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心病缠身的瓦里安

　　没过多久，克尔苏加德与希尔盖便走入了苏伊的个人实验室中。

　　他们发现苏伊站在窗户口愣愣的望着外头那一片平静的海面。对视一眼后，他两个人没有立刻去打扰效忠的大法师。

　　此时趴在克尔苏加德怀中的暹罗猫探出个小脑袋，喵叫了一声后冲向了苏伊，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它才舒舒服服的闭上眼，姿态慵懒但不缺乏丝毫优雅。

　　“你们真是愿意干等。”苏伊坐回原位，一边抚摸着比格沃斯的小脑袋一边说道，“这些天，我可能会待在洛丹伦，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卡德加那边有情况，随时可以用投影法术告诉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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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丹伦内部的花园依旧美如一副风景画，仿佛还未过去的凛冬在这里并不存在。

　　苏伊微笑着说道：“女仆长，好久不见。”

　　这里看上去空无一人，实际上有着潜行者。

　　某个缠绕着常春藤的石柱后方缓缓走出一道俏丽的身影，洛丹伦继承者的女仆长。

　　至今苏伊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身手极为矫健。无需揣测，她存在的意义不仅是服侍洛丹伦下一任继承人，更是从小被训练为了潜行者，任何有可能对阿尔萨斯王子出现加害的人，以她为中心的女仆们会提前解决。

　　“好久不见，苏伊阁下。”

　　女仆长优雅地捏着裙摆，鞠躬行礼：“您不在的时间里，王子殿下一共问了我六十次，有关您的消息。”

　　“多谢关心。”苏伊眨了眨眼，“瓦里安王子的情况，如何了？”

　　“很糟糕。”

　　苏伊长叹了口气：“带我去见他。”

　　......

　　“阿尔萨斯，我把他交给你了。”

　　大约是半个月前，阿尔萨斯·米奈希尔见到了瓦里安·乌瑞恩，相差不大的年龄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同龄玩伴，可以愉快的对战，可以去冒险，可以去......等他见到了瓦里安，听到了暴风城沦陷的消息，阿尔萨斯认为自己有些过分。

　　瓦里安看上去那么孤单迷茫，惊魂未定。即使穿着符文布与魔纹布制作而成的衣服，上头绣着美丽的花纹，可看上去仿佛穿了半辈子都没换过似的，那么的肮脏。他的脸明显洗过，但两鬓还留有灰尘的痕迹，指甲里也是。

　　苍白而又疲惫，令阿尔萨斯感到揪心。

　　现在的瓦里安很干净，但眼神空洞。

　　用了很多种办法，阿尔萨斯试图让他开心些，但总是没有效果——很着急，因为瓦里安进食很少，睡觉老是做噩梦，变得很消瘦。某一天离开宫廷，在冬日血光的照耀下，阿尔萨斯发现他是那么的怪异，可能只有那双充着血、满喊痛苦的棕眼似乎还有生命。

　　已经毫无计策的阿尔萨斯想到了苏伊，很多次询问女仆长，能不能去一趟达拉然，见苏伊一面。

　　他想让瓦里安恢复正常，至少是哭出来。

　　导师乌瑟尔告诉阿尔萨斯——那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样子，伤口很痛但总是需要敷上有效的草药。

　　阿尔萨斯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决定再做些什么。

　　“莱恩国王一定是高贵的战死。”

　　房间内，阿尔萨斯注视着日渐消瘦的瓦里安，说道：“那些私底下的流言并不可信，我可以请苏伊......对，就是那个在南方表现卓越的大法师，他来证明——你的父亲并不是流言里说的那样，因为自大与傲慢，葬送了暴风城。”

　　谁也不知道流言从何而来，反正多有诋毁莱恩国王的意味在里头。

　　走上前，阿尔萨斯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另外一个王子的手臂上：“相信我，很少有君主会......”

　　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苏伊打开了房门，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也相信我，瓦里安·乌瑞恩。经过调查，你的父亲遭遇了黑暗法术，可以理解为是某种诅咒，否则不会如此莽撞。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是真相，你也完全可以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个黑暗法术的施法者揪出来，带到你的面前，任由你处置。”

　　瓦里安突然转向苏伊，注视良久。无数感情在他脸上掠过——愤怒、不信任、感激、渴望、理解。突然间泪水充溢了棕眼，他看向别处，抱紧双臂，竭力压抑住自己的呜咽。终于哭出来了，苦涩凄切的哭声悼念着逝去的父亲，逝去的王国，逝去的生活。

　　而在这之前，他可能连悲伤的勇气都没有了。

　　最后，瓦里安呜咽着，吐出了不合逻辑的一小段话：“我恨冬天。”

　　阿尔萨斯面带感激的看向苏伊，后者挥了挥手示意照顾好瓦里安，然后迅速离开了这个房间。

　　优先照顾了一下二傻子，苏伊才去会议室。

　　这是一座威严的大厅，它的拱顶高高在上，边角隐藏在阴影里。整个房间呈圆形，四周都是拱门和圆柱。金色的日光从拱顶中心的玻璃上照射进来，点亮了地上那个复杂的图案：一系列扣在一起的圆环，各自不同，最中心的那个圆心连接着一个三角形，刻着洛丹伦的金色徽记。

　　墙壁高处悬挂着几个室内阳台，那是专门提供给贵族的地方，尤其是在一场议会的时候。洛萨的来信里称呼这种室内阳台有着很高的战术价值——只需要几名弓箭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在那些有利位置，阻击大厅内任何一个角落。

　　政治白痴，说的就是他。

　　地面图案的另一边有着一个圆台。它的同心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王座，像是由发光的石头铸成。表面平整，边角充满了力度和气势。

　　平日里，洛丹伦的国王泰瑞纳斯·米奈希尔就会头顶铁王冠坐在这里，聆听顾问、大臣、贵族们的回报，商讨对策、寻找解决方案。

　　眼下洛丹伦的国王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会议室中。

　　王座前解决的问题，并不能算是问题，这是常识——就好像天空议院外的问题，不能算是问题，概念是一样的。

　　守护这里的士兵向苏伊行礼以后便带着他进入了会议室。

　　这里很沉闷，仿佛空气凝固在一起。

　　能看见一张偌大的圆桌上坐着好几位洛丹伦的大贵族，以及被另外六个国王留下来的代表，格文拉德作为洛萨的心腹，和这群“心腹们”讨论各国应该为接下来的战争付出什么。

　　思考再三，苏伊还是让茉德拉作为达拉然的“小代表”，而不是自己参与这种二级会议。

　　去内屋向泰瑞纳斯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二级会议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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