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夜一大人！”碎蜂布满防御的脸上，立刻换上了软软的笑容，“夜一大人，您……您怎么突然过来……”
夜一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之后低声说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碎蜂意识到是要紧的事，点了点头，便带她去向刑军训练用的地下场地。
“嗯队长？你去哪儿啊？”大前田副队长正坐在门口吃薯片，碎屑沾了他一身，他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待会儿六番队来的见习死神就过来报道啦！”
“让她来地下室。”拦了一下碎蜂，夜一抢先对他说道。
“啊，好……”大前田嘬了嘬手上的油，疑惑地看着离去的两人。
夜一大人什么时候这么主动地来找过碎蜂队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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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二番队的路上，雪翼碰到了去一番队交完报告正往回走的元叶。
“你怎么在这儿啊！”元叶惊讶地看着雪翼，“小白队长他们都收拾收拾去传送门集合了呢！”
雪翼笑笑回道：“我可没接到要去现世支援的通知啊，毕竟还只是见习而已，怎么可能参加他们的活动嘛。”
“你级别确实不够，但是可以申请啊！”元叶拉着她的手，“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总队长！跟他好好说说，一定可以同意的！”
“找什么总队长啊，大家都挺忙的……”雪翼挣脱，“虽然确实是很想去现世没错，但我也还有正经事要去做了啦，比如什么混经验升级之类的……”
“不就是去二番队报到嘛，”元叶摊了摊手，“我刚刚路过的时候还看到大前田副队长坐在门口吃零食呢，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啊？你别担心，虽然迟到了，不过以碎蜂队长和咱们女死会小姐妹的身份，应该不会被惩罚的啦！”
“唉，要是早上及时醒来就好了……”雪翼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吼吼~早上没有及时醒来啊——”元叶扯扯她的衣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森老师我倒是很愿意听听这其中详细的过程……”
“……要不试试吧！”雪翼突然一拍脑门，提议道，“回到过去！”
“嗯？”元叶歪头奇怪地看她，“回到过去？真的可以做到吗？”
雪翼没有理她，合上双眼在心中默默催动体内的那股力量。
事实上，她虽是临时起意，但却已经私下研究了很久。穿越时空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会改变所在世界的时间线的，所谓的平行宇宙，并不是那些科幻小说作者们灵机一动所随意创造出来的概念，而是科学家们根据观测到的事实，以及各种宇宙理论进行推理得出的必然结论。
在十二番队见习的时间里，她除了更加了解自己身上的力量外，还借助十二番队的便利查阅了相当大量的资料，根据某个物理学理论来讲，回到过去并不能改变历史，而反之，若是改变了过去所发生过的事，那么就会产生无数个因这次变动而改变的世界，也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矛盾与悖论。
经过她的推论与计算，自己体内的灵王的右眼，掌管着【时间】的力量，拥有预见未来与显示过往的能力。
虽然还没有试过，但在‘回到过去’这一行为上，她预计的最大时间为七天。
虽然自己想改变的事情也就只有早上睡过头了这一点而已，不过她还是心理怀着一丝好奇，想要看看灵王的右眼，拥有着无限力量的灵王，究竟能够允许自己弥补多少天以前的错误。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七天——或许是灵王给自己设定的最大期限，也是雪翼或许能够被允许使用的最大力量。
不过……或许时光倒流倒流，会使穿越时空所产生的改变最小化，换句话来说，只有她一人到达过7天后的未来，那么就相当于以7天前的那一天为固定时间点，偷窥未来7天因细节变动而导致的这个世界产生的变化。
反复尝试了几次，分别回到了两分钟前，两小时前，与两天前。
她不甘心，努力运转着右眼的力量。
耳边的声音逐渐喧嚣起来，回过神来时她正大睁着双眼，面前是正在喝酒的京乐队长。
“哦呀？小雪翼，怎么了？”京乐队长冲她笑了笑，“果然是不愿意尝试吗？”
“嗯……你看啊，我们情报队嘛，有的时候有些情报，就是从推杯换盏中挖到的哦，你懂的。”京乐队长笑眯眯地拿着自己的酒碟过来和她碰杯，“来，干杯哦，小雪翼。”
自己居然真的回到了七天前的过去。
雪翼愣了愣，想到当时的场景，将信将疑地抿了半口，砸吧砸吧嘴后皱眉道：“不好喝……好辣啊。”
“辣？”京乐队长诧异地笑笑，又饮一口道，“哪里有什么辣味啊，明明只有酒的清香味……”
看着手里的那小碟酒液，雪翼皱眉沉思了片刻，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像是在梦里一般，让她在脑子里不断思考着。
“……咳咳。”酒液经过喉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咳嗽。
果然还是好辣，雪翼的眉毛不舒服地拧了起来。
即使偷窥到了七天后的未来，她也还是决定，不随意改变自己已知的发生过的事。
——总而言之，这样那样，都是之前所讲到的内容，她将上周所发生过的事又重复做了一遍后，再次站在元叶面前。（大概也就是从二十章到二十三章的内容，不记得的话可以翻回去再看一看hhh）
不愿意改变世界的原貌和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这大概是她最大的成长了吧。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不就是去二番队报到嘛，”元叶摊了摊手，“我刚刚路过的时候还看到大前田副队长坐在门口吃零食呢，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啊？你别担心，虽然迟到了，不过……”
“我可没在担心啊，”雪翼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现在可是幸福无比呢！”
“即使迟到了也幸福无比？”元叶嗔怪，“你这家伙可真奇怪啊！明明之前讨厌人家讨厌得要死，现在还答应了对方的求婚？嗯嗯嗯你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真的是很好奇还有昨天你们去现世究竟发生了什……”
“好啦好啦我要工作啦！”雪翼推推她，脸上笑得开心，“有空关心别人的恋情，不如快点搞定你们小白队长啊！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他接受你的面具呢。”
“……要你管哇！”见雪翼不愿意分享，元叶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走了，掰掰！”
雪翼笑她，即使是破面也会害羞的啊……对了，她好像也不算是死神来着，该称她什么好呢？……
不过，或许表面看起来单纯的她，也会有后悔的事与想要改变的过去吧。
“啊，你来啦。”看到雪翼，大前田嘬了嘬手指，“我是二番队的副队长大前田，你可以叫我希千代大人，或者……”
一直听说二番队的副队长大前田希千代虽然是个暴发户，但他的实力却不同于表面，对方身手敏捷，实力不凡，一直将自己纨绔的形象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见到，雪翼一脸有趣地看着对方。
大前田被她看得发毛，挑着眉毛道：“你你笑什么啊？本来就迟到了居然还敢这么狂，真是失礼啊……”
“没什么没什么！”雪翼笑了笑他，自顾自地从他手里的薯片袋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道，“嗯碎蜂呢？不会是让我这周和你一起工作吧？感觉会胖很多的样子啊……话说你这薯片哪儿买的啊真好吃。”
“这是本大爷宇宙无敌最可爱的妹妹给我的啦！不准再吃了！”大前田一拍脑门，往门外左右看了看，对她正色道，“……你跟我来。”
“嗯？”雪翼跟了上去，“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嘘！……”大前田回过头来，做了一个夸张的噤声表情。
雪翼耸了耸肩，没再出声。
二番队的底下训练场地比较远，两人一路上鬼鬼祟祟地走了很久，越走越荒凉，又是山又是树的，绕了几圈下来，雪翼早已分不清楚方向。
将雪翼引至一处地下室的门前，大前田站在门口，对她说道：“进去吧，碎蜂队长在等着你。”
“别是在耍我吧你？”雪翼露出质疑的神情，“这地方这么偏僻，你不会是看我长得漂亮，想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嘶……”大前田皱起眉毛，“你想什么呢？赶紧给大爷我下去！”
雪翼半信半疑，打开门后刚探了个脑袋准备先瞧一瞧，后背被大前田用力一推，然后又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喂！……”雪翼着急，正打算回头敲门，又被眼前景象给惊得停下了动作。
她此刻正站在一个延伸出的平台上，右手边是楼梯。由于她所立着的这个平台是整个空间最高处，空间内所有的景象基本上能够一览无余。
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特意建造出来的空间，但地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土坡又让人觉得不是……雪翼想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在森元叶的记忆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但那是在现世。
这么说起来，现世的地下空间似乎是模仿这里的样子建造的。
“行了，本大爷先回去了，碎蜂队长就在下面，你们仨慢慢聊吧。”大前田的声音隔着那扇生锈的绿色铁门，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仨？”虽然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估计对方已经离开了，雪翼只好沿着那段楼梯走下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猜着，大前田口中的那个第三人究竟会是谁。
“所以说，大概还需要……呀，来了啊！”夜一和碎蜂正在楼梯背面讨论着什么，见她来了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就是星野雪翼啊，碎蜂正和我说起你。”
“啊……”雪翼愣住，这不是夜一吗？自己在元叶的记忆里见过，而且浦原先生昨天还拜托自己找她……
碎蜂向她点了点头，神情十分严肃的样子，猜想她们刚才的话题，大概不是什么轻松的内容。
“浦原先生在找你，夜一姐姐。”雪翼直接切入主题。
“先不说这个，雪，”夜一环着胸，眉毛一挑问她，“西二十六那件事情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在引起了那么大骚动的前提下，即使总队长吩咐让平子队长他们去进行调查，却一直迟迟没有结果，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眨眨眼睛，雪翼微微低头思索道：“……其实我已经有线索了，甚至已经能够确定那个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夜一伸手将怀里的一件东西掏出来，呈到她面前，“你可认得这件东西？”
雪翼摇摇头，但见那枚饰物上有四枫院的族徽，她便问道：“这是四枫院家的东西？”
“没错。”夜一将那枚流苏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是平子队长他们第一次去山樱地区查探的时候，那两个神秘人身上的东西。为此平子队长特意到现世找到我，希望我可以一起调查……这段时间我都隐匿在四枫院家里。”
“隐匿？”雪翼疑惑，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经过调查发现，我的弟弟四枫院夕四郎，也就是现任四枫院家主，在第一次怪虚出现之时就失踪了。”握紧了那枚流苏，夜一说道，“他的两名手下，青叶与红叶也一同失去了踪迹。”
“怎么会这样？……”雪翼皱起眉头，“我原本以为这只是针对我或朽木家的事件，没想到居然又卷入了第四方。”
“看来你已经有头绪了。”夜一勾起唇角。
“本来是有的，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没头绪了……”雪翼挠着头，“根据森元叶的情报来说，是苏我茕奈想要得到我所拥有的灵王之力才做出的这些事情，可现在又将四枫院家牵扯进来，我不太懂。”
“森元叶？”夜一想了想，“啊，你是说那个会控制虚化的小姑娘——她所说的话你最好不要相信。”
“诶？”雪翼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前看过她的记忆，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呢。”
“我此次前来正是要来提醒你这件事，”夜一正色地道，“我在夕四郎的房间探测到的灵压，正是属于她的。她既不是整，也不属于死神，拥有虚的能力，却又能够保持人的形态。你最好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不知道她跟随破面军势回到现世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尸魂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总之，一切小心。”
“啊……”雪翼尴尬地挠了挠脸，“说到这个，我们关系还挺不错的来着。”
反正有的没的那些八卦啊小秘密啥的都说了挺多的，雪翼当然也就自动将她划入好友列表了，平时顺路去十番队的时候，也会顺便给她和乱菊带点小礼物什么的。
“破面军势的那些人起码都曾经是十三队的人，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只不过是出于对虚、破面与死神三者之间的考虑所做出的决定，而她不一样，”夜一严肃地说着，“她是虚与整的结合，是本就不该存在的怪物。”
雪翼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夜一姐姐。”
“基本上情况就是这样，你再见到喜助的时候替我向他道声平安就好。”夜一叉着腰，嘴角一勾说道。
“夜一大人，莫非还要继续留在四枫院家里继续调查？”一直没开口的碎蜂不舍地说道，“要不要我派几个隐秘机动与您同去……”
“没有那个必要啦！”夜一搂过雪翼的脖子，笑眯眯地说，“雪，听说你和白哉小弟的感情很好啊，我这个做姐姐的也算是放心了啊！对了，他最近怎么样？……噢对，有你在身边的话，看来我也没必要多问什么了啊！……”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裹挟得呆住，听了她口中说出的话后，雪翼的脸上立刻染上红晕，用手推她搂着自己的手臂，“别这么说……”
好歹也是第一次见面，搞得这么自来熟，雪翼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了起来。
碎蜂的脸上露出羡艳，好想也被夜一大人这样搂住……
“哦呀哦呀，让我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夜一擒住她的手，“看来白哉小弟总算是出息了一回啊，之前可是不会搞这样的惊喜的，快告诉我，仪式定在什么时候了？”
看着雪翼手上晶莹的戒指，碎蜂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若是夜一大人也……
“啊、这个，那个……”雪翼一时慌乱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不好意思地答道，“他今天要去现世，后天才能回来，大概后面才能再商量这件事吧……”
夜一随即失望地放开了她：“什么啊，还以为这小子已经定好了日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严谨……看来他也是变了很多呢。”
“因为本身就是仓促准备的，所以……”雪翼解释道。
“哼？临时起意啊？”夜一环着胸，“这听起来倒是有他的风格……那就等到日子定下来了，再通过碎蜂来通知我吧。”
说着，她伸手捏了捏碎蜂的腰：“确实是有点瘦了，刚才就看出来了，脸瘦了一大圈。”
碎蜂经过她的触碰，脸上一红，低下头轻轻地答道：“是……因为最近在练习新的体术，运动量比较大……”
“运动量大就多吃一点，”夜一摸摸她的头，“虽然瘦了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我还是习惯你之前的样子。”
“啊，好的……”碎蜂连忙点头，“我会努力多吃一点的！”
看见碎蜂这幅样子，雪翼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碎蜂只有在夜一面前才会露出有趣的表情呢。
“你笑什么啊！……”碎蜂红着脸吼她，“在夜一大人的面前，真是无礼……”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夜一一跃而起，跳到了平台之上，“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碎蜂。”
碎蜂立马换了副样子，大力地点起了头：“好的，夜一大人！”
被夜一大人看重的感觉真好啊……碎蜂久久不能从夜一的最后一句话中回过神来。
“哎呀……真是痴情。”雪翼捧着脸欣赏着碎蜂的表情，“只是不知道你和浦原先生，究竟是谁会胜出呢……”
“浦原喜助？”碎蜂迅速回过神来，“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得到夜一大人的心！只有我，才是夜一大人的……”
看着对方话说了一半又开始扭扭捏捏的样子，雪翼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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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先生，夫人唤您前去。”小南在千夜曦面前拦住了他。
“知道了。”千夜曦一脸平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夫人仍旧是在房间捣鼓那些花花草草，屋内的空气因为那些随意摆放着的绽放的花儿而十分芬芳。
“来了啊，”夫人拿起一片叶子，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空地，“坐吧，随意一点就好，找你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千夜曦应声坐下，沉默地看着对方的手，优雅地将那些茎叶拿起又放下。
双方沉默了许久，夫人才开口说道：“曦，你觉得与桔梗相配的衬花，是巴西叶好，还是这山茶？……或者是单独将这桔梗的花朵与花苞交错起来插入瓶中，似乎倒也不错。”
“曦不太懂花道，只是觉得若是白色的桔梗与白色的山茶相配，或许有些不够妥当……增添一些其他颜色的小花或大片的叶子，也许会更好一些，而巴西叶与桔梗相配的话，似乎确实又有些单调，或许可以试着将三者融合。”千夜曦低头说着。
“……”听了他的回答，夫人沉默了一阵，又问道，“那你觉得，苏我茕奈如何？”
“曦不知夫人想要了解什么。”千夜曦低着头，仍是那一副恭敬的态度。
“自然是想知道你的立场。”夫人脸上的悠然自得此时已然换上了一抹审视般的厉色。
“曦从小便于家主一同长大，自然是向着家里人的。”千夜曦露出笑容，那笑容勉强得连他自己都看不过去。
“是吗？……那便好。”夫人放下手里的花，问他道，“我已经听说了你的事情，你希望我来替你做主吗？千夜曦。”
“夫人……”千夜曦抬起头望向对方，又很快低下了头，拒绝道，“不，我想要自己承担。”
“是吗，”夫人扬起下巴，“那你需要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若是没有那个觉悟的话，你也不必考虑任何事情了，在番队里乖乖做好你的席官便好。”
“是，”千夜曦点头，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波澜，“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让您费心了。”
看着他开门离开，夫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曦，别让我太失望。”
千夜曦勾起了唇角，回答她：“我会尽力不让您失望的。”
看来夫人这边也是有所打算的，千夜曦想着，想要让千夜家族脱离朽木家，似乎已然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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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讲到黑崎草莓了，终于要和原作时间线接上了，我太感动了！）
雨，大雨。
他终于忍不住，在大雨中放声哭泣。
这是黑崎一护第二次，因无力而泣。
“为什么……银城，还给我，把我的力量还给我！！”黑崎一护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死神之力，现在还要被朋友夺走自己刻苦修炼的完现术。
大雨盖过了他的哭喊与脸颊上流下的泪水。
“黑崎，你还不明白吗！”石田将箭尖对准一护身后，“袭击了我的，正是你身后的那个人！”
银城空吾。
“对啊，确实是因为月岛的能力不假，”手里拿着一护的代理证，银城笑得狂妄，“但是你可别搞错了，黑崎。我不是因为被月岛砍了才变成你的敌人，而是让他砍了两次，恢复原样了。”
“我说过会教给你完现术，但我有说过不会将它夺走吗？这力量本身就是我帮你找回来的，现在由我收下有什么不对，我还特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该感谢我才是啊。”银城空吾歪着嘴角，手里的大剑上附着的那个标志，是属于死神代理的代理证。
银城挥手将大剑插入一护的胸口，眼神残忍：“你的完现术，我收下了。”
大剑迅速地吸收了黑崎一护体内的完现术，看着身上完现术的装束消失，自己又再一次变回普通人，他绝望地跪在地上。
现在除了自己和石田，井上、茶渡、龙贵、启吾、水色，还有游子和夏梨都被月岛砍过，月岛将自己的存在像书签一样夹进了他们的记忆里，和大家不一样的一护仿佛才是那个做了错事的局外人。
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着，黑崎一护沉入内心世界的水底。
痛苦、窒息、无法动弹。
[已经不行了吗？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又要失去力量了吗，他想起了自己拥有力量时，和同伴们所经历过的那些事。
[让我多当一会儿死神吧，我想变强。]
[越来越强，一天比一天更强大，保护那些被虚盯上的人们。]
[我得变强，打倒那个家伙。否则……我根本没脸见到我老妈啊。]
“把我的力量，我的完现术还给我！……银城！！”他在雨中不顾一切地大喊着。
身体顺势向前一仰，一把带着寒意的银色刀刃自背后刺入他的胸膛。
一护转过脸去，看到的是黑崎一心与浦原喜助的脸。
“老爸……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一护的眼里满是折磨，“连你们也……”
连他们也，被月岛那家伙篡改了记忆吗？
“白痴玩意儿，不是我。”老爸骂道，“好好看看握着刀的人是谁，现在你应该能看到了吧。”
一护闻言，瞪大了双眼，顺着身后的刀柄望去。
对方戴着一双白色的长手套，手臂上佩戴着十三番队的队徽，一袭黑色死霸装在夜风中轻轻摆着。
“露琪亚……”他认出了对方。
“好久不见，一护。”露琪亚冲他浅浅一笑，握紧手里的刀开始发力，瞬间以两人为中心卷起了巨大的风暴。
将那把巨大的斩魄刀从肩上拿下，插在地上——没错，那个原男主角黑崎一护，他又开挂变身了。
“露琪亚。”在这紧要关头，我们的原男主，他居然把武器往地上一插，背对着敌人，转过身来想要和妹子叙大旧聊闲天。
“啊，久违了，一护。”露琪亚突然跳得老高踢他的脸，“好久没见，你好像一点进步都没有啊蠢货！！”
“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哇哇大哭，没有我在跟前看着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废物，啊简直丢死人了你这个家伙！……”
“那个叫月岛的人，浦原已经将他的能力告诉我了。”露琪亚压下怒火，“篡改过去……看见你这幅样子我也明白了，原来如此，可以想象得到那能力有多可怕……但那又怎样！”
开始了开始了，原女主说振奋人心的话，励志原男主的名场面又来了！
露琪亚叉着腰，仰起头对他说道：“即使能够把你的过去改变得面目全非，你的未来也不会因此被改变，失去的羁绊，也不过是再一次将羁绊铭刻在亲友与自己心中的事情而已，我说得不对吗一护！”
“他们不懂，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以让你绝望，他们不懂得你曾经历过多少绝望。让他们见识见识，一护，让他们明白，绝望根本无法阻止你的脚步！”
银城（试图引回众人的注意力hhh）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黑崎体内的力量应该已经被我全部夺走了才对，只是模仿死神的装束，就算是恢复了死神之力？
第一次之所以能够通过斩魄刀传输成功，是因为黑崎的体内本身就存在死神之力，但现在这家伙的体内根本就没有死神之力，单单凭你一人注入灵压，根本不可能恢复黑崎的力量。”
“蠢货，当然不止是露琪亚一个人了！”从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恋次。
穿界门自乌云中展开，露出几位队长的面容。
“恋次，”一护认出来人，“白哉，冬狮郎，剑八，一角！”
恋次继续嘲讽道：“这柄刀里，注入了我们所有人的灵压，恢复一护的灵压，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夺走的不过是一护体内，与那个完现术融合的最表层力量而已，一护体内涌现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就凭你也想全部搜刮干净，简直痴人说梦。”
“好好好，”银城听得不耐烦，已经高高举起了刀挥了过来，口中还一边奉承着，“那可真是厉害啊！”
一护挡下这一击，银城不依不饶地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所有人都为你注入灵压，就为了让你恢复死神之力？我看一定是对你有所图谋吧，黑崎！”
刀刃击鸣中，银城逐渐觉察到一护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与他修炼完现术时大不相同，灵压和攻击速度都有很大程度的增幅与提升……难道这就是十三队所有人的灵压吗？
全力接下一护的几个强势的斩击，银城逞强道：“看来你的力量确实是有所提升啊，不过这还没到令我惊讶的地步……”
一护沉默着又挥出一刀，近距离的冲击迫使银城正面接下，后退了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原来如此，”银城嘲讽道，“月牙天冲的威力确实增强了，但也仅此而已了吗？这点伤害可是干不掉我的，黑崎。”
两人打得火热，这边的恋次百无聊赖地环着胸问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上吗？”
“别管他，”浦原喜助微笑着说道，“毕竟是好久不用的力量，先让他过过瘾吧。”
恋次撇撇嘴：“哦……好。”
“白痴，”一护来到银城的身后，解释道，“刚才的不是月牙天冲，是剑压。”
“现在这个才是。”一股极强的灵压从一护体内爆发而出，他看似随意地挥手，经由手上的斩月释放出那股极带冲击性的力量，“……月牙天冲！”
月牙天冲一路升至空中，将头顶的乌云一下子驱散开来。
顿时，整座城市的天空中只看得到月亮，与一闪一烁的星星。
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沉寂下来。
银城脸上还冒着冷汗惊在原地，身后的房屋在乌云被驱散的同时被拦腰截断，应声倒下。
好了让他们慢慢打吧我们回到此时的尸魂界看看。
下午见过夜一与碎蜂之后，雪翼的脑子就乱七八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
得知千夜曦会与自己一同见习，她也没感到特别惊讶，毕竟对方也好歹算是半个贵族，受到了朽木家主的重视还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直到吃完晚饭，她才明白家仆们奇奇怪怪的原因。
千夜曦的祖父——朽木家的老管家去世了。
听闻这个消息，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走到他的灵位前去，又看了看那位慈眉善目的老管家。
雪翼心里隐约觉得不对。
老管家的身体一向健硕，怎么可能突然去世？不过这个幕后黑手他为何要加害于一个无辜的老者呢？
带着心里无数的疑问，雪翼来到了千夜曦的房间。
千夜曦的房里点着熏香，他穿着舒适的深红色中衣正在看书。
“你怎么来了？小雪。”见她来了，千夜曦合上书本，热情地给她倒了杯水，“我正在看关于队舍管理的书，正好，你有空的话给我讲讲吧。”
“曦，你好奇怪。”雪翼歪着脑袋，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千夜曦笑着挠挠脸，“我确实是不太懂，所以才想着问问你，你不是去过的番队比较多嘛，大概会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事吧……毕竟我也没什么朋友可以问……”
“我有三个问题，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雪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她看着千夜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第一，你的祖父去世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反倒是有些麻木？第二，千夜爷爷是被谁害死的，是茕奈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三，千夜曦，你现在觉得自己的存在，确实是有意义的吗？我在你身上可完全看不出一点想要让千夜家族独立出来的意思。”
“……”千夜曦沉默半晌，最终笑道，“你这可不止一个问题啊。”
“曦。”雪翼的眉头皱得更紧，“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好好回答我。”
“……我知道了。”千夜曦垂下眼帘，低声回答她道，“我不知道祖父是被谁害死的，但以奈奈的手段，还不可能做到那么残忍……我确实感到难过，可人都已经走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现在能够为祖父做的，也只不过是替他好好活下去而已。”
“还有呢？”雪翼追问他。
千夜曦知道她是在问那件事，但以他现在的力量，可能差得还很远。
“你愿意帮我吗？小雪。”千夜曦最终在心里做下了那个决定。
“我若是不愿意帮你，会深更半夜跑到你房间来跟你说悄悄话？”雪翼一拳砸向他的肩膀，对方也不躲，闷哼一声倒在榻榻米上。
“好歹我现在也是和队长有了婚约的，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说这这这，”雪翼爬过去继续捶他痛处，“像话吗像话吗？”
那人跟个死尸一样不躲也不还手，雪翼打累了，坐回位子上，将刚才那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千夜曦沉默了半天，躺在地上问她：“小雪，你知道王键在哪里放着吗？”
“王键？”雪翼眨眨眼睛，“我都没见过那玩意儿，怎么可能知道它被放在哪儿啊？你想干嘛，不会是想重蹈蓝染那个老变态的覆辙吧？”
要是在往日，雪翼随口而出这样的玩笑，千夜曦一定会轻轻地笑一声，以示回应的，但他这次却没有，躺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我想将灵王的灵体毁掉。”千夜曦向她的右眼伸出手去，“这样的话,灵王的眼睛，你和奈奈也就不会……我很后悔，如果当初不赞成她使用那样的力量，或许奈奈现在会好受一些。”
自从上次穿着礼服，将前额的头发束起来之后，雪翼就再也没将那骇人的异色眼瞳用头发遮住，女性队士们之间倒也少了很多对于她的讨论。
雪翼握住他的手：“你是知道什么的，对吗？是不是和苏我茕奈有关？”
千夜曦躺在地上，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惆怅：“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直说了。自从你们第一次见面后，奈奈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我一直觉得是她过分滥用能力的原因……但你应该也快了。”
“什么意思？”雪翼追问他。
“灵王的左眼掌管着‘存在’，拥有赋予和操控的能力，它与右眼本应是互相排斥的，但因为你的出现，又莫名地让它们相互吸引。”千夜曦也回握住她的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奈奈的情况会早一步恶化，但你最终的结局大概也会是那样……五感尽失，成为一个被梦魇填满的空白魂魄。”
“所以，我的选择有两个，”千夜曦弯唇，冲她微微笑着，“一是将你的眼睛挖出来，阻止奈奈身上的情况进一步恶化，而另一个选择就只有毁掉灵王的本体，这样你们都会从中解脱出来……性命总比能力重要。”
“……”这一番话让雪翼沉默了半天，她忽然又想到，“但灵王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毁掉了灵王，那么这个世界也会在他被毁掉的那一刻崩塌……”
“不会的。”千夜曦确信地道，“上一次修复被蓝染重伤的灵王时，我也在场。灵王的本体是一个灵核，我只需要将替代他的灵核放进去，就能阻止崩塌的发生，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雪翼想了想，对点头他说道，“你说的王键应该就放在家里吧？我来帮你找。”
“嗯。”千夜曦笑了笑，唇角的笑意仍旧是当初的那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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