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悲丧

云寒到了邺城，早已物是人非，之前邺城还是个国家，现在是一个大城邦。他随意找着一个看起来正在休息的人问道：“你知道小北吗？”

        那个大汉抬起头，有些不解，怎么会有人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问题。

        想了想，云寒又问道：“你知道双侠“南辕北辙”吗？”

        大汉一下子眼睛都亮了，看着眼前的云寒，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仿佛见到了童年偶像：“你是云寒少侠吗？！”

        云寒点点头。

        大汉抓起云寒的手，就往一间老屋子跑，边跑边喊：“云寒少侠回来了！”跑的整条街，乃至半个城都知道了。虽然已经过了近百年，但是双侠的故事一直流传了下来。

        “云寒少侠，这里是月婆婆的屋子，月婆婆是国主的奶娘，国主走的时候曾经说了，如果有个叫云寒的人找她，就带来给月婆婆”大汉虽然不认识国主了，但是也是一脸的崇拜。云寒突然明白了，小北就是邺城的国主，真是了不起啊。云寒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只看见一个老妇人在翻动着什么。紧接着老妇人拿出一封信，这是一封有些年头的信了，展开只有寥寥几行字迹，字体恣意娟秀，不知为何，云寒一眼认定了是小北的笔迹。

        这一刻，云寒终于知道小北的真名，叫月北雁。

        “致云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完成了我的，你也该完成你的。

        江湖一别虽有遗憾，但不曾后悔。最后，下一次，别再用真名行走江湖了。”

        信纸的最后，是一张笑脸，画的并不好，但是传闻中月氏宠妃画技了得，但这画的就很随意，云寒透过那歪歪扭扭的笑脸，仿佛看到了小北在眺望宫墙外的天空，穿着无人可比拟的锦衣华服，身边簇拥这形形色色的仆人，神色带着向往和坚定。

        “她最后，还好吗？”云寒声音有些颤抖，问那个老妇人，不敢再想小北仿佛一只被囚禁的鸟，再也不复那日比武台上的恣意潇洒，放肆大笑，相传月氏最为端庄柔和，那本不该是小北的样子！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皇帝年轻的时候征战四方，攻下了邺国，国主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纳入了后宫，后来听说发生了叛乱，皇帝和国主都死在那场叛乱之中了。”说着又从床底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幅画像，递给云寒：“这是国主出嫁那日，我请了边上的书生画的，国主不带我走，便画了一幅画，就当留了个念想。”

        云寒屏着呼吸，打开了那幅画，是迎亲的场景，画面中只有小北是仔细画出来的，穿着红色的喜服，举国同庆。小北正打算踩着脚蹬骑上马，但是被一边的老人拦住，赶上了马车，要去遥远的侵略者的国都，新娘子骑马成何体统。画中的小北头纱刚好在争执过程中掉落了，一边的小厮战战兢兢地递上，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仿佛在眷恋这片土地。此时一走，将再无可能归乡。

        云寒的眼神越来越可怕，随着这幅画中的意味被深究，那场充满残酷和不甘的婚礼，仿佛在云寒的眼前展现，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将画卷归置好还给了老者，画里的人不是他认识的小北，是月北雁，真正的小北已经在国破那一刻消失了。

        “告诉我，是谁，杀了小北。”周身已经开始凝聚灵力，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老妇人看出面前的年轻人有些不对，小心翼翼收起画卷说：“是自戕。”看着云寒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也是我听说的，叛军攻破的那一天，皇帝被杀，她也自戕跟着先皇去了。”老妇人继而哀叹一声道，“国主回信说道，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她在城破那一天跟着全城百姓一起死去，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吗？”

        听到这里，云寒眼中仿佛有了目标：“那就是现在的皇帝，杀了小北！”先皇已死，现在的目标只有现在的皇帝，仿佛找到了复仇的目标，云寒攥着这封信，向着老人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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