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对顾南钰的感觉像是变了
江月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与顾南钰的相处着实有了些变化。
她的心也终于有了躁动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心终于跳了。
她依旧不承认自己对顾南钰有感觉。
对！我才不会对他有感觉！
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不知道是怀孕变傻了，还是怎么回事？
心里在暗暗的想着，嘴里就嘟嘟囔囔的竟然说了出来。
正好让顾南钰听了个正着。
早饭后，顾南钰驱车去公司。
感觉人有些心不在焉。
他最近整整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就连清晨的微光进来时都让他一阵眩晕，整个人好像都变的很轻，像飘着。
在路口等红灯的空档儿，实在忍不住闭上眼睛。
伸手在眉间揉了揉，身后车子鸣笛声，一阵接着一阵响起来。
他睁开眼睛迅速发动车子。
左侧突然冲过来一辆卡车，顾南钰打了个哈欠。
等看清时，已经来不及，两辆车之间，不过隔了几米的距离。
他迅速打方向盘，却不料对方也是同样的动作，正值高峰期，路口一下就乱了起来。
刹车声刺耳的响起，他躲开了大卡车，却冲着右转的车撞了上去。
“轰隆”的一声，他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阵阵眩晕。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江月见他睁开眼睛，忙喊医生过来，他连说话都没说，就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医生才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精神衰弱，需要静养。
额头上的伤，住院观察两天，没有恶心呕吐或眩晕就没事儿。
江月听了医生的话，这才放心看着病床上的顾南钰，红着眼眶哽咽道：“你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吓死我了。”
想开口说没事，但嗓子干的厉害，只好伸出手拍了拍江月的手背。
徐伯端着水过来，作势要扶他，江月见状，忙要帮忙。
顾南钰道：“你先过去，让月月来。”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江月的这种待遇了，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关心过自己。
这几年来，心里一直在恨着自己。
他清楚是自己原来不争气，他自己的态度让江月吃了不少苦头。
顾南钰也很心疼江月，他看着江月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阵阵发暖。
总觉得自己终于熬到头了，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能够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顾南钰十分满足。
他被迫由江月扶着坐起来，她将保温杯递给他，淡淡道：“新买的杯子，重新烫洗了一遍。”
一阵热流冲了上来，顾南钰低下了头，端起杯子，送到嘴边。
一杯水喝完，他抬起头，看着江月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江月还是红着眼眶，顾南钰伸手揽过她，轻轻拍了拍，当做安慰。
“月月，谢谢你。”
顾南钰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江月被迫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说的那么平静，可江月知道，他是真的感到开心。
其实，对于他，江月还算了解，将要生气时说话刻薄又恶毒，偏偏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真正生气的时候，平静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低沉，缓慢。
心情好的时候，虽不见会笑得多开心，但眼睛，表情，甚至整个人都会变得柔和。
他促不及防的逼近江月。
江月来不及躲，就已经被他吻住。
他伸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身，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半丝缝隙。
她动不了，一双手被他禁锢在胸前，他骤然落下的吻又急又凶，但机械之间又不乏有些温柔。
开始的时候，她还拼命咬紧牙关，但他的牙齿咯在她的唇上。
江月吃疼，抽气，他趁机长驱直入吸吮的她舌根都发麻。
对于调情这方面，顾南钰是个中高手。
从最初急切的像疾风暴雨到渐渐的辗转缠绵。
江月觉得自己在渐渐失去意识，整个人就像一叶扁舟，漂在海上。
“嗯……”这样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
借着微么的意思，抬起了头，正好看见顾南钰带笑的眸子，瞬间清醒地过来，身体燥热起来。
而顾南钰也准备暂时收手。
江月这时才发现两个人竟然半躺在床上了。
越发羞愤，慌忙要起来，顾南钰在不动声色的压着，抬眸，淡淡的笑。
“对我没有感情？”
他勾唇，问得漫不经心。
他能身体力行地感受到江月最近的变化，也是故意这么问。
捉弄人的感觉还挺好玩。
江月听他这么问，气到了极点，所以表情漠然，一声不吭。
顾南钰靠着自己是个病人的身份，为非作歹。
他还不肯放过她，就这样一直逗着江月。?
反正江月这时候不能对自己做什么，也不能对自己大打失手。?
江月忍着战栗瞪他，他笑得越发肆意起来：“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月月，你真的没有一点心动？”
窗外日光粲然，房间像被注入水银一般，明晃晃的。?
隔着这样的亮，他反而看不见她真切的脸，一个翻身上前，快速地把她拥进怀里。
江月僵硬着身子，被迫依在他的胸口。
她真瘦啊，怀了孕还这么瘦。
他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肩，仿佛用一用力就会折了。
只是这么瘦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像抚慰小孩子似的，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许久后，他轻叹：“月月，你究竟在较什么劲？”
酸气漫上眼眶，它很咬着唇把那水壶逼退回去，但心里悲愤却越来越甚。
如果什么都由不得她做主，那么她的心呢？
她的心是自个的，她凭什么不能做主，她就不要喜欢他。
喜欢究竟是什么呢？水中月镜中花，爱不真切，摸不着，她凭什么要为这折进去？
“顾南钰，我就是对你没感觉。”
她说的语气坚硬。
被江月枕着的地方隐隐疼起来，他放在身体另一侧的手，手指微微蜷缩。
过了半晌，她没有听见回应，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又道：“顾南语，我真的对你没感觉。”
“嗯。”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
“顾南钰，我对你没感觉。”
“嗯。”
“顾南钰，我对你真没感觉。”
“嗯……”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沮丧、疲惫。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停下来，一定不要停。
像是被按了重复建的机器，她张开嘴，再次说道：“顾南钰……”
那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他转过身，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顷刻间他动也不能动，听着他道：“在没感觉之前，都是不爱，月月，我还有大半生，怕什么？”
她眼底迅速潮热，心像一块被吸满了水的海绵，潮湿，柔软，厚重。
她是第一次听到顾南钰这么郑重的说出这些话来。
这些像是对自己表达爱意的话。
她抑制不住滚滚落下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到脖颈，黏黏的，像他们的关系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一向讨厌自己吗？讨厌自己不够温柔体贴，讨厌自己做作，讨厌自己性格偏执，他到底爱自己什么？
那她自己呢？
江月不敢再想下去。
还是说，爱根本就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儿。
你知道这个人千般万般不好，但只要他朝你走来，只要他对你说话。
你还是忍不住看他、听他。
你的心，不由你决定。
顾南钰是在江月熟睡后醒来的，她睡觉时的姿势很乖，身体蜷缩，像小孩似的。
他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起来。
踱步到窗前，心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他闭上眼，狠狠地吸了口气。
“计划准备好了吗？”
出去时拨通电话与机油恢复了一贯的冷清和漠然。
“还没有，目前时机不太成熟。”
顾南钰沉吟一会儿道：“知道了，我会安排。”
他得尽快把江月复仇的事情提上日程，这样才好让江月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
江月醒来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躺在了床上。
已经是霞光漫天的黄昏，天边有被残阳染成降紫色的云朵。
一觉起来竟看见这样的美景，她抱着膝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后知后觉的才反应到，应该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却不知所踪。
她焦急地起身，然后下床，从包里翻出手机，拨打顾南钰的电话。
铃声在旁边的桌上响起，他没带手机。
顾南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天边只剩一抹残光。
另一边，泛着青白色的月光，顾南钰手里拎着保温桶和碗。
顾南钰盛好了汤，端给江月。
原来他是下楼拿外卖去了。
就这么十几分钟，天黑的真快。
江月端着碗愣了愣，觉得有些可笑。
他一边拼命的想要和他掰撇清关系，而他又一边默默地关心自己和自己牵扯不清，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一股子酸气冲上来，她忙低下头：“我出去静静。”
顾南钰见她是想要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也放下了想要追出去的想法。
她在楼下的长椅坐着，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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