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战
“砰——！”
无坚不摧的库因克砸在了面前的虚影身上，然而令真户吴绪特感到一丝诧异的是，面前的这个...东西，没有受伤。
“真户前辈！”亚门钢太郎急急忙忙的赶来，却看到真户吴绪的库因克被架在了空中。
“不...不对！”那不是空中，而是一个虚幻的人影，库因克砸在他脖子上，他慢慢转过身，虚幻的身影逐渐凝实。
从没见过的黑色半脸面具，眼瞳镶嵌的六颗圆珠深处透出红光，鼻子那里像是一个木质的鸟喙。
即使自己的库因克不奏效，真户吴绪也只是诧异了一下没有其他反应，咧开嘴说道：“嚯...从没见过的垃圾呢。”
面具下的古易，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真户吴绪是怎么察觉到他的？按理来说自己这次应该没有露出破绽才对，甚至上来重新破坏电路都是临时起意。
不过不管古易怎么想，这次突发奇想的行动还是失败了。
“咔——！”
“喰种！”
亚门钢太郎按下手提箱的按钮，手中的箱子快速变形延展，变成一个长棍，长棍末端是黑色的圆柱状库因克，怎么说呢...看起来黯淡无光，有种很廉价的感觉。
他手持库因克本想上去帮助真户吴绪，可驾驶室的空间太小，这种长柄的库因克完全没有办法施展。
说回古易，至于他为什么可以硬接真户吴绪的库因克，是因为真户吴绪就算看上去有精神到了神经的地步，其身体的衰老也是不可避免的，而衰老就意味着身体机能的全方位下降，库因克再怎么吊也得有相应的力量施展，否则就只是一把可以变形的钝器而已。
古易不想浪费时间，模仿着月山习的样子，赤金色从肩胛处蜿蜒而出，缠绕在手上向前爬行，最后掌心形成一把臂刀。
在这种空间一挥，可谓是瞬间火花带闪电，古易完全不在意带来的设备损失，反正搜查官都在这了，最后也是CCG掏钱。
“嗞——！”
明面上是向着真户吴绪挥刀，实际上则是把驾驶室的一众设备破坏的面目全非。
“哼~”真户吴绪知道自己库因克无法造成伤害，不过那又怎样，脸上保持着怪异的笑容，真户吴绪放开手脚朝着古易挥舞库因克。
“叮——！”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连续传来，亚门钢太郎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就算他也不在意设备的破坏问题，但是这车头的框架也让他没办法战斗啊。
真户吴绪奋力进攻，古易却显得游刃有余，期间还借着他的手把控制台砸了个稀巴烂。
“不行...”脑海中响起真户吴绪那句“就算手脚都被折断都要战斗”，亚门钢太郎干脆把库因克一收，随便扯了个灭火器就冲上前。
看着战场又加进来一个人，古易心中对真户吴绪的战力评估也结束了，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有相当于喰种S-的战力。
抬起脚一脚踹向真户吴绪，真户吴绪使用库因克格挡，但仍然被踹的向后一飞贴在墙上。
这令古易再一次感到惊奇，自己可是用上八分力了的，就只是这样？果然和地行甲乙曾经提到过的减震缓冲技术有关，不然这一脚怎么也可以把真户吴绪踹出点伤来。
继而转向冲过来的亚门钢太郎，“虽说...但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臂刀竖直挥动，亚门钢太郎怒吼着一半手上的灭火器直接被一分为二，里面的液态二氧化碳瞬间汽化炸开，灰白的雾气笼罩了驾驶室。
视线被遮挡期间古易又是一脚，这次准确命中亚门钢太郎腹部，这次没用太大力也依然直接把他踹飞了出去。
雾气中翠绿的光芒再次闪现，真户吴绪那把库因克从中间分裂延长，化为三根尖刺分别戳向古易双目和咽喉。
古易这次没硬接，身子向左一闪，透过雾气真户吴绪嘴角扬起一个歹毒的微笑。
“结束了。”
“嗞——！”
库因克化为的三根尖刺方向陡然一转，然后张开，分别从古易两边身侧以及头顶掠过，最后再在古易身后弯曲着连接在一起，呈一个三角中心。
从中心开始三根尖刺逐渐向着古易的方向闭合，近几年真户吴绪用这一招不知道阴死了多少轻敌的喰种，最后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被挤成好几瓣。
“看起来，你还真是不肯轻易放弃啊。”
古易淡笑了一下没有惊慌，抬起手，右手赤金臂刀向着亚门钢太郎的方向爆射而出。
而亚门钢太郎被古易那一下大的不轻，刚要爬起来，面前劲风袭来，一抹赤金略过一排排座椅，在面前快速放大，等登时心中一凉。
“咔——！”
不过赤金色的臂刀迅速变形没有直接将他斩首，而是变为两个连接起来的半圆卡在了他脖子上，亚门钢太郎的皮肤已经可以感受到那股寒意，只要东西稍微一动，自己脑袋搬家。
“你的库因克...不一定可以杀死我，但我可以瞬间杀死你的搭档，放开我，或者让你的搭档准备好遗言，选一个。”古易没有管身后寸寸收紧的库因克，而是看向真户吴绪。
“卑鄙！”
还没等真户吴绪说话，通道尽头的亚门钢太郎一听这话双目几欲喷火，双手捏着脖子上的赤金圆环，怎么却也搬不开。
真户吴绪眼睛一眯，像是没听到一样手中按钮不放，三根尖刺不断朝着古易收缩。
古易的半个脸被遮住，不过那份淡然谁都可以察觉得到，包括电车外那些不断发出惊呼的乘客们，开玩笑当他们看见驾驶室爆发战斗的时候跑的那叫一个快。
而驾驶室的窗户已破，不管是乘客、机组人员还是那个被父亲牵着的孩子，都一同看向了真户吴绪，等待他的选择。
真户吴绪还是没有说话，握着库因克的手平稳而坚定，似乎他真的要为了尝试击杀古易，而放弃搭档的生命。
而亚门钢太郎，并没有责怪真户吴绪的选择，只是喃喃道：“抱歉...真户前辈，拖你后腿了...”心里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不好受，被放弃的滋味仍谁来感受心情也会低落。
他可以感受到脖子处的锋锐正在收紧，貌似已经割开了皮肤，一些温热的液体正在顺着脖颈留下。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缓慢的死亡，这种清晰的感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明明近在咫尺却无力阻拦。
而看见这一幕车外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那个父亲已经拦住了孩子的双眼，不忍让他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而古易这边，真户吴绪的库因克是绝对无法杀死他的，被做成这把库因克的喰种，生前应该是A级或者以下，B-以上，这种程度喰种还无法对古易产生威胁，哪怕其死后被库因克钢加强了也一样。
身侧和肩膀传来压力，三根尖刺已经绷紧，古易的皮肤下开始流转金芒，随时可以把这三个尖刺撑开。
然而就在尖刺要闭合的前一秒，真户吴绪松开了握柄上的按钮，三根尖刺张开慢慢收回，回归到手臂长的样子。
“嗯~？真是让我意外。”
古易看着表情似乎更加阴翳的真户吴绪，右手一扯，卡住亚门钢太郎脖子的利刃飞回，重新变成臂刀的样子。
“明智的选择，再见。”
古易好整以暇的走出已经破破烂烂的驾驶室，真户吴绪站在原地没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古易的背影，可手中垂下的库因克却没有半分动静。
外面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用避如蛇蝎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们的目光是厌恶有之，畏惧有之，如果目光有杀伤性，那么古易身上可能要多出几百个窟窿。
但是很可惜没有，古易自顾自的从他们面前走过，然后消失在树林中。
这一趟的目标以非常意外的方式完成了，电车驾驶室破损成那个样子，修是不可能了，换也还要一会，别忘记这附近可是人迹罕至，不过无所谓了，这个烂摊子就看CCG怎么处理，反正人家财大气粗。
至于最后真户吴绪真的不管亚门钢太郎怎么办？古易也不会真的把他给杀了，抛开亚门钢太郎本身所坚持的正义不说，他好歹曾经照顾过古易，脖子上伤看着恐怖顶多也就是点皮外伤，破点皮而已很快就好了。
嗯...准确来说，亚门钢太郎所坚持的不叫正义，而叫做大义，两者的区别以后有机会细说。
古易的身形慢慢模糊，双翼一张飞入天空，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统治笛口一家撤离。
电车里，亚门钢太郎一脸愧疚的走到真户吴绪身边，低着头，“抱歉...真户前辈，我...我会去申请回到学院重修。”
连续两次面对喰种失利，亚门钢太郎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厉害。
“不不不，钢太郎君你没事就好，你会有这种想法说明你成长了，我们这一趟也不算白来。”真户吴绪表情回到亚门钢太郎熟知的怪异，没有责怪他。
然而真户吴绪越是这样，亚门钢太郎就越是愧疚，“真的...很抱歉，真户前辈。”
真户吴绪摆了摆手意思是不用放在心上，“人有了教训才会变得更好，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行，那就跟着我，吸取更多的经验和教训，再说这次让那垃圾钻了个空子，你的库因克没法用，所以不用觉得责任全在自己身上，你没有库因克仍然敢于和他战斗，这很好，不过下次不要那么冲动。”
“是！”
亚门钢太郎深深的弯下腰。
眯着的眼睛注视着古易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前方，真户吴绪默默给古易定下了代号，
“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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