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质问
“走运？”
卡戴珊浑然没有意识到危机的语气显然让黑暗中的有些人气笑了，原本不打算带上任何情绪的声音显然有了些起伏。
“卡戴珊主母只把这种显然的异常现象称为走远？”
“你觉得这是运气？”
黑暗中传出了几道不同来源的声音。
卡戴珊脑袋微微一侧，脸上露出疑惑且甜甜的笑意。
“嗯~怎么不算呢？”
“所以卡戴珊主母是觉得有一伙神秘的人路过顺手把你所有的竞争对手全都解决了，甚至还把我们需要的侏儒也全部打晕留在现场，只剩下你这一支家族刚巧走到了最后，一点波折都没有的就把第一收入了囊中……这种事情，叫做，运气？”
“可能……是吧？”
“但是我这里有一份来自于人证的另一种说辞，不知道卡戴珊主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一片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无论是谁，某种冰寒彻骨的寒意伴随着这句看起来平淡的话语迅速蔓延开来，并且缠绕于卡戴珊一行人的身上。
“嗯？人证？”
卡戴珊一脸迷惑。
随着丁点法术的波动荡漾，某种影像记录的法术被施展出来，一个听起来有些胆怯的声音便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当时……当时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大概记得我们被一群人突然袭击了。然而就……就看见一个……蛮族，还有一個……人类？在对着卡戴珊主母说些什么。似乎是说什么表达善意，你帮我我就帮你之类的话，再然后我就又昏过去了。再醒过来，就到了城里，才知道是卡戴珊主母把我们从城外带了回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她……毕竟……毕竟……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象，或者是我梦境里面的胡思乱想。”
法术影像结束后，整个大厅之中一时都陷入了一片安静的沉默。
隔了片刻，才有黑暗中的一个声音问道：“卡戴珊主母，你对此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不知道我们这位迷茫的小家伙所说的，是否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的梦境。”
低沉的气压由黑暗中不知方位、不知态度的八大家族主母散发，笼罩在卡戴珊的身周，甚至一度蔓延到了李文三人的身上。
让熊大和战蜥人两个都有些后腿梆子发软。
“她说的没错啊！”
然而卡戴珊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她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不够详细，我和你们说说细节吧。当时……”
……
更安静了。
在卡戴珊说完以后，整个场面变得更加安静了。
自爆吧！
这是自爆吧！
这一点也不能洗清嫌疑啊喂！
你比别人说的还要详细，还要可疑啊！
而且你这个语调是怎么回事？一副热情的科普模样，是生怕别人不了解其中的内情么？
你脑子坏了吧！
你一定是脑子坏了吧！
黑暗中的一众主母被卡戴珊叽叽喳喳的叙述给震的三观都有些模糊。
这是她们卓尔的高贵血统么？看起来比高等精灵还要白啊？
终于，有一个主母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所以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觉得这全都出于……运气？”
“对啊……”
“石盲蛮族的大祭司说你帮了他，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帮他啊……只是正常的交易。”
“交易？果然，你们之间存在着什么邪恶的交易？”
“就是在大比之前我觉得我的手下能力有待提高，所以拉着他们去找那些蛮族想要来一场集训，然后在集训结束以后我又不好意思让那些蛮族白白陪练，就给他们扔了点蘑菇啊……”
“就这？”
“就这。”
“……”
好真实。
又好离谱。
为什么她们卓尔精灵行事还要奉行这种公平公正的原则？
不给人家拖家带口的灭族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和人打一架还要给人一些报酬？
听听！这是正常卓尔能干出来的事情么？
呸！丢脸！
太过于离谱的真实，加上卡戴珊过去的行动轨迹，甚至让八大家族其中的几个主母心中竟然真的觉得事情正如卡戴珊所说。
这一切就是运气。
就是卡戴珊这个奇特的卓尔精灵所做出的各种奇葩事情集中在一起最后产生的奇妙魔法反应……个屁啊！
“不对！不对！还有个代表了夺心魔的人类代言人怎么说？”
地下世界一直都是知道夺心魔的。
而且也知道有一支夺心魔部族就停留在地下水域的寇涛鱼人所在地。
夺心魔对于任何智慧文明来说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是人家实力不差，拥有半神坐镇，一般人也不敢主动去惹他们。
至于他们……身为全体智慧文明的公敌，那些家伙也不敢随意乱来。
平时都是保持着某种克制的僵持或者无视。
但出现这种主动表达善意的行为，就比较离谱了。
“唔~夺心魔不是那些蛮族的神明么？”
卡戴珊却是理所当然地回道。
“所以？”
“所以神明回应信徒的请求……应该也理所当然吧？就像我们对于萝丝大人的虔诚祈祷一样。”
和地面世界上许多掌握真理控制法则的神明不同，地下世界的蛛后萝丝属于相当活跃的那种。
有事她是真上啊。
当然本体肯定是无法降临，通过卓尔的身体偶尔降下那么一两个神力分身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这就是卓尔之城在地下世界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原因，她们背后那是真的有人……有神。
也是“学院”能够决定整个卓尔之城大势的根本原因。
所以对于卓尔来说，信徒的祈祷会获得神明回应，那很正常。
可是放在石盲蛮族身上就不正常了哇！
“谁都知道，那些蛮子只是夺心魔的工具、牲口，你会为了自家牲口的一句话主动去找人表达善意？”
“额……”
卡戴珊也似乎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
看着沉默的卡戴珊，一群主母露出了胜利的笑意——
对！就是这样哑口无言！
她们高高在上，对于下面的家族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争斗其实不太关心，如果没有乐子反倒感到无趣。
“可能是……”
卡戴珊犹豫了片刻，指着自己的脑袋，“可能是他们这里有点问题？”
看样子是经过了她一番缜密机智的思考后才得出的终极答案。
“……”
一群在魔索布莱城甚至是附近的地下世界都足以掌控风云的主母面对卡戴珊的这个答案，只觉得满心无语。
这是她们卓尔能够拥有的脑回路？
她其实是用颜料把自己涂成黑皮的高等精灵吧！
“好了……看来我们的卡戴珊主母对此毫不知情，那么，不如就说些更现实的问题吧。你是本次城市大比的第一，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的奖励，同时……你还可以在我们中指定一个家族发起你的挑战。做出你的选择吧，卡戴珊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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