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虚假
B面训练场。
今年青道高中棒球部的一年级新生，齐聚一处，除了某个因为犯规被罚跑步的新生。
“哈哈！笑死我了！”
日高安纯在等待测试的时间，默默做着准备活动，耳边不时传来新生们幸灾乐祸的讨论声。
“监督让他远投，居然投了个曲球！”
“就是！就是！”
“那家伙该不会是笨蛋吧！”
“哈哈！啊哈哈！”
……
“日高。”
日高安纯抬起头，看向出声招呼自己的东条秀明，以及一旁站着有点不自在的金丸信二，“你没事吧？”
他看着东条秀明那个略带担忧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
我和泽村那蠢货又不是什么朋友，他被罚关我屁事！
今天之前，我和他都是彼此看不顺的。
今天也一样。
不过显然不可能这么回，于是日高安纯转过头看向A面训练场的方向，避开东条二人的视线，“我没事，只是泽村他……”
好恶心！
日高安纯自己都没快忍不住吐了，但眼角瞧见东条秀明二人的表情，便自我安慰这是对的。
“一年级的新生，过来这边集合！”
好在教练一声令下，结束了这让人尴尬的话题，日高安纯小跑过去。
和今天早上一样，排好队。
“一年级的新生，志愿成为投手的，跟我来！”
二三十人的新生里，陆续走出四名高矮不一的少年。
——
室内训练场。
入口处，四名新生排成一行。
与新生相距不远的地方，站有两名穿着黑色棒球外套的教练，其中一名负责记录的测试人员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对不远处紧张忐忑的众新生喊道：“一年级的，接下来开始对你们守备位置的能力测试。”
说完，伸手指向一旁的捕手，“这是二年级的捕手小野弘，他将配合你们完成投手测试。”
“是！”
日高安纯看了一眼捕手，这是个身高一米七几的少年，长相憨厚，令他看上去很具有亲和力。
“喊到名字的新生，上来进行测试，其他人先在一旁自主训练。”
“是！”
测试人员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抬头喊道：“东条秀明！”
位于队伍最左边的东条秀明应声而出。
“是！”
等东条秀明出列之后，其余的新生解散队形。
作为新生中名气最大的，国中时期打入全国四强的东条秀明，自然而然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虽然各自做着自主训练，眼睛大多数都瞄着一旁接受测试的投手。
东条秀明和小野弘两人简单交流一下，捕手转身走到捕手区，蹲下后，举起手套放在胸前，对着投手大声喊道：“先投出你最快的一球！”
球速测试。
东条秀明点了点头，接着他将上身扭转，右臂掷出了小球。
典型的上肩投法。
日高安纯眯了眯眼，打量着投手。
第一球。
直球。
“碰！”
球入手套的声音不大。
日高安纯皱了皱眉头，很普通的球速，大概在130km/h上下。
捕手将小球抛回给投手，“再投四球！”
“碰！”
“投的好，再来一球！”
“是！”
……
很快关于球速的测试，就结束了。
五球下来，日高安纯判断出，东条秀明的直球在130km/h至134km/h之间。
在国中时期或许能称上不错的球速，但在直球平均水平135km/h的高野，就只能算作普通了。
不过高野并非没有低球速投手的位置，控球不错的软球派，同样也是引人注目。
日高安纯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接下来就是他控球能力和变化球了！
接下来就是控球测试，希望这位出身名门的投手能表现出色。
“投的不错！接下来是控球测试！”
捕手站起身，将球回传。
“直球，首先是1号位置！”
投手点头，呼出一口气，再次摆好姿势。
“碰！”
第一球，略微偏离1号位置，落在临近2号的地方，捕手手套往右移一点。
“投的不错！现在投到这里来！”
……
“接下来是变化球！”
捕手将球传回投手，大声喊道。
投手点了点头，再次摆好姿势，甩臂掷出。
“碰！”
滑球，曲球。
两个变化球都各投了一球。
滑球，120km/h左右，变化幅度不大。
曲球，118km/h上下，相比滑球，变化幅度比较大。
日高安纯注意到测试人员之一皱了皱眉，显然对东条秀明的投球表现有点失望。
说到底，软球派投手的投球策略，是要以让打者打不好或者受到混淆，主要看控球力，精湛的控球力之下，纵使直球和变化球的完成度一般，也能投入边角，令打者出局。
日高安纯收回眼睛，注视起自己佩戴的这副手套，深棕色的表皮，柔软舒适，能看出被人细心保养的痕迹。
但这和自己没有关系！
想起临走前老爸对自己的叮嘱。
“儿子，你知道高中和国中的区别吗？”
“……高中棒球和国中棒球的天差地别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队内关系，你不能像以前一样。”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爸叹了一口气，“儿子，你知道高中不能轻易转学吧！”
日高安纯咬紧牙，“我知道，你想说我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别一时冲动，造成影响未来的后果！”
“放心！我会像当外援投手一样，装出一个温和友善的队友……那些家伙最喜欢这种！”
“儿子，我不希望你始终那样，只要别说出自己对于棒球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呵！”日高安纯忍不住讥讽，“我又不是那种蠢货，怎么会说出‘实力至上，弱鸡滚开’这种话！”他审视着老爸，“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老爸再次长叹一口气，“高中，你需要呆上两年半，这是很长的……”
——
“日高安纯！”
他回过神来，发现不远处的教练，以及迎面走来的东条秀明。
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需要表现的忐忑不安，同时也要露出笑容，称赞一下东条秀明刚才的投球，借机打好交情。
真讨厌！我干嘛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用实力证明自己，不就好了吗！
可是不行。
……
“喂！外援！明天最好别……”
阴暗的角落，他被人堵住。
“王牌，没法上场，还不是你技不如人。”
“你说什么？！”
“你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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