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容貌酷似
陪着慕容秀清游山玩水了一日,墨轩也没了继续练剑的心思。
本来在剑法之上就已是遇到了瓶颈,墨轩许久不得存进,每日再这么继续练下去也是无用,倒不如让自己歇上一歇,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以逸待劳总是要强。
而且同着慕容秀清出去走走看了看山水风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墨轩总觉得自己在剑法之上的那些瓶颈好似有了些许的松动,可是让墨轩喜出望外。不想在自己歪打正着之下,好似好找到了突破自己剑法瓶颈的方法,要是真能如此来突破的话,可是比每日苦练百遍剑法还要好。
随后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三门剑法已是练得十之八九,剩下的那一两成不过是要靠自己的感悟而已,而这剑法本就是要用作与人争斗交手,才能发挥出威能来。似自己这般整日缩在院子里练剑,就算自己的剑法能够提升,也不见得能够提升到何种地步。
“看来,也时候出去走上一走了,不然在此坐着井底之蛙,或许这辈子都别想着能为爹娘师父报仇…”
心中这般想着,墨轩这就打算出去看看,再加上自己也是许久都不曾见过叶子他们,索性这就去幽州一趟,彼此之间聚上一聚,要是能让叶子与张铎彪与自己切磋一番武艺,说不定还能让自己的剑法再进一步。
打定了主意,墨轩也不犹豫,在回去之后便与慕容秀清道明了心意。
得知了墨轩打算结束三年的隐居,想要去幽州看望叶子等人,慕容秀清对此也是十分高兴,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还要陪墨轩走上这么一趟。
于是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行礼,次日便骑着墨麒麟上了路,以墨麒麟的脚力,哪怕幽州与益州之间隔着天南地北,但想来也不用多少时日,二人便能达到幽州。只是益州此地蜀道山路难行,想要乘马赶去幽州,哪怕有墨麒麟为倚仗,也必然会多费上些许时日。
一番思量过后,墨轩还是决定先乘船走水路顺流而下,等到了襄州那边,地势开阔平坦了起来,二人再乘着墨麒麟北上去幽州,如此才是最快的方法。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从益州赶去襄州,即便墨麒麟乃是万里挑一的绝世神驹,也不见得能够赶上帆船的速度。何况如今可是盛夏时分,水路不得阻塞,正是便行之时,是以也没用上多久,二人这就来到了襄州境内,旋即就打算下穿走陆路,一路北上而去。
但襄州繁华,虽然不似长安那般,却也仍有不少武林之人会齐聚于此。以墨轩与慕容秀清二人的身份,与这些武林之人打交道时当然需要无比谨慎,否则被人给认出了身份是小,要是惹得五毒教或是九大正派之人来追杀自己,可是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在下了船之后,墨轩与慕容秀清这就直接买来了两顶斗笠戴在头上,斗笠边缘还有黑纱帷布能够遮去容貌,旁人连自己二人的面庞都看不清楚,自然无法轻易地将自己给辨认出来。
只是这襄州不愧是中原之地屈指可数的几座大城之一,光是聚集在襄州城内的江湖武林之人便不知道有多少,墨轩与慕容秀清在下船之后放眼望去,就认出了不少各大门派的弟子来,若非墨轩机敏地买来两顶斗笠各自戴上,似这么多的江湖武林之人,其中定然会有人能够将二人的面貌给认出。
在益州隐居了三年,墨轩已是足足有三年时日不曾置身于此等闹市之中,此时看着自己又重新来到了中原之地,看着那身周四处皆是江湖武林之人,墨轩不禁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也不知如今的江湖武林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是否还是像自己当年那般…
一阵感慨,墨轩却是没去多想,只是带着慕容秀清、牵着墨麒麟走在襄州的街头,看着这繁华的人间。
“听说西北边军的叛乱还没有平定,这都打了多少年来还在打,也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叛军的兵败已成定局,败亡是迟早之事,只是那些叛军眼下还在苟延残喘而已!”
“哦?此话怎讲?”
“三年前叛军大举进攻兰州,可大战都还没有打开,朝廷的兵马就将叛军的粮草在一夜之间烧了个精光,你说这一仗那些叛军还能怎么打?”
“把叛军的粮草烧了个精光,这么厉害!?”
“也不知是哪位将军如此骁勇,以寡敌众竟然还敢出动出击趁夜袭击叛军军营?”
“我听说,好像是一位姓唐的将军…”
“不止,还有一位姓林的将军,原先跟着叛军造反,后来才归顺了朝廷,其武艺也是十分了得,天下没有敌手!”
“天下无敌手?这可不见得吧!那位林将军不还是战死了么?”
“不说朝廷的事,就说咱们中原武林,当年九大正派围攻阎罗与七大邪教,可是让他们元气大伤、损失惨重,如今中原之地已是极难见到七大邪教之人与阎罗的身影,这九大正派可是功不可没啊!”
“那可不是?正所谓‘邪不压正’,如今咱们中原武林正道当道,试问那些邪教之人又怎么敢造次!?”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听说阎罗好像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不错!那阎罗好似又在招兵买马,看其架势好像要恢复到当年的鼎盛之时…”
“阎罗之人还敢来?难道就不怕九大正派把他们都赶尽杀绝了!?”
“赶尽杀绝?这怎么可能做到?就连九大正派当中都有许多人加入了阎罗,所为的就是那些黄金白银,试问有银子挣,这世上又怎么会没人加入阎罗呢?”
“唉!都是一些钱财罢了,那些人又为何非要铤而走险地加入阎罗,这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可是要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
一路走来,听着中原武林之中各种消息风声,以墨轩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楚,看来除了当年的几桩大事之外,便再无值得自己在意之事,墨轩索性也就不去多听,便要带着慕容秀清寻一间酒楼吃饭。从益州一路过来皆是乘船赶路,路上也不曾吃过几顿好菜,如今到了闻名天下的襄州城,墨轩与慕容秀清当然要吃个痛快,一饱口腹之欲。
只是寻着一间酒楼,待得酒菜上齐,墨轩与慕容秀清吃过两口,却觉得索然无味。
不知为何,二人在益州山林隐居三年,吃惯了粗茶淡饭,现在突然吃着山珍海味起来,才发现有些不合自己的胃口。这满桌菜肴看起来十分丰盛,但在墨轩的眼中,这一桌酒菜还比不上那山中的野菜清茶,便也没有再动筷子的心思。
不过饭终归还是要吃饱的,墨轩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果腹之下,这就不再吃了。他放下竹筷,目光向着酒楼之中的四处打量而去,发现此处的武林之人也是极多。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自从从隐居之地出来来到这世间之后,墨轩总觉得这世上的武林之人好似在三年之内变多了一般。往日唯有大事发生之时,才能见到这么多武林之人现身,可现在却是四处可见武林之人,墨轩也只能在心里感慨道,这世道或许是变了…
只是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墨轩正打算叫着小二结账,其神色却是忽地一僵,刚刚好似见到了一张熟悉地面容,直引得墨轩立马抬首望去,正见一名青年端坐在远处的酒桌之上吃着饭菜,其容貌竟是让墨轩觉得十分眼熟…
“叶子!?”
心中惊呼了一声,墨轩就此一动不动,只是瞠目结舌地看去,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似是察觉到了墨轩的异样,慕容秀清朝着墨轩看来,发现墨轩正盯着远处看个不停,便顺着墨轩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正在吃着酒菜的那名青年,其衣着平平无奇,容貌却是与叶子一般无二,哪怕眉宇神色都仿佛是一人一般,若非墨轩与慕容秀清皆是知晓叶子此时正待在幽州、跟在他师父葱花先生的身边,只怕早就要叫出了声来。
跟在墨轩身边也与叶子有过几面之缘,何况二人在益州隐居期间,叶子与张铎彪也有来找过二人,慕容秀清当然是认得叶子的。
“那人是…叶子!?”
便听慕容秀清问起了一句,可听得慕容秀清之言,墨轩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像,那人模样虽是与叶子一模一样,可其打扮却与叶子不同。何况叶子的兵器乃是重刀无锋,那人却是使剑,不信你看…”
说着之时,墨轩这就抬手指去,慕容秀清顺着墨轩所指一看,果然在那名与叶子容貌酷似的青年身旁,见到了一柄长剑,赫然是那名青年的随身兵器。
“那人兵器乃是使剑,叶子却是用刀,所以那人断然不会是叶子!”
又听墨轩继续说道,心里便已是确定了下来,但仍是惊讶于这世上竟然会有与叶子容貌一般无二之人,也不知是那青年天生就长成这般模样,还是通过易容化妆的手段才变成这样…
可就在此时,仿佛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那名青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便朝着墨轩所在方向看来,目光正好与墨轩视线对上,二人皆是瞧得一愣,旋即心中各有所思。
但终究是自己闲盯着对方看的,墨轩故作无事地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满是疑惑不解,不解那名青年为何会有与叶子一模一样的外貌,要是天生如此倒也罢了,只能说这是巧合之事。可倘若对方是通过易容化妆才变成这般,墨轩便不由得想要知道对方为何要这么做的目的所在…
瞧见对方看来,慕容秀清也不再盯着那名青年去看,只是低头作着吃饭的动作,嘴里却是在小声嘀咕与墨轩问道:“公子…那人是怎么回事?他和叶子长得那么相似,我们是不是要去问个清楚?”
“不必…”
闻言,墨轩答了一声,心中略作思忖,便是有了主意,这就说道:“我看那人眼神,他在看见我之后并未有神色变化,似是并不认识我,所以也能够排除这是青琼山或是五毒教之人故意易容成叶子模样来接近我们…”
“所以我们暂时无需打草惊蛇,等吃过饭之后,看看那人要去何处,倘若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话,到时候我们再作打算!”
听得墨轩这么说来,慕容秀清“嗯”了一声地回应,这就不再多想。既然墨轩已是有了对策,自己便照着墨轩所说去做,想来是不会错的。
而说完这话之后,墨轩心里仍是思索个不停,那青年容貌与叶子一样,此事听起来固然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可在此之前,墨轩好似还见到过一个与叶子模样一样之人,只是不知自己当年所见的那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人。如果真是的话,那么自己便是第二次见到那个青年了。
只将疑惑压在心中,墨轩也没有和慕容秀清提起此事,在吃完过后,墨轩叫来小二结账,旋即就同慕容秀清离开了这家酒楼。临走之时,墨轩还特意留意了那名青年,发现此人仍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吃着,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难道是我自己多虑了不成?”
见此一幕,墨轩腹诽了一声,心里不由得更是感到奇怪。这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当年所见的那人,他有着和叶子一样地容貌,却并未打算跟着自己与慕容秀清离开酒楼,看起来好似也不是青琼山与五毒教之人故意乔装打扮成叶子地模样来接近自己,莫非这真的只是一种巧合?
就在墨轩站在酒楼之外狐疑之时,那名青年却是吃完了酒菜然后结账,接着便走出了酒楼,却是对墨轩视若未见,就这么朝着另一个方向,根本没有半点儿要跟在墨轩与慕容秀清身后之意。
见着此幕,墨轩这就能在心里确定下来,看来那名青年当真没有接近自己与慕容秀清之意,一切还真只是自己多想了去,不由得就是一声苦笑。
像自己这么疑神疑鬼,倒也无可厚非,说得好听点儿便是谨慎行事,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能才在五毒教的追杀之下活到现在,否则自己早就被五毒教之人给害死,去到九泉之下陪伴爹娘了…
“走吧!”
见到那名青年已是走远,其渐渐远去的背影丝毫没有返身折回之意,墨轩这就冲着慕容秀清道了一声,二人便继续朝着襄州城外行去,打算尽快地赶去幽州。
等到了幽州之后,自己还要将此事告诉叶子,也不知叶子在听说了这世上还有人的外貌与自己一般无二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反应…
……
多日之后。
从襄州去往幽州,便也无需再走水路,墨轩与慕容秀清共乘着墨麒麟,也不消多久之后,这就赶到了幽州境内,又来到了葱花先生隐居的地方。
不想墨轩竟然会主动地离开幽州,在知晓墨轩的到来之后,可是让叶子几人大感意外。但听着下人如实地禀报,墨轩此时就在庄园之外,叶子与张铎彪二人二话不说地这就朝着院外冲去,要亲自将墨轩给迎接进来。
院外大门之处,墨轩牵着墨麒麟,正与慕容秀清在此等候。
那下人进去通报已是有了一段时辰,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迟迟不见有人来迎接自己。
“墨轩!?”
可就在心里这么想着之时,忽闻两声呼唤异口同声地响起,引得墨轩与慕容秀清一起侧目望去,便见着叶子与张铎彪二人正从庄园大门奔了出来,来到了自己二人的面前。
“还真的是你!?”
来到墨轩的面前,看着变化并不算大的墨轩,只听叶子呼了一声,面上这就露出喜色,又连忙问道:“你怎么会来了这里,难道你不打算隐居苦练剑法了?”
叶子这么问起,也正是张铎彪心里想问的,二人这就一同看向墨轩,只待要看墨轩会如何回答。
而闻言过后,墨轩则是一笑地答道:“不练了!我练了三年,三门剑法也练得差不多了,此次跟慕容姑娘出来走走,不过是想要看看能否遇到什么机缘,再让我的剑法更上一层!”
听得墨轩这一说,叶子与张铎彪二人登时就明白了墨轩的用意,只是二人在意的却不是这些,反而在听着墨轩说起“慕容姑娘”四字之后,便是相视一眼,旋即露出一丝心照不宣地笑意,彼此递去一个对方能懂的眼神,这就听张铎彪玩笑着问道:“还口口声声地叫着‘慕容姑娘’呢?我说别人一个女儿家无怨无悔地都跟着你三四年了,难道你就不打算给对方一个名分啥的?”
不料张铎彪竟然会这般口无遮拦地直接问起此事,墨轩与慕容秀清在闻言之后皆是一怔,脸上立马换上尴尬之色,慕容秀清的脸色更是红得直欲滴血,立马转身过去,不让三人看得到自己地模样。
“咳咳…”
急忙咳嗽了两声,墨轩也不回答张铎彪的话,只是佯装没有听懂地问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哦?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是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你的脸色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然不相信墨轩会听不明白自己所问,张铎彪丝毫不给墨轩脸面,这就指着墨轩的脸色问道。
倒是叶子识趣地不再给墨轩难堪,这就拉住了张铎彪,示意对方不要再多问。就算他们不会去顾及墨轩的颜面,但慕容秀清此时就在一旁,三人的对话她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自己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慕容秀清的感受,要是把慕容秀清给吓跑了就不好了。
被叶子用眼神制止,张铎彪这才意犹未尽地作罢,叶子又和墨轩问道:“那你这次离开益州回来这里,又有什么打算?我听说阎罗好像又要重振旗鼓,你对此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闻言,墨轩缓缓地点头,却没有说出任何看法,只是答到:“这些事情晚些再说,正好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们两个商量,不过在此之前…”
说着一顿,就见到墨轩的脸色变得没有表情起来,其中还隐隐带着一丝伤感之色。叶子与张铎彪见到墨轩这番脸色之后登时心领神会,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和墨轩轻声说道:“那你就自己去看看吧,三年不曾回来,多去待一会儿,我们先带慕容姑娘回去等你…”
说完,叶子与张铎彪这就要带着慕容秀清离开,可慕容秀清却是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墨轩左右,二人索性也就由着慕容秀清去了,便先行回去了庄园之内,又让下人准备酒菜,墨轩难得离开益州一趟,他二人当然是要好生招待墨轩一番。
而墨轩,在二人离开之后,这就向着庄园的后边走去。慕容秀清看到墨轩动身,这就急忙跟上,二人没用多久就来到了庄园之后,见到了一座孤零零立在那里的墓碑…
那是师父凌水寒的坟墓,是自己当年亲手为师父所立…
可三年期间,自己却是一日都没有回来看过,直到今日,才再见到师父的墓碑…
眼前,那座墓碑出现在墨轩的视线之内,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而师父的墓碑煞是干净,周围没有生出一株杂草来,看来自己不曾陪伴在师父坟前的日子里,叶子他们可是没少用心来代替自己为师父尽孝。
“师父…”
来到师父的坟前,墨轩轻呼了一声,喉咙已是有些哽咽。
下一刻,便见墨轩两腿一曲,就这么直接地跪倒在了师父的坟前,其双目只是盯着那座墓碑,看着自己亲手刻在上边的字迹,那也是自己唯一能为师父所作的最后一点事。
再次见到师父的坟墓,墨轩心中一痛,泪水也随之涌了出来,心里更是有着千言万语想要与师父慢慢道来,只可惜师父早在三年之前,就再也听不到自己和他说的话来。
就这般,墨轩静静地跪在师父凌水寒的坟前,无声无息,唯有泪珠不断地从面上滴落,浸入到师父坟前的泥土之中。
而在远处,慕容秀清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那跪倒在坟前的身影,只觉得自己此时什么也做不了,便在这里陪伴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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