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航战 过往
“话说回来，还真是吃惊呢……加贺居然会放任赤城单独行动什么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提督还是努力地提起了话题，但加贺只是安安静静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对他说的东西既不阻拦也不附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时不时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提督提出了许多话题，她都没有半点反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将话题引到了赤城身上。
“…很奇怪吗？”
加贺微微别过脸去，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很奇怪的呢，至少在我看来……因为加贺一直都在照顾赤城，陪着她，操各种各样的心，有时候还会担心，赤城没了加贺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看起来……是这样子的吗？”
淡漠的语气中带上了点点不易觉察的失落，玉手轻轻上移，握住了提督的右手，平时高傲清冷的加贺，此时此刻竟显得有些怯弱，提督觉得大腿上的人儿像是果冻凝成的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无声无息地粉碎。
她握着提督的右手突然变得用力起来，颤抖从她的内心透过提督手上的绷带，一路传到了青年的心中，下一刻，加贺的表情变得狐疑起来，皱着眉头又用力捏了捏提督的右手，裹着绷带的指头丝毫没有变形的趋向，反倒是有一种意外的坚硬感，她看了看微笑的提督，后者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加贺轻轻地叹了口气，握住那触感奇异的手，感受到与常人无异的温暖后，才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赤城桑一直很好，即便我不在，她也会很好。”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稍稍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许久之后，才深深喘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您知道吗？赤城桑……引发过提前感应现象。”
“诶……那还真是厉害啊……”
“没什么好的……因为这个，她从小就很不正常，舰船传承对她的感应太过强烈，以至于她在未接受正式训练之前，就已经表现出了舰娘的特征……力气很大，喜欢呆在水边，对铝制品表现出惊人的兴趣……”
加贺如数家珍一样介绍着幼时赤城的异常，对她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习惯她都了如指掌，在炫耀的时候更是格外满足，但很快，她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落寂起来。
“但提督，你觉得那样子真的好吗？因为怪力的缘故，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接触他人，明明不会游泳却还是很喜欢往水边走，吃饭的时候也会突然开始舔碗……您觉得，这样子的孩子，在孤儿院里，会得到怎样的待遇？”
提督也沉默了，异常者在群体中受到的对待，他自己也再清楚不过，每一个塞尔特人走在街上的时候，都会有相同的感觉，被排挤被漠视被歧视被嫌弃被……加贺只当他在思考，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老师不关心她，其他的孩子也不会和她玩，群体活动也不参加，掉进水了了差点淹死也没人过问一句，有时候……还会受到欺凌，像一个沙包一样被人随便殴打，老师也不管，说她再长大点就可以送去精神病院……”
时隔多年，她对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握着提督的手也开始用力收缩，虽然没有召唤舰装，但那力道也不是盖的，然而……加贺收回自己握得生疼的手，埋怨地扫了一眼提督，后者脸上还是那个不变的微笑，她呼了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埋怨的意思，换了其他人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就连我自己，在那时候也不想和赤城桑扯上什么关系……但我想说的是，在那种环境下养成的性格，您觉得会怎么样？”
“……”
“很好哦。”
还没等提督说出口，加贺就抢先一步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赤城桑很好，在那种环境中，她也还是很温柔，对待任何人都没有一点偏见，天真直率，像个大孩子一样……成为舰娘之后，她也很适应那个新环境，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和睦，各项成绩一直很优秀，总督下来巡视的时候也对她很有印象……”
明明是在说着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加贺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欣喜，如同捧读一样将那些荣耀像倒白开水一样说出来，直到最后，平淡无味的凉白开变成了饱含痛苦的泥浆。
“是我，束缚了她。”
加贺的语调变得低沉，逐渐变得揭斯底里……
“在觉察到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之后，她就变了，在那些荣耀还没彻底成为她的囊中之物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了，然后……她开始故意地抹黑自己，在试卷上画蛋糕、每天早上醒来之后故意赖在床上等我，将所有注意力都逐渐转移到吃上面，以此为借口来疏远除我以外的人，甚至，在总督称赞她的时候……一杯水泼到了那位大人的脸上。”
越说，语调越急促，越说，内心的创伤越被撕开。
“这些，都只是为了能和我呆在一起……甚至最后舰娘审核那天，我在最后一天病倒，错过了两场考试……赤城桑……在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故意将箭射到了主考官的桌上，然后，被评到了最下等……”
提督没有附和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一航战的荣耀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那只是我为了能留在她身边，又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我……”
还没等她说完，提督已经捏住了她的脸颊，强行将她的嘴角往上扯，让她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语话止住了，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下来，提督用袖子将她眼角渗出的泪珠一点一点地拭干，缓缓地说道，
“到此为止吧。”
“…”
加贺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嘛，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觉得，加贺这样子就好，赤城现在过得也很开心，我也很开心，这就够了……与其去纠结那些已经改变不了的东西，我们还是想想明天的早饭怎么解决吧。”
“您还真是……一个糟糕的男人呢，我现在稍微有点理解矢矧了。”
本来还激动着的加贺渐渐安静了下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稍微有些肿胀的眼角，表情也恢复了一开始的淡漠，和刚刚那个感情失控的她判若两人。
“抱歉……不过，我觉得，那种空虚而没有色彩的世界里，一个人默默地忍受，或许并不是很困难……”
青年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回到了那个丝毫没有亮点的童年，踉踉跄跄地行走在人群中，撕下一张又一张的委任书，机械式地往返于各地之间，染满鲜血之后一个人坐在现场，看着满地的残骸发呆，苦闷而空寂，一切的一切是灰色的，令人生厌……
“但是呢，一旦看见了那种迷人的色彩，就再也无法思考了，只是一味地去追逐，或许在日后会找到许许多多相似的东西，但那最初的色彩，就像毒品一样怎么戒都戒不掉，在旁人看来可能是不可理喻，甚至连那抹色彩本身都无法理解自己，但即便如此，还是令人……乐此不疲。”
第一次，在那间小小的房间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婴的一抹笑容，给恶魔的世界染上了无法洗去的颜色，青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生硬地笑着，比之前强行逼迫加贺露出的笑容还要生硬，但却又显得无比幸福。
加贺只是呆愣楞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刚刚才说完不讲什么大道理……您这是要坐实您在我心中糟糕的定位吗？”
“并不，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加贺才适合听这些话。”
“嗯？如果我还是那个样子，您觉得会怎么样？”
“估计……会直接抱上来吧？然后一直哭之类的……”
“不会的，您想多了。”
“…嘛，那种事情先暂且不提，我们还是说点别的，赤城一个月不在，间宫小姐能轻松不少，食堂最后的问题就看晓酱了，平时都是用赤城来作示范她才肯吃蔬菜呢，矢矧一定会硬逼的，如果晓酱闹脾气的话……”
加贺看了一眼提督已经变回正常的笑脸，眼中那抹淡漠直接就蜕变成了冷漠，她扭过头去，对提督的尴尬置之不理，后者见一计不成，只得再次提起话题，但再也没有得到加贺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提督才从滔滔不绝的状态停了下来，看着腿上躺着的加贺，温柔地笑了笑，他轻轻扶正加贺的脸，看着她嘴角上挂着的淡淡微笑，由衷地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腿好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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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吾家的赤城酱还是不随便咬人的好，这样吧ovo，辣鸡恶魔菌替乃们挨了，谁给票的，就让赤城咬恶魔菌一次，滑稽滑稽滑
ps的ps：诶这会不会精尽人亡啊Σ(°△°|||)�
ps的ps的ps：怂个啥，反正乃们也没多少票(￣_，￣)
ps的ps的ps的ps：等等吾有点怂了，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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