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收到柯衍回复的时候，靳月已经吃完饭，正一边压腿一边背台词。
柯衍：【吃了】
柯衍：【你让程敬斌准备的饭】
或许是因为吃完饭心情好，债主大人竟破天荒回复了她两条消息这么多字。
靳月琢磨着第二条消息，从这不加标点不加表情的简短语句中，她竟无法判断债主的情绪是赞许的，还是责备的。
——一个妻子让助理帮忙准备晚饭，似乎没什么值得赞许的。
果然是责备的！不然债主怎么会打这么多字qaq
靳月把腿收回来，小学生罚站般给柯衍回消息。
靳月：【是的qaq因为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做功课】
靳月：【我已经把柯氏周围所有好吃的餐厅都记在小本本上啦，从明天开始挨家给老公订！请做好被投喂的准备哦爱心】
发完赶紧打开某点评app做功课。
这次柯衍如往常一样，没有继续回复。靳月兢兢业业做了一晚上功课，睡前还甜甜地发了个“老公晚安qwq”，这才结束了今天的还债事业。
柯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灯今晚亮到了深夜。
柯衍忙完工作拿起手机来的时候，微信依然停留在他与靳月的聊天界面上。
他没有与人微信热聊的习惯，看完靳月的回复就再次把手机放到一边。这会儿拿起来，对面刚好发过来了一句“老公晚安qwq”。
沉闷的心情似乎被文字后的可爱表情驱散。
抬眼间，看到窗外星光与灯火交相辉映，柯衍莫名觉得心情不错。
他失忆后的太太，似乎很享受她幻想出来的、正常、和谐的婚姻关系。他的手在屏幕上轻点，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柯衍：【晚安】
告诉她真相的日子，可以再往后推一推。
-
清晨，万籁俱静。
一道闹铃声突然打破了晨间的寂静。
靳月打着哈欠，伸出手关掉闹钟，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柯衍竟然给她回了条“晚安”。
唱惯了独角戏的靳月有些受宠若惊，转念一想，舔狗都舔到这个份上了，总该得到点礼貌性的回复了。
她顺势发了几条早上的问候语，然后才起床洗漱。
到化妆间的时候，化妆师还没到，只有一个小助理在整理今天要用的妆发道具。看到靳月一个人过来，小助理吃了一惊，连忙跟她打招呼。
“靳月老师早！那个……我们史老师还没过来……”第一次和靳月这种咖位的明星独处，小助理有些紧张，说话都磕巴起来。
靳月点头微笑：“不着急，我来早了，先顺会儿戏。”
说完便拉了一把椅子，安静地坐下来看剧本。
如今的明星，哪怕二三线都有四五个不同助理，前呼后拥像靳月这样一个人挎个托特包就来的确实少见。
不过美女就是美女，穿件普通的纯色毛衫坐在那里，都像是仙女下凡，连打在她脸上的阳光都看着比别处柔和许多。
小助理整理着手上的工具，忍不住转头偷看靳月。
太好看了。
好想去要张签名照。
要签名照的念头在小助理脑海里转了好几圈，刚鼓起勇气准备上前，石青就推开化妆间的门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在化妆间里打量了一圈，明显是对靳月有话要说。
小助理很会察言观色，见状便连忙将手上的假发摆好，退出了化妆间。
石青见小助理出去，这才坐到靳月身边对她说：“我知道你跟乔涵的矛盾，不，是乔涵单方面对你的矛盾在哪了。”
靳月大大的眼睛写满不解，充满求知欲地看向她。
石青：“你还记得你出道之前，错过的袁导那部戏吗？”
袁导？
靳月点点头。
圈子里有不止一位姓袁的导演，但如果没有提及后面名字只提袁导，那一定指的是袁红杰导演。
靳月还在舞蹈学院读书时，袁红杰曾经到她们学校挑选一部戏的女主角，在礼堂中一眼便相中了靳月。当时靳家还没有出事，靳月自觉不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料，便果断拒绝了袁红杰。
过了几个月，靳家倒了。靳月又回头与袁导的助理联系，对方说电影已经开拍，不可能再更换女主，那部戏自然与她也再无关系。
这么一说，靳月才想起来，那部戏后来的女主……正是乔涵。
“不至于吧，这连竞争关系都算不上，能产生什么矛盾？”靳月觉得难以理解。
石青摇摇头：“这是你觉得，乔涵可是个心高气傲的。袁导总觉得乔涵的长相不如你契合他心中的女主，这不你就成了白月光，乔涵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心里就记上了。以前她暗地里也别过你几次风头，我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倒是明白了。”
导演的认可，对一个演员来说，意味着制作班底的肯定，难怪乔涵耿耿于怀。
那部戏靳月后来也看过，票房口碑都极高，乔涵作为一个新人，在里面也没被一帮老戏骨压下去，并成功凭这部戏拿下了那年的最佳新人奖，为自己的演艺道路赢了个漂亮的开端。
靳月实事求是地说：“要是当时的我演，估计那一水的好评都要改成差评，顺道还要扒一下‘电影里那个废物花瓶什么背景’。”
除非袁导戏里的女主可以永远不动不说话，不然当时的她绝对达不到乔涵能呈现出来的效果。而且乔涵长相虽不如她一眼惊艳，却有一种精致到极致的质感，也是个有记忆点的美人。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没用，”石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告诉你这些也不是让你妄自菲薄的，以后下了戏尽量少接触就是了。”
制作方原本还透露出想让两位女主炒一下友情cp，开拍后反而不提了，想必是已经被乔涵那边拒绝。
这样也好，靳月本身就已经是个众所周知的“秀恩爱狂魔”，再有过多营销也不利于她职业发展，常规宣传一下得了。
想到这里，石青对接下来的宣传也有了方案。叮嘱了靳月几句后，剧组的化妆师便到了，开始为靳月做今天的造型。
今天拍摄两位女主初相见的戏份。
温敏敏陪好友去纹身，好友虽想纹身，却觉得纹身师都是出身底层的“贫民”，对纹身师小莫出言不逊。小莫不卑不亢，在对方出言不逊之时，拐着弯又把对方骂了回去。
眼看两边就要起争执，温敏敏连忙拉着好友出了纹身店，在店外把好友骂了一顿。
而店内，小莫将温敏敏骂好友的场景悉数看入眼中。
靳月今天换了件天青色缎面刺绣旗袍，头戴珍珠发饰，清丽中透着一股小妩媚。而乔涵则依然是昨天那副打扮，灰色的格子衫干净又利落。
一看到靳月，乔涵冷哼一声。
跟对方身上的漂亮旗袍一对比，她顿时觉得身上的格子衫更灰了，像只灰扑扑的小麻雀。
啊啊啊生气！
为什么要听经纪人的选小莫，她应该选温敏敏，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在灰头土脸的靳月面前，把对方彻彻底底比下去，让对方无地自容！
可现在，被比下去的成了她：）
乔涵冷着脸走到导演刘威身边，默默听他讲戏。
靳月是个心大的，过去的那点小渊源丝毫不影响她和乔涵对戏，演得十分认真。可乔涵不知道是怎么了，开拍之后频频被“卡”。
“小莫情绪太激动了，她虽然要怼回去，但不能那么外放！”
“小莫情绪过了，你不能是那个先绷不住的！”
“小莫……”
一场简简单单的戏拍了近十条，刘威脸都黑了，让乔涵去旁边多休息一会儿再来拍第二场。
乔涵休息回来后，状态就好了很多，后面几场戏都没有再因为她被“卡”过。
一整天拍完，所有人都累得要死。
靳月卸完妆发，准备去找刘威讨论一下第二天的戏，去了之后才发现乔涵也在。她与刘威刚讨论完几个细节，见靳月过来，似乎下意识想冷哼，顾虑着刘威没有哼出声，却还是翻了个快上天的白眼给靳月。
靳月在娱乐圈混了几年，也是第一次见闹矛盾闹得像小学生吵架的，一时也有些新鲜。
两人一起从刘威那里离开，一走远乔涵就又重重冷哼一声，给靳月摆足了脸子。
靳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就想逗她：“乔老师，你一定很不舒服吧？”
乔涵狐疑地看她：“什么？”
“听你这鼻子情况，应该是重度鼻炎患者了，记得按时吃药，不要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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