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蜕变
在那一刻像是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
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凡尘失去所有的感官，脑袋一片空白。
后卿和后冰被帝后芷雅的仙力击得连退三步，面对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筹码被芷雅打得支离破碎，恼羞成怒的她，脸蛋瞬间被气得火红，烧到耳根，整个额头像刻有个怒字一样。
“啊！我一定要让你偿命。”凡尘仰天怒吼，声音颤抖着，脸色骤然大变，红得就像丹拜画中的落日，怒容满面，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她猛地低下额头，那通红的双眼向一个魔鬼瞪着芷雅。涨红了脸，怒目四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
“小凡。”一声温和的女声从高空传来。
后卿脸色瞬间铁青，这强大的上神仙气让她顿时乱了分寸，人也没了，只能立即撤退，不然一会一切全都遭殃。
“撤。”她高喊一声，瞬间化为一缕绿烟消失离去。
后冰眼见姐姐离去，也急声对那拉扯住凡尘的绿烟喊道：“灵儿，走。”
话完，化为一缕绿烟速速逃离，缠绕住凡尘右手的绿烟也随即消散。
而那些被震倒在地的妖兵也化为绿烟消失离去。
司空身旁的两位白衣仙友还想上前阻止众妖，便被帝后芷雅抬手制止。
“这些小喽啰要走就让他们走。”她不屑的开口说道，抿抿嘴巴，双目定定的看着凡尘。
“师父。”凡尘轻声唤道，双眼颤抖着，微笑的颤抖着。
左边那缠绕住凡尘的白烟也随即松开，在凡尘的身边幻出真身。
“师父？”白瑶惊疑的看着那空中缕缕飘来的白烟，竟不敢相信师父居然知道凡尘没死，还赶来救她。
她不服的紧紧握拳，低头瞪了瞪身旁的凡尘。
微风轻轻拂着众人的面，白光一闪，一袭绿裳长裙的千蕝凛然临世，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有着上神的气魄，女人的高贵。
苗儿！刘一！南月！
凡尘匆匆冲到三人身旁。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怔怔的看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人，像是睡着了一样。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苗儿，苗儿你醒一醒，醒一醒。”
凡尘使劲摇晃着早已没了气的苗儿，而她苍白的脸色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异样。
她再次冲到南月的身旁，看着南月安详的样子，她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泉水，泪流不止。
“南月，你快醒醒，醒醒你还有父亲要照顾。”哽咽的哭喊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悲怆，那么无助。
她跪在地上，迷茫的向刘一一点一点移去。
“刘一，你不是要我带你去霓仙山吗？我带你去，我带你去，走啊！”她无力的哭喊着，像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一样，放声痛哭。
头埋得很低很低，身子不停颤抖着，哭得泣不成声。
千蕝惊恐的看着倒地的三个凡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她，愣愣的看了看白瑶。“瑶儿，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
自己万万不能告诉师父是母后所杀的，不能，绝不能。
她咬了咬嘴唇。“是...是妖界的人。”
妖界的人......
千蕝心中烧起一团怒火，一拂衣袖，气得脸色煞白。“你们为何将她们放走？”
她不明白，为何帝后芷雅和白瑶、司空上仙和司星上仙、司许上仙为何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去。
她急声说：“这可是三条人命吶！”
司空和司星、司许上仙惭愧的将头埋得很低，实在不敢再看一眼千蕝。
帝后芷雅温和一笑，笑容像暖暖的阳光一样，百媚生姿。然而，却是笑里藏刀，没有任何愧疚之心，心狠歹毒远胜于女儿白瑶。
她温柔的看着千蕝，轻声唤道：“上神。”
分花拂柳的向前迈着步子走来。
“帝后。”千蕝压低着心中的不忿，平和答道。
千蕝了解芷雅的心性，只要是她记恨的人或者事，她会永远记恨，定会亲手毁灭，而此刻她们到此，也定是知道了凡尘没有死的消息，所以前来索命。
她神色一变，究竟是谁将这个消息散出去的？难道是常乙不小心说漏了嘴？
“上神来得真是时候。”芷雅话中有话，不屑的微微一笑。
“帝后既然在此，为何不制止她们杀死这三个凡人？”千蕝用质问的语气对芷雅说，双目定定的看着她，一眼不眨。
芷雅脸不红心不跳的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也实属无奈啊！上神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蛇妖和九尾狐妖生性狡诈，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凡尘无奈的闭上双眼，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那长长的睫毛上，缓缓向下滴落，滴在了刘一的脸上。
她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发出渗人的笑声。“哈哈哈哈......”
众人转身，看着凡尘那孤独颤抖的背影，忽然感觉有一丝可怕的感觉侵袭而来。
白瑶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为了掩盖母亲的罪行而撒谎的她，还算有些良知。
她压低着声音问道：“你笑什么？”
双眼骨碌碌的在眼眶里打转，很怕凡尘戳穿自己的谎言，而芷雅却淡然的很，满不在乎。
紫灵和心眼蹦蹦跳跳的跑到凡尘的身边，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凡尘猛地睁开双眸，曾经清澈纯洁目光再也不见，只剩下仇恨的她双眼里充满了冷漠与无情。
“无论我躲到天涯海角，你们始终不肯放过我。”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双目瞬间温柔的扫了一遍地上的三位好友。
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以后再也不会掉眼泪，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自己再也不会退缩，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就算是自己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妖界和仙界、神界那些想害自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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