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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运功


头顶上的太阳投照在人身上,晒的行人躲避不及,一股热气冒发。伤好多了的流川反反复复寻路好几趟,才到了上次和李江霞相遇的荒凉之地——叮咚咚的流水,抚摩脸庞的凉风,可是水潭附近,转转返返见不到李江霞的人影。流川的希望灭了,心里落空,转身回头,刚好遇见李江霞,几乎高兴的纵身跳起,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的。”李江霞说:“你怎么来了,脚好了吗?”  看向他踮高的后脚打量到。“想要在我这里,学到真功夫,其实没什么的,关键看你自己付出的努力,能吃多少苦头……”流川撑大了眼,放出异光说道:“真的吗?你肯教我了!”他收回目光,低头眯眼说道:“白风朗他也会教你的,你不用说,他都会教你”流川,小声嘀咕:“谁教的好,跟谁。”李江霞听见他小声的囔囔,撇眼甩头,反身错过流川,踱开步子漫步水边,流川一蹬一跳的跟上李江霞后影。“世间凡事有阴阳两面,相反相成,好与坏,大与小,高与低……人也一样,身体里面有阴阳两种气极,进玄凌派第一件事就是,戒除以往沾染的不良习气和性情,用以三年的光阴,平定两股体内的气极,相当于打通了全身上下气道穴位,这样我才能传授你,自家的玄门道术和实打实的武功招式。”流川问道:“那怎么判断一个人体内的阴阳气极,是否持平了,这个难吗……那要是你的  话,是不是上下看一眼,就知道了?”李江霞怔了怔,睁大了红滚滚眼珠,回道:“你当我是火眼金睛,看一眼能辨真假,望千里的眼力。我这是肉眼凡胎,没这么神奇。”流川紧张巴巴的解释不清。李江霞跳离岸边,两臂抬直,落水划走,流川在一旁,见他用的轻力快步的功夫,以水为实,点面飞跃,波纹荡漾,最后,沉脚一跳,飞身高越了山壁。在路上,都灵子眼尖留意到流川,开口叫道:“流川!”流川听后,背脊发凉,鸡皮疙瘩流穿全身,不得不回头对望她。“流川,去哪啊……哎!你脚上缠的布怎么拆了啊。”都灵子盯起流踮起的脚问道。流川搬出笑脸,回道:“不用包上布了,脚底下的线,都剪开拨掉了,那还用层层缠着布。”流川看直了眼,都灵子身旁的女子——一身红衫裙,长发摆动。流川被面前这个笑容甜美的青春少女打动,痴痴的看上瘾。都灵子叫不回他,动手扯拉流川的脸皮,流川这才有了反应,挤泪喊疼。红裙女子嗤嗤笑。“干嘛呀,痛!放手,放手,师姐,快放手,放手。”流川咕噜噜喊她,边拨开她的揪脸的手,流川不管怎么挣扎反抗,都灵子她揪人的手,像是粘了胶,松不开,扯不动。都灵子使劲的扯下甩拉了好几下,才肯松开收回手。流川此时感到红辣辣的肿痛,轻轻揉嘴角,说道:“我只是好奇这个的姐姐,长的好像你而已,一时看得入神。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啊!说喜欢这个妹妹,不!姐姐,是姐姐,对,是姐姐。”又偷了一眼红裙少女,她笑声不停,清清入耳。都灵子好气又好笑的无奈说道:“像吧,看得出来谁是姐姐吗,看得出来吗?呐!这位“妹妹”就是我的姐姐,我一共有六个,她是我唯一的亲姐妹。”流川说道:“七个小孩啊?哇,你娘真厉害,一连生七个,真能干。”都灵子小声嘀咕,眼色燃起火气,对流川说道:“我六个姐姐,只有她是亲姐姐,其他不是。你听到哪里去了,哪有那么多个。”流川出了洋相,尴尬不已,补不上圆场,只有傻傻的垂头陪笑。都灵子挽勾在她姐姐的手上,说道:“我们走啦,以后再聊吧。别没事乱跑胡闹,到处惹上事,不然,白师兄很难在掌门面前交代,替你说上好话。”流川怔了会儿,正想辩口,她们已背离自己远去。流川注视两姐妹相伴相离的后影——红白彩影,绸衣秀发。

        流川再次来了水潭边上,却寻不见李江霞。兜兜转转逛了一圈,没有惊喜的发现,于是,在岸上不远处的粗石上歇息……不知不觉中强光照射,烤的他浑身变热发烫。流川左右环顾,周围空冷冷的不见人,没有一丁点儿声响。流川跳下身来,向水中伫立大石块涉近,向上攀去,端详脚下的石岩——粗大,表面凸凸凹凹,和平常的石岩区别不大,满山都是,没什么好奇的。流川心血来潮学着李江霞的样子:合眼打坐,有模有样的运气练功,嘴里念念叨叨“术咒语”,喷吐口水沫子,然后,静心沉息,呼吸调整顺畅,驱逐头脑中的杂念幻想,能听着耳内“呜呜呜”鸣响和叮咚咚的水流奔腾。这时候,流川能察觉到似乎周遭的天地的元气,汇聚于石块一端,源源不断……石块聚吸的自然之源,自下而上传送给流川,分配传送到体内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的经脉和穴道。流川坐不稳身了,因为底下石面烫滚滚的,烫的屁股痛痒痒,像是生出密密麻麻的疙瘩,痒到心里头。流川想动身离开,却又无法动弹,有气无力,不上不下的憋了一股劲。没一会儿功夫,流川马上感到头脑晕涨,满头大汗,反胃恶心,喉咙中间有东西要喷涌而出。流川心想:“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救命!救命!救我。”好在这时,恰好李江霞赶到,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流川,蛮力切断了流川和石岩传合。流川被踹飞跌撞在对岸,无力软倒在草地上。“这小鬼头,明明以他的浅薄的道行,不可能和这等仙器灵物共鸣感应,汲取天地万物的元气。”李江霞跨脚前后,立身石岩之上,心中暗暗想道。李江霞上岸拉起虚脱、汗珠流面的流川,李江霞也不好啰里啰嗦数落他,都这样了,也没好意思开口责骂。背上虚瘫的流川,李江霞一口叹息,背离了水潭。李江霞去了自己的住处——一条羊肠小路旁的有溪流过户的小屋,进门即卧室,对门横摆了张床,床头挨近一旧痕的书台和一具脱漆的衣柜,家用物品不多,但是随意摆放,不经整理。开门一股霉潮腐味,扑面而来,呛到咳嗽揉眼——李江霞已经有过一段时间没回了,有时还忘了自己有一间溪水边上的小屋。放下流川,推开窗给霉臭的房间通通风,换上外头的新鲜空气。李江霞给流川盖拉好被子,关门去了老根生的诊所,拎回了数种药材,就回了。李江霞翻找煎药的锅碗,到小河边泡水擦洗,滤过一遍草药,在之前有搭造的竹林中的灶坑煎药,挪开上面的干稻草,生火烧锅。大约,一个半时辰的样子,砂锅咕噜咕噜冒气,飞腾浓重的中药味。李江霞倒出药水,滴了点自制的水液:天山水。端着碗黑浓浓的中药,进了房间,看见了白风朗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重新为流川拉好被子。李江霞惊了一下,很快沉稳住,近了桌角放下碗,问道:“白佬,你来干嘛!”白佬这个花名,其实,很少有人直呼白风朗的这个外号,除了李江霞,他叫惯了,改不了口。白风朗,锁紧眉头皱,巴巴看着流川,昏昏沉沉,如同吸干了精血,说道:“怎么会好好一个人,会变成这样!。”李江霞欲言又止,转念说道:“我哪里知道!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软塌塌的睡在地上,吐了一堆。”白风朗,瞧见那碗升绕白气的药水说:“你的药也是给流川喝的,你不怕害了他,”李江霞,一听这话,来气了狰狞着嘴脸道:“我为什么害他,一个小孩子,跟我没有关系恩怨,我为什么要害他的命……哦!你是说我的药会害死人,是吧!天山水经过我的研制和改良,现在好了很多了。”白风朗看他,眼眶红通通,噙着泪水的诉说,心底一软,片刻,说道:“我知道你说的事,他喝了要是不见好,反而出了什么事,谁来承担,你吗?我是为你好,也是怕流川喝坏身子。”李江霞释然的诡笑:“那就是不相信我咯,好!”端起碗抬头就喝,没想到,一时着急反呛到嘴了,呛喉咙里苦水喷薄而出,猛烈打咳,李江霞顾不上这些,过了一会儿,舒缓过来了,继续喝下。白风朗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击,气涨涨的离开小屋。在白风朗走后,李江霞去了屋后的土炕,扑灭了中的飘飘摇摇白烟、泛火红红的半截干柴。流川昏睡之中,听见有人在吱吱喳喳争骂,也不分不清他们说的什么话,吵的什么事……后来,有人抱自己出了小屋。流川不知是谁,但是,想定是都灵子缓挺挺的身躯,夹杂不重不轻的柔雅清味,扒入腔鼻,汇积进记忆深处。流川冷的打个寒颤,身子一抖缩,用头侧摩着那人的水软软的胸脯,枕在上面,又香香的睡了,甜甜的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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