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是佟老师求人的一天
佟家儒刚被放了出去，便一路小跑跑到租界，因为他曾经和淑梅说过，如果三天后自己回不来，女儿就被送到孤儿院了。
他不知道的是，东村敏郎自他出了特高课便一直跟着他。只要他敢有逃跑的心思就会被毫不犹疑的射杀。
到达医院后，佟家儒要求他的热河老乡董医生立刻给囡囡办理出院。
身为医生她不了解，囡囡现在状况并不好：“为什么。”
联想到佟家儒经常莫名其妙的那些话，担心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被带到一个地方，那地方很可怕，我能活着出来那是老天爷照顾我，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死在里面。那样就真的没人再管囡囡了。”
佟家儒为了董医生安全着想，并未告知。
不想连累她，只是一个劲的要求办出院，
站在医生的角度，她不能稀里糊涂的让囡囡出院
“不可能，囡囡离开医院随时会死，为了病人，我是不会同意的。”
从医院出来后，佟家儒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处事也变得小心翼翼，但遇到了卖海棠糕的商贩还是停留下来，买了一块海棠糕。
昨天那个所谓的青红表哥带着一大群小弟按照约定来佟家儒家里收房。
“是你”佟家儒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大表哥身后的小弟拿出刀子来，出来看热闹的邻居都害怕的后退，
突然苏姨的远方亲戚栀子，站出来：
“你们干什么。”
小混混见栀子是一个柔弱的姑娘，便吓唬道，
“你就不怕我这刀子，把你的脸给划花了。”
一边说还一边在空气中比量。
栀子皱着眉，微微后退，虽然自己害怕，但还是坚定的维护佟家儒。
“佟老师，你别怕，上海滩是有警察的。让警察把这些流氓都抓走。”
佟家儒听到这，心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栀子，佟家儒都快气死了，别无他法，当着大表哥的面，打了栀子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多嘴，把诸位大哥得罪了，我们都得跟着倒霉，上一边去。”
栀子被打了一巴掌心里难受，气的跑开。
佟家儒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生怕事情会牵连到栀子。
转脸向大表哥陪笑：
“大表哥，青红死了，就给我留了一套房子，我还指着这房子给囡囡到时候当嫁妆的。”
“我不管，房子是我的，你凭什么那她当嫁妆。”说完把房契展开给大家看。
“我这有证据。”
佟家儒开始给大表哥设套，“你这个证据，我认了，那您是已经给青红报仇了吗？”
大表哥，有些疑惑。佟家儒紧接着说，“杀青红的凶手已经死了，要是大表哥你干的，那你有功，我佟家儒甘愿让了这房子，立马走人。”
大表哥为了拿到房子，不加思索的便承认了。
佟家儒继续说道，“多谢大表哥伸张正义，不过您有证据吗？”
大表哥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证据。
“口说无凭，您拿什么证明，你替青红报的仇。”
佟家儒知道附近有日本人跟踪，可大表哥不知道啊。
假冒的大表哥刚刚承认为青红报了仇，黑川就出现了，虽然大表哥带了不少小弟，可黑川为军人中的精英，一会就解决了那些小弟，被黑川带走了。
佟家儒拿着海棠糕，和自己做的饭菜，喂给囡囡。
佟家儒小声的跟囡囡说，“我已经给你姆妈报仇了。你得谢谢我，管我叫声爹。”
囡囡不理会，一直重复“我要找我姆妈。”
佟家儒无奈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手探向囡囡的额头，一直很烫，董医生出现在后面，把佟家儒叫出来，告诉他，
“囡囡的病情更加严重了，现在医院急缺救治的药品，囡囡所需要的药品已经很久没供货了，而且囡囡身体各项指标都很严重。你做好心理准备。”
佟家儒哭求到：“不行，没能把囡囡及时送医院，是我这个当爹的给耽误了。但是淑梅一定要救救孩子，囡囡是青红唯一留给我的骨血了。”
董医生也很为哪，没有药品，这是最主要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佟家儒又想到之前的锯腿：“我同意锯腿，只要孩子能活下来。”
他以前觉得孩子没有腿不行，从特高课回来后才知道，活着才是最大的。
董医生摇摇头，“恐怕无济于事了。”
他想起了他的学生沈童，他知道沈童对自己有不可言说的感情。同时沈童的背景并不差。当初魏中丞中学，从来没有女学生，是从沈童开始才陆陆续续的有女学生来上课。
但是没办法，自己已经麻烦顾千叶两次了。
自己作为先生，第三次实在是没有脸面了。
立刻跑回学校去找沈童，但学校里并没有沈童，只剩了严四迟同学。
严同学告诉他，很多同学都没来上课。
佟家儒跑到了沈童家附近。
把医生开的药单给沈童看，
“沈童，为师无能，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就只能来求你了。我女儿囡囡受了枪伤，现在急需这些药品。”
沈童派人找来了药品，佟家儒终于拿到了救命的药品，心里非常感激，
“大恩不言谢，这药能救囡囡的命，我替我闺女谢谢你了。”
沈童的父亲丰爷在楼下看着佟家儒和沈童说话，佟家儒已经两次到他家了找沈童了，
“此人叫佟家儒，北方人，魏中丞中学的国文□□，可惜被辞退了。
丰爷对这个前学校老师很感兴趣。
有了药品，活下去的机会就更多。囡囡的生命便有了希望。
淑梅“接下来，你要多陪陪囡囡，这两天，她一直不愿意吃饭。心情也很低落，如果长期这样，也是会影响治疗的。”
佟家儒满口答应着，走到囡囡床边，
“你带我走吧，带我去找姆妈，把我们两个埋在一起。那里面暖和，还没有枪声，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佟家儒很震惊为什么孩子会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
“不许胡说。”
为什么不吃饭，
就不吃，饿死总比疼死强。
又在胡说
走廊里，董医生找到佟家儒，“你搞到这些紧俏药品，院方让我感谢你，所以给你这个。”
佟家儒拿过来一看，欠费通知单
佟家儒：黑人问号？？？
囡囡的医药费不够了，佟家儒只能回家拿传家宝准备当掉。
回去的路上被尤半仙，叫住。
“佟老师，”
“老尤，他们把你放出来了。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佟老师说的哪里的话，我老尤进了日本人的特高课，还全身而退。这辈子没白活。”
“老尤，让你受了皮肉之苦，我真的心里过意不去，难受。改天我请你去好一顿好酒。”
佟家儒回家拿到传家宝，当铺老板只给了寥寥几个钱，还称当回的时间只给十天，十天过后没有当回，就是死当。
医院是住不起了，佟家儒只能把囡囡抱出医院，深吸一口气。
“囡囡，外面比医院里舒服吧。”
囡囡在佟家儒怀里，点头道：“外面的空气是甜的。”
佟家儒带着囡囡去到了一个高档的西餐厅，两人都很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佟家儒给囡囡点了一份最贵的牛排。
第一次吃到牛排，囡囡还不会用刀叉，佟家儒亲自将牛排切好给女儿吃，囡囡露出了久违的笑脸。佟家儒看见自己女儿开心的吃着，自己也笑了。
（可能天下所有的父母，看到自家孩子吃东西吃的开心。自己就会很高兴。）
为了挣钱给囡囡治病，佟家儒来到江边做苦力，
监工看看他，“就你这身板，你能坚持天天到这里来嘛。”
“能。”
监工显然是不信的，“你能抗动那箱子吗？”
为了证明自己，扛了一个箱子向船上走去。但一个趔趄将肩上扛的箱子掉进了江里。
码头的监工觉得佟家儒根本不是做苦力的，很可能是同行抢地盘的，
他正准备把佟家儒扔进大江喂鱼，忽然后面有汽车的喇叭声，从车里走出一个人，码头的监工看到好像非常紧张，立刻走过去。
“您来了？”
那人“把他带过来。”手指向佟家儒。
码头的打手把佟家儒带到车里。
佟家儒被人塞到车内，他的头被人踩在脚下，
佟家儒的头被脚踩住，很不舒服“拿开你的脚。你谁啊。”
申叔到“我还想问你呢，我刚救了你的命，你是谁啊？”
“鄙人佟家儒，老家是热河，现在住在平安里，就是一名国文□□。”
申叔：“这些我知道，我是问你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身后总是跟着日本人保护你。”
听对方这么说还是有些疑惑。“我没什么来路啊。”
日本人？保护他？可拉到吧。
“沈童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在你被辞退的第三天，沈童就不来学校上课了。说，你对沈童做什么了。”
佟家儒很强硬的说：“士可杀不可辱，与其玷污我和学生的名声，不如趁早杀了我吧。”
佟家儒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丰爷从后视镜中看的到不想是作假，给手下使了眼色，佟家儒就这样被扔出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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