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林太郎快看那里

【第四幕Δ（序））
  “这么多？”中也瞪大眼睛。
  天幕镜头下，遍布灰尘的资料室，顶头的微弱黄灯，构成了一副凌乱的场景。
  中原中也呆愣的看着堪比中型图书馆面积的资料室，傻眼了。
  那个年头可没有什么电脑引擎搜索系统，纸质文件占了绝大多数。
  黑眼圈小哥捂着被卸掉的手臂，虚弱的说道：“这个基地，都半废弃很久了。因为都是很老的资料，也不是绝密的。战争过去很久了。”
  “欸，战争过去很久了吗？”一旁沉默不语的黑发少年用可爱的语调反问。
  黑眼圈小哥：“当然了！”
  中原中也罕见地对上了太宰治的脑电波，他冷笑一声：“是啊，你们政府的人开启战争，输了战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所有痛苦留给就别人。”
  “对你们来说，战争当然已经过了很久，毕竟没什么影响。”
  气氛为之一僵，黑眼圈小哥唯唯诺诺的不敢再开口了。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这人，而是偏头问太宰治：“现在怎么办？怎么找？”
  太宰治右手在空气中甩了甩，散开周围的灰尘，越过层层叠叠的档案，缓缓地朝最后面走去。
  他自然没能力，在数之不尽的卷宗里面精准找到需要的。
  不过，主世界，这间基地被涩泽龙彦搞了之后，港.黑有去清理。
  其中几份就是关于那次战争中“死亡天使”的记录。
  以及森鸥外。
  国防军第356步兵师，军医实习生，与谢野晶子。
  国防军第356步兵师，随队一等副军医，森鸥外。
  啧。
  好在，卷宗的大致的方位他知道，毕竟是平行世界嘛！运气好的话，应该多翻阅几份档案，就能找到想要的。
  看着太宰治在角落不停的翻找，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中原中也眼神逐渐锐利，眼底情绪的不耐烦越来越多，但他只能忍耐。
  文书工作显然不是“羊”这种团体出来的人干的。中原中也现在的知识教育也只够他看懂日常的文字。
  涉及这种专业性的卷宗寻找。
  算了，还是交给怪绷带吧。
  镜头下，鸢眼少年站在高大的书架间，配合着层层累积的卷宗，身躯显得犹为娇小。
  没有。这个也没有。都没有。
  如果说图书馆的外部报道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专门放置了一部分战争人员资料档案的基地，也找不到森鸥外的一点线索的话，只能说明。
  他没存在过。
  老旧闪烁着的灰黄灯光衬着鸢眼里的神色，如同不停跳跃的金色星光，却逐渐在垂下的如蝶翼一般的眼睫下，缓缓熄灭。
  到了最后一份卷宗，太宰治这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抽出来的内容。
  黑发少年精致的脸庞逐渐扬起一丝惨淡的笑容，他的神色如同处于梦境的恍然。
  他自言自语的，用低到无法听闻地声音开口：“不要可怜自己，若是可怜自己，人生将是一场永无终结的噩梦。也不要可怜他人，若是可怜他人，你便已经陷入一场永无终结的噩梦。”
  “生命，果真是没有一点美好的地方。”】
  ————观影室————
  森鸥外放下茶杯，神情中带着思索。
  当初他是怎么捞出与谢野的呢？
  军部派系众多，但战争失败必定导致大清洗，拿他当替罪羊，不过是诸多政治斗争的一码。
  年少过于自傲，一生太过顺风顺水，被权利和地位迷了眼睛，结果成为弃子，天之骄子一朝跌入尘埃。森鸥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然，森鸥外很自豪的承认，自己就是野心家。哪怕再怎么失败，心灰意冷，跌入尘埃，最终也会找个地方东山再起。
  野心，权利，阴谋等流淌在他血液，是他生存的养分之一。
  只不过，也许不仅仅只是横滨而已，他也不是没有其他地方抒发抱负。
  但横滨更好，更适合，这个舞台，真的太好了。
  夏目老师那一番话，让他的野心连同欲望燃烧的更加旺盛。
  与谢野晶子，森鸥外承认，他不是没有一丝感情，但是情感有时候是最无用的。
  她异能很好用，她能够为自己的计划添砖加瓦，那么，她就应该被使用，这是最恰当的，也是最优解。
  所以，靠着在军部积累的最后人脉加上夏目老师的运作，把本身已经处于“损坏”状态下的与谢野捞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战败后一团乱，一个已经无法使用的治愈性异能者，就算是军部也懒得管。
  那如果本身就没人提及与谢野的事情呢？无用的异能者会被军部放到哪里去？森鸥外皱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晶子这孩子虽然叛逆了点，人确实是好的。在武装侦探社也就算了，真的出事，实在是日本异能力者圈子的损失。
  ————天幕————
  【镜头下，黑发少年他掏出兜里早已经准备好的燃料和火机，将这一柜子纸质档案点燃。

  “太宰治！！你干什么！！”
  在外面警戒的中原中也，闻到了里面不好的味道，一进去就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
  黑发少年脸上的的笑容越来越大：“呐～放心，烧死不会是我的死亡方式。这太痛苦了，人家不要～”
  “混蛋！！谁关心你死不死？！我问你在干什么？！！资料呢？！”
  无法压抑的怒气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来，中原中也一脚踢倒面前燃烧的架子。
  “找到资料，我亲自送你去死，好不好？”中原中也捏着面前黑发少年的脖子。
  太宰治那张失血，迷茫，苍白却还是掩盖不了美貌的脸蛋，随着他脑袋轻轻一歪，有种诡异的美感。
  他抬起手指指了指外面：“欸，中也，要是再不走的话，你就要和我死在一起了。你要和我一起自杀吗？我才不要！好恶心，呕～”
  中原中也此刻脸上已经不是生气，而是狂怒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太宰治不满地嘟囔：“我的意思是那些人快打完了，快回来了，我们得走了。”
  他摆摆手把自己的脖子从橘发少年的手下救了回来。在屁股快要被火烫到的那一刻，快乐的从房间中跑了出来。
  中原中也：“我……日。”
  只能跟着走出去。不走怎么办？因为都是些纸质资料，所以火势起的可快了。
  两人走到档案室门口，黑眼圈小哥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愤怒的脸上带着思索：“要杀了吗？”
  黑眼圈小哥抖得更加厉害。
  太宰治仿佛没有听到任何话语，只是沉默的往前走，一步都未停过。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政府人员，缓缓开口：“有什么该说？有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我是有能力的亡命之徒，而你只不过是普通的人。你要赌你的政府能护得了你，还是赌你自己的命够硬？”
  “被人打晕之后，我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黑眼圈小哥低头。
  中原中也装作没事一样收回自己的神色，然后追着太宰治出去了。
  然后就看到他跳了海。
  “？？？？”
  这厂子建在横滨东面沿海，其中一面就临海，翻过栏杆外，就是海。
  没有比这更适合跳海的地方了。
  “你这条青花鱼啊啊啊啊！”
  ——镜头回拨到第三幕最开始场景。
  浑身湿透的中原中也把太宰治这条青花鱼从海水里捞出来。
  两个未成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少年就如同两只被彻底淋湿的幼猫，看着就可怜。
  橘毛猫猫气的毛都炸开。掐着黑毛猫猫的脖子质问：“我们明明就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中原中也的脸色浮现出一丝懊恼，当然不是懊恼自己骂太宰治，而是懊恼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话？
  “我真是个傻子，我还相信你的话！”
  太宰治沉默地任由中原中也掐着自己的脖子。原本就因为上次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又泡了海水，他的唇瓣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原始的血色。
  幼态，美貌，病弱，阴郁，这些气质结合起来，有一种让人越发想要蹂躏的感觉。
  黑发少年静静地任由中原中也发泄怒火，计算着时间，然后脸上浮现笑容。
  太宰治笑吟吟地说“早就跟中也说过，那些人快回来了。人家不想和中也殉情。”
  中也：“什么意思？”
  不远处，嘈杂的声音重新响起。
  太宰治拍拍中原中也的肩膀说道：“快逃吧～”
  “什么？”
  “嘭！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带着冲击波和冲天的火光，荡平了一切。】
  ———观影室内—————
  “发，发生了什么？”中岛敦看着屏幕里面的大爆炸惊恐的叫出来。
  隔壁区域的熊猫等人也是如此。
  看不懂，不理解，怎么忽然就大爆炸了呢？
  中原中也皱眉，随即放松下来，他摇摇头走了：“因为有人设置了炸弹。”
  “军警的基地会设置最后一层的自毁程序，那群东京来的，”大仓烨子瞥了一眼捂脸的条野采菊，开口“在四周埋了炸弹。炸弹定时爆炸，连带着基地的自毁程序一同启动。”
  芥川龙之介冷冷开口：“很正常，炸毁目标设施而已，人虎真是少见多怪。”
  中岛敦倒是没啥想法，知道原因他就没什么要说的了。不过……
  “欸！所以太宰先生跳海，其实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躲过爆炸吧？他知道中也先生也会一同跳下去。结果中也先生把他捞了出来。虽然离厂房已经有一段距离，但是冲击波还是会波及到。”
  “所以说，小蛞蝓就是没脑子。”太宰治半躺在沙发椅上，挑衅地开口。
  中原中也瞥了一眼，懒得理他。
  一区的咒术师们却是陡然惊悚。
  没有比此刻他们更能理解这是一群黑手党。

  真，杀人如麻的暴力组织。
  ———天幕———
  【横滨的夜晚，总是寂静与喧嚣并存。
  安静地窝在家里的横滨市民，选择无视那些爆炸声，枪声，以及哀嚎。这是此地的生存之道。
  镜头缓缓抬升到高空，给出了横滨夜晚的全景。漆黑的夜幕，星星点点的灯光，以及熊熊燃烧的火光，把人生百态尽数敛藏，最终，喧嚣也归于寂静。
  离着出事点不远的沿海公路上，一辆漆黑昂贵的商务车在匀速的行驶着。
  镜头拉近。
  后座一侧，被特制黑膜保护着的窗户，配合漆黑的夜幕，得以让人无法窥伺到车内人员的身影。
  直到，忽而有女声响起。
  “嗯？林太郎，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轻灵中带着娇憨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黑发黑眸的长卷发少女好奇的探出头来。
  少女不过十五六岁，如同刚刚绽开的花朵，她的面容精致，带着东西方混合的美感，恍若神像身侧的使者，眼中有着不加修饰的天真和好奇。
  这是一张和金发碧眼芭比娃娃一般的爱丽丝并不相似的脸，但同样美得惊人。
  因着探头的动作，几缕乌黑的发丝被夜风吹起，顿时飞出窗外，与车玻璃纠缠在一起。
  “茉莉小姐，请见谅，”驾驶室位置，恭敬地中年男音传来：“这里是横滨，夜晚是黑手党的时间，如果您听到一些不好的声音，很正常的，但请千万别去查探。横滨，总归不如东京安全。”
  少女鼓起脸庞，似有不开心，刚想开口。
  身侧，一道低沉而温和的男人嗓音响起，如同颇有年份的红酒，被缓缓倒入醒酒瓶时发出的韵律。
  “茉莉~别闹了~”
  少女像一只正在漏气的河豚，撅起的小嘴依旧醒目，她冷哼一声：“林太郎这一路就知道看病例文件，把我晾在一边，还好意思说？”
  低沉富有磁性的闷笑在车内响起，“好啦，我的错。收起来，我现在就收起来。”车内文件纸张被阖起的声音窸窸窣窣。
  “还有，关上窗户，初春天气冷。”一只指节分明，如同精心雕琢的玉般温润白皙的，明显属于男性的修长左手，缓缓地越过少女，按在左侧车窗的自动按钮之上。
  “等下！”少女惊呼，没等人回答，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岸边。“林太郎，你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在水里泡着？”
  下一秒，原本温和低沉的男声带着严肃，在车内响起：“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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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比比————
  没想到吧，是森茉莉，不是爱丽丝。
  森林太郎:所以我就出现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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