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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白手起家


回到南阳已经有一个月了。

        阴丽华此刻正在小院里伤春悲伤,远处有莫名的山鸡在啼叫。她哥阴识和邓奉上山砍树去了,前几日大雪封山,许多树都被压倒。新霜解冻之日,阳光回暖大地,村里集体分树,许多族人都上山拿斧头,锯子伐树。伐树,不是用来卖钱,是当自家柴火烧。

        不知秀儿怎么样了?傲然独舞永没停步,不想管终点何日到。阴丽华悲戚戚的想,小别胜新婚。她此时无比地思念丈夫刘秀,不知他在河北发展怎么样了?

        路仍是我的路,寂寞时伴我影歌中舞。阴丽华对着小院新开的桃树自怨自艾。

        表姐,你怎么了?

        邓奉放下一绑柴,关心的问。

        在南阳,邓刘两家是姻亲,邓奉的叔叔邓晨是刘秀的二姐夫。现在阴丽华就寄住在邓奉的家里。邓奉也是一个猛人,他在新莽初乱之时,就已经在家乡联络四方豪杰起兵了。

        阴丽华嗔怪道,奉儿,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叫我表姐呢?

        邓奉一笑说,咱俩虽然隔着辈份,但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我还记得小时候过家家,姐姐说长大了要给我做媳妇。

        阴丽华说,小时候的事,不能作数的。

        邓奉心里黯然神伤,他并不表露出来,故作轻松说道,表姐,你就在我家安心住下,他以后平定了河北,肯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阴丽华没说话,她回到闺房无聊弹弄琵琶:

        明明用尽了努力,明明事事都不计,为什么万般痴心都等如枉费。寂寞的有点夸张,像正流行的衣裳,曲女腔调一放,情歌迷漫,许多人红了眼眶。我看着寂寞长大,开出了花,哀愁的芬芳已经满枝桠。喝一口女儿红,解两颗心的冻……

        邓奉也懂音乐,他吹起古箫,似乎在诉说一段美好如蒲公英的回忆。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驯服不到的黑色豹妹,唇上载满着狂野暧昧。

        旧戏院永都不满座,她照演以歌止肚饿,旧戏衫远观不错,纵近看穿破多。或有天她都可叫座,她也许有天不再饿,或有天衣衫不破,听众不止半个。镜内人红唇烈焰,剩下干涸美丽。但谁人,能将恋爱当做终生兴趣。

        阴丽华一直在回避邓奉对她的情感,她已经身为刘秀的妻子,就必须为他守贞。

        邓奉对阴丽华和刘玄对阴丽华不一样,刘玄是卑鄙轻佻的想得到她,邓奉却一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从不勉强她,邓奉对阴丽华一直都是知书识礼,克守本分,极力克制着对她的汹涌情愫。

        阴丽华说,奉儿,你又是何苦?我是你表姐,我们永远不可能的。相爱很难,难就难在双方各有各的寄望,你姐夫刘秀他是一个很忠厚的好人,我俩不能对不起他……

        邓奉喝了一点酒,在墙上刻下一首诗:

        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

        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

        蔓珠莎华,旧日艳丽已绽放。

        过去是友情,这晚是爱情,辗转一生终于找到你。最后却成了亲情。

        阴丽华只好装着看不到,吃饭的时候,她尽量避免和邓奉独处。在阴丽华心里,她对刘秀的爱何尝不是如火海,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别离之苦,宛如火里炼狱。

        她枕头下收有大量以前刘秀追她时的情书,晚上孤独失眠时就看看以往书信,以慰心中的寂寥:情人伴着到老始终不忘。天空中星辰,如偷泣的眼,如悲哭青春消逝未再返。怎么双眼变隐晦不说话,,问你心舍得我吗是否多牵挂。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梦过了尽头也不归。就算我说我爱你,却不能够让你清醒。热闹的东西容易流行,我想你是否有点过时。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恨台上卿卿,恨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只恨看不到。

        留下只有思念,一串串永远缠,浩瀚烟波里,我怀念,怀念往年,外貌早改变,处境都变,情怀未变。何日在何日,问何日君再来。谁自愿独立于天地,痛了也让人看,你我却须要,在人前被仰望。

        刘秀,希望你在远方平安。我祈祷就让风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的头发又长了许多。

        见字如面。阴丽华。

        邓奉在阴丽华的门外守了一个晚上,他的背站得笔直,眼神威严,好似一个天兵在执行神圣的任务,又好像一个愚笨的武士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贵族小姐殉职。

        更始二年春,刘秀说是持节北渡,实则就是开启了逃亡生涯,凭借着刘秀这块金字招牌,也有邓禹冯异等一并两百多下属故旧追随,来到任光坚守的信都郡。信都城成了刘秀的根据地,刘秀慢慢地张榜募兵,一边接连攻克周边的堂阳、贳县、下曲阳等地,还有戎郡太守邳彤携全郡,昌城县刘植和宋子县耿纯携家族武装来投奔刘秀,不过一两个月,刘秀就有了两万人马。算是一个小军阀了,和河北已经称帝的王郎来比,刘秀拥有的不过是弹丸之地。

        王郎在河北经营已久,他还是有点民心,老百姓对王郎这个冒牌皇帝,一时纷纷认可,王郎的诏书所到之处,一片拜服。这下就尴尬了,转眼间把更始政权的钦差大臣刘秀,给弄成了流窜犯。

        刘秀横渡黄河,经过河内郡,暂时在信都郡站稳了脚跟。目前河北地界,既有河北三王(即真定王刘扬、广阳王刘接、赵缪王刘林)的势力,又有十万好狠斗勇的铜马为代表的农民起义军。王郎、刘秀、真定王刘杨三方势力,就像三条蛇,王郎在南,刘秀在东,刘杨在西,三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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