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资本家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生物，没有之一。
莫名其妙要保持距离，莫名其妙要礼物，收完礼物还莫名其妙地diss人家一顿。
是可忍孰不可忍。
胆大包天地噎了柯衍一句之后，靳月再次使用逃之夭夭大法，没有给对方制霸自己的机会。
毕竟还没有凑够钱，她自动理亏，耍耍这种小威风得了。
从那之后，靳月一连几天工作都很饱和。
她晚上回来的晚，也不知道柯衍到没到家、休没休息。
白天发给柯衍的消息，依然是发多收少。
这种行为，多像一个睡完就消失的渣男。
虽然两人还什么都没发生。
也不知失忆前，他们俩有没有亲密过。
靳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成年夫妻，住在一个房间里，怎么可能没那什么过。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旁边突然传来化妆师和助理的交谈声。靳月迅速回神，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拿起粉饼补了下并没有花的妆。
手机突然一震。
柯衍回消息了？
靳月连忙拿起手机。
解锁一看，才发现发信人是乔涵而不是柯衍。
果然想着你的只有姐妹，没有男人。
乔涵：【月月，那个死胖子竟然还敢跟我联系！】
靳月一头雾水：【什么死胖子？谁跟你联系了？】
乔涵在另一边显然是憋着要吐槽，简直光速回复。
乔涵：【就是跟我相亲被我揍了一顿的那个死胖子！】
乔涵：【我微信忘了删他，他前两天突然给我发了好多恶心人的消息，还找到我姑姑继续给我们说和！】
乔涵：【我姑姑竟然还以为我跟他聊得很好，下次要带我跟他妈一起逛街！】
乔涵：【这什么迷惑行为？？】
靳月：【……】
靳月：【他可能想把你骗回自己家，再报那一巴掌之仇】
乔涵：【胖子报仇，十年不晚？】
靳月：【小心圈套】
乔涵：【我可太难了，上天什么时候也能让我像你一样相到一个完美男人走进婚姻殿堂啊】
完美男人？
靳月想到最近别别扭扭的柯衍，忍不住“呵”了一句。
乔涵：【你为什么“呵”我！我不配么！】
乔涵：【本宝宝不高兴了！】
靳月正准备跟她吐槽一下柯衍的迷惑行为，结果《心跳的声音》导演组来人，通知她开始录制先导片，她只得匆匆给乔涵发了句“过会儿细说”，然后便起身去了录影室。
今天算是《心跳的声音》第一次正式拍摄，拍摄时间不多，主要就是各个观察员见个面聊一聊，然后看一下嘉宾的大体情况。
跟拍戏比起来，做这种工作简直跟放假一样。
除了主持人周天瑞，节目一共请来了5个观察员，有一线小花靳月、当红女团成员裴时秀、青年男演员骆浚、摇滚乐队主唱key，还有知名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冯清远。
周天瑞是前阵子急剧蹿红的新生代主持，年轻帅气，很会活跃和把控气氛。其他人也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此前互相有所听闻，现场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轻松地录完先导片。
等靳月去找乔涵时，换成乔涵那边开工，这会儿顾不上理她了。
靳月收起手机，直接赶赴下一个工作地点。
-
从会议中心出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程敬斌帮柯衍打开车门，低声提醒：“柯总，太太在附近的cg大厦拍杂志封面，要去接太太一起回家吗？”
柯衍身形微顿，莫测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径直上了车。
程敬斌立刻闭嘴关门。
很明显，这是嫌他多话。
可是前阵子不还特地飞到外地出差，就为提前见到人家吗？
这才甜蜜了几天啊，就又变了。
恋爱中的boss，比职场上的boss还难搞定。
——他以后还要不要主动汇报太太的事啊？
程总助陷入了迷茫。
柯衍并不知道，他的行为在他人眼中有这么捉摸不透。
他只是不想跟靳月成为那种时刻保持联系、天天腻在一起的夫妻而已。
什么都需要控制。
尤其是感情这种可以让人失控的东西。
他之前没有拿捏好度，差点由着靳月发展下去。
现在及时清醒，自然要调整一下两人间的相处模式。
车窗外，一个气质温婉的年轻女人站在会议中心侧门前，翘首望着中心里面，像是在等人。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夹着包匆忙跑了出来，看到女人，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看样子是一对小夫妻。
小夫妻会合后，先是抱着互相蹭了蹭脸，然后手拉手开心地沿着路边向前走。
两人脚步轻快，仿佛看到对方，就能卸去一天的疲惫。
连背影都透着愉悦。
柯衍目光在两人背影上停留两秒，平静地收回视线——
两个恋爱脑，以后情感隐患大得很。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亲礼，心头那点微妙的、说不出来的酸意瞬间转变成了得意。
婚姻，还是要可持续发展。
这么想着，他再度点开靳月的微博超话。
一线女明星的超话内容更新内容和频率都十分有保障。
柯大总裁顺着向下浏览，全方位感受着仙女营业的魅力，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
拍完最后一套衣服，靳月今天的工作终于结束。
坐在回家的车上，她跟乔涵吐槽了柯衍的迷惑行为，然后这位“严禁”cp的粉头立刻就开始了自己的疯狂输出。
乔涵：【你也太冷漠了！】
乔涵：【你老公分明是在跟你要礼物啊！多么可怜又可爱的男人，你竟然觉得他yygq！】
乔涵：【柯总太可怜了呜呜呜】
靳月：……
她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跟乔涵这种脑回路的人吐槽。
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靳月换了鞋上楼，往书房的方向望了眼。
门关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不管你觉得你跟对方氛围多好、相处多融洽，只要对方想单方面切断联系，你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无能为力。
靳月看了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没有好的机会问为什么，那让事情沉淀一下或许也是好的。
不管柯衍这阵子的行为是为什么，她这会儿都是真实的失落。
所以谈恋爱有什么好呢？
哪里比得上跳舞和搞钱！
靳月索性不再猜测柯衍的意图，换了衣服，清空大脑，开始自己的例行晚功。
练完晚功又冲了个澡之后，靳月躺在床上准备刷会儿手机。
打开微博，提示消息有十几条，她挨个点开，竟然发现其中有一条是柯衍的——
他给她下午转发的《心跳的声音》观察员宣传照点了个赞。
靳月：？
她顺着“柯衍”的名字点进对方微博，确定对方是货真价实的柯衍后，突然有种去书房敲开他脑壳看看的冲动。
有毛病啊！？
正经发你的消息不回，跑来微博给我点赞？
这狗男人简直&￥……！
靳月把手机扔到一边，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真是太正确了。
搞男人哪比得上搞钱搞事业！
哪怕这个男人帅气多金人间极品，搞起来也没有金钱来的香！
她要赶紧睡觉，养精蓄锐去搞钱。
这么想着，靳月却还是翻了好几次身才睡着。
第二天起的时候，浑身所有细胞都在抗议。她打着哈欠，费力地睁开眼睛去洗漱。
-
最近虽然不用常驻剧组，但靳月的工作一点也不少。
好在工作地点基本都在宁城，每天早出晚归，倒还找到了些朝九晚五的感觉。
晚上回家跳跳舞出一身汗，然后痛快洗个澡，安心睡觉。
每天都忙碌而有成就感。
柯衍那边日常献殷勤的微信，慢慢就由每天十几条，减到了每天几条。
“老公早”、“老公晚”、“老公记得吃午饭”。
充满了模式化。
偶尔回家跟柯衍遇见，对方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靳月也不再强迫，打个招呼该干嘛干嘛。
还挺爽的。
“靳月。”
晚上在客厅跟柯衍遇见时，靳月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被他叫住，几乎没反应过来。
柯衍叫她名字的次数很少，这么听起来让人觉得疏远又冷漠。
见她没动，柯衍又开口：“元旦假期有时间吗？”
靳月转过身，下意识回答：“应该有，怎么了？”
“陪我回趟老宅吧，姑姑和姑父也会回去。”柯衍说。
靳月又下意识答应下来。
等回到自己房间，她才暗自反省，自己怎么就会应和，就不会提出点异议吗？
可是她确实有时间。
而且又是回老宅，跟柯衍之间再怎么冷淡，她也该尽好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
这是两人婚姻存在的基础。
她表现没毛病！
柯小衍，我不是因为想答应你才答应你的，我可是考虑到了大局才这么顺从的！
而且爷爷和姑姑、姑父我也都很喜欢。
希望你不要多想。
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元旦。
-
2033年很快就进入尾声，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起迎接2034年第一个假期。
有的人期盼，有的人抵触，也有人浑浑噩噩。
只有靳阳像这种年轻气盛、丝毫不惧怕再长一岁的人最是轻松，一边开开心心准备跨年，一边还要象征性地纪念一下自己逝去的2033年。
靳月本来对元旦没什么想法，经他这么一搞，都有了种过春节的错觉。
她给靳阳回顾2033年的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又给他发了条私信。
靳月：【别嗨太晚，明天回老宅，起晚了我扒你皮。】
靳阳：【知道了。过了一年，你更老妈子了。】
靳月：……
拳头硬了。
靳阳或许冥冥中感受到什么，马上又来一条：【亲爱的老姐，元旦快乐！新的一年请仙女继续营业，给人间散播美丽~】
靳月勾起唇角，觉得这个小子总算留着一半跟她一样的血，偶尔还是有可爱的时候。
她回了句元旦快乐，顺手还给靳阳发了个红包。
她想了想，又给柯衍发了个元旦快乐。
本来没指望柯衍回复，没想到柯衍今晚倒是挺给面子，很快就也回了句元旦快乐。
靳月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心情变得十分愉悦。
这份愉悦，一直到第二天回老宅的时候，都依然在生效。
佣人给他们三个开了门，还没进去就听到厅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靳月听出柯明心的声音，笑着问：“姑姑姑父都已经回来了？”
佣人接过他们三人的外套，回答：“都回来了，苏家小姐也来了。”
“苏家小姐？”
这个从没听过的称呼让靳月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柯衍。
柯衍似乎也有几分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苏云芷，爷爷一个好友的孙女。她这两年一直在国外读书，应该是回国探亲，顺便来看望下爷爷。”他低声向靳月二人解释。
靳月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厅里走。
靳阳凑到靳月耳边悄悄吐槽：“这名怎么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靳月：“……怕冷你就多穿点。”
靳阳没趣地嗤了一声。
离会客厅近些后，厅里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清亮又甜美。
她讲的貌似是自己留学期间遇到的事，把柯老爷子还有柯明心夫妇逗得不行，笑声就没断过。
柯衍三人一踏进厅里，苏云芷就发现了他们。
讲得正嗨的故事突然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阿衍哥哥！”
靳月：“……？”
为什么她也有了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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