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魔的囚笼
“这还真是……令人赞叹呢……”
扶桑呆滞地看着眼前这座恢弘雄伟的巨大黑色古堡,布满时间沧桑刀痕的漆黑大理石墙壁拔地而起,上面的蔓藤无节制地爬满了整座城堡,却又像是通灵性一样避开了所有的门窗,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深绿色的纹路般……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提督的出身不一般,但是还是远远超出了扶桑的预料,不说别的,她现在站着的地方,从周围数十里起就是军事禁区,明标着闲人免进,而且也不知道爱丽丝是怎么绕的路,如果让扶桑只身一人前来的话,百分百会在外面那片茂盛得匪夷所思的森林中迷路……
“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仅此而已。”
爱丽丝倒是完全没有在乎扶桑这个“乡下人”的感受,只是自顾自地领着扶桑向着那座古堡走去,扶桑也顾不得东张西望,只好快步跟上爱丽丝的身影。
少女走到那座巨大的铁门面前,将右手轻轻地按在上面,还不等扶桑考虑清楚这座门到底是什么结构,它就已经自动地打开了,即使是这样子,时间也不会留给扶桑任何思考的空余,因为眼前的阵仗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一群正值妙龄的女仆正在门边站成两列,恭敬地对着爱丽丝弯下了腰,看得扶桑一时间没能转过弯来,这时,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扶桑敢肯定之前那个位置绝对是没有人的。
他微微侧了侧身,言语之中也带着几分敬意,
“欢迎回来,爱丽丝公主殿下。”
“嗯,古卡叔叔,好久不见。”
面对这么大阵仗,爱丽丝也只是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扬了扬手让女仆都退下,然后转头对老者说道,
“古卡,这是以前和你提到过的,我现在的秘书舰,扶桑,另一边,是……我的一个长辈,古卡。”
说到老者的身份的时候,爱丽丝不自然地皱了皱眉头,她发现实在没有什么词语可以解释老者那复杂的身份的时候,还是换了一个恰当的词语代替了上去,看着自家已经亭亭立立的小公主将自己称之为长辈,老者那严峻的脸上还是扬起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也对扶桑侧了侧身,说道,
“殿下一直受您照顾了,以后还请多多给予关照。”
“哪里哪里,这边才是……”
扶桑一惊,然后也是礼仪性地向他鞠了一躬。
“那么殿下,现在就要回房休息吗?”
“不了,我先去一趟兄长的房间,他近日可能会回来……”
“这样吗……老朽知道了,大殿下的房间依照您的意思,除了希尔薇和您以外没有人能进去,但最近希尔薇的情况……您也清楚,所以也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随便,准备3间客房,估计到时候还会有别人要来。”
“遵从您的意志。”
听见爱丽丝这一句话,老者莫名地楞了一下,脸上露出扶桑看不懂的复杂笑容,然后对着她们行了一礼,便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像是他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半分动静。
爱丽丝倒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扬扬手示意扶桑跟上,两人漫步在这个巨大的城堡中,扶桑则好奇地观察着周边的一切。
通向主厅的大道上有着很多奇怪的人,他们服装各异,男女都有,但是却不约而同地披着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上面用猩红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而且每个人都在看见爱丽丝之后屈身行礼,然后用着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跟在后面的扶桑,看得扶桑毛毛的……
总感觉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啊……扶桑或多或少地从这些奇装异服的人们身上感受到一股阴沉的气息,一种压抑的不适感笼罩了少女的全身。
爱丽丝倒是丝毫不去在意这些人们,顶多只是在对方行礼的时候象征性地点点头,她就这样子一路领着扶桑走着,绕过正厅,来到了城堡的后半部分,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奇怪的人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路边也只有几个女仆在修剪着花草,看起来和普通的大院没什么区别。
“到了这里就是布伦塔尼亚家的私人领域,那些家伙是不能靠近的,放轻松点吧。”
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秘书舰的窘境,少女微微地扬起嘴角,轻轻地拍了拍扶桑的肩膀,令后者重新打起精神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走廊上,从这里可以望见一个庭中的花园,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却是站在这里发起呆来,扶桑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爱丽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发问,爱丽丝已经自己小声地说起来,
“小时候呢,我经常和妈妈在那里玩捉迷藏呢,妈妈总是笨手笨脚的找不到我,其实我就一直藏在那张长椅的下面……然后兄长就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每次我向这边看的时候,兄长总是会靠在这根柱子上看着我……”
她轻笑着抚摸着这根石柱,摇摇头甩去脑中的回忆,领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扶桑向着城堡的角落走去。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走到一座独立的高塔下,爱丽丝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轻轻地插进了门口那把同样锈迹斑斑的锁里,推开了那座咿呀地叫着的木门,走上楼梯,来到最顶层的一个房间。
扶桑看着房间里的简单得异常的摆设,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怪异感。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吊起来的书柜,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唯一的照明工具就只有上面那顶小小的吊灯……
和之前主殿偏殿那些华美的装饰格格不入,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破旧的牢房……
“亚瑟提督他……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吗……”
面对扶桑的疑惑,少女只是无言地点点头,小声地说着,
“因为兄长从来就没有要求过什么啊……由始至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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