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黄粱一梦，何处为真
“这是我的初吻……”
田可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要对我负责”这种话却是羞涩的怎样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陷入了沉默，气氛却在沉默中变得越发暧昧。
感情就像雾里看花，隔着纱布远观时，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敌不过羞涩二字，但当这纱布被掀开时，一切就都已没了遮掩的必要。
所以，沉默了片刻，田可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一直不敢说的话：“师父，你喜欢可儿吗？”
一句话，让颜兴彻底呆住了。纵使是他那自认无敌的脸皮，面对这从未经历过的感情也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可儿，我们可是师徒啊！”颜兴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不管，那又怎样？你今年才十六，我再有三十二天就是十四岁生日，我就比你小了不到三岁而已，我就是喜欢你，我二爷爷家的三舅娶的还是自己表妹呢，师徒又能怎么样？”田可越说越是激动，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颜兴沉默了，田可的话让他完全无法反驳，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不好，已经到山寨了，我们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吃过解药，此时药劲已过，颜兴用力一挣便崩断了绳子，抱起田可撞开车门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他们要逃，追！”
颜兴带着田可飞速奔逃，但奈何秃鹰岭上的土匪实在太多了，且土匪有马，两条腿再快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很快，颜兴就被团团围住，不得不与山贼展开厮杀。
这是颜兴的第一次出手，田可也只有在这时，才见识到自己的师傅到底有多强。手臂一挥，便是一片兵刃寸断；轻轻一抓，便有一人被掏出了心脏；随意一掌，就有一个人头飞起。
此时此刻，明明应该是猎物的颜兴却仿佛化身成了猎人，身在重围之中，却如虎入羊群，此正是：
纷纷拳影随风掠，萧萧白衣染作红。
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纵是颜兴已经杀了数百上千人，却依然在重围之中，颜兴终是力竭了，无数的人冲杀上来，将颜兴淹没在尸山血海之中。
“走！！！”最后的一刻，颜兴猛地将田可抛飞出去，其力道之大，让田可几乎是瞬间便飞出数百米远。
“不！师父，不要！师父！！！”田可撕心裂肺的哭喊转瞬间便淹没在喊杀声中。
时空仿佛都变缓了，田可飞在空中，眼前的画面如电影慢动作一般，那一刀又一刀砍在颜兴身上的刀刃，那一口又一口狂喷不止的鲜血，无不令田可痛彻心扉。
“可儿，其实我也喜欢你啊，毕竟，萌萌的小萝莉谁不心动呢？对不起，以后我没法再护着你了。”
“不！师父！不！！！”
田可泪如泉涌，拼命的想要抓住颜兴，却无可奈何的越飞越远。
……
“哼！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损失了我这么多弟兄？”昏暗的大堂之内，一名彪形大汉坐在虎皮椅上，看着面前瘫倒在地的田可，愤怒地拍着扶手。
“呵，长得倒是水灵，但可惜，现在看着你，只会让我想起我那些惨死的兄弟！来人，给我拖出去，点天灯！”彪形大汉弯下腰，拖着田可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忽然愤怒地一挥手，将田可丢出数米。
马上便有人上来，架着田可将她拖走。
“等等。”忽然，彪形大汉又叫住了手下，思索着道：“这么水灵的妞就这么死了实在有些浪费，这样吧，带她下去，让兄弟们都爽一爽，再杀她祭我们那些兄弟在天之灵也不迟。”
听了彪形大汉的话，在场众人顿时喜笑颜开。
如果此时颜兴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夸赞一声，这土匪首领笼络人心当真是好手段啊！三言两语就令得手下人人感恩戴德。
“嘿嘿，大哥，弟兄们都爽了，哪能让大哥看着啊？这第一炮，必须得大哥您先来，要不然弟兄们就是玩，那都玩的不爽利，心里过意不去啊！是不是，兄弟们。”
大哥刚发话，立马就有狗腿子溜须拍马，而这马屁拍的也是正中了彪形大汉的下怀，一唱一和，配合的真不可谓不好。
“嗯……”彪形大汉装作沉吟两声。“也好，既然如此，就将她带下去好生洗刷干净送到我房间去，待我将她开了苞，定要让每一个兄弟都爽上一遍。”
“好！”
而后的一小时，就成了田可最屈辱的时间，已经虚弱到连开口说话都没力气的她被几个汉子抬着，扒光了所有的衣服丢到水桶里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搓洗。
洗过之后，又被强行掰开嘴，一只竹筒一路塞进喉咙里，强行灌下饭菜和饮水，据说是为了让她稍微恢复些体力，好让老大玩的尽兴一些。
最后，她被丢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等待着被土匪老大临幸。
“嘿嘿，小美人儿，乖乖就范吧，看老子不让你爽上天？”
土匪首领走进来关好门，便淫笑着向她走来。
“滚！莫挨老子！”
谢天谢地，感谢那一口饭，让她有力气骂人了，没有人注意到，田可背在身后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这个首领当真是大胆，竟然将她独自丢在屋里那么久，还在屋里放有这种凶器。
也是这匕首，让田可又有了希望，她没想过活，颜兴死了，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她不想被玷污，却已然无可奈何，但这一瞬间，她又燃起了斗志，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掉，她要杀了这个首领，为颜兴报仇，然后再自杀。这样她才能死得其所。
机会只有一次，要在他扑上来的时候，也就是最没有防备的那一瞬间，一击必杀，一刀封喉。
近了，更近了，田可面露惶恐之色，进一步放松对方的警惕心。
哧！这一刀，打出了这多日以来颜兴所有的教学成果，干脆利落，快，准，狠！
但是，就在刀刃即将碰触到对方脖颈的瞬间，土匪首领却突然止住身形并后撤了半步。
仅仅半步，这必杀的一刀彻底落空。
田可面如死灰，不敢相信面前这绝望的事实。
“真让我惊讶，我真的夸你一句，这一刀太漂亮了，就差一点就杀死我，没想到了，在我早就知道你要做什么的情况下，你竟还能伤到我。”首领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殷红，“哈哈哈，这可太让我兴奋了！”
说完，首领凶狠地扑了上去，将匕首夺走，无视田可绝望的哭喊，一件一件撕碎了她的衣服。
“啊！！！”田可猛然坐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浑身早已被汗水浸透。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清晰可闻。
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田可才渐渐平静下来。
“刚刚那是梦吗？”田可心有余悸的自言自语。
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竟是和梦中一模一样的房间，却没有土匪首领，也没有众多土匪，自己的衣服也是完好无损。
梦境与现实的重叠，一瞬间让田可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推开房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
抬手遮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不染烟尘的雪白雕龙长袍，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坐在门前不远的大石头上吧嗒吧嗒抽着一根点燃的苇杆。
“醒了？”是颜兴爱答不理的熟悉嗓音。
一瞬间，田可的眼睛湿润了。一步步向颜兴走来，而后迅速地变作奔跑，呼的一下扑到颜兴怀里抽噎起来：“师父！”
“师父，我跟你讲，我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黏在颜兴怀里，田可咿咿呀呀的撒着娇。
“嗯，我知道。”颜兴平淡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意外。
“啊？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田可一脸古怪。
“哼，谁让某个小丫头片子乱吃陌生人的东西被迷晕了过去？”颜兴轻笑着刮了刮田可的小鼻子，“看你这么喜欢睡，我就把你扔进了幻阵里面，让你睡个够喽！怎么样，长记性了没？”
“哦，好啵，那这里是哪？我们不是在客栈吗？”田可嘟着嘴，对颜兴的做法表示不满。
“呃……”颜兴一阵语塞，但马上就变成了调笑，“唉，出了点意外啊。本来是想让你做个噩梦吓吓你的，谁知道啊，某个小丫头居然还梦游，又唱又跳又撒疯，还一边说梦话一边往外跑，我是追了整整一夜啊！”
“哦……额？等等，梦话？”田可先是错愕，随即想起了梦中向颜兴告白的事，顿时刷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我……我说了什么？”
见田可这副模样，颜兴奇怪的白了她一眼，吐槽道：“鬼知道你说了啥？哼哼呀呀的说了一大堆鸟语，一句话我也没听……啊！你咬我干啥？”
颜兴话未说完，胳膊上便是一痛。
“啊！松口，快松口，疼疼疼疼疼,你这臭丫头属狗的是不是？咬这么狠也不怕崩断了牙！”
“哼，谁让你说我，咬死你。”田可气鼓鼓的说着，但还是松开了嘴。
“好啦，以后记住可不要乱吃陌生人的东西了哦。走吧，带你去看个地方。”对于田可这种胡闹撒泼不尊师长的行为，颜兴出奇的没有批评，直接拉着田可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看着那些残垣断壁却荒无人烟的建筑，田可的目光又变得有些迷茫。
“师父，这是哪？”
“呵呵，一个土匪山寨而已，你一路跑上来倒头就睡，他们见你这么可爱，就把地盘让给你了。”颜兴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种明显哄小孩的话也不知田可信了几分，张张嘴，看看颜兴，又看了看四周的狼藉，不知怎的，有些话却是没能敢问出口，只是拽着颜兴胳膊的手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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