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无妄之灾
“走开，走开，到别处去。”店小二将明显就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赶走，真是烦躁啊，每天都有不长眼的穷鬼想要浑水摸鱼。真以为本大爷的眼睛是瞎的不成，看来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每天这么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
“穷鬼还吃什么饭，饿死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投个好去处！”
店小二的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主要是其心情也不好。其心情为什么会不好，因为酒馆内最差最累的活被其他人瓜分了。像是能够领到赏钱的，招待贵公子的等等这些肥差可轮不到他，只能在这边赶一些穷鬼，吃力不讨好。而他又为什么抢不到活呢，这么差的脾气，店主也不放心让他接待贵客啊。如此恶性循环，却要怨天尤人，可悲可叹。
听着骂骂咧咧的店小二，若是脾气火爆的，早就忍不住暴起打人了。不过这虽然是武道昌盛的世界，个人武力横行。但是出色的人照样出色，不行的人依然不行。会反抗不公的人，也不是店小二能招惹，敢招惹的。会被店小二训斥的穷鬼，除了极个别行事怪异，异于常人的怪人。绝大多数都是失败者，早已习惯了忍气吞声。在这个武道的世界里，失败者依然是失败者，哪怕有着改变命运的力量，也不会去追求。
不过，若是如此，这故事也就接不下去了。很显然，店小二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真遇上了喜欢扮乞丐的怪人。也可以说是幸运，没有这种异事，其又如何会在这书中出现。虽然没有名字，但也留下了痕迹。这是很多腰缠万贯的财主也没有的待遇啊。
话收回来，若是平常，喜欢扮乞丐的怪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臭骂就做出应激反应。可能笑嘻嘻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怪人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同的。他这一刻扮的是乞丐，下一刻就可能要了你的命。或许见你顺眼收你为徒，或者看着烦心，随手拍灭。没有逻辑，不分利益。遵循的是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最麻烦的是，其喜怒哀乐就是癫狂。
被店小二臭骂的穷鬼刚开始往外走，走着走着，忽的就折身过来，又要进入客栈。这店小二一般赶人之后，都会歇一歇，但也会继续守着岗位，不让穷鬼乞丐混进来。这也是五五之数。而今天，其就很不凑巧的认真了一回。继续在门口望着。如此，其就见到了折返回来的那个穷鬼。
店小二的怒气一下子就爆了出来，比之前更甚。其从门板后面拿起扫帚，若是这穷鬼不知好歹还要进店，就要动手将其打出去。
店小二骂道：“好你个家伙，还跟老子耍心眼。以为能够混进来吗？你若是敢踏进一步，老子今天就折了你的双腿！”
客栈的店主却是看到了门边的情况，大致也明白是什么回事。虽然对穷鬼也是不喜。但是看到店小二拿起扫帚，知道他是要动手打人了，并没有冷眼旁观，而是走过来出言制止。倒不是其有多么心善。只是这么做影响不好，对客栈的声誉很是败坏。俗话说的好，和气生财。这种赶客的行为不宜生。
眼看着店小二已经举起了扫帚，店主肃声喝道：“小黄，你在干什么？！”
店小二听到是店主的声音，立马转身赔笑道：“掌柜的，这是个无赖，小的在赶他呢。”
店主扫了一眼店小二说道：“来者是客，你怎么能拿起扫帚，是想干什么？！败坏我同德客栈的名声，这个月的工钱合该扣你三贯。”
店小二知道这是掌柜鸡蛋里挑骨头，想着法来克扣工资了。其连忙凑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店主已经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门口的穷鬼。
“这位客官，恕罪，恕罪。您今日在本店的消费，我做主给你减去两成。不知可好？”
这店主也是精明的人物，虽然说得大方，奥，也不大方。其是看出这门口的人是个穷鬼了，是没钱吃饭住店的。这折扣给了和没给都一样。
真是划算的买卖。化解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减少了小二的工钱，自己还什么都不用付出。店主笑呵呵地看着门口的穷鬼，说道：“若是客官身上没有带钱，却是抱歉了，小店概不赊账。你且请回...”
店小二时时刻刻想要插嘴，将工钱要回来，免得时间一长就成了事实。但是也不敢贸然插嘴，不然惹怒了店主就是得不偿失。到时候把自己开了，就是因小失大了。其听着听着，店主话未讲完就是戛然而止，脸上也有温热的感觉。
店小二拿手一抹，定眼一瞧，却是鲜红色的血液，蓦然抬头，店主已是脑袋跟身体分开，死的不能再死了。
店小二一吓，腿都软了，直接啪地坐在地上，强烈的恐惧激了其求生欲。虽然腿软还站不起来，其却是转过身，爬着向客栈外爬去。但是其没有爬多久，因为有人将其拎起，往客栈内部扔去。
原本关注着这边的人就有好些，店主被杀只是一瞬间，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着店小二被扔出砸出了声响，这群人就反应过来。且这声响吸引了更多的人的关注。紧接着就是几声尖叫。彻底引爆了混乱。
店小二还处于浑浑噩噩地状态，但是眼看着击倒内气纵横杀人，也是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就现是之前自己叱骂的穷鬼在大开杀戒。心中一惊，就又是昏了过去。
待得店小二再次醒来，却现客栈内的人已经死了十之八九。是的，没有逃走的，或者逃走的并不多。店小二粗略地看看，地上躺了许多的尸体，再加上还坐着的人，和之前的人数差不多。或许会有几个逃出生天的，但也绝对不多。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扫视周围，想要找到杀人的穷鬼，却现他端坐在一楼的正中央，喝着酒，吃着菜。店小二的冷汗又是直流，然后偷偷扫视周围，还活着的人也是战战兢兢，拿着筷子，拿着酒杯。虽然没有心情吃饭，却都装模作样。有一个喝酒的，手一直哆嗦。临到嘴里，酒都已经撒完了。
店小二想看看外面的光景是什么情况，却现门窗紧闭，看不见外面的景象。门窗没有损坏，看来有人逃走的可能性又下降了几分。
店小二又偷偷看向那个穷鬼，不，恶鬼。那个恶鬼忽的看向店小二，与店小二正好对视。其忽的一笑，店小二又是差点吓死过去。
之前的穷鬼，杀人的恶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说道：“活着的人都醒了，也正好差不多了。继续来玩个游戏吧，真是好无聊啊。”
没有人接话，都不敢说话。
恶鬼说道：“都不说话，是看不起我吗？还是把我当傻子在看？！”
说着，恶鬼一拍桌子，起身，不见其动作，一个二楼的客人直接就爆体而亡。剩下的人就都更加恐惧了。
恶鬼说道：“好啊，看来是真的瞧不起齐某人了，那咱们就比划比划，如何？”
又是一拍桌子，这次是一楼的一人爆体而亡。在场的众人不乏武者，但都不清楚这是何种手段。但显然，若是没人说话，就肯定是全灭结局。必须按照这个实力高强的恶鬼的心情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大人。小..小的...”
一人战战兢兢地出口，话未说完，却是被恶鬼随手一拍，就是殒命。
恶鬼打了个哈欠，说道：“码的，话都说不利索，听着就烦。烦死了，算了，还是全部干掉吧。”
“大人，且慢。都等了这么久，就这么前功尽弃不就太冤枉了吗？”
听着恶鬼的话，众人心惊，马上就有人大声说道，打破僵局。
恶鬼闻言大笑，说道：“终于有个识趣的了，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自然是应允，岂敢反对。
恶鬼拍掌大笑，宛如高兴的孩童。与其一开始的穷鬼形象截然不符，也和刚开始杀人时的冷酷完全不同。
“这样吧，恩，我先数数还有几人活着。恩，一楼，还有一个两个三个...还有三个行商的商人和两个...好麻烦啊，人数太多了。先这样吧。等剩下三个人在开始吧。”
“恩，已经等了很久了，再给你我喝一壶酒的时间。到时候若是过三人的话，就全部给我消失吧。”
恶鬼将话放下，就自顾自开始喝酒了，其喝的很快，每一杯都犹如重锤砸在在场的人的心中。
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就是身边的都是至亲之人都可能化为人间地狱，何况是些不相干的路人。这本就是个武道昌盛的世界，就更容易引暴动了。杀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很快，众人就已经厮杀成了一团。
店小二或许是在场最弱的人了，毕竟，但凡有点武力傍身的人，劫富济贫，行走天下岂不快哉，何至于替人端茶送水，任人使唤。
不过干小二这一行的，最注重的就是眼力。店小二的眼力劲就很好，其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可是极为自信的。就是到京都第一客栈也能当得好店小二这一职。但是就是其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好，对自己太过自信，对不同身份的人态度就截然不同，表现的太过明显。对财主就笑脸相迎，对穷鬼就恶语相向。这两面三刀的做派，也少有人会喜欢。
此刻，店小二心思急转，却是在这混战之中找出了自己的活路。店小二竟是直接朝着恶鬼冲了过去。别人避之不及的灾祸，被其当做了救命的稻草。
很奇怪，要知道在场众人中，就属店小二和这恶鬼仇恨最深。其他人都是无妄之灾，就店小二可还是痛骂过恶鬼。按道理，这店小二是头一个会被恶鬼分尸的人。
店小二也是这般想的。但自己却还是活着，就说明恶鬼暂时没有杀自己之心。其要杀自己跟拍死苍蝇没什么区别，或许后者还稍微难点。店小二并没有奢望这恶鬼是放自己一马，或许是要将自己留到最后好好折磨，但总归还能多活一阵。在场的众人就属自己实力最弱，且是最遭人恨的。其他人都是受店小二的无妄之灾，心中肯定是怨恨到极点。
之前店小二昏着，还当是死了，且不敢做多余的事触怒恶鬼。现在恶鬼下的令就是厮杀。众人第一个要杀绝对是店小二。或许因为店小二实力若没有第一个下手，先对付其他强的人。但绝不会让店小二能够浑水摸鱼撑过这一关。其他弱者可能可以，但店小二注定不可能活下去。
因此，这店小二的找死之举，却是唯一的求生之路。
店小二快步走到恶鬼身边，提起拿起酒壶，说道：“大爷，小的来给你倒酒。”
恶鬼不置可否，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店小二是混得轻松，虽然在恶鬼身边也是胆战心惊，但至少现在看来却是绝对安全啊。其他的各处战团都是极为惨烈，血肉横飞，暴力凄惨。
有几个实力不济的想要学习店小二也来寻求庇护，争着拿着酒就靠过来。却是被恶鬼拍回战场，凄惨的甚至直接被拍死当场。也不知道是恶鬼中意店小二，还是不喜欢跟风模仿。总之，剩下的人是没了退路，只能尽力去争取活着的机会，那三个名额，或者说，是两个了。
酒喝的不快，但是也不慢。很快场中的人就只剩下了两人，本来是三个，全场最强的三个人。若是没有店小二，这剩下的三人绝对是他们三人。但是，店小二占了一个名额，就变得不保险了。其中的两人，就联手将一人给灭了。唉，原本还是合作的人，或许也想着下手，可惜晚了一步，就只能遗恨收场了。
恶鬼满意地看了一圈，说道：“很好，这样就简单多了。人太多实在是太烦了，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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