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热

上一次不清醒，这一次林昼只觉得池总多少有点变态。

        林昼还记得自己有工作，凭最后的理智说只要一次，互相确认下彼此是不是真的对男人有感觉。他还自负地想，池总这么禁欲的老男人能玩什么花样，他肯定很快能恢复好。

        他没想到这个夜晚真的太长太长了。

        他先是在被正面亲上锁骨的凉意惊醒，这时候才开始后怕：“哥哥，不要那么上面……消不掉……”

        小少爷要求还挺多。

        他索吻索得又急又凶，还不忘在喘息的间隙里挣扎，想要去够床边的按钮。

        可是有一只凉凉的大手已经探过睡袍，完美地控住他的窄腰。而后那个明显低于林昼体温的手指往下摸索，摸到了缠在林昼大腿际的……腿链。

        金属制成的细链条反复勾着池睿的手指，烫着池睿的神经。池总原本也想理理智智地确认一些事情，到这时却有些控制不住。

        池总拆开了他今夜诱人的礼物，越拆越深，深到林昼头脑发懵，全由着对方走。客厅的门大开着，林昼意识混乱什么都抓不住，看着床头柜上的灯一直在晃荡，有种跑到主人家偷情、随时会有别人经过的错觉。

        他生理性的眼泪更加抑制不住，一边抽噎一边抽气：“关灯……池睿，不要了，关灯……”

        鹰是不会考虑他的猎物怎么想的，更何况这个猎物处心积虑把自己送到他嘴边。池睿冷处理了他的哭诉，适时让猎物见识了他的本性：他那种控制欲，或者说，深不见底的摧残欲。

        撩拨过度的林昼遭到报应，缺氧又不得释放，一杯冰在湿热里哭成融化的雪糕，粘稠又甜美，能以任意形式搅动。

        林昼回神片刻，察觉到把自己欺负惨的人上身还衣冠楚楚，报复性地乱扯他的衣领，扯几次扯不动，伏在他肩膀上又哭了一场。

        池睿这才摸着他的脖颈，安抚他：“点点。”

        段茂是在早上九点半准时来找池总的。对于他这样工作超过十年的老员工，早一分钟到上班地点都吃亏，池总需要付额外的加班费。

        他站在别墅门口礼貌地按门铃。过了一会儿，却是池总自己来开门。

        负责打扫和做饭的阿姨都没有来，这是今天的第一个怪异之处。但段秘书面上波澜不惊，提示老板：“早上好，池总。今天最早的会是中午十一点，我们需要在十分钟后出发前往滨江大街，司机会在六分钟后到达。”

        池睿没忘自己的工作日程，提前起床整理过自己，但发现他记错了时间：“……你等一下。再等十分钟。你拿一下客厅沙发上的文件，一起带过去。”

        段茂进门，尽职尽责地和司机打了个电话同步动态，却发现池睿只是去一楼某个房间拿了衣篓，破天荒地动手把它们放进了洗衣间。

        更可怕的是池睿还掐时间又回了一趟那间客房，房门关上后，隐约露出些许低低的说话声。

        这是第二个怪异之处。

        池睿再出来时，段秘书靠一向优秀的表情管理没露出什么情绪。直到池总走近，从段秘书的视角，他发现池睿的左领口有一道遮不完全的暗色痕迹。

        ……像是咬痕。只靠亲吻弄不出这样的痕迹，一弯深浅。

        段茂的大脑飞速运转，一边正常和池睿沟通时间一边内心疯狂问号。

        凭借段秘书和池睿的长期磨合，段秘书知道池总虽然也会参考造型师朋友的推荐，但总体上十分念旧，对换衣服有自己的规律和习惯。有时为避免麻烦，他会提前把一两周的衣服选好。段秘书最近就看过他的衣柜，冷淡得让老直男都害怕。

        但池睿穿的这件怎么和记忆里的下一件不太一样。

        段秘书有颗侦探心，他回想几秒，发现池睿应当是跳选了一条裤子，而那条裤子刚刚被池总拿在手里，亲手扔进了洗衣机。

        段茂：……

        不得了，段秘书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休个年假，虽然他依旧保持着面容淡淡。

        直到段秘书获得最后一击。他和老板终于要出发时，在门口撞见了急急忙忙冲过来的女孩。段秘书认得她的长相，和微信头像别无二致，是用自己照片整表情包的狠人，林昼现在的助理武易棠。

        武易棠顶着自己新染的粉毛，冲着池睿十分感动，话说得又快又麻利：“啊是池总！我可算绕对地方了！池总，小祖宗醒了吗？我打电话他一直不接，难道又关机？”

        这世上什么都无法让稳重的段秘书表情管理失效，除非他撞见老板有人了，对方还是一提新区池总就会皱眉的缘起，那个抢走他们沃土的仇家。

        这他妈怎么报仇报到床上去了？

        洁癖的池总报废了一条裤子。放荡的小戏精报废了大半个晚上的睡眠。

        林昼下午第一次被武易棠喊醒的时候还意识不清，耍赖般地把自己的头埋回枕头间的缝隙里。在这短暂的梦里，他想起早上池睿似乎也坐在床边试图喊醒过他。

        当时他抬不起眼皮，艰难地循着声音凑过去亲了下池睿的左右颊，说完“早上好”就全无记忆，估计赖在池睿怀里又昏睡过去。

        又过去不知多久，林昼想起这是武易棠的声音，又想起昨晚这个晚上所有旖旎的事情，蹭地坐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穿好另一件睡衣，洗涤剂的味道干净冷淡，一看就知道它主人的性格。

        但池睿的衣服对林昼来说大一号。池总曾经细心地把林昼的睡裤角卷起来，可惜在被窝里让嫌热的林昼滚得更短，膝弯凌乱的痕迹就露在外面，有些触目惊心。

        武易棠已经打了半小时游戏，此时看着林昼，略带嫌弃地双关：“啧啧啧。看不见的地方挺骚哈？”

        他这个助理是林昼曾经的队长、前stare42rap担当石进的偏唯粉，一度想进石进签的游戏直播平台追星未遂，阴差阳错才成为林昼的助理。石进这个技术粉哪里都好，就是发现林昼那里没什么石进的八卦还没有糖包便开始暴露本性，和石进一样高傲十足讲话什么也不怕。

        林昼知道武易棠等得十分崩溃，带着睡醒后的低哑认错：“我下次一定醒。你一进门我就醒。”

        他如此说着，内心还在回味早上的吻。抛开一切别的原因，结果是池睿没有躲，这走向很不错。

        直到林昼乐极生悲，第三天嗓子彻底不出声了。

        再过一天，音乐平台就要直播他的新专初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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