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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凛冬


公仪陵身上穿着被揉皱的雪白寝衣,又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外衫,脸上仍有因方才的激烈而未消散的绯红,倚在门口,一副风流作态。

        银稚和另一个丫头提着热水进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公仪陵,后者却像什么事都没做似的,望着天边皎月出神。

        大半夜都歇下了,青梨突然来叫她们给王女屋中打一桶洗澡水,银稚提着水,一路都在疑惑:王女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洗澡干嘛?

        到了屋前,瞧见了公仪陵,这才知道男狐狸半夜偷偷摸上了王女的床。

        趁着王夫不在府中,简直岂有此理!

        反复几趟满上了洗澡水,银稚大着胆子往层层纱幔笼罩的床后看去,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的人正在熟睡,银稚路过公仪陵身旁,敷衍一行礼,说道:“侍君就先回去吧!为王女清理的活计奴婢来做就好。”

        公仪陵的目光从天边收回,端的是谦和有礼的态度,却被银稚瞧出了挑衅来,他说:“不必麻烦,陵来便好。夜半操劳,辛苦了,银稚姑娘可以回去歇着了!”

        说完,没给银稚反应的时间,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动作之迅疾到像是怕银稚上床和他抢人。

        银稚:?

        青梨你别拦我我今天要打死他!

        隔绝门外气急败坏的银稚,公仪陵寻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将睡着的钟莘栎抱进浴桶中,仔细地清理她身上的痕迹。

        瞧着浴桶中的人儿无意识地任他摆弄,公仪陵眼神发暗,浸湿帕子的手微微停顿,而后他吐出胸中浊气,冷静下来继续清理。

        方才发生的那一切,公仪陵从心底便知并不是出于钟莘栎的本愿,她醒来后……或许会恨自己。

        可若今日他没发现忍冬的异常,没能及时赶来,那她会……

        公仪陵不敢想,俯身吻上她的头顶,恨不得将她的每一根发丝都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

        钟莘栎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将公仪陵扔到床上,爬上去就是亲亲啃啃,一副女流氓作态。

        一定是她太久不见公仪陵,才会做这么变态的梦。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以前都是银稚叫自己醒来,如今她迷迷糊糊有了转醒的感觉,怎么银稚还没来?

        钟莘栎睁开了眼睛。

        公仪陵拥着她,睡得正沉,昨夜过于劳累,此刻才有片刻安宁。

        钟莘栎看着他熟睡的容颜,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又梦回曾经和公仪陵同衾而眠的日子。

        可周身上下的酸痛刺激得她瞬间清醒,她在现代也是二十岁的成年人,虽没经历过,但也看了不少本子,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身上穿着的寝衣,显然被人换过。

        而为她换衣服的人,就在眼前。

        结合起她那莫名的梦,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钟莘栎想起失去意识前,忍冬曾来过,自己喝了一杯茶,紧接着便不省人事。

        她当然不会想着是忍冬自己来算计她,于是公仪陵便背了这口黑锅。

        钟莘栎一想到是公仪陵指使忍冬来给她下药,还……欺负了她,整个人又羞又恼,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用了力,直接将公仪陵推下了床。

        公仪陵睡得正熟,摔在地上的疼痛霎时让他驱逐了睡意。他从昨夜扔在地面的那些凌乱衣物上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钟莘栎,脑子却比钟莘栎都要清醒。

        钟莘栎忍着酸痛,向床沿挪了挪,伸手指着公仪陵,嘴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见状,公仪陵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俨然一副认罪的架势,可从那微敞的衣领口隐约可见他锁骨上红肿的牙印,钟莘栎更是羞恼上头,恨不得唾死这个给她下药的混蛋。

        若不是她中了药,怎么会做出这么羞人的事!始作俑者居然还装出那种委屈的样子,以为她会心疼?当她是傻子吗!

        “陵有罪,阿栎……妻主若是恨,便恨陵罢!”

        “你倒也知道我会恨你!公仪陵,我以为你与那些谄媚争宠的人都不一样,你竟会做这种下作的事!你一定要与我有夫妻之实吗?是想要有个孩子控制我,还是达成什么别的目的?让你不惜被我记恨上,也要给我下药!”

        说着,钟莘栎鼻子发酸,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坠下,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怎么那么傻……我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青泽说得对,你们都要算计我,你们对我都是有所图谋,没人值得交付真心……”说着,委屈得蒙在被子里呜咽着哭出声来。

        因为哭泣,所以她的话大段模糊,听在公仪陵的耳朵里便成了青梨如何如何,他眸子一暗,站起身来,抱住了被子里哭得忘我的钟莘栎。

        没等钟莘栎挣扎,他说道:“药不是陵所下,若能查证,自有千万个证据证明陵的清白。”察觉怀里的人颤抖频率小了些,公仪陵继续开口。

        “要妻主恨陵,是因陵罪有三。”

        “其一罪,陵在妻主不清醒时与妻主有了夫妻之实,此法有悖妻主意愿,虽然事出突然陵别无他法,可事已至此,是陵伤害了妻主。”

        “其二罪,陵身为忍冬的主子,虽早发现了忍冬的异常,却没能将他的计划及时扼灭,以至于到了此番结局。”

        “其三罪,事后,陵不该仍待在乘鸾居,惹妻主不快,陵这便去领罚,即便妻主杀了陵,陵也绝无怨言。”

        说完,公仪陵松开她,转身欲走,钟莘栎将被子掀开,叫住他:“等一下,你说药不是你下的,为什么在这里的是你不是忍冬。你不要同我说这是巧合,忍冬才给我下药,你便巧到前来看我,没有人会信!”

        公仪陵叹息道:“的确不是巧合。陵说过,陵早发现了忍冬的异常,于是昨日陵在菡萏庭左右见不到他,便走出来打听他的下落……在得知忍冬来了乘鸾居后,陵便跟来了。”

        他没有撒谎,忍冬与那商贩的纠葛他在其他下人嘴里听说了,本知道忍冬不会安于现状,所以才能及时想到他会对钟莘栎下手。

        天知道他用了多快的速度奔来菡萏庭,好在院里无人,否则和仆从迂回就要耽误太多时间……若是忍冬得手,他一定一定会疯掉。

        这么想着,公仪陵真情实感地红了眼眶,那副表情犹自带着破碎的美感,差一点又让钟莘栎陷了进去。

        再这样轻信别人,那钟莘栎就是十足的蠢货了。

        钟莘栎按下心里的恻隐,麻木地偏过头,擦干脸上挂着的眼泪,扬声喊道:“青梨。”

        青梨闻声进来,便瞧见两人一个在床边坐着,一个在地上站着,颇感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属下在。”

        “去找忍冬,问出他为何要……给本王下药,以及查清他这些日子的行迹,一个也不能漏。”

        青梨得令,刚想告退,却被钟莘栎喊停:“本王问你,昨日为何放公仪陵进来?”

        青梨“扑通”一声跪下,告罪道:“是属下擅离职守,当属下回来时,便看到忍冬逃也似地跑出来,属下怕王女遇刺,闯进来却发现……”

        听出她语气里的犹豫,钟莘栎蹙眉道:“发现什么?”

        “……发现王女与侍君在床上,属下没多想侍君为何而来,只是想着不能打断王女兴致,就……告退了。”

        钟莘栎气结,她那是被人下了药,从哪里能看出来她有什么兴致!

        她挥挥手,让青梨退下,却在青梨快要出门时扬声吩咐道:“给本王熬一碗避子汤。”

        “……是。”

        公仪陵在旁边静默地站着,全程神情淡漠,就连听到“避子汤”时也没什么异动,可掩在袖下的手早已抠紧了掌心。

        钟莘栎强迫自己冷眼看着公仪陵,漠然道:“你也退下吧。”

        公仪陵像是被抽出全身力气,缓慢俯身捡起自己散落的衣服,行了一礼,便向门口走去,快要出去的时候,他止住步子,语气无悲无喜:“避子汤伤身,陵不会再碰王女,王女以后也不必再喝了。”

        公仪陵走回菡萏庭时,忍冬正抱着门边的柱子大哭大叫,惹来整个院子里的奴仆出来看热闹。青梨显然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手足无措站在一边,似乎在找寻着角度将他制服。

        见到此番场景,公仪陵眉峰一挑,他以为忍冬惹了此等祸事,应当早就跑了才对,没想到居然回了菡萏庭。

        转念一想,在忍冬眼里,自己与钟莘栎都是好拿捏的主子,他舍不得楚王府的轻快活计,不想去逃命,所以斗胆留在菡萏庭,盼着两人能从轻处置他。

        可是,他打错算盘了。

        公仪陵冷眼扫视着院中一圈看热闹的奴仆,皮笑肉不笑:“你们谁想为他求情?”

        吓得众奴仆作鸟兽散,留得忍冬在青梨与公仪陵二人间瑟瑟发抖。

        “我记得,你的父母为你取这个名字,是有所寓意。”

        忍冬不知他因何提起,却隐约觉得自己或许能被原谅,连忙附和道:“是是是,奴的父母希望奴能好好活下去,就像忍冬花一样。”

        公仪陵微微笑了,称赞道:“真是个好名字。”

        “只可惜,你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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