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干净
江城的夏天无限绵长，她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可以穿着短T恤短裤，也可以穿着吊带裙，在一天的烈阳隐去地平线后出门。
付寒舟的名字里有个寒字，她偏偏畏寒。冬天的时候经常会被冻得手脚像铁一样冰，可即使那样她也不太愿意去穿一层一层厚厚的棉衣，她不喜欢被束缚着，就连夏天的衣服也总是oversize。
这样浮云远去的傍晚，付寒舟洗完了澡，穿着一身舒服的衣服坐地铁到江城最繁华的步行街夜市去买各种各样的小练习本。
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练习本，再就是各式各样的钥匙扣，常欣很喜欢约着她到这条街到处逛，买一杯奶茶，两个女孩能玩好几个小时。
但今天她不是去逛街，今天是去找付雁归，他在这条步行街上纹身。付雁归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空调房里拿勺子吃西瓜，看到纹身两个字有些敏感，换了件衣服就去了。
衣服穿的是一件粉色短款的短袖T恤，下身一件白色的百褶裙，露出了一小截细腰，和两只大长腿，她穿了一双白色的中筒丝袜，脚上一双粉白相间的皮蓬。
这一身打扮毫无疑问是吸引人的，她付寒舟本来就长得不丑，甚至说那样的模样放在女孩子中，不化起妆来虽不怎么耀眼，但稍微上点粉底再涂点口红，那样本就不带着什么攻击性的脸，用现在的两个字来形容应该是“斩男”。
所以当她出现在纹身店的时候，付雁归一批人都眼神一亮。
李琪和沈堂皓坐在沙发上嬉笑着又开始打趣付雁归：“龟儿子你艳福不浅啊你一个赵优茹你还不够啊。”
付雁归对这样的玩笑不感冒，眉头一皱：“这我妹妹，我妈今天不在，让她出来跟我吃饭的。”
一行人这才收敛一些，付寒舟有点局促的站在门口，付雁归正准备招呼她，旁边的却突然开口：“付寒舟。”
那声音沉静又低哑，带着这个男人独特的霸气，像宣誓主权一般，没有抬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低头按着手机，但嘴里却在说：“过来。”
边说着边往旁边挪了挪，把付雁归和自己中间留出一个位置。
坐在沙发上的人都看向他，付寒舟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群人的头儿是谁。她走过去坐在了两人中间。
付雁归惊讶的看向两人：“你们俩认识？”这话一说出口，在座的人好像都有些意识到了什么，傲慢如梁章庭，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这样对一个女的：带着保护的意味。
但转念又一想，这丫头也姓付呢，跟付雁归是亲戚吧，这梁章庭和付雁归向来好得像穿一条裤子的，护着点妹妹也正常了。
这么想就说通了。
哥哥和梁章庭把她夹在中间坐着，对面李琪和沈堂皓带着的人的眼睛还在不老实的在付寒舟身上打着滚。
她自然没有察觉，那些人也全是人精，那样的眼神当然不是赤裸裸，但全在不经意间把龌龊参差在眼睛里。
这样的眼神只有男人间才能感受到，付雁归看的烦躁，想着要把妹妹带出去，突然付寒舟感觉腿上一热，一件带着体温的衬衫搭在了她的腿上，那人还把衣服往上拢了拢，遮住了她的腰线。
梁章庭脱下了自己的那件花衬衫，里面还穿着一件背心，满是肌肉线条的纹身胳膊露出来，充满着力量感。
这一举动让付雁归、赵琪和沈堂皓一行人都愣住了。
付雁归疑惑：这两人不是才见过一次吗，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付寒舟在那件衬衣搭在腿上时脑子就模糊一片了。回过头时看到她哥一脸问号的看着她，她也只能逃避眼神。
梁章庭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得稳稳的，甚至拿出了电子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不一会儿就又开始和他们打趣聊天。
坐了一会儿付雁归要拉着妹妹出去吃饭，梁章庭起身让出道，付寒舟抬头看了一眼她，丹凤眼正盯着她，她垂下脑袋轻声说：“衣服我拿回去洗了再给你。”
付雁归一把从她手上抢过那件衬衫，说：“哎呀你洗个屁，你跟他客气什么，还给他还给他。”说着把衣服扔给梁章庭。
边说着边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付寒舟不好意思的回头冲梁章庭打招呼：拜拜。
小姑娘摇着手红着脸从纹身店出去的时候，梁章庭嘴角还不自觉的上扬。
李琪沈堂皓都明了他的表情，原来刚刚惦记了大哥的人。
但梁章庭向来也不是一个多痴情多重爱情的人，多的是他谈过不要的女人，身边的兄弟伙会嬉笑着问，自己能不能追来玩玩，他也只是笑笑：能搞到手就去搞呗。
那些女人带着浓重的风尘气，不论是前不久那个重点高中的女学生，还是一起拼酒在外面玩的女的，对于他来说，来来去去都是过客，除了能解决点生理需求，屁用没有。
或者说得好听一点，梁章庭就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寄予过感情这两个字。
但很显然，这位付雁归的妹妹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沈堂皓有点小心翼翼的问：“梁哥这是看上这个了？”后者穿上付寒舟刚刚披过的那件衬衫，莫名感觉有股奶呼呼的味儿。
一股没长大的小屁孩儿味。梁章庭撇撇嘴，双手撑上桌子，微微低着头没说话，好像在考虑这个问题。
就在沈堂皓快要放弃听到答案的时候，他听到梁章庭低沉的声线。
“太干净了，这个都不能碰。”
像是宣布，又像是对他们的警醒，总之他们圈子里既然梁章庭发了这个话，那这个女孩就是真的碰不得，不然后果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
烤肉店里，烤肥牛滋滋的冒着油，付寒舟看得吞了吞口水，但一块夹子毫不留情的把那块肉夹走了。
付寒舟皱起眉，很想吃，但自己刚刚烤好的一个就被对面的臭男人抢走了。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认识的？”付雁归在她对面，态度有些严肃。
“哎呀我有个同学和他谈过恋爱，他之前经常到二中那附近，碰到过几次，他见过我很正常啊。”付寒舟只好一五一十说清楚两个人之间的一系列关联。
付雁归这才点点头，把烤好的肥牛一块块都放到妹妹碗里。
付寒舟吃得满嘴流油，肉包的满嘴，含糊不清的说：“啊以嗯额？”
付雁归看那样笑了：“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她使劲嚼了嚼嘴里的肉肉，吞下去后才重新问：“那你们呢？你一个六中的，怎么认识到三职的。”
付雁归收起笑容，向她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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