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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识


许沐透过两层薄衫,感受到纾予浑身滚烫。在右肩处,林纾予的泪浸湿了他的衣服,触碰皮肤,湿热而寒冷。

        许沐把林纾予往上托了托,其余三人跟在后面。几人抄了小道,好在路灯比较亮,没过多久到了医务室门口。

        医务室的牌子还在亮着,胡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病人的资料,诊断室里还有人在打点滴。强烈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偶尔只有脚步声、器材碰撞声响起,在静谧的夜晚掠起丝丝波澜。

        许沐把林纾予放在长椅上,简单等人和胡医生简单说明情况。徐听夏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递给坐在凳子上的两人。

        林纾予的眼眶红着,不过眼泪却没有再往下掉落。林纾予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抿,许是哭了太久,缺水了。

        许沐接过水,谢过徐听夏,咕噜几口喝完,走了出去,靠在医务室右边最近的一棵树,拿出手机,貌似在打电话。

        在许沐出去的一段时间,胡医生给林纾予量了体温。大概五分钟以后,林纾予把体温计递给胡医生,他接过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三秒,慢慢说道:“嗯,小姑娘发低烧,378度。我给你打一针退烧,开两粒退烧药,回去多喝水,差不多就可以了。这是性价比较高的解决方法,你觉得怎么样?”

        林纾予点点头,跟着胡医生去诊室打针去了。

        许沐折回来,没看到林纾予,和她的室友说,自己室友在外面喝醉了,需要他帮忙,就先走了。

        林纾予捂着自己左边的屁股走出来,与室友们相视而笑。林纾予吞过药后,和其他三个姑娘回寝室去了。

        林纾予脱掉鞋子,爬上床,和她们道了“晚安”,借着药效,很快就睡着了。

        其他三个人分着鸡锁骨,小声探讨着怎么开导林纾予。

        ……

        第二天早上,林纾予出了一身汗,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7:10,要准备起来去上课了。

        林纾予轻轻地爬下床,走到桌前,倒了杯热水,一饮而尽。林纾予拎着水壶到卫生间,倒了些热水,擦了擦身上,出了一晚上的汗,黏糊糊的。现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多了。

        今天周三,林纾予买了周五的票回n市,为父母的婚姻提一些自己的看法。

        其他三人陆续也起床了,看到林纾予的气色好多了,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上英语课,林纾予又走神了。手机的震动声把她拉回现实,是许沐询问林纾予的病情。

        林纾予回复“谢谢你,我好多了,改天请你吃饭,我现在……在上课,不说了哈。”后,关掉手机,努力让自己盯着ppt,不胡思乱想。

        一晃到了周五,林纾予已经在回n市的高铁上了。这次她回来,没告诉林纾奉,怕他担心。

        傍晚,林纾予到了n市,背着包坐上公交车回家。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但是当手握在家大门的手柄上,她脑子乱了,她不敢推开门,不想接受那个最可怕的结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林纾予挤出点笑容,大声道:“爸妈,我回来了。”然后推门而入,迎接她的是两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林纾予放下背包,洗好手,拉开桌子,没有坐他们任何一人旁边,独自坐在桌子一处。

        气压有些低,林纾予感觉自己憋不住了,太让自己难受了。

        林纾予放下筷子,望着低头吃饭的两人,久久才问道:“非离不可吗?”

        两人被这句话震得不知所措,抬头四目相对后,又继续埋头吃饭。

        林纾予克制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林纾予酝酿了许久,声音有些颤,说道:“爸妈,你们结婚也22年了。吵了这么久,现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为什么明明爱着彼此,却要恶语相对?为什么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非要闹到这般地步?你们太自私了,有没有考虑过我和纾奉。为什么?”

        说完,林纾予的眼泪往下掉,拿起书包,往外冲了出去。

        林父和林母跟着跑出去,根本没看到她人。林母已经泪眼婆娑,声音也有些哑,大喊道:“纾予,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回来……听妈妈给你……解释。”

        说完,林母就昏厥过去。林父急忙开车把林母送去医院,打电话让林纾奉回来找林纾予。

        林纾奉接到林父的电话,和老师请完假后,就跑去找林纾予。

        林纾奉手中拎着几听啤酒,绕着离家不远的湖走了一圈,看着林纾予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埋头抽泣,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林纾奉坐到她旁边,打开一罐啤酒,咕噜喝了几口,叹声道:“林纾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不开心就来这。”

        林纾予听到耳畔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急忙抹掉眼泪,害怕被他知道爸妈的事。林纾予夺过他手中的酒,准备要骂他。

        只见林纾奉取下眼镜拿在手中,苦笑道:“姐,我都知道……”然后又去开了一瓶酒,猛灌了一口,“你放心,他们离不掉。”

        林纾予顿住了,看向林纾奉,自己也喝了口酒,苦得眼睛直眨,却又感觉心中那股憋屈好多了。

        林纾奉长叹了一口气,夺过林纾予手中的酒,“不会喝,就别喝,等会还要我扛你回去。”林纾予还是想抢,“姐,其实妈她……她是身体状况出现……问题了,她怕……脱累我们……,才……才想着离婚,爸……爸他其实……不知道,我上次……偷偷看到……妈的……诊断书。”

        林纾奉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往下掉。自从林纾奉长大后,这是林纾予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

        林纾予站起来,抱住林纾奉,哭着说道:“对不起,纾奉,都是……我们不好,什么都……都不考虑……考虑你的感受,我……”

        林纾奉抱紧林纾予,略带醉意,“姐,我们回去吧,妈……她还在医院……”

        林纾奉牵着林纾予,林纾予跟在他身后,一抬头发现,林纾奉都已经这么高了,也比自己懂事多了……

        半个小时后,林纾予和林纾奉到了医院,病房里,林父拥着林母哭泣。

        林纾奉推开房门,林纾予低头进来,刚对上林母的视线,眼泪就掉下来了。

        林父先抹去泪水,笑着说道:“纾予,纾奉,我和你们妈妈不会离婚了,而且你们妈妈的病……刚刚医生说……是误诊,没什么大碍。”

        眼泪冲刷了一切,误会迎刃而解,生活恢复平静,甚至更为美好。

        四个人的疙瘩解开了,林纾予的笑容又重新浮现在脸上。

        ……

        林纾予在家粘了林母两天,细心地照顾她。林父把林纾奉送回学校,又把林纾予送到高铁站。

        进站前,林纾予道:“爸,好好照顾妈。有时间多去看看纾奉,我国庆就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父心中一顿,“纾予,你放心。你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家里,进去吧,到学校给我发信息。”

        ……

        回到寝室,其他三人发现那个活泼可爱,没心没肺的林纾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好消息,整个寝室都沸腾了。

        三人决定要去宰一顿林纾予,林纾予心情不错,也就答应了。

        简单搂着林纾予的肩,笑着问道:“你难道不要把那个小学弟叫上吗?”

        林纾予答道:“学弟嘛,当然要单独请啦……在他面前要淑女,没错。哈哈哈哈哈哈……”

        陈燃、徐听夏:……(林纾予果然回来了)

        四个人收拾好,就去了上次的饭馆,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许沐和他的室友。更巧的是傅信斌也在……

        在简单和傅信斌的促成下,几个人坐在一桌,互相认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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