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情窦初开
姒昕瑶与姒昕琴，心平气和的闲聊着，领着傻子和小胖墩往后院走去。
少了那两道探究的神识跟踪，姒昕瑶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放任自己的神识漫无目的，随风飘荡。
她能看见湖边的一对青年男女，在互诉衷情；能看见走在廊桥下的姒家姐妹，各自散开，寻找新的结交目标。
尤其是席间最为安静的柳家小姐，最为果决。
拦住了秦幕海的去路，先是替席间失礼的姒昕琴与姒昕玥道歉，然后才说到了重点。
“二少爷，您伤势如何了？这是我从天门城带来的伤药，对内伤的恢复，极为有效。”
献上握在手中许久的小药瓶后，害怕秦幕海拒绝，又拘谨的说道。
“还请二少爷一定要收下，那日如果不是我冒失的闯入您和沐公子的战局，您也不会受伤，实在是对不起。”
柳天珺看上去很是紧张，语气坚定中，带着些许忐忑。
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一直为此感到愧疚。奈何，我初到盐城，对盐城人生地不熟的，所以迟迟没能把伤药送到您手上。”
天门城是隶属盐城的一个小城池，虽不如盐城这般繁华，却以药草而闻名。
只因天门城，独天得厚的地理位置。
地势高，许多稀有药材，择地而生。
成就了天门城的药材之乡。
秦幕海的伤势，迟迟未能全愈。如今仙门的使者已到，世家大比近在眼前。
他对柳天珺的伤药，很是心动。
只是，他与柳天珺实在不熟，收了人家的伤药似乎有些不妥。
柳天珺见他犹豫不决，便又轻声说道。
“这次，得姑祖母恩典，我才得以跟着表姐一同来秦府赴宴，我……我怕下次再也没有机会见您，所以冒昧的阻了您的去路……还请您不要拒绝我的好意，我真的只是不想活在愧疚中而已。”
世家大比，是极为凶险的。
往届死在秘境的人，不计其数。
如果他的伤势，迟迟未愈，以他母亲的做派，定然不会让他去秘境的。
而如果错过，秘境下一次的开启，是在十年后。那时，他早已过了能入秘境的年龄……
秦幕海心想着：待他回去后再与母亲相商，由母亲出面，用金钱或是人情购买，似乎更为妥当。
才不会唐突了佳人。
秦幕海的犹疑不决，和柳天珺执着，高举着纤纤玉臂的画面，定格在拱桥上。
与桥下的弯月，相呼应。
从远处看去，倒是成了别人眼中极为养眼的风景。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那些与姒昕玥一样，倾慕秦幕海的世家小姐。
姒昕玥坐在湖中的画舫里，嫉恨的蹂躏着手中丝帕。
画舫中，坐着的都是盐城各世家重点培养的小姐、与公子，这其中就有打伤秦幕海的沐羽瑾。
沐羽瑾离姒昕玥最近，把她的小动作全纳入了眼底，只觉得她们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实属无趣。
那秦幕海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他手中的竹叶青，来的可口。
姒昕瑶漫无目的的神游，无意去窥探谁的秘密。
直到她的神识，触碰到了一道屏障，才引起她的注意。
在秦府最高的那座楼宇，云台上摆着一张矮桌，矮桌上煮着一壶清茶。
秦家老祖与那名对她审视了一整晚的碧水仙宗的使者，对坐。
姒昕瑶见二人面色凝重，周围又被那个女修慎重的布下了三道结界。看这架势，仿佛在谈什么要紧的事。
姒昕瑶心底不禁掠过一个疑惑：这二人，认识？
那名女修对姒昕瑶的态度，不禁让她对这个人多了一分留意。
女修是个刚筑基的新手，以姒昕瑶现在的修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开女修的结界，完全不在话下。
只闻秦家老祖沉声问女修，道：“五娘，尔等此次出海，可是因为那处，出现了异常？”
“是的。”秦五娘点头，然后试探的问道：“老祖，又是从何得知，那处出现了异常的？”
他们一行人，当初是跟随内门的一个长老出海的，中途不曾过多停顿。
就连回程，也是因为他们这个小队出发前，接了护送盐城世家子弟前往忘情岛的任务，所以才不得不，提前返程。
同去的师兄弟都还在海上，对于那处的消息，他们这个小队，应该才是第一信息源。
老祖如此笃定的语气，难道除了她，小队里还有人是老祖的内应不成？
如若不是……
难道听武轩戒碑的传闻，是真的？
“你且说说，你们一路所见。除了那处，海上还有没有不寻常的。”
秦家老祖并未答复秦五娘的反问，神色淡然的品着杯中的清茶，一双凌厉的眸子，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秦五娘。
这些后辈，一个比一个难控制了，他们是忘了秦家组训？
忘了自己身上流的血了吗？
秦家老祖，缓缓放下茶盏，示意站在他身后的秦沅恩，替他斟茶。
上次，他让秦沅恩去码头接应秦五娘时，秦沅恩便只带回来了一个，秦五娘近日可能要筑基的消息，其他的什么都没带回来。
这次，他把二人全叫到跟前来，他倒要看看他二人，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是。”
被秦家老祖轻飘飘的扫视，秦五娘巍然禁坐，不敢再造次。
昔日的内门长老，都沦为了老祖的斟茶小厮，何况她不过是个刚突破筑基期的外门弟子，更不敢在老祖面前拿乔。
“约两个月前，宗门收到驻守海外的长老，飞鸢传书，说：天启年二月十二日，响午，天地异变。”
那日，天地异变的不止是海外，碧水仙宗也出现了异动，还惊动了太上长老。
不过，碧水仙宗出现异常的时间，要比海外长老的飞书上说的响午，延迟了一些时辰。
太上长老召集内门长老商讨事宜时，飞书恰好传到了唐铮明爷爷的手里。
“那个只在二十年前，被两个俗界女子，触动过的护岛大阵，松开了障眼，显形了。”
秦五娘说道这里，秦家老祖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激动的与秦沅恩对视，压抑着心底的狂喜，示意秦五娘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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