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叶氏起义
“只可惜，我父亲到死都未曾看出你的真面目啊。”郎牵姬借话道，轻笑了一声像是不屑，”呵呵，也是，他那耿直的性子又怎能识破你这个老狐狸呢。”
“牵姬，你听老夫说，当年我与你父之间的交情是真······”见郎牵姬这般说，这俞程琼连忙出声解释却是被他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一声暴呵，郎牵姬不想他的解释，咄咄道，“我父当年对你的情谊你知道的，他一个锦衣卫千总视你为手足你却是背叛他，做出那般的事情；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什么了。”
“牵姬啊，你不要这样想，当年是老夫背叛了锦衣卫是不错，但对你父亲是万万没有起歹心的啊！”苦口婆心，俞程琼却是不想在这一点上被郎牵姬误会。
直直看了俞程琼一会儿，这郎牵姬却是一扯嘴角笑了起来，得意道，”俞大人，你这就算是承认了吧，你当年的确是背叛了锦衣卫是不是。”
“你······”俞程琼语塞，万万没想到这郎牵姬却是在这点上将了他一军。
“哈哈哈！好，好得很，”从新坐了回去，郎牵姬丝毫不掩饰此时的得意，“俞大人，这头我与你开了，这后面便是好说得多了吧。”
抹了抹鼻子，郎牵姬继续说道，“我家的那个老头呢，我不在乎，从小到大我也未曾多与他说过几句话；您呢，既然开了头了不如就讲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比如您在锦衣卫里的那些过往，如何？”
“郎牵姬，老夫可真是没想到，你是这般无父无君之人。”俞程琼这般说道，但对面的郎牵姬也只是一个不屑的表情，看着这般的侄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你想听老夫便讲与你听好了。”
仰头长叹，俞程琼的眼中似乎是有了追忆，“当年，老夫与你父亲亲同手足，他为百户我为总旗，便是在他手底下做事，这一做便就是一十二年；呵呵，那时候我们都还是二十刚出头的毛小子，凭着一股子劲头便就是拼死拼勇，有哪想到就因为是新面孔所以都被派入了地方潜伏，说起来临走的时候给咱都升了一阶。”
“怎么说，那时候我父亲就是千总喽。”郎牵姬听到了俞程琼的话似乎像为听过一般。
“呵呵···”讥笑了一下也不知在嘲讽什么，俞程琼说道，“生了千总又有什么用，他的飞鱼袍一次都没光明正大的穿出来便就锁在底箱再也不见天日了；用着上头给安排的身份在江浙一代做起了商贾，而老夫却是被安排进了军营。”
“商贾？”皱眉，郎牵姬诧异道，“不是反贼吗？”
“反贼？呵呵那正统十三年的事情了。”俞程琼顿了顿，感慨道，“那···记得还是正统七年，东南那边出了个叶宗留带千余矿工起义造反，竟然打下了永丰那个小县城；朝廷派兵但谁也都不想伤筋动骨于是那时候的锦衣卫指挥使便是派人前去打探，便是选中了你父亲。”
“我父亲？”这段往事，不知为何郎牵姬却是未曾听说过，眼神炯炯的盯着这一脸追忆的俞程琼等他继续讲述。
“啊，那次是反叛算是风声大雨点小，你父亲以商贾的身份本来与那叶氏父子交易多次，所以很快便是进入了永丰见到了当地知县，也给那知县出了主意去假意招安，最后成功杀俘了三十几个头目打垮了这波子暴民，本想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可未曾想那叶氏父子却携心腹在最后关头逃了出去，下落不明。”
“那···那我父亲呢？”虽然先前郎牵姬说是不在乎，但真当俞程琼提及的时候却也是在意至极。
扯了扯了嘴角，俞程琼不留痕迹的笑了一笑，继续缓缓说道，“你父亲居功至伟，但由于身份的问题却是不能明着奖赏，甚至朝廷都不知道你父亲的存在，最后你父亲却是被派去跟进那叶氏父子去了。”
低头思量了一下，郎牵姬豁然抬头，狠声道，“你耍我！”
铿锵一声手中的绣春刀便是架在了俞程琼的脖颈上。
低眼瞧了瞧这锋利的刀刃，俞程琼像是胸有成竹道，“郎牵姬，这些事情你可以去查查锦衣卫经历司里的底案，我想在某一本册上会有的。”
看了看这俞程琼，犹豫了一下郎牵姬便是收回了手中刀，重新坐了回去，“你继续说，我切听着。”
“好，”点点头，俞程琼继续说道，“那老夫便是在跟你讲讲之后的事情。正统十二年，沉寂了八年之久的叶氏父子就又有了动静，这会儿事闹得更大直接扯了反旗，在东南一代闹得是浩浩荡荡；你知道的，你父亲之前就是作为商贾与他们交接的，这下更是直接为他们做了军火交易，火铳、兵器、铠甲，这些东西他都能借着锦衣卫的身份搞到手，上下打点，一进一出，这几个来回就是赚得盈满钵满；这叶氏反贼闹得很，可这两京的官员为了一己私利却是将这个当作了发达的机遇，所以，那群乌合之众却是越大越勇，还自称为王了，呵呵。”
听了俞程琼说的这些旧时密史，那郎牵姬却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这可是杀头的罪啊！先帝爷他···他他知道不砍人吗？”
“哈哈哈！先帝爷？”俞程琼好似不屑，瞪大了眼珠说道，“就凭他朱祁镇！那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这朝政可不是握在他手里的，土木堡之变先前他也只能算是这紫禁城里龙椅上的一个傀儡吧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俞程琼却是邪笑了起来，使劲凑了凑身体小声问道，“你可知···这叶氏父子一开始与你父亲做得是什么营生啊？”
“什···什么营生？”
“啧啧啧，黄白之物啊；这叶氏父子开了私矿淘金银本想某口糊嘴的饭钱，但他们哪里想得到，这大半的毛利却是落入了锦衣卫的口呆，你父亲一开始就是利用他们罢了，呵呵呵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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