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九三 不洁
真有意思。
双眼紧盯着墙上句子,苏城冷静的脑袋里如此想到。他想,这句子就像侦探小说的杀人凶手会写的东西一样,像是杀戮的象征,同时也代表了书写之人的精神状态并不健康。
而看到这幕,辛蒂心里却想不到太多线索。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扭头望向左侧,无奈地自语道:“不是吧……这种情景还要再来多少次?”
“放心吧。”苏城走向墙壁,手指轻轻地于血写的句子上方磨蹭,简单地解释道:“血迹已经干涸了一段时间,理论上,嗯,我认为实际上我们也不会遇上对方。”
“随便吧。”辛蒂皱着鼻子双手抱胸,无语地说道:“这事怎样也好啦,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所指的并不是这一点吧!”
对此苏城并无回话,只是默默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便又兴致勃勃地围绕着尸体检查,气得辛蒂目瞪口呆,忍耐力几乎到达极限,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可爱的脸蛋却早已气得微微变红。
而另一方面,苏城对尸体检查的认真程度,也是远超任何人的想像。只见他单是墙壁上的句子,便已仔细地从四个不同角度载下照片,而尸体的随物品亦不忘搜查,足足检出了好几件只有亡灵国度特种部队才有的特殊掉落。
当然,《纪元》的系统不会认同如此取巧的战利品获得方式,因此尽管苏城搜出了七八件的掉落物,可它们基本上不是魔力早已流失,便是核心在战斗中损毁,只是徒具外形,真要计算价值,还真值不了几个钱。
然而当辛蒂悄悄望向认真地检查现场的苏城,并发现他像个看见心仪玩具的小孩般,双眼流露喜悦地望向手中的残旧短长时,心里却忽然觉得。或许对于这个傲慢、低情商、暴力、面瘫……嗯,大概还有认真的家伙而言,这武器的意义不单纯等同于其价值吧。
注视着兴致勃勃地把玩手中战利品的苏城好一会,站在其身后的辛蒂终于认不住问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这些因激战而残缺的装备才特别具收藏的价值。”像是被辛蒂碰到开关一般,苏城举起其中一枚中央刻有狮头,程倒三角的钢铁勋章,罕见地详细说道:
“像是这枚,虽然因魔力流失而失去其属性。可它毕竟也是由亡灵国度现任亡灵大君九门所设立,用以表彰那些在中立下功劳的战士。因此现在拥有这种勋章的战士,要不已经位高权重,要不就退下火线,基本上没有在战场上收获的可能性。”
“原来你……咳咳,原来师傅你这么喜欢亡灵国度的勋章吗?”辛蒂边说边以眼角余光扫向普拉,见其蹲在墙下面露回忆之色,便又放心下来。
“嗯?不,我只是高兴自己的收藏品中又增添了一项而且。”想了想,苏城又补充道:“可惜勋章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虽然更有古典的味道,可却是与我前些日子换来的不太相配……”
说到一半,苏城也发现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收拾好地上的战利品,快步的走向右边的另一道大门。事实上,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距离现今的年代实在过于久远,多少收藏家都难得一见其真容,就更别说如他这般遇到一枚尚算完整的,这的确是十分幸运。
心里念头电闪。苏城便又分散辛蒂注意力般的说道:
“经我粗略检查,这倒霉的家伙应该是被中等范围的……嗯,是爆炸腐蚀双性魔法击中,结果连同大门一起被轰了个对穿。然后失去活动能力的他,再被精神状态异常的敌人肢解虐杀。战斗的过程粗爆简单,估计实力差异极大,而以其特种部队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杀人者至少四至五星级。”
说罢,他便按下了试图越过自己的普拉小姐。大步走在两人前面,边走边环顾四周。
房间尽头是一个偏厅,地板上镶缀了一片庄严暗红的诡异宗教图画,看起来与正十字教的画作风格相异,也与两旁墙壁跟天花灰濛的单纯色调形成对比,将地板的宗教图画衬托得更加引人注目。
向着尽头的厚重大门愈走愈近,原本看起来足够警惕的苏城,似乎开始有些漫不经心。
可实际上,所有熟悉苏城的人都会知道,他此刻全身的肌肉早已绷紧,只要略有风吹草动,那里马上便会面对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重戟会在一秒内离手掷出,其铁拳则会在重戟到达的同时挥出。
然而就在此时,苏城却忽然停下脚步,疑惑地走近灰濛一片的墙壁,并伸手按在上方略微得毫不起眼的裂纹。钢铁的卫手按压之下,墙壁竟是发出不堪重负的破裂粉碎声。
有问题!
苏城毫不迟疑地不断抚扫墙壁,心里虽然着急,可他却没有胡乱的加大动作,而是保持适中的力度,小心翼翼地除下墙壁的伪装。果然没过多久,便又有收获。
只见在墙壁上,有人以龙飞凤舞的龙图大陆通用文字写道:
“该死!正十字教的教徒没有眼吗?没有手吗?没有五脏六腑、四肢五体、骨骼血肉吗?既有,何以人体之说不容于此地?哈,愈是不容,我就偏要……”
望了眼只露出了小半句的文字,苏城又在另一面墙上抚扫一番。不多时,便又现出了一幅线条精致的人体解剖画,图画之详尽,甚至连血液循环和心脏解剖的部份都细致非常。
以苏城当年时常学习之熟练,眼睛一扫,便知这幅解剖画大致上精妙无误,丝毫不似这时代的人所能手画。
很快,在招上辛蒂帮忙后,墙壁上的内容逐渐被他们起出,其中除了三幅画作外,更包括了大量讨论“神已死”等虚无主义的思考记录,亦有人的存在跟人的构成等与人体炼金术息息相关的记录,最底部更有着对大脑灵魂的探讨,配以手书的人脑解剖图,实在不似空想之物。
“真是完美……”一手空抚墙壁,苏城环顾两旁密密麻麻的文字图案,心里只觉震撼非常,从中清楚地感受到一份执着,一份留字之人对炼成完整人类的深刻执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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