀却迟迟没有开口之意,百草以为他是怕她泄露了出去。她晓得,毕竟这种事,也算得上江湖秘闻了,一个不好,可能就被抹了脖子,杀人灭口了。“放心,我不会到处去说的。”
“秀以为,你一个姑娘家,恐不适合听着种事。”裴秀却在考虑着用何种措辞才不算污言秽语,不至于污了姑娘家的视听,亵渎了百草。
姑娘家不能听的,“娈童?不对,年纪大了些。采阳补阴?不是?莫非是龙阳之好?不会吧,还真让我给猜对了。”
裴秀早已被百草骇得说不出话来,只红着脸,在那摇头又点头的。原来姑姑又错了,不是说女子听不得此般话吗?
其实百草这话已是比坊间含蓄多了,她倒是没觉得有多难为情。
裴秀的反常则源于他姑姑的那番关于‘世间女子’的教导,因他常年待在一处,鲜少外出,身边相处的人又没有几个,女子更是少到只识得姑姑一人,故枉他玲珑慧智,却不懂如何与‘人’相处。此次外出,姑姑传授他不少‘真经’,其中便有那‘世间女子’数篇。
“咳咳,玄机楼楼主沈觥筹的三子沈辰霖不爱美人红袖添香,独喜……独喜娇俏少年共戏竹马。”想想那份传到他手上的资料上确实这样写道,心中不免激起了一丛丛小疙瘩。
缓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这钟家也是被胁迫,钟老爷的古稀老母,正妻姨娘,除了两位钟家小姐外,一干女眷都扣在沈辰霖手里,他这一次赌的,是钟家上下百口的性命。”
“你来,打算如何?”上百口性命,委实严峻了些,况且这种时候也不好袖手旁观。
“沈辰霖惧怕他爹与武林正道声望,每次就范都小心至极,会以类似于钟家的各种由头行事,甚至地点也在不断变换,自己的宅院、朋友家、青楼、酒家,甚至私塾、药堂,又或者是山野间、马车上。说来惭愧,以我之力,却找不出他此次的匿身之地,才想要让裴涯隐在其中,只要找到沈辰霖,此事便解了。”
裴秀既然说找到人便行,自是有他的途径,她也不好多做过问。不过,他手无缚鸡之力,在钟家还好,一旦与那沈辰霖遇上,或者意外生事,仅靠裴涯,却是单薄了些。
加上她与白术,总归是胜算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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