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世人的悲欢各不相同，但对相亲对象的吐槽欲望大体一致。
乔涵最大的悲伤，是去之前有多期待，见面之后就有多受伤害。
靳月也只能为她还没开始就已经死去的初恋表示哀悼，同时鼓励她下次再战。
——只是再失败的时候记得不要动手了。
乔涵萎靡地点点头，再次感慨：“相亲真是太难了……”她静默半晌，转头问靳月，“你是相了几次亲才遇见你老公的？”
靳月：“……一次。”
这一次应该也是针对柯衍下手，毕竟她的记忆里也没有相过亲。
“啊，就一次，就成了？还这么幸福？”乔涵又是羡慕又是酸楚，想到自己的悲惨经历，又是一阵哀嚎。
哀嚎完，她用一种诡异的小眼神看着靳月，看得靳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是什么眼神？”
乔涵：“你看，我都把我最私密最不可告人的经历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起码……把你老公的照片跟我分享一下呀？”
她眨巴着眼睛，一片委屈巴巴。
委屈巴巴底下，是藏都藏不住的八卦和好奇心。
靳月：“那什么，一会儿开拍了，我回去再看一眼台词。”
“哎呀，”乔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给我看看嘛，我不会传出去的。就当是给我一点相亲的正能量，好不好嘛~”
靳月：“……”
她最终也没禁住乔涵的软磨硬泡，只好拿出手机给她找照片。
可解锁手机才想起来，她手机里哪有债主爸爸的照片？
她瞥了乔涵一眼，暗戳戳打开搜索引擎。
柯衍网络上也没什么照片，有的都是出席会议的远景大合影，靳月翻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
“不用挑，可以都给我看看呀。”乔涵好奇地伸长脖子。
靳月立刻结束挑选，快速把百科里那张从大合影中裁下来的模糊侧脸照下载下来，拿给乔涵看。
“哇，你老公这么帅！”乔涵惊叹。
照片虽然模糊，但依然可以看出男人完美的侧脸轮廓，他抿着唇，表情专注地看着前方某处。极低的像素削弱了他身上的锐利，那股清冷优雅的气质却透过照片，原原本本地传了出来。
靳月望着照片，忍不住点点头。
确实很帅。
帅哥看的时间长了是要付费的。靳月正想收回手机，乔涵却抓住她的手，越发仔细地盯着照片上的人：“我怎么觉得……你老公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
乔涵沉思片刻，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脱口而出：“柯氏太子爷！”
不对，现在已经是柯氏正式的掌舵人了。
听她老爸说，这位可是比老柯总的作风更加凌厉狠辣的主，将险些分崩离析的柯氏挽救回来不说，还将祖辈的基业进行了二度扩张。
要知道，他还不到三十岁。
乔涵望着靳月的目光写满了尊敬：“你就是传说中那位神秘的柯氏少奶奶！”
靳月僵硬地点点头：“……是呢。”
“哇，”乔涵摇晃着靳月的胳膊，“月月你也太厉害了，我听说好多小姐名媛的倒追过柯衍，没一个成功的，你竟然一次相亲就把人拿下了！你一定要给我讲一下细节！一定！”
她抱着靳月的胳膊，一副你不说你就别想走的架势。
靳月见她早就把相亲失败的那点颓靡抛到了九霄云外，便也收起好心，一脸高冷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对我一见钟情，整日对我嘘寒问暖，我没考虑过拿不拿下的问题诶。”
乔涵：“……”
这话真的很欠打。
但她看着靳月这张受尽老天爷宠爱的小脸蛋，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靳月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状似毫不经意，实则做作无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乔涵：……
好气哦。
-
从乔涵那里回来，靳月有些心虚，给柯衍发了条消息表示关心。
靳月：【老公吃完饭了吧，别忘记吃一颗陈皮桑葚丸哦~】
她想起包里留了一小包赠品，翻出来自己也吃了一颗。
还挺好吃。
柯衍中午压根没吃饭。
三天完整的休假，是用休假前后的加班换来的。收到信息时，他还在翻看集团前几年做的一些并购方案，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放下了。
他将手里的方案全部看完，挑出几个签上意见，其他的便都放到了一边。
市场变化太快，几年前还不错的项目，因为派系间的争斗、推诿，拖到现在已经成了鸡肋。与其拿在手里浪费人力精力，不如及时处理掉。
将手头的东西都处理完，他将身体靠到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低头时，看到靳月塞给他的手提袋。
陈皮桑葚丸？
也不知道乱吃这些玩意对身体好还是不好。
他这么想着，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一罐打开，尝了两颗。
不吃还好，吃了两颗陈皮桑葚丸，原本不怎么明显的饿意立刻变得强烈起来。
柯衍：……
眼下距离晚饭也就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也没打算再吃什么。
出于心底的怨气，他放下陈皮桑葚丸，给靳月发了条消息。
柯衍：【不好吃】
消息刚发完，程敬斌便过来敲门。
“柯总，华资工程的钱总到了，现在请他过来吗？”
华资工程在圈子里不算力量雄厚的大公司，柯氏一直有更好的选择。
但在柯衍刚进入柯氏，举步维艰时，华资的总裁钱洪江力排众议与他合作。合作之后，两人也算成了忘年交，近几年一直保持着合作。
钱洪江刚四十出头，乍一看上去有些憨厚，实际却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中年人，柯衍与他打交道也轻松。
两人很快将来年开春的几个项目定下来，柯衍主动提出晚上请他吃饭。
钱洪江笑着摆摆手：“吃不了喽，前阵子体检，重度脂肪肝加肝硬化，短期内看不到我在饭局上出现了。”
柯衍微怔，随即宽慰道：“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脂肪肝可逆，注意生活方式，会好转的。”
钱洪江内心哀叹着那些离他远去的大鱼大肉，面上也只能沉稳地点点头。
起身出来时，他正想提醒柯衍，从年轻时就要注意身体，不经意扫到了柯衍的办公桌。
养生壶、肘托、花茶……桌子的正前方还摆着一罐看不清是黑芝麻丸还是六味地黄丸之类的中药丸，一看就是刚刚吃过。
钱洪江：？？！
这哪还用他提醒，柯衍比他爱惜自己多了。
原来现在二十几的小年轻都已经开始养生了吗！
他这个年纪得脂肪肝有什么可抱怨的，还不是自己作的，他要是也从二十多岁就开始注意养生，至于四十多就吃不上大鱼大肉吗？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健康哪能用钱买回来。
可惜人家二十多岁就想明白的道理，他四十多吃了亏才明白。
有远见的人，不光对工作，对身体的远见也比他强啊。
钱洪江叹息着离开。
后来，宁城几大集团上到高管下到基层经理，都兴起了一阵养生风气。
问起来都说，是从柯氏集团柯总那里传开的。
-
另一边，靳月已经做好造型开始拍节后的第一场戏。
《变奏曲》前期的主要剧情已经拍得差不多，两个主角相互扶持着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终于慢慢看见新的希望。
温敏敏在小莫店里帮忙的时候，尝试着帮她画了几张纹样。她还是千金小姐的时候，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琴、画都不错，尤其是小提琴和油画。
她画的纹样受到一个贵妇人的欣赏，对方出高价买下，让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几乎同时，小莫给一个香港来的大明星纹了身，一时名声大噪，她的店也成了上海滩时尚名流的打卡圣地，温敏敏昔日的对头们再没法来这里闹事。
送走一批来选纹样的太太小姐，温敏敏仰倒在沙发上，感慨：“她们可真能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太太小姐们凑一块就跟一群麻雀似的呢？”
小莫把纹样收起来，摊摊手：“可能你之前就是群里最吵的那只麻雀吧。”
“哼，”温敏敏翻了个傲娇的白眼，拿起桌上的苹果，“最吵的麻雀要去洗苹果，你吃还是不吃？”
小莫笑笑，看着她去洗苹果，又仔细地把果皮削掉。
她刚来时，还经常会削到手，现在却已经可以将果皮削成一圈又一圈不间断的样子了。
小莫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你想好以后的生活了吗？”
温敏敏一怔，抬头望向她。
小莫：“你可以一直在这家店待下去，有我在，总归不会饿到你。可我觉得，你已经跟以前的温敏敏不一样了，你应该有你自己想做的事。”
温敏敏动作一僵，手上的果皮就此断开。
“卡！”
随着刘威声音落下，靳月和乔涵迅速从戏里出来。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整个剧组的状态都因为两人高了许多。
靳月向乔涵的助理道了声谢，从她手中接过手机，这才看到柯衍给她的回复。
柯衍：【不好吃】
靳月：？
柯衍对食物极少挑剔，这还是他第一次表达不满。
这可是珍贵的用户体验反馈，把握好了就能更好地琢磨债主心理。
靳月：【是太甜了吗？】
靳月：【还是老公不喜欢陈皮和桑葚的味道呀？】
靳月：【小猫咪探头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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