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奏
温昕没敢点开大图看，直接转身跑进了网吧。
张宇森看见她进包间，直接转了下椅子，侧脸对着大屏幕，看着她。
“这次喜报上咱俩照片得占两个地方了。”
温昕停快走到电脑桌那里了，听他这么一说，脚步停下了，看着他，电竞房里的灯光自己在变，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他也变得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她自己大概也是吧。
在学校操场上，他站在主席台上，音质不怎么的的音响里嘶哑滋滋啦啦地喊出他的名字时，“张宇森”，温昕目光从手里拿的高考必背古诗文小册子上再往上游离那么一下。
主席台上和其他同学穿着一样的蓝白校服的他，看着还是那么吸引目光，个子比别人高了一截儿，还是里面最白的。
但她从没想过要爬上高高的台阶站上瞩目的台子。
她也没想过现在俩人会在这个氛围魔幻的房间里。
继续向前走，走到他面前，膝盖挨着膝盖，张宇森笑着抬头看着她。
温昕觉得他现在怎么那么像大黄啊，飞快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稍微有点扎手，比她刚给他推头发的时候好点了，长的还挺快。
张宇森对于刚才她速度很快的晃的那一下，还没体会到什么感觉。温昕已经不看他了，看向电脑屏幕了。
屏幕上显示的不完全，还需要往下拉，温昕想伸手够鼠标，张宇森的手还搭在上面，一对比，自己的手比他小的还挺明显，待会儿想再牵一下。
还挺默契，张宇森扒拉了一下滚轮。
温昕看全了。
加分：无
总分：701
省名次：89
温昕没想到会这么高，年前一模的时候，她在市里勉强跨进前五百，后来，大大小小的考试太多，几次考的靠前，她都没有很在意，成绩发下来了，可能从洗手间回来，手没干，才在班里前门停一下，看一眼成绩单。
这个成绩她知足了，一个没想过最后挑灯夜战，铆足劲冲刺的人，她知足了。
因为她三年，或者说是更久，一直在匀速迈步子。
走出网吧，喘气儿都放松了，一是空气清新了不少，二是尘埃落定了一半。
“我今天晚上去大学城那边，。”温昕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看。
张宇森把手机掏出来打车，垂着的那个手往后扬了扬，温昕笑容扬的大大的，把手伸进了他虚握着留的那个空间里，向前一步，和他并肩站着。
温昕大部分时间出门都是两手空空，不对，还拿着手机，其他什么都不带。
今天事儿多，背了个小包，拿了纸笔，餐巾纸什么乱七八糟的。
坐到车上她看了眼手机已经要关机了，也没管，反正要回家了。
张宇森倒经常背着个包，吃饭的时候总备着纸。
温理手上拿着个看起来就挺危险，高的一般人不会用的高脚杯，里面有布满了杯底的红酒，轻轻一晃，深浅可见。
“温总，成绩出来了。”助理跟了温理很多年，知道轻重，市里饭局都没去，就等着出分呢。
“你说吧。”温理仰头饮尽，眼睛里的车水马龙，闪人眼的夜景渐渐模糊。
“成绩很好，省排名，89。”
温理又拿了一个高脚杯，给自己和助理都倒上了，泪意往回收。
“那个男孩儿考的怎么样？”
“他是省状元。”
酒杯放下，办公桌上有一大摞国外大学的资料。
温理踩着高跟鞋，费力的抱起那一摞，蹲下放进废纸箱。
助理要伸手帮，她没让。
温昕跟张宇森进了门，让他先找个电影投上去，自己进房间拿充电器。
手机充了电，开机中，她坐在了地毯上，手机页面闪了一下，有一条信息进来了。
她低头看腿旁的手机，四个字：考得不错。——妈妈
刚才鼻子泛酸的劲儿又上来了，这次还连带着眼睛。
低着头，扎的丸子头向上，经过一天，丸子头已经不那么规整了。
眼泪先是直奔地毯砸下来两滴，接下来的顺着鼻梁往下走，在鼻尖中转一下，再向下，中转那一下，有点痒。
张宇森发现了，把她抱上了沙发，还是低着头，顶着毛毛躁躁的丸子头，觉得她可爱。
温昕很适应，或者说是不介意跟他的触碰，身体跟他熟的就像是，这十几年是跟他一起过的一样。
她抬头告诉他“我妈妈夸我了。说我考的好。”
另一边，对温昕她爸来说，也是个不眠夜。
喝的烂醉，进了家门，放下懈怠，别墅里看着温馨，实际上冷冷清清。
喝了口茶“温昕还没回来住。”身体受酒精影响，不太利索，重重砸进沙发里。
“没，她还没回来。”温昕的后妈回答了，给她丈夫褪去了外套。
“他妈的，去年的时候，我不用去都有人上门让我用他们家的钱，今年，找谁谁都有困难。他们银行都没钱，我去哪儿弄钱。”
温昕后妈扬声“律师，你过来一下。”
温昕父亲，眉头拧紧，“律师怎么还没下班，怎么在咱们家？”
大大的茶几面上，摊放着十几份合同。
张宇森拿纸给温昕擦泪，温昕鼻尖都哭红了，他一擦，哭的更痛了。
之前说了家里的事儿，但他应该也不知道具体的，这才几天，又给人来了这么一出。
“我不会把你给吓跑了吧？”
“我怕这个？顶多是怕你家纸不够用。”
怎么办，透过眼里的泪看他，还是觉得好看的不行。
平静了情绪，张宇森不急着知道为什么，跟她母亲有关的事儿，他暂时还没立场。
“不是个电影，是个纪录片，你看看试试。”
墙上出现了一片大森林，树上有漂亮的鸟，小道边上有个小松鼠，不知道在抱着什么东西啃着。
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外国老爷爷出现在画面里，穿了个深绿色的马甲，上面用英文写着护林员。
他身后还跟了两个老爷爷，看起来年龄不小，但身体很好，走着森林里，没有一点问题。
护林员老爷爷，遇见了一棵树，要是遇见的是前面没介绍过的品种，就给后面两位介绍一下。
后面的老爷爷遇见了什么小动物也会跟小动物打个招呼，不吓到它们那种的招呼。
张宇森低头看着温昕脖子上系的蝴蝶结，“我能看看吗？”
温昕很大方，直接解下来送给他了。
老人低沉嗓音的英语，绕在房间里，围在两人身旁，很安心，有种时间会慢慢走的感觉。
一指宽的黑色缎面丝带，在张宇森手腕上绕了两圈，接着又缠到指头上。
“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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