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梦
俞怀瑾迷惑看着标题：“这是碧蓝筛选过的？”
跟拍摄影师好奇把镜头拉近，给封面来了个特写。
《一个软o十个a》
云烟解释：“这个是丁汀送给我的，他说很好看。”
导演对这个本子也很感兴趣，打量了沉稳矜贵的俞先生一眼：“俞先生，您知道o和a是什么意思吗？”
云烟脸一下就红了：“他不需要知道！！！”
这个本子标题听起来很黄，实质上根本不是那回事，人家是纯纯的爱情。
导演开始科普：“有一种世界观设定叫做abo体系，a是alpha的缩写，b是beta的缩写，o是omega的缩写。匹配的a和o之间具有强大的吸引力，a一般外形条件高大帅气体能绝佳，o较为柔弱长相美丽动人。每到发情期……”
俞怀瑾脸色铁青打断：“十个a？能过审？”
云烟板着脸解释：“严格遵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导，这是很正经的本子。”
“你还看了？”
云烟反骨：“我不止看了，我还想演。”
某人骨头捏得咔咔响，但他的原则是尊重云烟的工作，只好弱弱提了一句：“我觉得军旅那个剧本很适合你，悬疑剧那个剧情的确精彩，但是军旅的人物塑造得更加饱满，形象有强烈反差。”
云烟认同点头，说起工作的样子眼中都是星星：“我和你想的一样，悬疑剧的剧情引人入胜，可以预计播出后一定会大火，可惜角色形象和我既往的荧幕形象差不多。军旅无论是故事主线还是人物塑造都非常精巧，情感转折细腻，我很喜欢那个本子。”
“如果你喜欢，可以都接。”
导演：“那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了，非常期待云老师接下来的新作品，喜欢戏剧的朋友记得去剧场看《僵尸再袭》。观众宝宝们别忘了关注《爱情方舟》直播间，山长水远，爱不止息！”
导演组的人收拾好东西，只留下两个跟拍摄像师。
别墅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俞怀瑾和云烟还坐在沙发上，人少了之后云烟也比较放松，斜倚在俞怀瑾身上。
摄影师退到不起眼的角落，尽量不打扰两人相处。
俞怀瑾拿起云烟腿上的剧本，码整齐放回茶几上，状似无意的问：“真想演那个ao剧本？”
云烟眉眼上挑，“我觉得剧情挺不错的，角色设定很吸引我。”
俞怀瑾咬着牙问：“你想演a还是o？”
a他还能勉强接受，o绝对不行。老婆怎么可以跟十个高大威猛的男演员搭戏。
云烟白他一眼，“我演a你觉得，能满足观众的幻想吗？”
俞怀瑾的表情像被怼了一杯没加水没加糖的鲜榨柠檬汁，好看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压下声音问：“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幻想这个？”
云烟仗着有摄像师坐在墙角录像，不怕死一样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这么不中用，我还不能想一下了？”
骨节分明的手用力一揽，把云烟圈进胸膛，“看来我昨晚太中规中矩了，没有满足老婆的幻想。”
俞怀瑾顾忌有外人在场，嘴唇贴到云烟耳边才说：“还差七次，现在给老婆补上好不好？”
云烟下意识反对：“凭什么按你的标准来数？在我这里只差……啊呸，谁要跟你一夜十……”
疯了！
他在说什么！
虽然摄像老师听不见，但是麦克风还在收音呐。俞怀瑾不太清楚这些设备的运作，以为说话小声点就没人听见。
大几十万的设备可灵敏了，除了杂音该收的都能收到。
云烟赶紧把两人身上的设备掐断，对着摄像头说：“刚刚那段剪掉，千万不要放入正片。”
他只是想逗逗老公，可没兴趣社死。
俞怀瑾却不依不饶咬着耳朵说：“那就按老婆的，五次……”
云烟脸红得像刚烫熟的虾滑，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赶紧捂住俞怀瑾的嘴。又蓦然想起昨晚的细节，手心一触碰到柔软的嘴唇就觉得发烫，反射性收了回来。
“你、你别说了！”
俞怀瑾终于放过他，正色道：“要不要上去再睡会？吃午饭我再叫你起来。”
云烟眨了眨眼，冲淡了眸里的欢喜，“你不去上班吗？”
“在家陪你。”
云烟的确有点累了，凌晨俞怀瑾冒着暴风雪回到家，两人折腾到后半夜，他才睡了几个小时。
婚后他每天至少睡足八个小时，要不是今天有拍摄肯定睡到中午才起来，早上全凭良好的职业素质才勉强睁开眼睛。
本来云烟以为下雪俞怀瑾赶不及回来，今天要一个人录制。
没想到他昨晚不但回来了，还……
云烟幽怨地看着让他睡不饱觉的罪魁祸首：“都怪你，明知道今天要录制。”
“我的错。”
俞怀瑾厚着脸皮道歉，恬不知耻说：“下次早点开始，不让烟烟熬夜。”
啊啊啊。
烦人。
云烟闭嘴放弃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俞怀瑾不再戏弄他，认真说：“烟烟，我抱你上去睡会？”
云烟快速瞄了摄像师一眼，垂着头不爽地戳了戳柔软的真皮沙发，“我们回房间睡觉摄像老师就拍不到素材了。”
俞怀瑾捻了捻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你去睡觉，我在书房办公让他们拍。”
“你不困吗？”
“很精神。”
云烟看着他那张春风满面充满电的脸，就……
很复杂。
最后两人来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俞怀瑾在书房办公，云烟睡在沙发上陪他。
书房里架设了固定机位，从拍摄角度只能看到俞怀瑾的正面，还有云烟毛绒绒的后脑勺。
两位摄像老师留在客厅休息。
身体的确有点疲惫，云烟很快坠入梦乡。
他梦见和俞怀瑾的第三次相遇……
和俞先生的第三次相遇是在海市电视台的春晚录播现场。
云烟被公司塞进开场节目，在群星合唱中分了两句歌词。春晚的表演嘉宾很多，云烟只有几秒钟的出镜机会，和群演们挤在化妆间候场。
因为要上台演出，今天的造型比往常要华丽。黑色的亮片西装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显得云烟的皮肤更加白皙水灵。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写意又随性，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听说瑾瑜集团是今年海市春晚的最大赞助商，电视台台长正陪着俞先生在后台参观。
他和台长出现在化妆间门口时，嘈杂的化妆间瞬间噤了声，演员们纷纷站起来问好。
听说这位大人物平时从不出席这种热闹的场合，今天不知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咖位小点的明星根本不知道台长身边的神秘人物是谁，只看气质高贵不凡，台长又如此恭敬，绝对不是一般人。
云烟悄悄打量了一眼，俞先生高大英俊，在一堆明星面前也毫不逊色。他周身跟着三个保镖，阻止生人靠近，众星捧月般在化妆间逛了一圈。
云烟坐在最里面，最近快过年被公司逼着跑了不少尾牙，走南闯北累得够呛。今天只有春晚这个通告，熬完就可以放几天假。
他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眼睛因为困倦而产生了生理性盐水，搞得他视线有点模糊，透过化妆镜看到一堆人正在往这边走来，模模糊糊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
见周围的人都起立，云烟也赶紧起身，质量不太好的折叠椅刮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台长和俞先生在不远处交谈着无趣的话题，云烟眼角余光偷偷看过去，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视线好像不经意间交错在一起。
可能是他的错觉。
去年十二月底，为了赔罪，他本来要还俞先生一套西装。俞先生体恤他的钱包，最后改成了请吃一顿饭。好巧不巧那天是俞先生的生日，云烟在“道德绑架”之下答应补送他一份生日礼物。
毕竟一顿饭的价格远比不上一套西装，他怕斤斤计较的俞先生会秋后算账。
送完礼物就可以两清了。
云烟惦记着这件事，第二天就买好了礼物，而且买了不止一份。在天才交际花丁汀的建议下，他准备了围巾、香水、巧克力，还亲自挑选了包装纸打包。
希望俞先生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彻底忘记他犯下的罪行。
他亲自开车到瑾瑜集团，想拜托前台转交礼物，可惜前台说不符合规矩拒收。云烟只好把礼物拎回车上，希望哪天碰见了再送出去。
可惜两人的生活实在毫无交集，不知不觉就过了很多天。
云烟也不好意思为了这件事把人拉出黑名单约出来面交，说不定对方早就忘了他的承诺。
时间一晃，再见已经是新的一年。
没想到再次相遇会在电视台，俞先生是所有人趋炎附势的香饽饽，而云烟是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小演员。
大概不记得他了吧？
俞先生今晚似乎特别随和，周围的演员主动过去介绍自己，他会点头致意，脸上维持着谦和有礼的笑容。
原来他平时是这个样子的。
跟面对云烟时板着脸冷若冰霜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看来泼酒那件事把他气得够呛。俞先生修养真是极好的，生气也不会动手打人，也没有给他穿小鞋，对他只是比旁人冷漠了一点。
今天俞先生没有过来找他，那就当作不认识好了。看来他已经放下那件事了，就别再自讨没趣旧事重提了。
云烟精神状态不好，被吵杂的交谈声闹得更不舒服，只想逃离化妆间，于是拿起空杯子去扔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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