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院
因为他的话语，迪莉卡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也不得不来个急刹车，德拉科的骄傲让他不愿意后退，所以两人离得很近，小姑娘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侧着身子，红唇微张，蓝水晶般眼眸瞪得圆圆的，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太近了。
高尔和克拉布落后他们一大截，手上抱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零食，吃得欢快，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走廊里早已没有人了，大家都呆在自己的包厢里，此时，除了火车呼啦啦的声音外，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不，德拉科咽了口口水，两人呼吸近乎交错，带着丝丝暧昧，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震动的声音，车窗外的树影在迪莉卡脸上跳跃，那美丽的金色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迪莉卡抿着唇，她什么也没说，后退两步推开旁边的门，钻了进去。
门依旧敞开着，一个深色皮肤的男孩抬起头，看见了德拉科，男孩挑挑眉，向他打招呼，“德拉科。”
原来已经到地方了，德拉科摸了摸鼻子，深呼一口气，仿佛刚才那个手足无措的家伙不是他似的，他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趾高气昂地命令道：“高尔，克拉布，你们去找别的地方坐去。”
包厢里只剩下一个位置了，达芙妮旁边，靠近门口，与迪莉卡所坐的位置正好成对角线，她望向窗外，背对着德拉科，对面是一个瘦弱的男孩，碰巧这个人他也认识，西奥多·诺特。
“西奥多，你也在这。”
西奥多点了点头，表示问候，他一向这样。
布雷斯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原来你们认识啊。”
认识？已经是称呼名字的关系了，那必然……
布雷斯眼睛眯了眯，重新审视这个恰巧和他坐同一个包厢的人。
两个男孩都没有分一点目光给迪莉卡，哪怕她很漂亮。
下了火车，穿过黑湖，高大巍峨的城堡近了。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大门打开，分院仪式即将开始，他们排队走进大厅。
哈利站在队伍里，紧张到手脚冰凉，他下意识地找寻迪莉卡的身影，小姑娘挽着达芙妮的手，一脸好奇地看着天花板，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哈利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格兰芬多长桌上，李·乔丹捅了捅旁边的弗雷斯，低声道：“嘿，看那个金头发的新生！”
“哇哦！”双胞胎一唱一和。
“金灿灿。”
“亮闪闪。”
“她一定是——”
“——格兰芬多。”
“喂喂。”李·乔丹撇撇嘴，“谁说金头发一定是格兰芬多，万一是斯莱特林呢。”
台上的帽子开始唱歌，哈利不知道，这时他与迪莉卡的心声诡异地重合了。
佩妮姨妈是绝对不会让这顶帽子进入她的家门的。
迪莉卡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人一个个减少，哈利去了格兰芬多，掌声之浩大，前所未有，她垂下眼眸，挡住里面的笑意。
麦格教授看了眼羊皮卷，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迪莉卡·德思礼。”
到她了。
分院是按什么顺序来的呢？
迪莉卡走到凳子前。
大概是——出生日期之类的。
她面对台下的众人坐下。
可她为什么是最后一个呢？
分院帽遮住迪莉卡的视线。
这可真是——有意思。
所有学生都等待着，最后一个新生分院结束，意味着他们可以开饭了，大厅各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多的人翘首以盼，看着台上的小姑娘，所以哈利并不突出。
罗恩拍拍他的肩膀，“嘿，哈利，你也饿急了吧。”
哈利含糊地应着，竖起耳朵不愿错过分院帽的声音。
终于。
“——斯莱特林！”
迪莉卡摘下帽子。
微薄的善良。
对着旁边的麦格教授点头示意。
冷静的头脑。
脚步轻快地跳下去。
斯莱特林。
坐到达芙妮给她留的座位上。
我会喜欢这里，吗？
达芙妮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我的朋友一定是个斯莱特林。”
迪莉卡笑着点点头。
伴随着众人的掌声，邓布利多坐下，晚餐开始了。
格兰芬多长桌上，罗恩一手一个，向嘴里塞着鸡腿，还特地分出心神给他的新朋友，“对了，哈利，你旁边的座位是给谁留的？”
而离迪莉卡不远，德拉科依旧在冲着潘西抱怨，手上却不慢地向自己喜欢的食物伸出魔爪，“他竟敢拒绝一个马尔福！去选择那个穷鬼韦斯莱，他能给他什么！”
迪莉卡看着眼前丰富的食物，眼中盈满笑意，红唇轻启，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叮。”
一颗不知从哪飞出的比比豆砸到了盘子最上面的青苹果上，苹果咕噜噜滚下桌子。
“咚。”
克拉布感到脚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弯下腰，企图抓住。
“锵。”
高尔口袋里装满了甜点，本就快溢出来了，被克拉布这么一挤，开了一半的巧克力蛙盒子打开了。
在烛光的照耀下，半融化的巧克力蛙在空中划过一抹优美的弧线，成功在反光的大背头上着陆。
德拉科本来安安稳稳地享用着自己的晚餐，虽然土豆不够糯，牛排有些硬，南瓜汁过于甜了，但他还是宽宏大量地原谅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了，多么仁慈的马尔福啊！
——其实主要是饿了。
德拉科在脑海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间感到头顶落上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伸手去摸。
！！！
粘腻腻的手感，搭配着糟糕的褐色，小少爷神色变化万千，十分好看，他叫道：“我要告诉……”
“德拉科！”达芙妮隔着潘西和迪莉卡压低声音喊道：“不要让格兰芬多看了笑话！”
德拉科很是不情愿地闭上了嘴，潘西迅速拿出魔杖，帮助她喜欢的男孩来了个“清理一新！”
纯血小巫师总归是比其他小巫师起点高了一些，家长或有意或无意，会教他们一些简单实用的魔咒，掌握多少就看自己了，爱美的潘西最先掌握的，就是这个“清理一新”。
高尔一脸茫然，“奇怪，我记得我把巧克力蛙吃光了啊。”
所以——哪里来的巧克力蛙呢？
迪莉卡左手转着头发，脸上配合地挤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从教师席上传来，黑漆漆的魔药学教授面色阴沉。
啊咧？怀疑我吗？
迪莉卡挑挑眉，冲他甜甜一笑，果不其然，斯内普脸色更加难看了。
在破釜酒吧，提前在教授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性格，的确是糟糕的一步，但是第一次走路的快乐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的，现在想来，迪莉卡都激动得红了脸颊。
不过，教授没有和其他人说啊，迪莉卡若有所思，她切着盘里的小羊排。
但是，就算告诉了又怎么样？就算全学校的人都知道她不是好人又怎么样？那些人的想法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骚乱很快平息下来，没有造成一点水花。
在邓布利多望过来时，迪莉卡已经开始专心对付美食了，吃到喜欢的，还会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似乎能看到她身边飘着的小花花，十分的天真烂漫。
对于迪莉卡，邓布利多心里是带着歉意的，魔法界与麻瓜界互不干扰，他们只有小巫师入学的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魔法部也对他严防死守，所以，他无法给予小时候的哈利一点帮助，同时，他也没有办法治疗轮椅上的迪莉卡。
因为魔力过于强大而死亡，这无疑是个可笑至极的理由，那头灿烂的异于常人的金发，如上好的丝绸一般铺在女孩的肩膀，即使在并不明亮的礼堂里也闪闪发光，那是证据，是她魔力泛滥的证据，也是他无能为力的证据。
小姑娘注意到他的视线，眉眼弯弯，他也回以微笑。
要知道，女贞路的大人都喜欢迪莉卡，其中，包括哑炮费格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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